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事找我哥。”看到走廊上的傭人正在打掃,羅夏至急忙一把關上了房門。“那,那我先出去了。你們兩個聊……”擦了一下嘴角的口紅,白鳳凰越過羅夏至走出了房門。“太太好。”外麵不明所以的女仆問候道。“好,好……”白鳳凰單手扶著臉匆匆跑下樓梯,一不小心撞到了拐角處的花瓶,發出好大的聲響。“小夏啊……”整理好了衣冠,羅雲澤清清了喉嚨,走到羅夏至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哥……”羅夏至尷尬地轉過身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神,隻低頭看著羅雲澤胸前的懷表——剛巧他今天也帶了同款。“夏至,其實我……”羅雲澤嗓音幹澀,平日裏麵對幾百幾千觀眾都能侃侃而談的他,現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其實也想過萬一有一天他和白鳳凰的關係被人撞破應該如何應對。高價收買,付封口費?還是幹脆殺人滅口?但是萬萬在沒有想過,居然是被“親兒子”目睹到……還是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羅夏至別過頭,眉頭微微皺起。這不是他的尷尬,是屬於那個“羅夏至”的尷尬。這種觸犯了道德和禁忌的背德情感,他不予置評,也沒有資格評價。“你知道?你早就知道?”羅雲澤心神大撼,倒退一步。怎麽會?“嗯……”羅夏至微不可見地點點頭。“你覺得……惡心?”“不……不是的。”羅夏至抬起頭,在看到對方百味雜陳的眼神後,又快速地低下頭,隻是低聲嚅囁道,“不……不會惡心。”“小夏……”羅雲澤伸手想要撫上對方的肩膀,卻在下一秒默默放下。他說不清楚小夏如今的反應對他來說是怎樣的打擊。他如果再激烈些,比如咒罵,比如質問,那還有個說法。但是他隻是這樣的姿態,真的教他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兩人在門口幹站了一會兒,外頭傳來的阿樂的敲門聲。“少爺,車子準備好了,阿拉啥時候出發呀?”“那個……我和大哥有事情要談,今天晚點去公司,你先下去候著吧。”羅夏至後退了半步對著外頭說道。書房裏的兩人互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幹咳了一聲,然後走到了沙發邊,各自坐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四年前我就知道了。爸爸‘五七’的那天,你和媽媽在四樓……”“居然那麽早就……”看著羅雲澤捏著咖啡杯不住顫抖的模樣,羅夏至感覺自己的腳趾可以挖出一棟百貨公司的地基了。他確確實實是那天才知道的,不過真正的“羅夏至”應該早就知道了。而且……羅夏至眯起眼睛,鏡片後閃過一道精光。在這棟外表堂皇的羅公館裏,知道這個秘密的,一定不止“羅夏至”一個人。以他的直覺,四年前羅夏至的墜樓,乃至羅振華的突然死亡,都可能和這個秘密有關。這棟宅子的暗處,埋伏著一個看不見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