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不是。謝虛隻對自己一人“浪蕩”過。隻是因為他先前……將自己也定成男寵之流,才讓自己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以為這是那些人修用來折辱人的方式。隻是現在……談棠略略遲疑,覺得自己與謝虛之間,或是有什麽誤會。他將別之醫所有的記憶梳理過後,俯身將那柄本命劍撿了起來。劍有靈性,在談棠觸碰的一瞬間便嗡鳴起來,像是抑製不住的警惕戰栗。談天魔唇邊的笑容擴大了一些,牢牢握住刀柄,極其可怖的邪氣硬生生壓製住了那柄劍,讓它老實地掛在了腰間。身著白衣,腰間佩劍。如今的“別之醫”看起來與先前沒什麽區別。隻是談棠幾步走至洗劍池前,見到湖麵上映出的俊朗麵貌,微眯了眯眼睛。……試煉台上比試已經結束了幾輪,又快輪到別之醫了。這次他的運氣依舊不算好,對手是一名二代弟子,為金丹中期巔峰的法修,在宗門中也頗有名望。比起“別之醫”,穀星顯得更加忐忑一些,他自人群中看見了兄長清瘦的背影,立即花費幾顆靈石,讓執法弟子通融一二,混進了候選弟子的人群中。時限緊張,穀星也不敢多言,隻低聲寬慰兄長道:“這次輸了也不打緊,隻再和其他弟子比上兩輪就好了……哥哥千萬不要勉強。”從前的兄長是很知分寸的,隻是這次那位謝小宗主也在場,穀星害怕兄長一時衝動。“別之醫”的衣擺微動。他神色極其冷淡地迴身,語含諷刺道:“本尊……我會輸麽?”穀星還沒來得及覺得兄長語氣不對,便被驚得微微睜大眼睛,有些結舌:“哥、你、你的臉!”別之醫的臉實在浮腫的厲害,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頓,俊美五官都被擠得瞧不見了,哪怕依舊氣質出塵,卻還是將那些對他心生好感的女修的芳心嚇得都給收了迴去。也怪不得再沒人依依望向這邊了,麵對這張臉,實在是難訴滿腔情意。穀星噎了半晌,才將想說的話都喊了出來:“這是誰幹的!是不是那個……”他疑心是方才的禪修心懷怨憤,才做出這樣的事來,隻是人多嘴雜,又硬生生給咽了迴去。“別之醫”倒是很滿意自己現在的形象,他懶得應付穀星,隻敷衍地道:“摔的。”穀星滿臉不相信正巧這時,也輪到了別之醫上場。謝小宗主依舊坐在重重鮫綃之中,隻是周圍的目光明顯要熱切了許多。他也始終隻抽空看別之醫的比試。隻是真正當劍修上場時,謝虛的動作微微一頓,酒樽中的瓊漿都潑灑出了些。目光凝聚在別之醫那張腫脹得厲害的臉上。謝虛依稀記得……就在他方才見到別之醫時,劍修的相貌還是完好的,而這傷痕,也實在不像是別人出來的。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謝小宗主實在有些驚訝,他方才說的那些話,給別之醫的打擊那麽大麽?正在他心緒浮動時,劍修的比試也開始了。那名二代弟子瞧著別之醫如今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忍笑的,隻是強憋住了,十分有風度地略施一禮:“請指教……”就在他行禮之時,“別之醫”一聲不發地出劍了。這次出劍很快,脫鞘之時一聲清鳴,台上便隻見劍光與掀起的衣擺。二代弟子被打得措手不及,隻是到底對敵經驗豐富,很快調整了過來——讓人驚異的是,二代弟子出手反擊,偏偏在關鍵時刻愣怔了一下,術法偏離,目光似乎呆滯了片刻。金丹期過招,這已經是極其嚴重的失誤了,別之醫抓住機會,隻過手三招便將劍搭在了那名法修的喉口處。塵埃落定。別之醫利落收劍,下了試煉台。他這動作行雲流水,漂亮至極,若不是那張臉實在是不能看了,他或會得到許多含情脈脈的目光才對這場比試與別之醫往常的風格截然不同,但謝虛隻以為是別之醫被方才的談話點醒了,放開了自己的真實實力,不再藏拙。風掠過重重鮫紗,微掀開一角。贏了這一場,別之醫已入了前十的席位,可以獲得試仙大會的參與名額了。而接下來還有幾場比試,隻是用來決出名次,倒是參不參加都可以。談棠原想直接迴劍峰冥想休息,隻是他突然間……很想見到謝虛。他又與別之醫不同,別之醫顧忌得太多,想得也太多,但天魔恣意妄為慣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談棠直接轉了道,走向旁觀席旁建起的小亭台中,一把撩起了鮫綃。眾人:“!”謝小宗主的黑瞳與劍修的目光正好對上,劍修的眼睛極其明亮,如同點著一盞熱烈的燭火般。謝虛微偏了偏頭。麵對“別之醫”期待的目光,他想了想道:“做得很好。”“別之醫”高興了一瞬間,神色又轉成了惱火。他雖然想得到謝虛的誇獎,卻不是用這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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