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碗筷,樂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哥,不用了,這些都是我愛吃的菜!”


    蘇哥哥俊朗的臉龐比以前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大概在軍隊上磨練出來的東西已經深入他骨髓了吧。


    “那就好,既然都是你愛吃的,那就多吃點。”


    他不會過多的台麵話,剛毅的一個漢子竟很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像小時候那般。


    蘇家也是一個大家,隻是蘇然感覺自己長大了非要嘴欠的要自力更生,搬到一棟小別墅裏,也就是常遇爵上次肆無忌憚鬧的那一棟。


    蘇父蘇母是圈裏有名的企業家,我記得大學的教材裏還有他們兩個人的故事,當時蘇然拿著那個故事還得瑟了好久。


    “小妍啊,聽說最近美國的一個商人好像是叫萊斯,看上了一幅畫,幾經輾轉找到了常遇爵,要出高價找那幅畫的作者,好像是要收入囊中。”


    蘇父放下手中的酒杯,他對我向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常遇爵有些風流的事還是從蘇父這裏聽到的,這次萊斯來和常遇爵談合作,結果被我攪黃了的事,也是在圈裏傳了開。


    我深深吸了口氣,又長籲,“那幅畫是我上大學時畫的,獲獎後就再也沒見過。”


    蘇父似乎早已明了,“萊斯是在全球都有名的企業家,能被他看上的東西少之又少,小妍,這是你的機會。”


    我不明所以,反問道:“機會?萊斯沒老婆?”


    頓時,我就感覺我說錯了話,周邊想起止不住的笑聲,蘇然拍打著我的肩膀,笑的眼淚橫流,“你,你倒貼人家都不要你,想多了吧你!哈哈哈哈......”


    我瞅著蘇然,臉上滿是羞答答的紅暈,燙的厲害。


    好一會,那笑聲才停止,如果有地縫,怕是我會好不猶豫的鑽進去。


    “咳..咳...都正經點啊!別笑了,小妍隻是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蘇父不說還好,一說我臉更紅了,我幹脆捂著臉,不說話。


    蘇然同我耍鬧,不停的掰著我的手,“哎呦,還羞了,害羞了!”


    除了傷心,痛心,許久我都不曾有過這種歡愉,心裏舒坦許多。


    ......


    吃完飯,一家人都坐在客廳,七彩琉璃的水晶燈掛在正中央,從二樓垂吊在一樓,好不氣派,齊齊的看著我,看的我一陣發懵,“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說著還在臉上抹了一把,什麽都沒有啊。


    “小妍。”


    蘇母突然鄭重其事的叫了我一聲,我猛然心中一緊,把探索的目光投向蘇母。


    “你和常遇爵還好嗎?”她聲音很輕,臉上有些凝重又夾雜著些別的情緒。


    我知道那是擔心,像關心蘇然那樣的。


    在這個家裏我不需要太掩飾,因為除了這個家我便沒有能宣泄的地方了。


    “阿妍,你就說吧,憋的時間長了,會把身子氣壞的,況且你現在根本好不到哪去。”


    在蘇然的催促下,我鼓起勇氣,一一將這些天的委屈都傾瀉而出。


    “我和他的那個小三是幾乎同時懷孕的,在醫院他告訴我這個孩子生下來就要我滾蛋,從此和他不相往來,我難過是難過但是沒想那麽多,我隻想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等我生孩子的時候他會網開一麵,不會把我感出家門呢,他將我帶到山上的公寓裏要我養胎而他的小三也在。”


    說著,我想起那幾天發生的時候,就忍不住汗毛豎起,薑心的那張慘白的臉印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但是我硬著頭皮,克服對他的恐懼,繼續往下講,“那個小三和薑心長得七分相似,我去公寓那天我的房間擺滿了白玫瑰。”


    白玫瑰多麽恐怖的存在,這些蘇然對家裏人講的不下百變,他們自然懂得我心中在怕什麽。


    “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死去的人她也敢惹,當真不怕薑心夜裏來找她嗎?”


    蘇哥哥是個文明的人,從來不肯說髒話,那句熊心豹子膽足以表達他對白夭夭的反感乃至討厭。


    聽到蘇哥哥說,我總算是有了欣慰,默默說了句,“蘇哥哥,謝謝你。”


    他一個大男人因為我的一句感謝而紅了臉,搔著後腦勺笑著,“沒關係,沒關係,她本來就很過分。”


    “小妍,你現在是懷著孕呢嘛?”蘇媽聲音很小,不光蘇媽一個人在等我的答案,連蘇父和蘇哥哥都是探索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雖然心裏像吃了黃蓮一般苦,我卻依舊笑的很淡然,“流掉了。”


    “流掉了?”他們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


    蘇父更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厲聲嚴斥,“常遇爵他怎麽忍心,那是他親生兒子。”


    “爸,你消消氣,消消氣,常遇爵本來就是個無情的人,我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什麽顏色的!”蘇然安撫著蘇父,直到蘇父怕我傷心,便沒有再說下去。


    “蘇父,那孩子是我自己去醫院流掉了的。”


    我說的雲淡風清,實則心裏已是翻江倒海般的痛,我情不自禁的捂在胸口,緩解著痛。


    許是他們看我難過的樣子不忍再讓我說下去,便開始你一嘴,他一嘴的安慰著我。


    “小妍,這樣的婚姻有什麽意思呢,婚姻本身就是兩個人的事,隻靠你一個人維持,怎麽可能的,你還是個女人,哪裏有那麽多的寬宏大量去容忍男人出去鬼混,還把女人帶迴了家裏。”


    “就是,就是,我看你就是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難道你忘了當初常遇爵是怎麽把你從我家帶走的嘛!”


    “小妍,你不必擔心沒地方去,沒人愛你,蘇哥哥這裏永遠都是你的港灣。”


    聽著他們不管是假意責怪還是安慰的話語,我心裏都在被一股股暖流滋養著,“我隻是不甘心,更不想那一對男女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快活,我就算離開也要將他們折磨的體無完膚再離開,至少要把我受的苦一半都還給他們。”


    “哎!”他們齊齊歎了口氣,看我的眼神滿是不忍與心疼。


    “小妍,”蘇哥哥喚我一聲,起身走到我麵前,拍了拍胸脯,“以後有什麽就來這裏,來找哥哥,哥哥一定保護你,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後盾!”


    我差點感動的掉眼淚,不願意再哭的我,硬生生的把淚憋了迴去,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好!”


    客廳的氣氛太過壓抑,每個人都因為我的事情而沉著一張臉,我不忍這樣,偷偷拽了拽蘇然的衣角,“我們迴房間吧。”


    蘇然看看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站起身,說了句,“爸媽,我和阿妍先迴房間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啊,晚安!”


    她走在前麵拽著我,同蘇父蘇母和蘇哥哥道過晚安後,我跟在她後麵上了樓。


    進了房間,我像脫了力氣,大字型癱倒在床上,蘇然看了我一眼,扔給我一件睡衣,“去洗澡再睡,把你的煩惱不開心都洗走了,你才能睡個安穩覺。”


    我知道她怪我一意孤行在這條不歸的婚姻路上隻為自己的不甘心。


    “蘇然,你放心好啦,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我站在她身後,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身,親昵的說道:“謝謝你,蘇然,沒有你我還知不知道要怎麽過。”


    我很少對蘇然煽情,兩人見麵不是你懟我一句,便是我懟她一句,像現在這樣煽情,倒惹哭了這個小妮子,我感受到她哽咽的肩膀在上下顫抖,我扳正她的身子,看著她哭的像個受氣的媳婦兒,心裏著實不忍,“好啦,別哭了,乖!我去洗澡,一會說。”


    她點了點頭,便將我送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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