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旭銘幾乎是追著我過來的,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摟緊懷中,“跑什麽跑,念完了嗎你就跑,沒看見有車啊,撞到你怎麽辦。”


    我故意氣他,“撞到我?撞到我我就住院唄。”


    郝旭銘瞬間冷了臉,鬆開我,兩隻大手握著我的胳膊,漸漸用力,眼神也冷清了許多,“你是不是特別喜歡住醫院?三天兩頭往意外跑是不是覺得特別自豪?”


    他微微有些怒意,似乎是在隱忍,我撇了撇嘴巴,丟下他一人,轉身就往店門口走。


    這家店是全透明落地窗,順著窗外可以看到屋裏的裝潢,輕一色的歐美小清新,多了些法國的浪漫元素。


    “icecreamofanna”


    這是這家店的名字,很樸素,卻別有深意,當我站在窗外順著往裏看的時候,我竟看見了一幕讓我惱火的場景。


    常遇爵竟然和一個女人坐在角落麵對麵的談笑風聲,看他們聊天一臉輕鬆的樣子,我肯定他們一定不是在談什麽公事。


    腦海裏浮現出常遇爵這幾天很疲倦的模樣,迴家倒頭就睡,連和我親熱的性質都沒有,這不免讓我心生懷疑。


    我越看那兩然越覺得刺眼,但是我僅存著一點理智,這點理智告訴我,還是不要衝進去的好。


    “我發現你好像變了,換成是以前的薑妍造就踹門進去抓奸了,哪裏還會在這裏欣賞?”郝旭銘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他探著身子,和我一樣的姿勢,臉幾乎是貼在玻璃上的,他若無其事的朝我露出一抹笑,絲毫沒有了剛剛的那份嚴肅。


    我甩他一記白眼,然後氣憤的瞪了店了一眼正在有說有笑的兩人,憤憤不平的扭頭往前走,頭也不迴。


    胸口像是有一團小火在燃燒,煎烤著我對常遇爵的感情,忽然我覺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比這更露骨的戲碼我都見過,現在這又算得了什麽?僅憑常遇爵這一點對自己的一點點好,就可以認為常遇爵是開始全身心的愛自己了嗎?會不會太天真了些?


    雖是想這樣安慰自己,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在眼眶裏打著轉,我抽泣兩聲,狠狠在眼上擦了一把,無意間碰到了額頭上的傷口,痛的我原本擦幹的眼眶再一次濕潤起來。


    “阿妍,阿妍,你等等我。”


    郝旭銘的聲音在身後迴蕩,我聽見了,卻想假裝沒聽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我此刻的狼狽。


    不知道我走了多遠,直到身後傳來兩個人拳打腳踢的聲音,我才停下腳步迴了頭。


    常遇爵騎在郝旭銘的身上,一拳一拳毫不留情的往他的臉上打,郝旭銘也不甘示弱,在擋的同時揮舞拳頭一拳打在常遇爵臉上,兩然翻到在地。


    眼看兩人又要扭打在一起,我奮進全力往迴跑,也許在潛意識裏常遇爵要比郝旭銘重要的多,我想都沒想,直接把郝旭銘一把推倒在地,撲倒了常遇爵的懷裏,護著他,“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郝旭銘沒有再動手,反而是被我護在身下的常遇爵正掙紮著推搡我,要將我推到一邊,嘴裏叫囂著,“你憑什麽追我的女人?誰給你的本事,讓你敢追我常遇爵的女人!”


    好久沒見過常遇爵的霸道,還是讓我在心裏驚歎了一番,常遇爵霸道起來的樣子還是我愛的,但是當我無意間抬起眼眸看到郝旭銘的時候,他的眼裏是孤單,是落寞,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但是麵對這樣的選擇我隻能義無反顧的跟著我的心走。


    常遇爵將我抱起摟緊懷中,寬大的臂膀將我牢牢圈住,動也動不得,而他看見我看著郝旭銘的時候,直接一記吻落在我的嘴唇上,靈活的舌頭敲開我的貝齒,在口腔裏橫衝直撞,直搗黃龍,嘴裏的每一寸地方都被他掃蕩過。


    他的味道他的吻是那麽熟悉,可他剛剛還在和別的女人說說笑笑,想想心裏都是堵的。


    一記熱吻,他反而將我摟的更緊,他鬆開我的唇,湊到耳邊似懲罰在我耳垂上輕咬了一口,本來就很敏感的耳垂,被他這麽一整,瞬間感覺腿腳發軟。


    我推搡著他,躲著他的親吻,“不要,不要這樣,現在是在大街上,別人還在看著。”


    他鬆開我,如墨的眸子裏閃著霸道的光,棱角分明的額頭上擰作一團,聲音裏帶著些許的怒意,“不是讓你在家好好養傷的嗎?幹嘛跑出來,還跟一個男的?”


    他一句話問的我啞口無言,我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低下頭。


    “你對一個女人生氣算什麽本事?你是不同樣也在和別的女人談天說地?我就帶阿妍出來解解悶怎麽了?阿妍是你的妻子,她受傷了,你這個做丈夫的難道不應該陪她嗎?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也就隻有你這樣狠心的人才能幹的出這種事。”


    郝旭銘的話字字如針尖兒,刺痛著我的心,更煎熬著他的心,我似乎感覺到了他在隱忍著怒意,我下意識的摟緊他的腰肢,低頭對郝旭銘使眼色,希望他趕快離開,但是郝旭銘看都不看我,眼睛眨的酸痛,他卻依舊和常遇爵打著無聲的戰爭。


    末了,郝旭銘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我和薑妍隻是朋友,我感覺她就是個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而你常遇爵就是個玩弄傻子的人!”


    是啊,郝旭銘說的沒錯,每一個字都說進了心裏,心裏翻江倒海,隱隱作痛,額頭上傳來的疼痛更是讓我開始頭暈目眩。


    “夠了!你迴去吧,別說了,謝謝你今天陪我。”


    我趕走了郝旭銘,雖然知道這樣他可能會生氣,可能會不理我,但是我不想把他引到風口浪尖上,畢竟常遇爵並不知道他就是郝旭銘,一旦讓常遇爵知道,我想常氏集團和郝氏集團多年的恩怨就要一觸即發了。


    郝旭銘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路口,我看見他和我搖手說再見,但是我不敢迴應,隻能看著他消失。


    良久,一絲涼風吹過我的臉頰,我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常遇爵脫下身上的大衣搭在我身上,轉身就要往車上走。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溫柔的叫著常遇爵的名字,“遇爵,你要走了嗎?”


    常遇爵停下了腳步,而我看著他,心裏五味雜陳,隱隱作痛,我開口,“你不迴答嗎?”


    他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看見了他心中的複雜,複雜的讓我感覺自己腦子裏都是混亂的。


    迴家的路上,我和他默契的誰都沒有提剛剛發生的事,我的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他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我看著床外,靠在椅背上,忽然鼻子一酸,忍不住抽噎一聲,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流。


    我沒有抬手擦掉,任由它順著臉頰流入了衣衫,我察覺到常遇爵從後視鏡裏看我,而我一直偏著腦袋,始終不肯直麵他。


    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直接解開安全帶,開了車門,就往家裏走,而他拿起外套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進門的時候先我一步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我的手也被他攥在了手心裏,我掙紮,他抓的越緊,索性我放棄,我再掙紮,任由他彎腰抱起我,一腳踹開門,將我抱了進去。


    楊媽看到我們同時進來,顯然是吃了一驚,但是看我臉色不好又閉口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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