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可能」,可眾人都知道路荀在神明殿設了陣法,外麵的人進不來, 裏麵的人出不去,這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路荀的視線掃過在場的人,問:“剛才有誰在前廳?”“我……”“還有我……”路荀:“都站前麵來……”見蘇清珩沒有開口的意思, 修士們對視了一眼,慢騰騰的挪到了前麵,心驚膽戰看著路荀。幾瞬間, 站出來了二十幾名修士。“你們幾個都在前廳?”沉靜了好半響, 路荀正前方的修士才開口。早上路荀教訓人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心裏對路荀懼怕不已,又怕沒人說話惹惱路荀。“是、是。”見路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心裏又是一跳, 慌張的解釋:“和、和我沒關係。”“沒說和你有關。”路荀有些無奈, 以前他走哪都會有人出來附和或者吹捧他,如今厭惡的厭惡,懼怕的懼怕,在眾人心裏,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把事情始末說一遍。”那修士連連點頭,說起來經過。“我們不願意去死過人屋子睡覺,所以在前廳點了燈,聚在前廳聊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就是害怕才聚在一起。“然後油燈忽然熄滅,周圍傳來的聲音。我一開始很害怕,但他們說是風太大才把油燈被吹滅,聽見熟悉的說話聲,我才沒那麽緊張。”“接著,白師兄點亮油燈,我們剛鬆了口氣,結果就發現兩位師兄弟趴在地上。”那人剛說完,立刻就有人出聲。“那兇手就在你們二十個人裏。”這話一出,方才圍在一起的眾人當即後退半步,遠離了站出來的二十名修士,露出了警惕的目光。“那兇手和滅門者會是同一個人嗎?”一名男修怯生生的發問。“如果兇手早就猜到我們會調查此事,我們豈不是成了誤入狼窩的羊?”說話聲逐漸變小,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路荀若有所思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對眾人道。“有四種可能,假設兇手和滅門者的是同一個人。那第一種可能,他偽裝成你們的同門師兄弟混入其中。第二種可能,如這位……”路荀指了指剛才說話的男修。“如他所言,兇手潛伏在神明殿裏,等著我們自投羅。”不管是哪兩種,都不是什麽好結果,眾人聽完臉色又是一白。景然心大,消化完路荀說的話後,又問。“不是四種可能?還有兩種……”路荀還沒開口,蘇清珩替他迴答。“假設兇手和滅門者不是一個人,那可能是仇殺,兇手就在你們二十人之中,他趁亂殺人,嫁禍給滅門者,既能報仇又能洗脫嫌疑。”“最後一種可能……”“我知道……”景然搶過了話茬,得意的說。“最後一種可能……兇手和滅門者不是同一個人,但提前得知這兩人會參與此次調查,埋伏在這,也是仇殺。”聽到後兩種可能,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如果隻是仇殺,那和他們沒關係,大家都是安全的。此刻,眾人都無比希望,殺人者和滅門者不是同一個人。可不論兇手和滅門者是不是同一個人,這二十個人之中的嫌疑最大。“我提議,你們二十個人必須交出武器,自封內力,這是為了眾人的安全考慮。”“我同意……”“我覺得可以……”“不行……”二十人中有人反對。“如果隻是仇殺,那封我們的內力也沒用,現在人已經死了,兇手也都報仇了。限製我們也隻是多次一舉。”“但如果不是仇殺,滅門者和兇手是同一個人,他們潛伏在神明殿的某個角落,那我們沒有防身的法器,不就好比把脖子亮給兇手,提醒他們先來殺掉我們?”兩方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沉默了許久的顧雲舟站了出來。“不如這樣……”眾人立刻安靜下來,轉頭看向顧雲舟。“我們有那麽多人在場,將他們二十人一一分開。”顧雲舟指著眾修士道:“你們三個人一組,選擇二十人中的一人,以組隊的形式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