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沒空。”安諾收迴目光,直接轉身離開。


    “安小姐實在沒空的話,就由總裁請兩位吃這頓飯吧!”祁默伸手攔住她。


    “我沒得選擇是嗎?”安諾看向他。


    “並不是。”祁默收迴手,一本正經說道,“安小姐可以選擇與總裁兩人共餐,也可以加上唐先生三人一起共餐。”


    “……”這是選擇嗎?


    “祁默,你替人辦事我們不想為難你,但希望你也不要為難我們。”唐沐清走近他,“我和陸北承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不要扯上小諾。”


    “唐先生怕是想多了,總裁要見的隻有安小姐。”論懟人,祁默可謂是毫不遜色,畢竟是跟在陸北承身邊的人,“但是唐先生非要跟去的話,總裁會看在曾經的兄弟情分上,請下這頓飯。”


    唐沐清臉色微微一變。


    “好啊!陸總如此用心,我們自然領情。”安諾欣然接受,反正拒絕不了,倒不如順其意再靜觀其變,“既然陸總要請我們吃飯,何故一直躲在車裏不出來?”


    “安小姐,總裁沒有在車裏。”祁默再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總裁已經訂好餐廳等待安小姐光臨,安小姐請便。”


    安諾咬了咬唇,轉身朝車子走去。


    走了幾步她駐足,迴頭看著唐沐清說道:“沐清,我不陪你吃午餐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你也是。”唐沐清原本打算一起去,但聽她這樣說,隻好尊重和接受她的決定。


    安諾點頭,大步走向車子。


    她不讓唐沐清去,是因為她知道陸北承心思縝密又善於嘲人,她不想讓他去受陸北承的侮辱。


    她與陸北承單獨相處是早晚的事,終究得麵對。


    ……


    雅間裏燈光昏暗,餐桌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明媚的陽光照進來,給整個雅間添加了幾分光亮。


    悠揚的鋼琴曲恰好入耳,讓人不由自主的靜下心來。


    陸北承倚著沙發,修長的手指轉著刀叉,似百般無聊,又似孩子般玩的不亦樂乎。


    雅間的門被推開,他轉頭看去,印入眼簾的熟悉麵龐讓他清冷的臉上蕩起濃密的笑意。


    “你來啦。”他起身朝她走過去,想要牽起她的手,卻被女人避開了。


    “多謝陸總款待,我有些餓,不如我們先吃飯?”


    陸北承的手頓了頓,隨後落在她肩上,無奈的笑容裏滿是寵溺:“阿諾,這麽多年了,你的性子還是一點沒有變,剛。”


    “難道陸總的性子變了?”


    “有沒有變你用心體會一下就知道了。”拉著她坐到沙發上,陸北承把點菜機遞給她,“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沒有變,我點了一些你以前喜歡吃的,你看看再加點什麽。”


    “謝謝,不用。”


    “阿諾,雖然我們五年沒見了,但不至於這麽生疏吧?”陸北承放下手中的點菜機,深沉的目光看著她,“你我之間,何需客氣?”


    “陸總請我過來,應該不止是吃飯這麽簡單吧?有什麽事就直說。”安諾擺放著服務員送上來的飯菜。


    “不是都說,人隨著年紀的增長會越來越沉靜,阿諾你的戾氣為何這般重?”陸北承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在她碗裏。


    “與生俱來的。”她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他大概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吧!


    “沒關係,我會慢慢磨掉你的戾氣。”陸北承挑了挑唇,胳膊抵在餐桌上,手掌拖著下頜看著她,“昨天晚會上人太多,我們都沒能好好聊聊。阿諾,跟我說說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很好。”


    “很好是多好?”


    “陸總,你明白“很”這個字的意思嗎?”


    “……”不僅對他有了戾氣,連說話都是這麽一針見血。


    “好了,我吃飽了,陸總慢慢吃,我先走了。”安諾放下筷子,直接起身離開。


    “就這麽急著走嗎?”陸北承跟隨起身,長腿一邁擋在她麵前,“我們分開五年好不容易才見麵,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抱歉,沒有。”


    “可是我有。”陸北承突然靠近,安諾下意識的往後退,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男人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一手撐著餐桌,將她牢牢箍在胸前。


    安諾試圖拉開與他的距離,可餐桌靠著牆,她後背緊貼牆麵依舊擺脫不了男人的控製。


    “陸總,有什麽話好好說。”這個尷尬的姿勢,不適合現在的他們。


    “前一刻我是準備好好說的,但現在我不想好好說了。”陸北承逐漸靠近,熾熱的男性氣息迎麵而來,讓女人有些不自在,想要避開卻無處可逃。


    “陸總,請你自重。”安諾緊張的捏著衣角。


    “害怕我在這種地方亂來?”看著她像隻受驚的兔子般慌亂無比,陸北承心情瞬間大好。


    “難道陸總沒有這種癖好?”


    “這樣說來,如果我不做點什麽,豈不是白白受冤枉?”他低下頭,灼熱的唇抵在她鼻尖。


    “你走開。”安諾伸手推他。


    她的手觸碰到他胸膛的那一瞬,明顯感到男人強壯的身軀微微一顫,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被扣住,兩片火熱的唇覆在自己唇上。


    她睜大眼睛,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麽辦。


    時隔五年,他的吻還是這般熟悉。


    可是,可是他們之間……且不說隔著深仇大恨,就是他現在有妻子有情人的身份,她也絕不會接受。


    陸北承吻著她,越吻越深入,含著她柔軟的唇片又吸又吮,堅韌的長舌硬是撬開她緊閉的牙關,探進口中一陣胡亂的掃蕩,似要榨幹她所有的津液。


    安諾又急又氣,卻怎麽也推不開他,氣急敗壞之下她索性冷靜下來,趁他不注意之時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舌尖上。


    陸北承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安諾順勢推開他,揚起巴掌就朝他甩過去。


    男人眼疾手快,一抬手扼住了她的手,唇邊勾起邪魅的笑意:“性子很剛烈,不過我喜歡。”


    “陸北承,我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不想跟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隻能拿小寶出來當擋箭牌了,“如果你想玩,請你找別人。”


    “孩子?”陸北承微微眯了眯眼,“你不說我倒是沒有想起,那個小家夥是我們的兒砸吧?”


    “昨天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你不覺得那個小家夥長得很像我們嗎?”


    “並沒有。”


    “哦?”陸北承故意拉長餘音,“我忘了你有臉盲症。”


    “……”


    “不如我們驗個dna吧?”


    “陸北承,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但你膽敢傷害小寶一根頭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任何事情安諾都可以忍,小寶是底線。


    “放心,我不會傷害我們的兒子。”陸北承緩緩鬆開她,“開個玩笑而已,別生氣。”


    安諾別過頭,沒有再說話。


    窗外的樓下人來人往,她又一次陷入茫然。


    小寶不是她的孩子,卻成了她生命中最不可觸碰的軟肋。


    如果陸北承一口咬定小寶就是他兒子,用強取豪奪的手段帶走小寶,從而傷害到他,她該怎麽辦?


    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她會瘋吧?


    ……


    下午三點半,安諾和唐沐清在幼兒園接到小寶。


    小家夥板著一張臉,好似別人欠了他幾千萬跑路了一般。


    “寶貝怎麽啦,在學校裏不開心嗎?”安諾抱著他,坐在車後座。


    “他們吵死了。”冷漠臉。


    “寶貝不要這麽高冷嘛,在學校裏要跟小朋友一起玩哦。”


    “他們都是小屁孩,我才不要跟他們玩。”


    “……”小屁孩?說得自己有多大似的!安諾哭笑不得,“寶貝不可以這樣哦,孤立同學是不對的。如果寶貝不喜歡跟男孩子玩,可以跟漂亮小姐姐一起玩呀!”


    “她們長的不好看,我不要跟她們一起玩。”小寶認真而嚴肅的說出這句話時,眼睛裏滿是堅定。


    前麵開車的唐沐清忍不住笑起來:“你自己有多帥,還嫌棄別人不好看。”


    小寶沒有理他,水靈的眼睛盯著安諾:“媽咪,我說的是真的哦。”


    “這種話不可以在同學麵前說,知道嗎?”安諾內心也是詞窮的。


    “我才不想理她們呢!”傲嬌。


    “好好好,你帥你有理。”再說下去估計也是無用功,安諾扯開話題,“現在還早,寶貝想不想去哪裏玩?”


    “去遊樂場才能平複我的心情。”


    “……好。”


    “媽咪,晚上我們去吃火鍋吧!我要吃火鍋冷靜冷靜。”


    “……行。”除了寵著,還能怎麽辦呢!


    三個人在遊樂場玩到六點多才離開,吃完火鍋又逛了會兒夜市。


    小寶吃喝玩樂享受後,在迴家的路上就睡著了。


    安諾迴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一點,忙了一整天,她累的完全不想動,強忍著疲倦和困意去洗澡。


    出浴室時,猛然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她嚇得尖叫一聲,一下子睡意全無。


    “我有那麽可怕?”男人斜倚在沙發靠背上,瞧著二郎腿,手掌撐著腦袋。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諾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是火冒三丈!


    大半夜不聲不響的跑到別人家裏,果然是他的風格。


    五年前如此,五年後亦如此。


    安諾深深吸一口氣,平靜地拿過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喂,警察局嗎?我家進賊了,地址是……”


    話還沒說完,手中突然一空,旋即整個人被推向後抵在牆上,男人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確定要如此興師動眾嗎?到時候我會說……”他緩緩低下頭,磁性的嗓音響在她耳畔,“你是我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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