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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疑問的,代王之事在朝堂上掀起新一輪血雨腥風的掐架。


    這次掐架,從誕生之初就注定了它的骨骼清奇,它與以往任何一次的朝堂掐架都不同,好比獲利大概並不那麽想獲利。


    好好的在太學裏上學的拓跋六脩,也被請到了朝堂上圍觀諸位大人各抒己見。


    這些生來就把傲慢寫進了骨子裏,又曆經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清(辯)談(論)的朝臣們,嘴上總是不太留情麵,損人損的厲害又挑不出他的錯來。


    作為當事人的拓跋六脩,因著和衛家三郎那段人盡皆知的“友誼”,都快被說成居心叵測、拖家帶口吃軟飯的小白臉了。對此他還不能生氣,不能懟迴去,隻能掛著“好生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的麵癱臉,背下“教唆衛玠”這個鍋。


    大世家們私下裏紛紛表示,為了那批目前還算是不可說的礦藏,他們確實是需要廉價又好用的勞動力來幫他們挖礦,這些道理他們都懂,但是憑什麽一定要選拓跋鮮卑呢?


    就因為衛玠和拓跋六脩關係好?


    是,衛玠人不錯,要顏值有顏值,要文才有文才,對朋友也仗義,看人的眼光很好,又十分值得信賴。


    但衛玠也有可能被騙啊!


    在衛玠推薦拓跋鮮卑這件事情裏,衛玠是沒有什麽的錯的,錯的肯定是那起子借著衛玠心善就想利用他的小人!


    “小人”拓跋六脩:


    抱著這種想法審視拓跋六脩的不再少數。不說王濟、王衍、樂廣這些極力推崇衛玠的上一代,隻說現在滿朝上下的那些小年輕,就很少有不是衛玠腦殘粉的。


    ——衛玠成功做到了雖然朝廷上沒有哥,但到處充滿了哥的傳說。


    腦殘粉之間最容易群起而攻之的,不是與自家愛豆與競爭關係的愛豆,很多時候反而是被自家愛豆偏愛的那一個。


    衛玠上輩子在微博上就見識過好幾個。好比某個家裏頗有恆產的小姑娘,借著家裏長輩的幹係,和幾個從棒子國迴來的小鮮肉抱著合了個影,在網上曬圖後,差點沒被那幾個小鮮肉的國內粉絲罵到死,什麽難聽的話都有;也好比某女星被罵倒貼小鮮肉,但明明最開始的是那個小鮮肉點讚了一個兩人的cp文。


    咳,不管怎麽說吧,拓跋六脩如今就是這個“小姑娘”,這個“某女星”,在衛玠某些極端的腦殘粉眼裏,對拓跋六脩都已經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了。


    哪怕最後還是會妥協,滿足男神所希望的,他們也要先罵死這個勾搭男神的小婊砸!


    拓跋六脩連反駁說“你以為我很想讓我爹入京?”都不行,一是容易暴露他爹已死的真相,二是哪怕他說了也會被罵得了便宜還賣乖。


    其中尤以王.衛玠全球粉絲聯合會會長.濟最為激動。


    利用毒舌的先天種族技能,身先士卒的奮鬥在把拓跋六脩損一文不值的最前線,罵完,痛快了,一抹臉,看到親家衛老爺子正在瞪著他,這才想起來,罵的太快,忘記他是友軍了。


    連支持封代王的王濟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拓跋六脩很沉默,因為他其實也在掙紮。一邊拒絕不了代王頭銜的誘惑,一邊又很清楚一旦“拓跋猗盧”露麵,他的計劃就很可能會被破壞。可是話又說迴來了,他目前表麵上的身份僅僅就是個首領之子,還是東部首領之子,他並不能代表整個拓跋鮮卑族做出決定,最起碼他是沒有那個底氣代表證拓跋鮮卑拒絕代王這個封號的。


    拓跋六脩唯一能夠運作的,隻是把授封的人,從他爹變成他還活著的伯父或者叔祖。


    可是拓跋六脩內心中的貪婪,又讓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把這塊到嘴肉的便宜給別人,哪怕這個別人是他的盟友。對方當了代王,是絕對不可能在百年之後把位置傳給他的。那他苦心經營的這一切,也就等於是白做工,拓跋六脩可沒有那麽好心。


    “有他煩惱的了。”衛玠很高興能夠給拓跋六脩找到一個天大的麻煩,並且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打算繼續找麻煩。


    拓跋六修對此的感想是:實在是閑著沒事幹,就多照照鏡子啊,乖。


    衛玠: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你造嗎?


    拓跋六修看著衛玠充滿怨念的包子臉,哭笑不得的跪坐到他對麵,抬手虛空摸了摸衛玠的頭,表達了一種心照不宣的安慰。


    衛玠忘記他從哪裏聽到過這樣一種說法,說一段感情最美好的階段,就是兩情相悅卻又還未捅破窗戶紙、半透未透的時候。


    衛玠以前覺得這話很矯情,要麽就在一起,要麽就別bb。等如今他親身經曆一迴,又自打臉的開始覺得這話說的真是太特麽對了。兩個人哪怕什麽都不做,隻同處一室,都充滿了臉紅心跳的曖昧;雙眼無意間對視後的電流,火花四濺的放佛能照亮整個房間;某一刻忽然靠近後的唿之欲出,帶著隻有他們彼此能懂的刺激與衝動。


    這樣的青澀又懵懂的階段,是人生中再難複製的珍貴。


    衛玠很享受它,卻也恨不能下一秒就結束了它,因為他聽說捅破了窗戶紙的感覺會更爽。當然,如果他的戀愛對象是個人,就更好了。


    倒不是說衛玠介意拓跋六修是個啥,隻是當他們兩情相悅激動擁吻,卻從空中穿過了彼此什麽的,想想就很囧啊。衛玠是很想早日脫離魔法師的身份,和拓跋六修來一場負距離的交流,但也不是這麽個負距離啊。如果是在幻境裏告白,又讓衛玠覺得跟做夢似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所以,衛玠有理由相信,淨檢法師所說的心想事成,一定包括拓跋六修很快就能夠擁有他的身體。


    就在衛玠這麽想的第二天,他一睜眼,就看到拓跋六修以一種壓抑不住激動的情緒,站在他的床邊,珍珠白半透明的身體都仿佛藏不住興奮的火焰。


    不需要說任何話,他們就懂了。


    拓跋六修的身體在拖延症了這麽多年之後,終於要好了。


    別管是怎麽好的,反正它是要好了。


    衛玠和拓跋六修都很激動,然後,就說了一樣的話——在你/我迴到自己的身體時候,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如果這是在名偵探柯x的劇組,那衛玠和拓跋六修的腦後,此時此刻大概就要同時劃過一道代表了頓悟的閃電了。


    但在現實裏,沒有閃電,隻有頓悟。


    兩個低智商終於從彼此以為的單箭頭暗戀,變成了原來他們是雙箭頭的明戀。衛玠要更加自得一些,因為他比拓跋六修意識的早。


    拓跋六修整個人都傻了,就是那種窮了一輩子,堅持買彩票十幾年,卻連一次兩塊錢都沒中過的倒黴蛋,突然有一天被一筆億萬財產砸中的懵逼傻。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質疑世界,這怎麽可能呢?真的是我媽?沒有什麽別的陰謀吧?


    衛玠本來還挺開心窗戶紙自己就捅破了,不用再糾結了,結果看見拓跋六修這個表情,內心一股無名之火就燒了起來。


    麻痹,被老子喜歡就這麽難以接受嗎?


    衛玠也顧不上什麽第一次談戀愛的小懵懂,隻剩下了一顆“一定要懟死拓跋六修這個大傻逼”的憤怒之下。


    拓跋六修在質疑完之後,倒是老老實實按照劇本,臉紅了一張臉,也不知道那靈體臉是怎麽紅的,反正如今的溫度大概是能煎雞蛋了。他輕咳了一聲,給自己打氣,然後就深吸一口氣,挺胸抬頭,用一種霸道總裁強製愛的生硬語氣道:我心悅你。


    沒有什麽“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的內涵小汙話,也沒有什麽“我想用一生來告訴你三個字”的婉轉含蓄,隻有一擊再簡單不過的直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愛你。


    衛玠正襟危坐在清新雅致的房間裏。左邊是小橋流水的庭院,身後掛著祖父的墨寶“好人一生平安”(衛玠強烈要求的),身前是矮幾,幾前是如小山一般傾壓而下的拓跋六修。衛玠微微低頭,弱不勝衣,麵如冠玉,紅暈悄悄侵染了瓷器一般細膩的肌膚,聲音裏帶著隱匿的顫抖,他說:“好巧——


    “——我也心悅我自己呢。”


    “”


    拓跋六修的第一次告白,完敗。


    拓跋六修要是再沒看出來衛玠生氣了,他就不是低情商,而是沒有情商了。明明是殺伐果斷的軍神一樣的人物,在此時此刻,麵對衛玠,卻變得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少年。


    你不喜歡我哪兒,我改。


    “我喜歡我自己。”衛玠依舊笑的如二月春風,“你整一個我看看。”


    我從來沒這麽喜歡過一個人,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我錯了。拓跋六修低聲下氣,什麽麵癱,什麽口拙,都拉倒吧,眼前最重要的是哄迴衛玠。


    “意思是還喜歡過別人?”衛玠挑眉,沒事找事。


    拓跋六修一噎,過了好一會兒才委委屈屈,像個小媳婦似的道:我就喜歡過你一個。


    “好像我喜歡過很多個似的!”衛玠怒了,嘴角卻帶著怎麽都壓不下去的開心。彼此是彼此的初戀什麽的,嘿嘿。


    !!!你喜歡我?我不管,你肯定喜歡我。


    “看你表現吧。”衛玠覺得,他和拓跋六修之間,大概要從“好像告訴你”的暗戀,變成“好想急死你”的攻防戰了。


    生活嘛,就需要這樣的刺激。


    在克製住了彼此的洪荒之力之後,兩人開始看天看地看空氣,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裏那點邪火,左顧而言他的開始了交流困難的對話。


    衛玠問:“你什麽時候能活過來?”咱們什麽時候可以開體驗負距離的生活?


    拓跋六修老老實實答:“十天之後。”


    衛玠掐指一算:“那天是東海王和成都王入京的日子啊。”


    在如今已經夠混亂的京城局勢中,東海王司馬越和成都王司馬穎,馬上就也要加入到這個豪華午餐陣容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來湊什麽熱鬧的,打麻將嗎?


    東海王和成都王都是八王之亂中的王爺,算是最有手腕和名氣的兩個了。


    前者是晉惠帝的從弟,後者是晉惠帝的親弟(先帝的第十六子);


    前者當過晉惠帝的東宮講學,後者和晉惠帝一起玩過遊戲。


    簡單來說,這倆都是心知肚明晉惠帝是個24k純傻子的,比金子都純的那種傻,沒有搶救的可能。


    東海王此前一直待在東海,成都王卻不在成都。


    是的,司馬穎雖然叫成都王,但其實他的封國不在成都,而是駐守在古代的重鎮之一鄴城。東漢末年,曹操就是在鄴城擊敗的袁紹,營建了望都。別問為什麽成都王不叫鄴城王,而要叫成都王,衛玠也不知道,這是晉武帝那個奇葩做出來的決定。


    也幸好成都王沒在成都,否則他此時大概就沒辦法進京,而是要和衛璪一起大戰李雄了。


    這是衛璪絕對不想看到的,因為有王爺在,就沒他這個郡守發揮的餘地了。哪怕有功勞,大頭也是王爺的。


    咳,扯遠了。


    繼續說迴兩個低情商談戀愛。


    拓跋.低情商.六修說:“那天就不需要你陪著我了,我好了之後會第一時間來找你的。”


    衛.情商更低.玠同時開口:“要不我裝病陪你一起吧。”


    很好,開口就是互相拆台,再沒有比這更能“促進”感情關係的對話了。


    衛玠要去,拓跋六修不讓衛玠去。兩人堅持己見,吵了個天翻地覆、不可開交。


    衛玠在心裏把懟死拓跋六修的日程又狠狠的加了三天,這個大傻逼實在是太氣人了!


    等吵完了,兩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咳,十天後,王爺們是早上來,拓跋六修是在下午恢複身體,如果情況良好,完全不耽誤兩人一來一去一同參加晚上的晚宴,如果拓跋六修能代替拓跋六脩混進宮裏的話。兩人的行程完全不衝突。


    這特麽就尷尬了。


    衛玠覺得他不隻情商低,大概智商也挺低的,封建愛情害死人啊。


    為了緩解這份尷尬,拓跋六修決定去祭巫那裏再看看情況,衛玠說的對,誰知道祭巫有沒有被拓跋六脩收買,還是多監督著點,多施施壓比較好。


    而在拓跋六修走後,衛玠則終於原形畢露,激動的在榻上來迴打滾。


    果然,還是捅破了窗戶紙的兩情相悅更爽!


    一個不小心,激動的有點過頭,熟悉的舌尖麻感如約而至,然後蔓延到四肢百骸。衛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要壓下樂極生悲的不適,雙手扶胸,感受著心髒激烈的跳動,好像有什麽就要從那裏麵跳出來似的。


    連已經離開的拓跋六修都感覺到了猛然一震的心悸。


    等拓跋六修拔腿迴去的時候,衛玠已經沒事人一樣的重新坐了起來,疑惑的看向拓跋六修:“恩?”


    拓跋六修在確定衛玠沒事好,這才再次離開。


    衛玠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重新癱軟到了席子上,汗水打濕了他的整個後背。別人談戀愛要錢,他談戀愛要命啊。不能激動,不能激動。


    好一會兒,衛玠從重新緩過來,決定找點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好比和全家分享他的喜悅!他自己不能太樂,看著別人樂也是一樣的嘛。說做就做,衛玠換了身更加厚一點的衣服,就抱著團爺去告訴全家這個好消息——不久之後,他要隆重介紹一個很重要的人給他們認識。


    一路走來,小包子衛崇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


    衛崇的小夥伴司馬頊在九月份的時候就去辟雍上學了。曾經的連體嬰,變成了如今的孤苦伶仃,不過衛崇本人卻反應遲鈍,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所代表著什麽,他依舊每天過的挺樂嗬的,橫吃傻玩,順便和他三叔學學字、逗逗貓,健康而又茁壯的成長著。就像是雨後的小樹苗,筆直的脊背裏就透著那麽一股子生機勃勃的精氣神。


    司馬頊一開始對衛崇很愧疚,變著花樣的想要補償小夥伴。最近才發現,他小夥伴的不在乎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沒心沒肺。司馬頊為此生了好大的氣,至今都表示再也不要和衛崇說話了。


    衛小崇他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被單方麵的補償,又被單方麵的絕交,一臉懵逼。


    衛玠默默給司馬頊點了個蠟。


    他家衛小崇看著是個傻白甜,其實骨子裏很有那麽一點天然黑的味道,和他較勁兒純粹是浪費力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種感覺。


    其實想也知道,衛小崇同學要是個內心敏感纖細的,隻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爹,這些年就夠衛崇準氣死八迴的。


    栆哥:“阿嚏,誰想我?”


    熠姐一腳揣在沒個正形的哥哥小腿上:“敵人想你死啊,這種時候還能走神!”


    而在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衛家,衛玠正在心裏盤算著,不出三天,司馬頊和衛崇這倆孩子準會又好的如膠似漆。小盆友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麽神秘莫測,今天好了明天惱,不出後天又能看見他們滾在一起嬉鬧,他就不湊熱鬧了。


    衛崇仰著一張白嫩嫩的臉問衛玠:“很重要的人,就像是阿頊對我一樣重要嗎?”


    “比你們之間更是深刻一點。”衛玠很認真的對兄子解釋道。


    衛崇點點頭,他發散思維發散的比較快:“三叔你抱著團子幹嘛?”


    衛玠一臉認真:“掩飾緊張。”


    被當做道具的團爺,掛著一個小項圈,一臉的生無可戀。


    衛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在他繼續打算追問為什麽緊張之前,衛玠已經很有經驗的裹挾這個小尾巴,一起去找王氏了。


    王氏正在院子裏和繁昌公主說話,常山公主也在。


    三個貴族婦女穿著顏色一樣,隻是深淺不一的姐妹衫,正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在屋子裏閑聊。


    見到衛玠和衛崇,都是一陣心肝寶貝的叫著。


    王氏雖然還年輕,但在身份上,已經是做奶奶年紀的人了,心態轉變的很快,早些年就進入了奶奶輩人的性格體態——對幺子衛玠和大孫子衛崇那必須是百分百的溺愛教育,摟在懷裏就不肯撒手。


    衛崇適應良好,一直在爭當奶奶的心肝寶貝。


    衛玠就他和他懷裏的團爺,終於達到了彼此理解,一點都不想被抱著啊啊啊,好丟人啊啊啊,但是不能抗議啊啊啊,抗議阿娘會傷心啊啊啊。


    常山公主和繁昌公主都一個勁兒的笑,也不見幫衛玠解圍。


    等好不容易掙脫了王氏的愛,本來還打算迂迴一下的,衛玠二話不說就直奔主題,砸下了“我有一個重要的人”的重磅消息。三個女人一起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心領神會的表示,表示小娘也大了呢,是該這個年紀了。


    和一般封建家長不一樣,王氏對兒子的戀愛要求很低,隻有一個條件——活的。


    鑒於兒子有心疾、不能受刺激這個要了命的前提條件,以及女兒打死不結婚的王氏經曆,王氏覺得不管他兒子找個啥,隻要他兒子樂意,她就該慶幸了!反正她是不會當汝南王郡主的(裴修的娘),她沒那麽傻。兒媳婦什麽的,不滿意進了門,總能的滿意了,何必在那之前鬧不愉快呢。


    常山公主和王氏的想法也差不多,她對於衛玠找個什麽樣的都沒意見,反正她都看不見,實在是不行,那就再給衛玠找一個唄。


    繁昌公主是見王氏這個當娘的都沒意見,她就也沒意見了。這也是因為繁昌公主最近的心思都在別的上麵——她正在琢磨怎麽哄她的皇帝哥哥同意結親。是的,繁昌公主依舊沒忘記把自己女兒嫁給皇子的野心,七娘不行,那就換十五娘!總要有一個親上加親!趁著孩子年紀小,正好來個娃娃親!


    拓跋六修害怕衛玠出事,二次折返迴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剛剛還因為被衛玠懟的說不出來話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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