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鬱沒察覺他的異樣,他抬頭看向空中的懸浮島嶼:“除了被人叫醒,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靳然道:“沒有。”其實有。他耳朵上的耳釘就是辦法。能把夢境做的這麽逼真,藏在一中學校的那隻妖確實厲害,但夢境說到底其實也隻是幻境的一種。而製造幻境這種東西,蜃龍才是鼻祖。他那枚耳釘是蜃龍的鱗片做成的,破一個幻境還不成問題。可是耳釘的事他也沒法兒告訴裘鬱。這事兒他連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呢!而且眼前這個人……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裘鬱”,誘導性的說:“不過咱們可以試著找找出口。”裘鬱道:“你覺得夢境會有出口?”靳然道:“難道夢境沒有出口?”裘鬱:“沒有……”“你怎麽知道?”話音未落就被打斷,裘鬱愣了一下,轉頭卻隻看見一雙寫滿了好奇的大眼睛,很有靈性的眨了眨。“……”他淡聲道:“猜的。”靳然“哦”了一聲,“那就是你也不知道了,那咱們還是找找吧,萬一有呢?”“……”裘鬱沒說話,靳然指了一條路,率先走上前。狹窄幽深的一條靜謐小道,周圍生長的都是現在已經絕跡的珍惜草木。靳然沒有迴頭,但他時刻在注意著背後的人。裘鬱一言不發地跟著他,目光卻沒有落在他身上。他看著周圍不知名的草木,眼中忍不住露出驚奇。透過頭頂滴落下來的雨露,靳然看到了他的臉。雖然青龍說過裘鬱隻活了十幾年不會有什麽見識,可裘鬱為人沉穩,不會在別人麵前露出這副“沒見識”的樣子。大佬也是要麵子的不是?他眸色微沉,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走出一片樹林,他心念微動,空中突然落下瓢潑大雨,迎頭淋了他們個正著。“裘鬱”毫無防備,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頭頂,雨還在繼續,而且沒有要停下的跡象,他又低頭看向走在他前麵的人。靳然比他還震驚:“怎麽突然下起雨了!不是說許什麽願做什麽夢嗎?我又沒想要下雨,造夢的人有病吧?”“裘鬱”:“……”“你沒事吧?”靳然突然轉身。“裘鬱”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被淋之後濕噠噠垂下來的劉海,搖搖頭說:“沒事。”靳然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如果能拍照的話他一定把“裘鬱”這個樣子拍下來。從他認識裘鬱以來,什麽時候見過裘鬱這麽狼狽的樣子?怕是他自己都沒見過。裘鬱就沒有淋到過雨。他把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努力壓下去,故作鬱悶地用手掌遮住額頭擋雨:“現在怎麽辦?有沒有什麽躲雨的地方?”“裘鬱”說:“這裏不是你的夢境嗎?”靳然無辜道:“我都不知道這地方我是從哪兒看到過的了,怎麽可能知道哪裏會能躲雨?樹下可以嗎?夢裏會不會遭雷劈啊?”“……”“裘鬱”的臉色微微扭曲了一瞬,說:“不會。”靳然道:“你又知道?”再度被噎,那人直接冒雨前行,加快腳步走到了靳然前麵。靳然彎唇一笑,又跟上去道:“你說這雨到底能不能停啊?”前麵的人腳步微滯,迴頭道:“你想要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