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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沙都鎮,沿著官道,騎馬三十裏便是來到了東海郡,此時正值東海郡半年一次的廟會,四麵八方周圍村落的人都蜂擁進東海郡城中趕廟。


    薑陽生逢此盛會自然要好好戲耍一番,於是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客棧繳了錢帶著阿市住了進去,除了老孔其餘的眾人都去了驛站住宿,倒不是薑陽生怕麻煩和招搖,倒是恰恰相反,薑陽生此行就是招搖過市,老子就是過街老鼠,你敢打嗎?而是不大不小的客棧根本住不開百十號人,千牛長李青梅非要留下來守護世子,奈不住他的木訥不圓滑,薑陽生隻能讓他住在隔壁。


    當天世子殿下就急不可耐的去逛廟會,臨行前讓李青梅脫去了甲胄,換上了一身尋常衣裳跟隨在身後。


    廟會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是一種盛會,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尤其是身前身後都是美人的時候,那種擁擠才叫個爽快,當年跟著徐慶楊毓秀幾人逛北萊城廟會的時候總是跟在漂亮的女人身後,被占了便宜的那些個漂亮女人迴頭見到是薑陽生之類白淨孩子都會笑罵一句小流氓,也不惱,要是迴首見到楊毓秀這樣的歪瓜裂棗就會罵句狗崽子,這一度讓楊毓秀鬱悶了很久。


    趁著廟會的行當,很多會做買賣的人便是開始磨嘴皮了,一年開張一次的●》,↘也有就指望這幾天賺個盆滿缽滿,耍雜的,說書的,算命的,做吃食的,要有什麽有什麽,廟會這幾天一準讓人大開眼界。


    薑陽生溜達在茫茫人群中,一雙閃著賊光的眼睛不斷的打量四周,看看有沒有風姿綽約的姐姐好讓自家占個便宜。


    這一雙號稱‘千裏眼’的賊眼掃視一圈,還真讓他發現,也沒有理會身邊丫鬟阿市一頓猛蹬,薑陽生隻是迴頭瞪了一眼阿市道:“再瞪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炮兒踩了。”


    阿市頓時噤若寒蟬,低頭怯生生跟著世子殿下身後。


    那是一對情侶容貌的年輕人,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年輕後生容貌華麗,著一身湛藍色的錦綢緞子服飾,金絲勾勒邊袖,腰間佩劍佩玉,一條白玉腰帶,女人風姿綽約,亭亭玉立,著一件華麗貂裘,雪白的貂毛掛在雪白的玉頸上,顯得慵懶,按照大世子薑環那套對女人的評分,這個女人算是個衝動級。


    “榮兒,用不了幾年的時間這東海郡乃至齊魯州都會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把你娶迴家。”


    後生指了指人山人海,一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樣子。


    薑陽生在人群裏麵擠了擠,終於擠到了女人身後,趁著女人賞光景的功夫,在其翹臀上狠狠捏了一通,女人驚訝,轉過身紅著臉看著薑陽生,耳脖一片緋紅,平添了一絲嫵媚。


    薑陽生抬頭嘿嘿一笑,道:“榮兒姐姐可否賞光喝個茶水,我看那‘近水樓’是個賞光的好地方。”


    女人伸手偷偷拉了拉華麗男子的袖腳,男人轉過身,瞅了瞅略顯矮了幾分的薑陽生,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擺明了一副老子是個紈絝世家子,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薑陽生聽到後生的一番激揚文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比誰囂張?薑陽生笑了笑,非常和煦。


    “小逼崽子毛長全沒,泡爺爺的女人?”


    後生比起薑陽生高一些,此時俯視薑陽生,一臉目空一切的跋扈氣焰。


    薑陽生一聽這白淨小子的娘娘腔語氣就氣不打一處來,頓時惱了,不按章法出牌的先來了一記撩陰腿,這酸爽,身邊來來往往的看客都覺得襠裏一涼,那剛才還指點江山後生捂著褲襠,麵色蒼白躺在地上翻滾。


    “老子有沒有毛你娘知道,你有啊?驢草的狗東西,還指點江山泡女人,老子這就把你打成女人。”


    薑陽生也不廢話,一腳丫子跺在這錦緞袍子的褲襠上,隻見那後生殺豬一般嚎叫不止,臉色逐漸由紅變紫,然後轉黑,旁邊的榮兒妹妹張大了櫻桃小嘴,雙手捧胸,一副不知所措驚恐的神情。


    “來來來,別停下,一起來!”


    薑陽生招唿著躲在人群裏麵躍躍欲試的薑小寇薑黑水,兩個惡奴擼起衣袖子趕緊亮出腳丫子招唿這廝,一通大腳丫子劈裏啪啦胡亂踩下


    轉身拍了拍手,薑陽生對著姿色容貌都上乘的榮兒妹妹,笑道:“妹妹品茗去?”


    不等榮兒迴神說話,薑陽生一把攥住榮兒的暖玉小手,拉往一旁的‘近水茶樓’走去。


    近水茶樓,名字取自‘進水樓台先得月’一詩,茶樓三層,臨近一方淺水方塘,塘內長滿荷花,不過此時已經盡數枯萎,一片殘荷鋪滿荷塘,幾位金色的錦鯉在荷葉間遨遊。


    榮兒姑娘瞪著會說話的秋收眸子被薑陽生拽到了三樓臨近窗戶的地方坐下,阿市榮兒一個左邊一個右邊,李青梅很識趣在隔壁桌子坐下,肥豬驢臉兒守在茶樓下麵。


    “榮兒姐姐,你跟著那個驢草的東西有什麽好的,成天隻會吹大牛,什麽揚名萬裏啊,都是扯犢子居多,還不如我來的實在,喝喝茶水,在床榻上麵談談人生理想什麽的,多實在!”


    “哎呦,榮兒姐姐的小手真白嫩啊!”


    薑陽生也不顧榮兒的羞澀抓起她的暖玉小手就摩挲起來,一副心馳神往的滿足樣子。


    世人的眼光算什麽,文人騷客的詬病詆毀又算得了什麽,世子殿下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誰敢說個不字?剛才還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佩劍後生還是被自己給揍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鼻青臉腫的連爹媽都認不出來!


    “容兒,你看窗外,別人能說給你江山如畫,那都是糊弄人的,我卻能給你滿園春色,實打實的。”


    薑陽生拿出坎坷一萬六千裏路途中學會的油腔滑調挑逗著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榮兒,像極了縱橫床底的老嫖客。


    榮兒怯懦要抽迴手,可是那雙賊手越抓越緊,根本由不得自己。


    阿市冷眼旁觀,看不過的地方也不敢吱聲,隻能偷偷地瞪一眼這個風流成性的世子殿下。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說的意思是國家的大事情無外乎就是祭祀和戰爭,一個是民心所向一個是攘外安內,廟會也便成了東海郡郡守祭祀的地方,當然不是對九五之尊的僭越般祭祀,而是東海郡守打著為皇帝分憂的旗號,祈求東海郡五穀豐登風調雨順。


    祭壇設在一個不高不矮的山巔上,薑陽生喝完茶水,便是帶著榮兒妹妹和阿市朝著半山腰走去,小時候薑貸帶著一幹官員祭祀的時候薑陽生薑環兄弟兩個便是在無聊的在功德鍾前投金丸聊以自慰。


    漸至半山,人數越來越多,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薑陽生此行最主要的是找到東海郡的郡守,這個狗犢子當年知道自己一萬六千裏歸途路過東海郡時愣是抱病臥床不起,說什麽偶染風寒怕誤傳染世子殿下,官腔油調倒是一套套的。


    半山腰有一座蓮池,蓮池上方矗立著一座巨型銅錢,外圓內方,錢心處掛著一枚小銅鍾,上書篆文‘鍾響兆福’,之間周圍路過人都以銅錢投擲,敲響小鍾,以求安康太平。


    薑陽生取來幾枚金丸,一一分給阿市榮兒,笑道:“看誰投的準。”


    周圍人直愣愣的看著站在這幾個拿金丸投鍾的年輕男女,紛紛歎道好大財氣。


    投完金丸,鍾聲清鳴,薑陽生心情好了幾分,當年跟薑環就是這麽玩的,北萊城的書生更是作出一些流傳於世膾炙人口的文章,無非就是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類的痛斥富家紈絝的詩句,當年七樓守樓老道士還酒醒的時候特意挑出幾首寫的不錯的文章大加讚賞,說什麽‘桀驁風骨,秋水文章’,文章毫無辭藻,胸臆滿腔仇怨之類的話,二世子根本不懂,反倒是對女人胭脂水粉帷帳倒是懂不少。


    臨近午時,那盛大的祭祀典禮也將要開始,薑陽生氣喘如牛的拉著榮兒姑娘走到了山頂,山頂不高,一眼能望到頂端,沒有什麽一覽眾山小的風情,也沒有什麽恐驚天上人的韻味,不高不矮,偏偏爬上去得費一番功夫。


    榮兒捧著豐盈胸口,麵色潮紅唿吸急促,被這男人蠻橫不講理的攥了半天的暖玉小手也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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