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怕處有鬼。剛踏上咖啡店的台階,好友唐鋼挺著將軍肚迎麵走出來。唐鋼是江風的同學加老鄉,也是楊柳的前男友,是江風生生把楊柳從他手裏奪了過來。


    事實上,自己的女朋友被好友奪走後,唐鋼確實過了一段痛不欲生的日子,那些日子他抽煙酗酒,狠著勁折磨自己。雖然和楊柳交往時間不長,但唐鋼已經在心裏深深愛上了這個善良、單純又美麗的姑娘。


    從痛苦中掙紮出來的他,不得不接受了戀人變朋友的事實,對楊柳的愛情也慢慢轉化成了友愛。隻是每次喝醉之後,練過拳擊的唐鋼總要晃著大拳頭對江風說,敢欺負咱楊柳……試試!


    後來唐鋼從學校辭職改行了做了律師,在這個行當裏做的順風順水,小有名氣,現在坐的車已經是新款帕薩特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直到今天還沒結婚。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再也找不到像楊柳這樣令他心動的女人了。


    看到江風臂彎裏挽著的不是楊柳而是另外一個妖嬈女人,唐鋼一下子呆住了,站在那裏張大嘴巴看看江風,看看葉芷,一臉迷茫。


    江風趁唐鋼還沒反應過來,一側臉,拉著葉芷從他身邊擠過去,徑直進了大廳。


    葉芷說等等,剛才那人好像認識你?江風說他可能認錯人了,都怪我長的太大眾化。


    葉芷不相信地看著江風,看他假裝無辜的臉,說,不想說算了,趕緊填飽肚子,幹正事要緊!


    江風和葉芷在停車場瘋狂地玩車震的時候,楊柳正臉色蒼白地躺在觀察室裏輸液。手術後,醫生說稍微有點出血,必須住院觀察,打消炎針。


    楊柳躺在冷颼颼的病房裏,被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煎熬著。疲憊和憔悴占據了她原本光滑紅潤的臉,從前那個可愛調皮,又單純又固執的楊柳已經不見了。生活太殘酷了,它對這樣一個剛滿26歲,涉世未深的女人打擊太大了,令她不能承受。


    和江風在一起的日子裏,楊柳耍橫撒嬌,隨意使著自己的小性子,把江風指揮的屁顛屁顛,天天開心的不得了。在她看來,生活如此美好,哪有什麽風雨波折!那些多愁善感,患得患失的人們真是自尋煩惱!然而現在,她已經深切體會到了世態炎涼,明白了這世界上除了愛,還存在著欺騙、虛偽、醜惡和冷酷。


    隻是她明白這些的時候,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被她視為神人的邱教練,竟然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狼,慘無人道地奪走了她的幸福;被她視為精神支柱的江風,竟然也會變成鐵石心腸,完全忘記了當初的誓言。楊柳覺得,愛情,歡樂,幸福,這一切都在漸漸離她遠去,自己如一條折斷了桅杆的小船,身心疲憊地擱淺在荒無人跡的沙灘上,默默等待著支離破碎的那一天,等待著海浪把自己帶走。江風那溫暖的懷抱,有力的大手,體貼的話語,如天空中的浮雲,她再也不敢奢望。


    輸液的左手冰涼麻木,半個身子都是涼的。因為擔心要抽血化驗,早飯都沒吃,更別說午飯了。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楊柳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加上藥液的刺激,胃像著火了一樣燒著疼。同時下身的鈍痛也陣陣襲來,把她折磨地以為自己快要死去了。鄰床是一位待產的孕婦,她笨手笨腳的丈夫正在用料理莊稼的大手,仔細地把香蕉剝開,喂到妻子嘴裏。


    楊柳羨慕地看著這一對農民夫妻,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幸福時光。結婚後,她和江風去旅遊度蜜月,在大理剛下了火車,楊柳就病倒了,上吐下瀉,肚子疼的直打滾。在醫院的4天時間裏,江風跑前跑後,人都瘦了一圈。


    楊柳想吃湯麵,他就在大理街上一個飯館一個飯館的問,你們有湯麵賣嗎?最後問到一個老鄉,那老鄉親自做了一碗湯麵送他,說什麽也不收錢。那碗冒著熱氣的麵,楊柳吃的特別慢,她在細細品味著幸福。江風細心地把麵吹涼,再送到她嘴裏那一幕,至今還存留在楊柳的記憶裏,恐怕一生都忘不掉了。醫院床位緊張,晚上沒地方睡,江風就坐在小凳子上,把頭放在楊柳胸前,坐著睡。楊柳抱著江風的頭,流著淚對他說:江風,等我好了,好好補償你……


    這溫馨的往事,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他們好像是剛剛從大理迴來啊,為什麽現在自己就孤伶伶躺在這裏呢?親愛的江風為什麽沒像上次一樣守在床邊?楊柳這樣想著,苦澀的淚水早順著眼角流下,在臉上劃出兩道長長的淚痕。


    妹子,妹子,起來吃點東西吧!


    楊柳睜開淚眼,看到鄰床那個臉色黑紅的孕婦正站在自己床前,手裏的塑料袋裏是兩隻白萱萱的包子。他丈夫站在身後,緊張地搓著粗糙的大手,臉上的表情真誠而憨厚。


    楊柳抹了把眼淚,強裝笑顏說謝謝大姐,我不餓。


    你不要騙俺,俺看著呢,你從早上的到現在水米沒沾牙,會不餓?吃吧,打針不吃飽會反胃的。


    說著扭頭對身後的男人說,柱,把妹子的床搖起來!


    那男人哎地答應一聲,不等楊柳說話,三下五去二把她的床頭給升了起來。


    那女人把包子強塞到楊柳手裏,又命令自己的男人,給妹子倒熱水!


    楊柳望著這兩個淳樸的好心人,再也不好拒絕,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她咬了一口包子,和著苦苦的淚水,咽了下去。


    關於劉一平和藍梅被捉奸在床一事的具體細節,機關裏流傳著三個版本。


    版本一:從外表看劉一平粗笨的老婆不是個細發人,其實她是內秀,心眼比蓮藕還多。丈夫有外遇的事她早有耳聞,好幾個經常買她肉的顧客都是她的線人,這其中就包括財務科的李莉(後來她們使用了苦肉計)。


    為了拿到證據,劉一平老婆用賣半年肉賺的錢,秘密委托了一家事務調查所,也就是大家通常所講的私家偵探,嚴密監視著劉一平的一舉一動。劉一平的手機、辦公室座機早就被監聽了,連發給藍梅的曖昧短信都被空中攔截了。


    據辦公室老胡講,有次他去市場買菜,親眼看見劉一平老婆耳朵裏塞著一個黑色的玩意,無線,還有個紅色的指示燈,看上去很像fbi用的監聽耳機。


    私家偵探通過一個多月的跟蹤調查,拍到了很多兩人的親密照片,其中有一張是兩人從飯店出來,劉一平的手摳在藍梅的屁股上。劉一平的老婆雖然氣炸了肺,但不動聲色,每天早上還照例給劉一平煮黃豆和黑豆吃,用以麻痹敵人,使敵人喪失警惕性。


    終於,那天晚上,私家偵探掌握了劉一平和藍梅在會議室幽會的確切動向,向劉一平老婆發出了捉奸信號。劉一平老婆怕兩人提起褲子不認賬,來的路上撥打了110。當會議室的門被拍響時,裏麵戰事正酣,劉一平正處在衝刺階段。藍梅說快拔出來!有人來了!劉一平咬牙說就是死我也得把貨出了再死!說著話把藍梅的屁股砸的啪啪直響。當劉一平老婆破門而入時,兩人的身體還粘在一塊,掰都掰不開。


    版本二:藍梅遠在外地的老公雖然一肚子無頭精子,但也不甘心天天戴著綠帽招搖過市。他早風聞了妻子和劉局有一腿的傳言,曾經好幾次秘密潛迴本市,暗中跟蹤調查妻子的動向。他喜歡看推理小說,最崇拜的是華人神探李昌鈺,並且007係列電影看了不少,跟蹤盯梢對他來說是張飛吃豆芽兒,小菜一碟。


    為了得到妻子的確切動向,他丈夫用半年的工資,從淘寶上淘來了最先進的衛星跟蹤定位設備,指甲蓋大小,詹姆斯邦德常用的那種。然後趁藍梅不注意,偷偷縫在了她皮包的夾層裏。考慮到自己不經常迴來,藍梅丈夫秘密約會劉一平老婆,兩人會晤時交換了電話號碼和各自掌握的信息,約定了各種接頭暗號。


    那天晚上,遠在外地的藍梅丈夫打開了先進的監聽設備,不料想裏麵竟傳出妻子的吟叫之聲,還夾雜著“哦耶發可米”“可莫基”之類的英語和日語。藍梅丈夫當時就氣的吐了一盆血。再仔細一看,定位係統顯示妻子在單位會議室。他立馬給劉一平老婆發出了捉奸信號。


    劉一平老婆怕兩人提起褲子不認賬,路上撥打了110。當會議室的門被拍響時,裏麵戰事正酣。藍梅騎在劉一平身上,正處在衝刺階段。劉一平驚慌地說你快下來快下來!有人來了!正要高朝的藍梅咬牙說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高朝上!說著話腰擺的更歡了。當劉一平老婆破門而入時,藍梅還坐在劉一平身上,拉都拉不起來。


    版本三:劉一平和藍梅這次事發的主要原因還在於機關的人事調整上,因為藍梅擋了某人的路。某人就策劃了這個惡毒的陰謀。在掌握了梁楊兩人幽會的確切時間和地點後,向劉一平老婆打了匿名電話,同時撥打了110。當會議室的門被劉一平老婆拍響時,裏麵戰事正酣。劉一平和藍梅都處在高潮上,對震耳欲聾的拍門聲充耳不聞,一心一意地享受著,非常敬業。當劉一平老婆破門而入時,兩人還像兩條蛇一樣糾纏在一起,解都解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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