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


    這十幾人多多少少都是有求於湯家的,為此才會聽從湯高歌的話,在這裏截人。


    精瘦男子好奇的打量一番這個被湯家大少爺咬牙切齒要給他顏色看看的紅裘男子,也奇怪,這紅裘男子長相倒是斯文好看,一看就像是讀書人的樣子,可是尋常讀書人一見到自己手裏的樸刀都嚇得尿了褲子,即便沒有這麽誇張也要麵色慘白才行,可是這位紅裘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樣子,有恃無恐這種高深的詞匯他想不出來,可是打心眼裏覺得這紅裘男子夠囂張。


    顯然這些年給湯家做陰損的勾當做了不少次,這些人隻見都形成了一種默契,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便是默不作聲朝著薑陽生圍攏而來。


    這些人雖然走起來看似閑庭信步也不像是懷揣著強烈目的性接觸薑陽生,此時的他們更像是遊走在秦淮河岸邊觀賞風景的遊客,不斷的接近薑陽生。


    薑陽生心中卻是十分了然,處於他們身上那種濃鬱到散不開的陰沉和殺氣過早地暴露了這些人的目的。


    一個殺手,若是不能很好的掩飾住自己身上濃鬱的殺氣,那麽這個殺手一定活不長久。


    當薑陽生和迎麵走來的這十幾人第一次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嘴角就扯出了一絲陰沉的冷笑。


    他大致知道這群人暗殺人的拙劣手法,大致就是假裝互相不認識,而後製造肢體摩擦碰撞,在碰撞的瞬間淩厲出手,力求一擊必殺,想來這群手法都乏善可陳的人袖口裏麵一定藏著鋒利的兇器。


    原本這群人都以為這位身著紅旗的俊美公子哥是個容易搞定的角色,遇上這種容易刺殺的差事自然是賺了。


    正當這位肩膀與紅裘男子碰撞在一起的家夥心中暗自高興並且一柄鋒利的匕首自他的袖口滑落出來的時候,一股巨力陡然從紅裘男子的肩膀上傳來,而後他隻覺的一陣天昏地暗,胸口處傳出一陣鑽心的劇痛個,而後身子莫名失重,而後思想一片空白,就此殞命。


    出手太快∴∴∴∴,m.↘.co⊙m了,快到周圍十幾人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自己的這位同夥就倒飛到了不遠處的秦淮河中,甚至連第二片水花都不曾濺起,顯然是身死了。


    入品秩的高手。


    在這群湯家雇傭的炮灰看來世家子能有什麽涵養,無非就是如同湯家大少爺那般風流不羈,學武就更不用想了,一個個都是金貴著的大少爺少奶奶的誰吃飽了撐的願意受罪吃苦學武藝呢?


    可是這紅裘男子的身手比起尋常的膏腴子弟可不是高出一兩分。


    顯然為了習武吃了不少苦頭才能換來這一身不俗的把式。


    幾人第一反應不是那名落入江水中生死不明的同夥,而是刹那間將紅裘男子包圍在自己中心,以防他再次出殺手。


    粗略地將周圍這十幾人環視一番之後,薑陽生笑了笑,這個湯高歌還真是看不起自己,竟然派了這麽幾位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人過來打發自己,這十幾人中,隻有一人入了品秩,剩下的十人中竟然還有幾位根本就不像是江湖上的人,更像是混跡在街頭巷尾的混混地痞子。


    湯高歌顯然並不認為外貌十分不尋常的薑陽生是個練家子,所以也僅僅是找來這麽幾位在十裏八縣以心狠手辣著稱的地痞流氓來教訓一番。


    幾個人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就見到率先出手的那名同夥一猛子紮進了秦淮河中,甚至連個氣泡都沒有翻出,十幾人當下心中一沉,知道對麵這個公子哥兒顯然不是善茬。


    “果然有些手段啊。”


    這時,那名這群人中唯一的一位入了江湖品秩的混混走了出來,這人的相貌十分猙獰,臉上縱橫布滿了猙獰恐怖的刀疤,一條條或是新增的或是陳舊的刀疤像是一條條枯萎的藤蔓一樣爬滿了他的臉,若是不仔細,甚至都瞧不出他的相貌和五官,因此他在秦淮河被人稱作‘無臉瘋狗’,大致也就是他咬起人來跟瘋狗一樣。


    其實在江湖上稍微會些本事的人都會把自己跟混混地痞這兩個詞隔離開,因為在所有人的認知中混混無非就是靠著耍狠賣命才站的住腳跟,這在習武的人眼中是十分不屑的一件事情。


    當下他的眼神陰沉的走了出來,其實作為十裏八鄉以心腸狠毒著稱的地痞頭子,他要做的無非給湯家做一個傳話人,雖然在很多人的眼中他風光無限的秦淮大佬,可是在湯家人的眼中他也就是一條走狗而已,什麽時候牽出來咬人他就咬人,什麽時候該狂吠他就狂吠,的好聽一些他是秦家的底層客卿。


    當然這種人的生活最是兢兢戰戰,生怕惹得大人物不開心,於是他為了討好秦家大少爺做了很多爪牙的惡毒事情。


    一次兩次,可能心有芥蒂,次數多了反倒是麻木起來,原本也是貧苦人家出身的他在最初的時候還保留的那天良都隨著時間而逐漸泯滅了。


    一個靠著賣命和賣狠而上位的人在他功成名就的時候選擇忘本,成為了一個麻木不仁的棋子和爪牙。


    這秦家的走狗走出來,舒展了一下筋骨,隨著冷笑著指了指薑陽生一直懸掛在腰間的長劍,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要讓薑陽生拔劍與其好好較量一番。


    薑陽生則是不置可否,當下順從這名湯家狗腿子的意思,拔出青雀劍。


    “果然是一柄好劍,這把劍是目前為止我見過的除了湯家府庫中的那柄之外的成色最好的劍,若是獻給湯少爺定然能換來不少的真金白銀。”


    這人喃喃自語,眼神之中則是火辣辣的貪婪之色,而他的聲音則是一種沙啞到近乎鬼魅的聲響,像是空山風向之後的野獸咆哮聲。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不少人都曾經覬覦過自己腰間的這柄長劍,這讓薑陽生分外頭疼,蝦米好收拾,可是過江猛龍就難與打發了。


    “殺了我,這柄劍就是你的。”


    薑陽生笑了笑,語氣似乎是和老朋友在聊談一樣輕鬆。


    “殺你易如反掌。”


    薑陽生沒有話,雖然對麵站著十幾位湯家的惡奴,可是稍微有些辦事的也就這麽一個而已,隻要打發了他,那些都好。


    那人從自己袖口裏麵滑落出一柄青銅製成的匕首,青銅匕首這玩意兒,在眼下的江湖實在是屬於那種鳳毛麟角的存在,除非是對青銅有著特殊的癖好或者是在青銅武器的鍛造技藝上有差別,不然很少有人會使用青銅來做武器,最主要還是因為沒有鋼材堅實。


    當瞧見青銅匕首的刹那,薑陽生心中則是有些驚異,但也僅僅局限在驚異。


    他雙手按在青雀劍柄之上,猛地一下拔出長劍、


    當薑陽生拔出長劍的那一刻,青雀劍的劍尖瞬間與奔襲到自己麵前的匕首撞在一處。


    好快的速度!


    就連薑陽生都不得不驚詫這醜陋的惡奴的速度,雖然兩人相隔僅僅十幾步,可是這人的速度竟然能夠快到讓薑陽生差沒有反應過來而被他近身。


    薑陽生本能的提高警惕,這人的速度非比尋常。


    ‘鐺——’的一聲,青雀劍尖與青銅匕首做了一個十分短促的碰撞,這股力道甚至十分微妙,被兩人掌控在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道中,到為止,匕首當撞在了剛剛出鞘的青雀之上後迅速的撤離,而後短的匕首沿著劍背一路之下,是想要繳械。


    薑陽生反手一轉,卻是手腕與那無麵人的手腕交織在一起。


    那人冷笑一身,卻是手腕一抖,是一股力道襲來,瞬間兩人崩離開,各自後撤數步。


    倒是有些手段。


    薑陽生心道。


    因為以他現在的實力,一些個尋常的初入品秩的江湖人不可能這般和他近身糾纏。


    本身他就是一名劍客,不能讓持匕首的人近身,一旦近身纏鬥他就會有很大的壓力,到時候青雀劍的優勢將會瞬間變成劣勢,讓自己的局勢不利。


    拉長到一種對自己有利的距離才能更好的發揮出手中青雀劍優勢,這是薑陽生心中十分明了的一件事。


    見到薑陽生想要飛身後撤,無麵人則是嘴角冷笑不止,他冷笑的是這個年輕人先前一直擺出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顯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可是眼下自己一擊把他打的有些措手不及,這種扮豬吃虎的暢快心理讓他很是受用。


    “當你知道自己妄自尊大的那一刻會加速你的死亡。”


    無麵人的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出來。


    這是屋麵人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薑陽生翻身後退幾步,持劍出擊,護在了胸口處,因為此時那柄鋒利異常的青銅匕首正刺向他的胸口。


    依舊是一擊不中直接收力,因為無麵人也知道,若是青銅匕首與青雀劍撞在一處,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匕首折斷。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江亭寒雪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上尉詩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上尉詩人並收藏江亭寒雪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