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鎮子上流傳的拜山神有聯係嗎?”男人點了點頭,陷入了迴憶之中。“那年冬天死了很多人,後來族長不知從翻閱的典籍,告訴我們祭拜山神可以保我們平安。”那場大雪,以及接連的離奇死亡事件,鬧得人心惶惶,族長的這番話,無異於給了整個鎮子希望。誰也不想一覺醒來,就暴屍雪地。沒幾天,鎮子上就舉行了拜山神的儀式,所有的人都必須參加,不參加者不被山神庇佑。男人苦笑了一聲,“我們都以為隻要心意虔誠,就能被山神庇護。誰也沒想到,山神的祭品,竟然是活生生的人。”最初,鎮民們都不願意,覺得過於離譜。可耐不住接連幾天,又發生了離奇死亡,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於是,鎮民們就接受了這場祭祀,至於被祭祀的活人,由老族長親自挑選。路荀隨口一提,“你們老族長,身子骨不錯。”男人似乎沒想到路荀的關注點會在這,愣了一下,還是老實迴答。“也不是,之前老族長的冬天根本下不了地,這幾年治好了些,拄著拐杖還是能走。”“我是說他的身體不錯。”“對,老族長身體還不錯,很少生病,連傷寒發熱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路荀恰似無意的反問,令男人怔在了原地,張了張口,好半響才將心底的驚愕說了出來。“你,你懷疑是……”“什麽時候拜山神?”路荀的話題跳的太快,男人總是要反應一會才能跟上他的思路。“去年是在除夕夜,今年應該會提前。”路荀嘴角一勾,帶著些許嘲諷。“怕突發變故,想早點將我送去祭祀?”男人不知道如何迴答,因為他們隻接到老族長的傳話,說今年的祭祀提前,而且的確是在路荀出現後才提出來的。“走吧,待太久該被發現了。”兩人一同下山後,路荀就去找了蘇清珩,將事情始末和他說一通。“那師兄要等到祭祀嗎?”路荀搖頭,“太久了,今晚我們就去老族長那探一探。”忽然想起什麽,路荀又開口問道:“裴渝怎麽還沒來?”“我剛和他聯係了,他說小白不見了,昨天找了一夜也沒找到。”正說著,窗戶的一邊被悄悄推開,裴渝將隱身符撕下,翻身進來。他神色懨懨,很沒精神。“小白沒找到?”“沒有,我還讓師弟師妹們幫我一起找了。”裴渝起先還算冷靜,說著說著突然抱住了路荀,趴進他的懷裏。“阿荀,小白就是有主了,我都給他打了標記,可他還是跑了。肯定去找他的前主人了。”“隻希望小白的主人是我們玄山派的弟子,這樣有機會我還能經常去看望它,可是他要是跑下山了怎麽辦?”路荀張口正想安慰一番,裴渝不給他張口的機會,死死的抱住路荀,勒的路荀快喘不過氣。“咳,你先放開我。”“小白不要我了,連你也嫌棄我。”裴渝眼下烏青,嗓子有幾分沙啞,路荀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夜裏,一聲一聲的叫著小白的名字。路荀於心不忍,任他這麽抱著,“它會迴來的……”蘇清珩冷眼看著裴渝,忍了忍,實在沒忍住,一把將裴渝從路荀身上撕了下來。“裴師兄,注意儀態。”裴渝:?聽聽,這是人話嗎?他都這麽傷心欲絕了,還要注意什麽儀態?裴渝一腔委屈無處訴,路荀隻覺牙疼,上前拍了拍裴渝的後背,好聲安撫道:“小白興許是溜出去玩了,等迴來打它屁股。”裴渝眨了眨眼,泫然欲泣,“小白,它會迴來嗎?”“會的,會的。”“你上次說它會跟著我,果真跟著我了。你這迴說他隻是出去玩,肯定也是溜出去玩了。我將它養出了一身膘,它肯定舍不得我……的那些零嘴。”裴渝緩了一會,又要抱住路荀,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略微感動的說。“阿荀,你真好。你好久沒有這麽溫柔的同我說話了。”路荀平靜的麵上勾起一抹溫柔的假笑,“鬧完了?那就開始辦正事。”裴渝訕訕一笑,演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