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派還真是離奇, 師出同門,高低不同。”“這麽說起來還真是,前有墮入魔族的路荀,後有叛出師門的裴渝,好在有司墨仙尊力挽狂瀾,否則這玄山派怕是成為仙門之恥。”路荀剛要踏入院門的腳收了迴來,裏麵的人還在繼續討論。“裴渝不是裴家二少爺,怎麽會叛出師門?”“你還不知道?”那人現實驚訝了一聲,又道:“玄山派雖然把原因滿的死死的,但裴渝這做法驚訝了不少人。”“裴家出事你知道嗎?”“這事我聽過……”“早幾年裴家便是裴大少掌權,約莫半年前,裴家和莫水城的城主合作,莫水城你總知道吧?”“知道。離我們這可遠了,我還知道莫水城的大少爺曾在玄山派修行過。”“對,那時候司墨仙尊在玄山派還是個小弟子,因為修為低微,被人欺負。還被莫水城的大少爺找過麻煩,當時就是路荀護的司墨仙尊。”也是那時候起,他們才知道蘇清珩是被路荀護著,那天之後沒什麽人敢找蘇清珩的麻煩。路荀也記得這事,當時是他讓蘇清珩動手教訓莫天揚。他當時就覺得莫天揚會到玄山派修行一事頗為古怪。後來仙門大會召開,黎墨因為體內火毒,誤被當成了幼年在魔窟洞的路荀。還因此被魔族劫持,那時候路荀就覺得這事和莫天揚脫不了幹係。在後來,莫天揚迴了莫水城,這期間一直沒什麽動靜,這事也就不了了之。路荀正想著,對話又傳了出來。“裴家和莫城主合作除邪祟,哪能想到裴大少在莫水城出了事,裴渝要是不家,那裴家可就亂了套。”“裴渝迴裴家主持大局?可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哥哥不在,弟弟頂上,為什麽是叛出師門?”“這事我也不清楚,隻聽說裴渝和顧雲舟鬧翻了,兩人打了一架。”那人歎了口氣。“裴渝也真是個白眼狼,顧雲舟出了名的溫潤好脾氣,也不知裴渝做了什麽,能讓顧雲舟氣成那樣。最後他還出手打傷了顧雲舟。”“顧雲舟的實力那麽強,裴渝一個醫修怎麽能打得過顧雲舟?”“顧雲舟舍不得下狠手,畢竟多年師兄弟情誼,裴渝大概就是看準了這個。據說。裴渝那一劍直接刺穿了顧雲舟的肩膀。”路荀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可為什麽蘇清珩沒有告訴他?但他並不相信那幾名修士所說的就是真相。仙門中謠傳或者捕風捉影的事多了去。眼下他也無法直接去找蘇清珩,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後,蘇清珩就命人請他去了前廳。路荀到的時候,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前廳的血跡也被清理幹淨,屍體都被運到了空地上。“怎麽了?”從路荀出現起,蘇清珩的視線就黏在了他身上,眸子中閃著不加掩飾的情意,出口的話卻是正兒八經。“濟禮的屍體找到了,但沒人見過濟明的屍體。”路荀既意外也不意外,他一直覺得濟明十分古怪,雖說是裘掌門的得意弟子,可裘掌門似乎很聽濟明的話,有幾次路荀和裘掌門起爭執,裘掌門怒不可遏,可在濟明的安撫下也強忍著怒意。這件事是否和濟明有關還不得而知,但濟明也許是個突破口。“那其他人的屍體也都檢查過了?”“除了個別是胸口被貫穿,其餘都是死於劍傷。”路荀看過那些屍體,劍傷的確致命,但又覺得蹊蹺,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我再去看一眼屍體,司墨仙尊要一起嗎?”路荀麵上裝的客套疏離,眾人也沒看出哪裏不對,倒是一旁的周蓉蓉,見到路荀起就有幾分興奮。她好幾次想過去和路荀搭話,都被顧雲舟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一行人又移步空地旁,數百具屍體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起,還有不少修士正在勤勤懇懇繼續搬運。路荀繞著屍體走了半圈,大部分屍體麵容模糊,是被刀刃所傷,看不出原本的麵貌。他的視線掠過一眾屍體,忽然在其中一具屍體麵前停留。“有什麽不對?”蘇清珩很快注意到了路荀的反應,走了過去。“你仔細看他的臉。”路荀說不出哪裏不對,屍體的臉上被糊了一團血跡,看不太清神情。屍體的瞳孔縮小,露出了大片眼白,像是驚恐。他們陸續又看了幾具屍體,似乎都是差不多的神情,這就很奇怪,就算是死於劍傷,除非是被偷襲,否則為什麽會露出驚恐之色?但每具屍體身上都不止一道傷,顯然不是被偷襲,而是和人發生打鬥後被一劍斃命。沒有其他線索,晚上眾人暫宿神明殿。哪怕屍體都被移走,可也沒人願意睡在死過人的房間裏,一些修士自發組織呆在前廳或者後院,入定修行也好過躺在死過人的床上。路荀沒什麽顧及,挑了一間幹淨無異味的房間,施了道清潔術,重新清理了房間,從容地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