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被困在夢裏出不來了怎麽辦?安弦不免緊張,裘鬱的臉色也說不上好看。他說:“睡著的時候說的。”“……”靳然睡過去之前和他的傳音連接還沒有斷開,人被拖進夢裏之後,他還傳了一句話出來。簡單來說就是讓裘鬱不要叫醒他。說完兩個人之間的連接就斷了。靳然單方麵的主動斷開的。他這麽做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夢境裏看到的東西不想被別人知道。保護隱私是人之常情,靳然這麽做無可厚非。可他這麽做,總讓人有種被排除在外的孤獨感。那種裘鬱本來已經習慣了的孤獨感。從在蒙斯特學校遇到靳然起,靳然對裘鬱來說就是一團迷霧一樣的存在。哪怕他比學生會其他人多知道了一些事,可那也隻是冰山一角。他一直都清楚,他和靳然之間,隻是單純的同學關係。靳然的秘密讓他好奇,但他沒有想過要去深挖這些東西。因為那注定是和他無關的東西。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變得這麽不知足了?看著枕頭上那人平靜如水的睡臉,他竟然會有探進他夢境裏看看的想法。而夢裏的人對他的想法渾然不知。靳然看著眼前的景象,明知道是夢境,卻還是移不開眼。夢裏夜色深沉,月明星稀,月華如水,如銀灰一般灑在一片不見深淺的湖泊中,空中島嶼懸浮,湖中水光瀲灩,靜謐又神秘。這裏是他們四神獸誕生的地方。見慣了現在人類世界的高樓大廈,乍一看到這種縹緲如幻的景,盡管很熟悉,靳然還是有點不適應。“現在人類世界哪裏還有這麽好看的地方?你把我拖進夢裏來,好歹也造得真實一點啊。”靳然望著空蕩蕩的湖麵忽然來了這麽一句。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他拖進夢裏,不可能什麽目的都沒有。如果他沒弄錯,他現在肯定是造夢的妖的重點關注對象。他漫無目的地在湖邊逛了一會兒,又抬頭看向空中。雖然他吐槽這裏不真實,但其實作為夢境來講,這裏對他記憶中的場景已經很還原了。能觀賞能觸碰能感受,天衣無縫沒有破綻。說起來這隻造夢的妖是靳然加入學生會以來遇到的第二隻妖。第一隻是羅笙。而且這兩隻妖還挺相似,還都和他過不去。他們一個能跑,一個能躲。一個和他長跑,一個拖他入夢。拖他入夢的還不知道要幹什麽。如果是為了“信仰”,隻要他不許願,把他拖進夢裏也不頂用啊!等了半天也沒有迴應,靳然鬱悶地把腳邊的一顆石子兒踢進水裏。蹲下身看著水光蕩漾的湖麵,他抬手摸了摸左耳耳垂上的那枚耳釘,想著要不要先出去算了。沒想到這妖會這麽慫,白來一趟。他撇了撇嘴,正想起身,湖麵上忽然多出一道人影。見背後那人伸手,靳然眼中一亮,二話不說直接起身,一個過肩摔就要把人摔進湖裏,結果手剛架上別人的胳肢窩,猛的用力……沒摔動。摔不動?不應該啊!他一臉狐疑地轉頭。背後的人比他更狐疑:“你在做什麽?”看清那人的臉,靳然瞳孔地震:“會長?你怎麽在這兒?”裘鬱平靜道:“被拖進來的。”……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感覺有點崩,我捋一捋劇情,明天加更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