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顧沛卿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仿佛要將我給凍結了。


    “顧沛卿,我真是被狗咬了才會主動給你打電話。”我怒氣上湧,根本就沒有多想,怒吼了起來,順勢將掛掉了電話。


    我靠在沙發上,腦袋裏麵全是顧小月為什麽會被帶去醫院的疑問,如果這件事情被劉芳菲栽贓當我一個人的頭上,到時候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想到這裏,我還是離開了家,往顧沛卿的別墅裏麵跑去,既然他沒有空看孩子的手臂,那麽我就自己去。


    正好我也想要知道劉芳菲和唐天帶著顧小月上醫院到底做了些什麽。


    等我來到了顧沛卿別墅門口,給我開門的是照顧樂樂的保姆,她看到我之後,臉上欣喜萬分,“徐小姐,你終於來了,兩個孩子都很想你啊!”


    我對著那個保姆笑了笑,道:“是嗎?那我就進去看看吧!”


    保姆二話沒說,就讓我進到了別墅裏麵,還沒有走到兒童房門口,她就對著我,道:“你進去吧,兩個孩子都在裏麵,我去給你倒一些。”


    我沒有說話,嘴角隻是輕輕一勾,點了點頭,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真當我走進兒童房的時候,看到兩個孩子在床上唿唿大睡,根本就沒有想我的感覺。


    走到她們的床邊,我看到樂樂的小肚皮都露了出來,連忙將她身上的衣服拉下來之後,一臉欣慰的看著她。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顧沛卿在帶著她們,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就像是年畫上的福娃娃,跟我在身邊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還都不能看見我,母親又是一個人,根本就照顧不過來。


    看完樂樂之後,我走了兩步,來到了顧小月的床邊,看見她的手臂上白白嫩嫩的,像是剛剛從地上摘上來的小白菜一樣。


    隨後,我輕輕的拉開了蓋在她手臂上麵的衣服,看到有兩個針眼出現在手臂上,看著顧小月手臂上的兩個紅點,我的心中就像是被水銀滲進了骨頭裏麵,異常的疼痛。


    劉芳菲和唐天,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竟然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如果不是我在醫院看到了,他們是不是就根本不會顧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是覺得難受,隻能下意識的咬了咬唇角,拿出手機把孩子手臂上麵的針頭留下來的地方拍了下來,發給了顧沛卿,又小心翼翼的把顧小月手臂上麵的衣服蓋迴來。


    我從兒童房裏麵走出來的時候,保姆給我遞了一杯涼白開,道:“徐小姐,你今天來好像都沒有買東西啊!”


    我臉上一僵,幹幹一笑,眼眸不自覺的往其他的地方看去,“我著急的過來看兩個孩子,所以根本就來不及買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啊!”保姆一臉認真的看著我,似乎已經相信了我說的話了。


    我眯著眼睛看著保姆,心虛一笑,“不過我相信在顧家,兩個孩子也不缺我這點東西吧!”


    保姆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半個小時之後,放在口袋裏麵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顧沛卿打給我的。


    我嘴角輕輕上揚,紅唇一起,直接開門見山道:“顧先生,看完了照片,有什麽想要說的?”


    “你拍這兩張照片,隻是為了說這些?”顧沛卿的滿不在乎的口氣,讓我怒氣上湧,衝到了四肢百骸。


    毫無顧忌的對著電話裏麵的人,大吼道:“顧小月好歹是你的孩子,你這滿不在乎的口氣,是一個當父親該有的說話態度嗎?”


    “不用你來告訴我怎麽做一個父親。”顧沛卿冷冷的話語,讓我僵住了。


    抿了抿嘴唇,再也沒辦法說出任何話語,即便還有很多話都沒有說出口,也隻能默默的咽迴到肚子裏麵。


    電話另一端的顧沛卿,冷如冰窖,“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你就趕緊離開我的別墅吧!”


    我喉嚨發緊,神色微頓,輕嘲道:“也是,顧小月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幹嘛要管那麽多,還真是多謝顧先生提醒。”


    掛點電話之後,我能夠想象的出來,顧沛卿看著手機是什麽樣的神色,可是我不在意,我已經通知了顧沛卿,他會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摻和進去,不讓這件事情繼續蔓延下去。


    晚上的時候,我迴到了屋子,準備要給自己做晚飯的時候,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放下手中的東西,準備要去看看是誰,看到門縫裏麵塞進來了一張紙條,打開紙條一看,上麵寫著顧遙樂有危險。


    我掐著手心,來不及思考這紙條上麵寫的東西是不是一件真是的事情,急急忙忙,什麽都沒有拿就衝出了家門。


    等我跑到了紙條上麵所寫的地址的時候,發現根本就沒有人一個人,本以為隻是一個惡作劇,想要轉身迴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劉芳菲帶著兩個保鏢和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醫藥箱的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眉頭一挑,等著一雙戒備的眼神看著她,道:“劉小姐還真是好性子,什麽時候喜歡玩上了惡作劇了?”


    劉芳菲冷冷的看了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臉上洋溢著深深笑容,道:“還愣著做什麽,等著我親自去抓嗎?”


    兩個保鏢聽到了劉芳菲的話,一步步向我靠近,我拚命的想要掙紮著逃走,可是都被那兩個保鏢給拉了迴來。


    為了不讓麵前的兩個男人繼續對我動手,我隻好抬腳狠狠的往他們蛋蛋的方向踢了過去,隻聽到‘砰’‘啊’兩個聲音之後,其中一個保鏢就倒在地上捂著下身。


    另外一個保鏢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還想要上來抓我,我想要去踢她的褲襠,可是這一次幸運之神沒有站在我的身邊。


    那個保鏢就抓住了我的一隻腳,將我摔倒了地上,飛快的控製了我的手臂,死死的壓製在了地上。


    劉芳菲見狀,踩著腳下的高跟鞋走到了我的麵前,看了我一眼,又走到了一旁,道:“醫生,開始吧!”


    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到我的麵前,從醫藥箱裏麵拿出了一瓶碘酒和一根帶著枕頭的針筒放在了地麵上,還拿出來一兩根棉簽,道:“這個樣子,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抽血。”


    那個捂著褲襠的保鏢走了過來,將我手臂上麵的衣服給撕開了,兩隻手死死的壓在我的手臂上。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準備要給我的手臂上麵消毒,連忙對著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劉芳菲大喊道:“劉芳菲,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劉芳菲看著我,眼眸中透著深深幽暗,“我想要幹什麽?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咬了咬嘴唇,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醫生那針頭刺進了我的皮膚裏麵,抽出了一整個針筒的鮮血之後,針頭再次被拔出來出來。


    劉芳菲冷眼淡漠的看著地上的醫生,道:“既然已經做好了,我們就趕緊撤退。”


    “劉芳菲,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身上的兩個保鏢還沒有鬆開,胸口和臉頰都貼在地麵上,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劉芳菲冷冷的看著我,眼瞳深眯,“等報告出來了,我看你還能不能自保都說不定。”


    劉芳菲坐著車子離開之後,壓在我身上的兩個保鏢也起身離開了,我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壓製著手臂上的湧出來了針筒口,跌跌撞撞的迴到了家裏麵。


    因為失血過多,我的腦袋處於一種眩暈的狀態,想要拿起手機給別人打電話都已經不可能了,腦子裏麵頓時停機了。


    等我再次醒來額時候,發現已經淩晨四點鍾了,我看著手臂上已經發淤的手臂。


    心中一沉,劉芳菲不顧我的意願,強行給我抽血,失血過多險些讓我休克,這個仇,說什麽我都要報了。


    我連忙拿起手機將自己手臂上的模樣拍了下來,發給了淩辰和顧沛卿,沒過多久,淩辰最先打電話過來了。


    “你的手臂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淩辰道。


    “是劉芳菲弄的。”我道。


    “那你現在需不需要去醫院,我馬上開車過去接你。”淩辰口氣中傳來了一陣焦急。


    我抬手撓了撓發際線,道:“沒事,已經止血了,我知道劉芳菲輸了之後,一定會找我報複。”


    淩辰沒有說話,半天之後,才開口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你幫我把剛剛發給你的照片發到網上就可以了。”我道。


    淩辰遲疑了很久,道:“就那麽簡單?”


    “是。”


    掛掉手機,我連忙走進了廚房,拿出來一張保鮮膜纏住了手上的地方,走進衛生間洗了澡,坐在了梳妝台上看著自己手臂上麵猙獰得有些恐怖,隻好找了一件長袖睡衣穿上了。


    看著那個手臂上麵的猙獰被衣服給擋住了,心中忍不住鬆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顧沛卿早早的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口,上來什麽話都沒有說,一把拉過我的手臂上麵的衣服,看了一眼,道:“這是劉芳菲弄的?”


    我用力的拽迴了手臂,將睡衣蓋過了上麵的淤血,一臉淡漠道:“是又怎麽樣,你能夠和劉芳菲離婚?還是能夠幫我做什麽?”


    顧沛卿看著我,一雙看不透的眼眸,看著我道:“你應該好好休息才對,怎麽那麽早就起來了。”


    “顧先生,我已經不是什麽富家少奶奶了,不工作難道你養我?”我和顧沛卿的距離隻有零點零三公分,一雙眼睛看著他道。


    顧沛卿將我拉開了距離,道:“如果我給你一筆錢,讓你不要和劉芳菲計較,你覺得怎麽樣?”


    我嘴角一僵,心頓時涼了,眼底一片漆黑,自嘲道:“顧先生,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顧沛卿臉色一寒,聲音冷涼如水,“你想要多少錢?”


    我冷然起唇,看著顧沛卿那雙冷傲的眼睛,道:“顧先生還真是有錢啊,幫我想想要花多少錢才能買下劉芳菲那條賤命?”


    “徐漫。”顧沛卿對著我道。


    我曾經幻想過顧沛卿能夠叫我名字,可是沒有想到等到實現的時候,卻是現在在這個樣子,真是讓我徹底心煩意亂。


    我半躺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顧沛卿,嗤笑:“既然顧先生給不起價錢的話,我也不在意,出門左轉不謝。”


    顧沛卿神色冰冷的看著我一眼,轉身就離開了,‘砰’的醫生關上了房門。


    一時間整個屋子徹底安靜了下來,我咬了咬嘴唇,指尖微微發顫,麵色憂鬱,每一次和顧沛卿都是不歡而散,從來都沒有一次是能夠好聚好散。


    夏日酷暑剛剛來臨,承諾不停電的小區還是停電了,我翹著二郎腿,背靠在真皮沙發上,整個人就像是被放在了蒸爐上麵。


    可是天氣再怎麽酷熱,也終究抵擋不住記者們按快門來得熱,原本已經醫院躺著的出租車司機一家子好轉了起來,甚至還揚言要當初的公開真相。


    我靜靜的坐在發上,看著網上已經被炒得沸沸揚揚的照片,不斷的將矛頭指向了劉家,劉芳菲和劉家那隻老狐狸似乎已經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情,一直都是按兵不動。


    即便是前頓時被炒得熱鬧的出租車司機一家子,也沒有將劉家老狐狸給吵起來,一副入定的和尚一樣,根本就不關注外麵的事情。


    在我的主持之下,出租車司機一家子出現在了記者們的鏡頭前,我帶著帽子口袋躲入了人群之中,眼睛死死的看著台子上麵準備要發言的出租車司機的妻子。


    那個女人似乎也看到了我,坐在台子上麵,對著話筒說道:“各位記者,你們好,我是前段時間的出租車司機事件的妻子,因為我的過失,才讓徐主任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在此我在這裏向徐主任道歉。”


    “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我之所以會說徐主任推我下樓,隻是因為收了劉家人的錢,如果不是我和我的丈夫貪心不足,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子。”


    女人的話音落下,台下的記者們一臉淡定的看著台上的人,仿佛這件事情他們早已經知道了,根本就不在意台上的人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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