人生有很多的時候,是不受控製的。


    就比如“我永遠愛你”,“我會恨你一輩子”,“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其實在那一刻根本不曉得永遠和一輩子會有多少時間,但是在那一刻說出的話卻代表那一瞬間的永恆,心裏是真摯的,不容小覷的。


    就像此刻的霍冠英,他坐在斧頭幫的辦公室裏,對麵坐著他們的少主。


    今天是他們小少主的滿月宴會,他被邀請而來,他提出了和他單獨談談,有關於那個救命之恩的報答問題。


    “請喝茶!”


    少主的手指攤開,向他而來。


    霍冠英眯著眼睛,盯著那紫砂茶具掃了一眼,“你應該知道現在青木幫是我做主!”


    他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隻為了給後麵的話鋪墊。


    “嗯,收到消息了,恭喜你!”


    少主很是謙虛,說話也很溫潤,或許因為霍冠英是他妻子和孩子的救命恩人這一原因,他在他麵前,更像個乖乖的小學生,不敢有忤逆的想法。


    “是不是該給我準備賀禮?”


    人有的時候就是,心裏升起貪婪的種子,便是會生根發芽,像是漁夫的妻子,不斷的像漁夫救過的小魚兒索要,最後因為貪婪而讓小魚兒放棄了他們,收迴了給予他們的所有好東西,最後漁夫的妻子依然過著和之前一樣貧困的生活。


    而霍冠英不是漁夫的妻子,可是他此刻卻是貪婪的,他並不認為他能夠和林小柔在一起說話,做朋友是多麽幸運的事情,他心裏的占有欲和貪婪因子在爆發,他想要的更多更多,他想要每天都看見林小柔,更甚至是想讓林小柔給他生個孩子,像他們的孩子一樣可愛的,他卻是忘記了自己這樣的貪婪是錯誤的,是不可允許的。


    麵前的少主看著他,微愣了下開口來,“當然。”


    霍冠英沒有揭穿他眼神中的恍惚,他其實是不想給自己準備賀禮的,或許在他的心目中,他隻是他的恩人。


    “您的事就是我們家裏的大事!”


    少主又是接著一句,很顯然是把他當做恩人般對待。


    “我有一樣東西,想問你要!”


    也許是少主的節節退讓,謙遜的態度讓霍冠英更加有恃無恐起來,心裏的想法擴大來,人類最基本的常理已經沒有,隻剩下索要索要,一味的索要。


    “您說!”


    少主很是大方,他想要的隻要斧頭幫裏有,他一定會給,就算讓自己傾盡所有也可以。


    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更何況他救起的還是自己妻子和兒子兩條人命,他怎麽會有絲毫的吝嗇。


    霍冠英端起了桌麵上泡好的茶,抿了一口,“茶涼了,不香了。”


    茶水已經泡上了好些時間,這會在喝起來,顯然已經過了最好的時機。


    少主抱歉的看著他,“嗯,我馬上派人換上新的。”


    “等等!”


    霍冠英一隻手擋在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動作。


    少主起身的動作跟著定住,看著他眼中的神情坐在了位置上。


    “茶涼了你可以換,那要是人心呢?”


    少主沒有接話,眉頭聳起來,顯然是沒有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我認為她在你身邊不是真正的幸福,你能夠給予她的太過有限,畢竟這斧頭幫的發展勢頭有待考量。”


    看著他眼中的迷茫,霍冠英說的又是纖細了些,在他的認知裏,斧頭幫是比青木幫低上許多層的。


    或許說是他強大的自傲在作祟,他沒有把跟他勢力相當的斧頭幫看在眼裏。


    “我不懂恩人的意思。”


    少主依然是一臉的謙遜,沒有任何的激怒,平和的樣子好似自己真的沒有聽懂他話裏的意思來。


    霍冠英看著他,手指落在桌麵上,碎不及防的敲了下,“兩次我遇見她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作為男人,你沒有保護她的安全,你不得不承認若是沒有我,她早已不在人世上了,所以你根本不配擁有她!”


    他更是帶著憤怒,他的情緒在他的話裏被宣泄到了極點,他看著他的眼睛裏都是恨意。


    他現在想起那日在商場裏看到得小柔,那麽虛弱的倒在商場冰涼的地板上,他無法想象她跟在他的身邊還要經受多少這樣的事情。


    “你忙著在斧頭幫裏建立豐功偉績,你沒有時間來陪她做很多的事情,那你就放了她,我有時間。”


    ——我、有、時、間!


    四個字一個接著一個的蹦出,像是千斤重的棒槌落在他心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霍冠英,他一向把他當做是他們家裏的恩人,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來。


    這個時候若是在裝作不懂,那絕對是個傻逼,人家男人已經找上門來了,指著他的鼻子對他說,我看上你老婆了。


    嗬嗬,他心裏想笑,最終也是笑了出來。


    笑看著霍冠英,雖然還是溫潤的臉但卻沒有了一絲的謙卑,他冷漠的看著霍冠英,“可她已經是我的妻子!”


    她是他的妻子,即便他做的不好,很多的時候讓她一個人陷入危險之中,可是她已經是他的老婆了,別人便是無法搶走的。


    她的合法身份是他的老婆,是他斧頭幫的少夫人,不是別人隨隨便便拉著手就可以牽走的。


    “也可以不是!”


    對於林小柔來說,霍冠英是帶著勢在必得的準備,即便兩敗俱傷,他也不會放手的。


    男人對於喜歡的女人,是不可想讓的。


    “世界上那麽多的女人,你為何......”


    少主起身,雙手撐在麵前的茶幾上,雙眸狠狠地盯著他,咬牙切齒最後還是沒有把話說完,他真的不想把他想得這麽卑鄙,可是他每說出的一句話都是在拿刀捅他的心窩,他就是想問他,為什麽就看中了他的老婆,她明明是有家之人,為什麽?


    胸腔裏的話已是說不出來,他是他們一家的恩人,即便他要他的命他不會在話下,可是現在為什麽要他的老婆。


    痛苦的雙眸瞬間染上了猩紅,他實在無法忍受。


    “沒錯,世上那麽多的女人,可隻有一個林小柔!”


    霍冠英看著他,說的格外堅定,世界上的人很多,可是他偏偏與林小柔相遇了,怎麽辦,他就是看上他了,就是忘不掉了。


    少主一臉的痛苦,搖著頭,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霍冠英起身,不肯跟這樣頹廢不堪的他再多說,對於林小柔,他一定會得到。


    兩人從辦公室裏出來,林小柔正好走了過來,許是他們許久沒有出來她有些擔心,就走過來看看。


    在二樓辦公室門口的長廊裏,林小柔在暖色的燈光下,一身白色的魚尾長裙款款而來,那每走一步,都像是落在了少主的心尖上,疼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置身事外的林小柔並沒有看到他們眼中流動的情愫,笑眯眯的跑過來,站在了少主的身邊,手臂自然的挽著他,“剛才抓鬮了,你知道他抓的是什麽?”


    她一臉的甜笑,還有神秘,仿佛那對於她來說是莫大的喜事。


    少主用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比平日大好多倍的力度,像是下一秒她要從自己身邊消失一樣。


    霍冠英站在邊上,不發一言,隻是視線卻一直落在林小柔身上。


    “抓的是什麽?”


    他聽見少主問起來那個抓鬮的結果。


    “是畫筆啊!”


    林小柔驚喜的聲音都跟著放大來,嘴角的笑容都落在了耳朵處。


    對於孩子她一直有個期待,那就是他長大以後能夠成為大畫家,拿著畫筆,背著畫板,畫出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


    當孩子如她所願拿起的是畫筆時,那一刻她高興壞了,第一時間想要跟他分享,所以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了。


    “畫筆?”


    少主呢喃重複而起。


    “是啊,他長大會想要做畫家,一個大畫家,去外麵畫花畫草,畫人物,可以把所有所有遇見的事物都畫出來!”


    她眼中是對未來的憧憬,仿佛已經看到長大的兒子一般,欣慰至極。


    少主對於那樣的未來已經不去感興趣,他隻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緊緊地。


    “你怎麽了,手這麽涼??”


    終於林小柔感覺到他手心裏的溫度和平日不一樣,一個男人手心竟然是涼的,落在她手背上涼涼的,像是個大冰塊一樣。


    晶亮的眼睛抬起,跟他的對視來。


    忽然少主一個手臂伸開,用力的把林小柔抱在了懷裏,當著霍冠英的麵。


    顯然在霍冠英麵前擁抱對於林小柔來說是羞澀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拱著小手,“有人在?”


    少主卻是已經不顧那他在不在這裏,隻顧著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裏。


    好吧,最終被他的熱情感動,林小柔不再掙紮,雙手摟著他的腰,像是對待孩子一般的輕拍著。


    霍冠英也是極其的佩服自己沒有移開腳步,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


    少主的薄唇落在林小柔的耳畔,急促的唿吸裏飄起她縷縷的長發。


    他說,“小柔,永遠不要離開我!”


    林小柔顯然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說什麽呢?”


    “小柔,說永遠不會離開我,說,聽話!”


    帶著誘哄,又是帶著深情。


    霍冠英抬起腳步,把時間留給了他們,他想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時間,所以讓他們好好珍惜吧。


    隻是腳步抬起轉身的那一刻,他聽見身後響起清亮亮的聲音來。


    那是林小柔的聲音,她被壓在他的懷裏,聲音卻依然是明亮動人的。


    她說,“傻瓜,我怎麽可能離開你,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她顯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她把她的來世今生都許給了他。


    嗬。


    霍冠英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世上哪裏來那麽多的真心。


    這是當時狂妄的他最初的感悟,卻是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明白,原來真的有那樣的愛情,無論對方是貧窮,疾病,還是殺人放火,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那便是一生!


    隻是後來他明白已是晚了,林小柔,那麽幹淨清透的女人,就這樣的毀在了他的手裏。


    “咦,大恩人呢?”


    當兩人的擁抱結束來,林小柔看著麵前空蕩蕩的走廊,想起剛才站在那裏的男人。


    少主卻本著一張臉,麵色緊張。


    “怎麽了你,不是你說讓我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一個人嗎,雖然他吧,第一眼看見確實是很討厭的,但是我後來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救我,你說......”


    “小柔,閉嘴!”


    在她滔滔不絕講著霍冠英的事情時,少主厲聲阻止她來,不給她繼續講下去。


    林小柔顯然是嚇壞了,雖然說這樣的爭吵無論在情侶之間還是夫妻之間都是正常不過的,再好的感情也會有紅著臉的時候,可是對於林小柔來說是不熟悉的,因為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中,他一次都沒有對她吼過。


    “小柔,我,我......”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嚇壞了她,他趕緊道歉,摸著她的臉,一臉自責。


    他怎麽可以把對霍冠英的憤怒轉移到林小柔身上呢,她是無辜的,她什麽都不知道。


    “噗嗤!”


    卻是沒想到林小柔一下笑了起來,兩個甜甜的笑眼看著他,細長的雙手落在他臉上,“這真的是你嗎,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少主抿著嘴角,隻是一味的再說,“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啦!”


    林小柔狡黠一笑,摸著他的臉輕拍了下,“要想我不生氣,你必須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的男人,總是不溫不火的,對待她總是有著超多的耐心,細心,有時候在她的眼中都不像個男人來,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因為自己提起一個男人而吃醋生氣,這倒是讓她很意外來。


    她欣喜的看著他,飽含著深情。


    “是,我就是吃醋了!”


    他點頭,大方的承認來。


    “哈哈,哈哈,真的,真的嗎......”


    她開始追問臉紅的他,想要一探他內心裏的想法。


    他又是一把抱住她來,臉埋在她的脖頸間,“所以你以後不能去看任何的男人。”


    “那怎麽行?”


    她抗議起來,笑著看他。


    “為什麽不行,必須行,你以後隻能看我一個男人!”


    她無法體會到他此刻的害怕,衝擊的自己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相信林小柔對自己的感情,可是卻不相信霍冠英,那個霸道的掠奪者,所以他現在極度的害怕。


    她撅著嘴巴,一臉的委屈,“那我兒子怎麽辦,他也是個男的!”


    她是故意逗他的,在她的人生裏隻認準了他一個男人,所以哪裏是會去看別的男人一眼。


    “調皮鬼!”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


    卻不想如此恩愛的場麵落在了樓下的霍冠英眼中,他特意找了個看見樓上的位置坐下,看著他們貼在一起說話,擁抱,最後情不自禁的接吻,手裏的杯子被他緊緊地握住,最後“碰”地一聲,被生生地捏碎來。


    心底裏有個聲音再告訴他,林小柔一定會是他的,一定會是!


    當時年少輕狂,他卻並沒有想到那一切的想法都是錯誤的,他不應該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更不應該去喜歡一個有了丈夫的女人,他變態的占有,毀了他們三個人。


    自從那日以後,少主吩咐斧頭幫的人提高安保係統,更是在裏外都裝上了紅外感應器,隻要有外麵的人進來,隨時隨地都可以感應到,並加派人手在林小柔母子的身邊,並且每個人都佩戴槍,若是發現可疑人員,當場擊斃,他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可是這一切都是被霍冠英逼得,他生怕會有任何的漏洞襲來,那樣他的小柔就會不見了,所以他寧願對不起太多的人,也不能失去小柔。


    林小柔也是察覺到他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任何事情總是小心翼翼的,在她身邊的時候格外緊張,一般都是緊緊抱著她,不然就是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深夜,林小柔剛被他狠狠地折磨一番,翻了個身,穿上自己的棉質睡衣,趴在他的胸口,小手隨意的在他胸口亂畫。


    “小柔,你不曉得男人是撩不得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裏。


    林小柔趕緊老實起來,不敢亂動,她雙腿間現在都還是麻的,自從生了孩子出月以後,他纏著她的時間超級多,而且每次都很久,直讓她兩條腿就算放下來也是打著抖的。


    “這男人真的是不能憋?”


    林小柔自言自語道,想著自己這近幾天來沒有一天輕鬆的日子。


    “什麽?”


    兩人剛剛激情一番,他暗啞著嗓音問道。


    “你啊,最近折磨我不停!”


    林小柔抗議,嘟著小嘴不滿。


    他一臉委屈,大手拖住她的後腰,“酸了,我給你揉揉!”


    “我謝謝你,你給我揉啊,那是揉嗎?”


    她才不信呢,翻了個大白眼,從他的身上溜走,背轉著身不去看他。


    他從後麵把她摟在懷裏,輕輕地靠著她的側臉,“小柔,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樣的姿勢抱你嗎?”


    “不知道。”


    林小柔哼哼道。


    “最喜歡從背後抱你,那樣你就完好的嵌在我懷裏,跟我的身體長在一起來!”


    他輕聲道,卻是在林小柔看不到的視線裏紅了眼睛。


    “哼,說的好聽,美其名曰還不是這樣碰我方便!”


    林小柔繼續不買賬,早已看出了他的不良用意。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靠在她後背,鼻息落在她的長發裏,感受著她的溫度,她的體香,以及她的身體。


    不是他自己嚇自己,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擁有她的時間好像在不斷的減少,過了一秒鍾就少了一秒鍾來。


    所以,他最近才會不分節製的跟她在一起,隻有兩人毫無阻攔的親密相貼在一起,他才會感覺到她的存在,感覺到她是在自己身邊的,是屬於他的。


    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想到這裏,他又是緊了下手指的力度。


    “哎呀喂,疼,疼......”


    卻因為他在想象中忽略了手中的力度,就這樣林小柔疼的叫了起來。


    “對不起,小柔,對不起,對不起......”


    少主抱著林小柔不住的道歉,看著她胳膊上落下的紅痕滿心後悔。


    “沒事,隻是有點疼而已!”


    看著他的樣子,林小柔又覺得心裏難受,手指摸著他的頭安慰他。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情緒顯然不好,他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可是怎麽辦,自從霍冠英跟他說過喜歡小柔之後,他的整個精神都不對勁,他想象不到沒有小柔的日子,他覺得自己會瘋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林小柔忽然抱住他的頭,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小柔,我......”


    他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地迴抱著她。


    ——


    三天後。


    他看著手中的電話,半晌不說話。


    安靜的會議室裏隻有他一個人端坐著,卻總覺得這一次的遠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少主,這是老爺的命令,他說隻有您可以去!”


    身邊是傭人傳達過來的旨意,那是來自於父親的,斧頭幫的掌管者,他的命令隻要是斧頭幫的人都要聽從,他這個少主也是不例外的。


    “我要帶小柔一起去!”


    “少主,您要帶少夫人過去,那小少爺也要過去,這樣你行程的時間就會變長,其實你不如自己過去,這樣就可以很快的完成任務迴來,到時候老爺也會對您刮目相看,更加放心的把斧頭幫交到你手裏!”


    傭人說的對,這絕對是很好的方法。


    “安排飛機,馬上起飛!”


    對著下了命令之後,起身去了臥室。


    “乖乖,小乖乖......”


    推門而進,臥室裏是小柔逗弄孩子的聲音,他站在門口,她嘴角帶著笑,一臉柔和的看著兒子。


    “媽媽,媽媽,我是媽媽,來,叫媽媽聽聽,嗬嗬,還不會叫是不是,媽媽是不是傻了......”


    說著又是抱起兒子,一個吻落下。


    他看著小柔抱著兒子坐在床畔,溫暖的燈光落下來,他隻感覺手中擁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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