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恆看著手中的材料,不禁怒火中燒,不止是柳瑞昌,還有負責日本占領區運輸的負責人,運輸組組長年哲,這些人都是幹什麽吃的?這麽重大的失誤簡直就是犯罪。


    看來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讓這些人都喪失了應有的警惕之心,竟然被敵人鑽了空子。


    這份材料如果交給土原敬二來操作,絕對會給藤原會社帶來巨大的麻煩。


    因為這些材料可以證明藤原會社走私的軍事戰略物資都直接送到了中國占領區的大後方,這用途上可就難以說清楚了,事情可大可小,操作不好就是要吃大虧的。


    而且就算是貨物之間倒了幾手,不能完全證明這是藤原會社的貨物,但是石川武誌花費巨大財力和心血鋪設的,日本占領區之內的沿途關卡關係網一定會受到影響,不得不說這是一份對藤原會社很有威脅的材料。


    寧誌恆看了良久,這才把材料放在茶案之上,語氣鄭重地說道:“良子小姐真是用心良苦,花費了這麽多心力調查走私物資渠道,不過這並不能說明這些物資就是我們藤原會社的物資,最多是有人購買了我們的物資,然後甘冒風險,將物資運輸至中國占領區內部,牟取暴利,再說隻憑借著你們一麵之詞,還有這些照片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看到寧誌恆抵死不認,北岡良子淡淡地一笑,她知道自己的這份材料已經起到了作用,對方已經開始心生忌憚,不在像之前那樣無視自己了。


    這份材料對藤原會社的威脅,不在於追究證明它的真偽,就算大家都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可隻要藤原智仁否認這一切,大聲說這都是誣陷,有誰敢站出來死咬著這位頂級權貴不放。


    可是它真正的威脅在於,隻有北岡良子把這份材料公開,或者交給有心人,這條運輸渠道就徹底暴露大庭廣眾之下,藤原會社就必須考慮要終止或者改變這條運輸渠道,畢竟藤原會社還沒有控製整個軍方的能力,得利益的人畢竟是少數權貴,把自己的致命弱點暴露給所有人,這絕對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


    這樣一來,藤原會社將會損失巨大,光是重新布置一條走私渠道,就不是短期內可以完成的事情,這中間要損失多少財富,簡直難以計數。


    北岡良子說道:“這份材料到底有多大的價值,藤原君心知肚明,不知道這些夠不夠讓藤原君改變主意,答應支持我的老師土原將軍呢?”


    寧誌恆此時確實不能等閑視之,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收斂起剛才的剛才那一絲從容,再次開口說道:“良子小姐,你確實讓我感到了意外,土原將軍有一個出色的學生,也足以欣慰了。”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雙手一攤,接著說道:“不過真的很抱歉,我也有我的難處,土原機關如今獲得了重新組建國民政府的重要權限,這對任何一個情報組織來說都是絕好的機會,這是一場權力的盛宴,也是華中和華北兩方麵勢力的較量,我的身份特殊,確實不適合參與其中。”


    如果沒有岩井之介的通風報信,寧誌恆或許還真對這份材料忌憚非常,可是現在他已經知道負責調查這些材料的潛伏小組,已經被霍越澤全部清除,知情人不過就是北岡良子本人,他隻需要擺平北岡良子,拿迴這份材料就是了。


    聽到寧誌恆再次拒絕,北岡良子臉色微沉,正要再次開口。


    這個時候寧誌恆抬手示意,北岡良子一怔,就見寧誌恆轉身取過一個皮箱,把它推到了北岡良子的麵前,然後笑著說道:“我還是習慣用更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


    說完,伸手掀起了皮箱蓋,露出了裏麵滿滿嶄新美鈔。


    “十萬美元!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隻要良子小姐你把手中的材料和平山次郎交給我,這些都是你的,大家不談政治,隻講交情,你看如何?”


    寧誌恆不打算就範,這些錢是他來之前準備好的,不到最後一步,他還不想真的下殺手清除北岡良子,畢竟這個女人是土原敬二的學生,真要是殺了她,土原敬二迴來後一定會進行追查,萬一讓土原敬二知道事情是自己做的,隻怕矛盾激化,後患無窮。


    所謂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寧誌恆已經習慣用手裏的金錢打倒一個又一個對手,北岡良子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對麵的北岡良子卻是毫無所動,她的目光隻是在這一整箱美元上掃了一眼,緩慢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些隻怕不夠!”


    寧誌恆聞言,眉頭皺起,他看著北岡良子,隻見她又拿出一個文件袋,數了起來,輕輕倒出裏麵的一疊照片。


    照片灑落在茶案上,北岡良子伸手拿起其中一張,身子前傾,將照片舉在寧誌恆的麵前。


    寧誌恆凝神一看,頓時臉色一變,這照片上的女子,素裝淡雅,清麗可人,赫然就是左柔,他的目光頓時一冷,如冰冷的刀鋒一般,直直的盯向北岡良子。


    北岡良子看著寧誌恆的表情變化,知道自己終於抓住了對方的死穴,這個所謂的譚太太一定藤原智仁的女人,也是為藤原智仁處理走私渠道的主要人物。


    “這位譚太太,藤原君不陌生吧,隻是不知道她的先生是什麽人,現在,藤原君,我想尋求您的支持,您應該不會再拒絕我了吧?”


    寧誌恆這個時候心中再無僥幸之心,他萬萬沒有想到,北岡良子竟然已經查到了左柔的身上。


    這說明自己的情報機關也很有可能落到了對方的眼裏,這可是自己經營多時的老巢。


    寧誌恆此時心中殺機再也難以按捺,這個女人太危險了!竟然不聲不響地就摸到了自己的身邊。


    北岡良子必須死!


    哪怕是和土原敬二當麵為敵,也絕不會讓寧誌恆的決定有任何改變。


    北岡良子接著說道:“請原諒,之前我派人調查了一下藤原君的一些情況,讓我一直很奇怪的是,藤原君自從來到上海建立藤原會社之後,就一直是單身一人,您的地位顯赫,身份尊貴,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也不過是您一句話而已,可是到現在,您身邊偏偏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哪怕是出入高層宴會的時候,也是孤身一人,這讓我很好奇,可是當我接觸到這位譚太太才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說到這裏,北岡良子緊盯著寧誌恆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您的中國化名姓譚,對嗎?”


    北岡良子的這些猜測完全正確,尤其是最後那句話,讓寧誌恆心頭一震!


    他看著北岡良子,目光中的冷意讓北岡良子心驚,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這是起了殺心。


    雖然北岡良子心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次來見寧誌恆,她已經是孤注一擲,拚死一搏,但是看到寧誌恆的目光淩厲至此,也不由得心中忐忑難安。


    突然她覺得心頭悚然一驚,背後頓時生出一絲涼意,滲透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麽關鍵的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


    她的念頭飛轉,一下子就抓住了心中的那一絲疑慮!


    自己的第三潛伏小組半年多來,一直潛伏的很好,直到這段時間才全力調查藤原會社的走私渠道,那會不會是因為在進行這個工作期間漏了行蹤,才被人盯了上了。


    而且之前還都平安無事,可是昨天自己接觸了藤原會社的走私核心人物譚太太之後,當天晚上就發生了慘案,遭受到了無情的打擊,所有的小組成員全部被殺,這是為什麽?


    潛伏小組是死在上海情報科的手中,這一點毋庸置疑,無論是行動方式,作戰風格,還有收集的物證,都和之前兩次一模一樣。


    這就更加難以解釋了,為什麽潛伏小組的調查目標是藤原會社,自己接觸的是藤原智仁的代理人,可最後動手殺害潛伏小組成員的卻是上海情報科?


    等等!難道藤原會社就是上海情報科?


    這個念頭突然在在北岡良子腦海中顯現了出來,並且一旦出現,就再無法磨滅揮去,她甚至被自己天馬行空一般的奇思胡想嚇了一跳!


    這怎麽可能?


    這當然不可能!


    一個是以日本頂級貴族為會首,盤踞在遠東上海的日本最大商會,華中地區走私王國的掌控者,在日本各界都擁有龐大勢力的團體。


    一個是中國諜報組織裏最神秘莫測的諜報部門,以行動果決,戰術超強著稱,屢次出手重創日本諜報機關,一直保持不敗戰績的強悍精英特工部隊。


    它們是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組織!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可是北岡良子的猜疑一起,就無法再冷靜麵對寧誌恆審視的目光。


    寧誌恆緊盯著北岡良子半晌之後,終於開口說道:“良子小姐,你讓我非常失望,我原本以為,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現在看來,你並沒有這個想法,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了,你可以走了!”


    寧誌恆為人殺伐決斷,殺心一起,就不再做他想,馬上下達的逐客令。


    北岡良子一聽,不由得失望至極,她的目的還是沒有達到,對方的態度強硬,根本不為之所動,哪怕是自己手中握有多張底牌。


    可是自己的這些底牌,現階段都是不能夠真的拿出手的,除非是要撕破臉,進行麵對麵較量的時候,而北岡良子沒有這樣的底氣。


    這一次終於是一敗塗地,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而且藤原智仁明顯是動了殺機,自己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裏。


    好在她之前做好了準備,特意挑選了幕蘭社院這個公共會所,並故意散播自己前來和藤原會長會麵的信息,讓對方投鼠忌器,有所顧忌,想來藤原智仁不會硬來。


    她恭敬地點頭答應了一聲,開始手腳麻利地收拾所有的資料和照片,然後放入公文包裏,寧誌恆冷冷地看著她的動作,沒有絲毫阻攔的舉動。


    他當然不會冒然在這裏就殺了北岡良子,這裏的人都知道北岡良子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如果再也沒有出去,對外是無法解釋的,再說,他也早就準備了備用措施。


    北岡良子將公文包收好,退後到茶榻的邊緣,穿好軍靴,站起身來,躬身一禮,再次說道:“對不起了,藤原君,這次是我冒昧打擾了,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多加考慮,我期待您的答複!”


    寧誌恆臉色深沉如水,他看著北岡良子,語氣鄭重地說道:“良子小姐,那也請你再考慮一下,拿走這一箱子美元,我們還是朋友,可是你如果仍然一意孤行,出了這個門,我們就是敵人,對於敵人,我是從不留情的!”


    語氣中的寒意,讓北岡良子驟然感到屋子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這是毫無忌憚的強勢威脅!


    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不禁為自己這一次的冒然舉動感到一絲後悔,可是她還是想賭一賭,賭藤原智仁會最後屈服,接受她的條件。


    北岡良子暗自把牙一咬,轉身向門口走去,打開房門,推門而去。


    一直在門口守候的木村真輝進入了房間,看向寧誌恆,寧誌恆目光深沉,向著他點了點頭,木村真輝馬上頓首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寧誌恆端起茶杯,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語氣中飽含殺意。


    “亂我心者,皆不可留!”


    茶杯重重地頓在案桌之上!


    北岡良子和寧誌恆的談判時間並不長,走出房間的時候,會所裏還有不少的人逗留,看著北岡良子快步而行,都是笑著打著招唿。


    “良子小姐,這麽快就要走了!”


    “是啊,良子小姐,有空還是要多來這裏坐一坐,總是和這些老頭子在一起,我是看都看膩了,哈哈!”


    北岡良子也是勉強露出笑臉,應酬著幾句,就快步離去,這裏她一秒鍾都不想多待,必須趕緊離開,談判破裂,藤原智仁一定會采取手段對付自己,自己也要有所應對才是!


    她的腳步加快,出了幕蘭社院的大門,左右掃視了一眼,來到自己的轎車旁,岩井之介伸出頭來,問道:“組長,情況怎麽樣?”


    看到岩井之介無事,北岡良子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藤原智仁還是有所顧忌的,不會馬上對自己下手。


    “我們快走,先離開這裏!”


    北岡良子打開後車們,上了轎車後座,岩井之介馬上發動車輛,開口問道:“組長,我們去哪裏?迴機關嗎?”


    北岡良子略微想了想,開口說道:“談判失敗了!現在我們先去機關,我再等他幾天,如果藤原智仁改變心意,我們還有機會。”


    北岡良子心中不住的盤算著,她還對藤原智仁抱有一絲幻想,期盼著對方能夠改變心意。


    如果最後確定藤原智仁不肯答應支持自己,她就把平山次郎放出去,刺殺藤原智仁,到時候藤原會社群龍無首,慌成一團,自然就沒有人還惦記找自己的麻煩了。


    如果事情進展的順利,等平山次郎把藤原智仁和影佐裕樹都殺了,自己再滅了平山次郎的口,一切問題不就煙消雲散了!


    北岡良子一邊心中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一邊迴頭通過玻璃後窗觀察身後的情況,但是很快就發現,有兩輛轎車不遠不近地一直跟在自己轎車後麵。


    北岡良子不禁心頭一驚,這個時候有人跟著自己,從對方跟蹤的技巧看,算不上經驗豐富的好手,一定是藤原智仁派來的保鏢護衛。


    北岡良子對駕駛車輛的岩井之介提醒說道:“岩井君,有人跟上我們了!”


    岩井之介趕緊轉頭看向倒車鏡,點頭說道:“我來甩掉他們!”


    說完,岩井之介加大油門加快速度前行,車輛在街道上快速的行駛著,後麵的兩輛轎車也很快加快了速度,跟了上來,絲毫沒有掩飾的動作。


    北岡良子察覺到了不對,對方的舉動絕不是跟蹤,而是要采取更直接的舉動。


    “快,他們這是要對我們下手,甩掉他們!”


    岩井之介開口說道:“這條道路車輛人流很多,我們速度提不起來,我知道一條捷徑,可以甩掉他們。”


    北岡良子心中一喜,不疑有他,點頭說道:“太好了!還是你熟悉本地的道路,快走!”


    北岡良子來上海的時間也就半年多,對這些上海這些巷道並不熟悉,可是岩井之介在上海多年,對這裏遠比北岡良子熟悉。


    岩井之介向路邊看了看,終於選定了一條巷道,方向盤一打,車輛迅速拐了進去。


    車輛進入巷道之後,東拐西拐,不多時就來到一段偏僻的道路上,道路上也不見幾個行人。


    可是很快北岡良子覺出不對勁了,岩井之介駕駛的車速並沒有加快多少,可是道路卻是越來越偏僻,她趕緊出聲問道:“岩井君,這是到了哪裏?”


    嘴裏問著,手卻摸向了腰間的配槍。


    可是車輛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車,北岡良子措不及防,來不及反應,身子突然向前撞去。


    等她穩住身形,剛要抬頭的時候,一支槍口頂在了她的額頭!


    “別動!”岩井之介的聲音傳來,他用槍口緩緩地將北岡良子的額頭頂在後座背上,“把手舉過頭頂,組長,你是知道我的身手的,你不會比我更快!”


    岩井之介側著身子,用目光示意北岡良子收迴即將摸到配槍的手,告誡北岡良子不要試圖反抗。


    北岡良子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岩井之介的臉,她的嘴唇蠕動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為什麽?”


    岩井之介的表情冷漠,淡淡地說道:“為了錢,為了那二十萬,也為了我的前途!”


    岩井之介的話,讓北岡良子的精神險些崩潰,她無法忍受岩井之介的背叛,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岩井,你在特高課被人排擠,是我提拔你,把你調迴情報組,對你委以重任,你在法租界搞砸了一切,出現了失誤,所有隊員都死了,是我把你從法租界接了迴來,還對你信任如故,最後把你帶到了土原機關,引為心腹,可是現在你卻出賣我!”


    岩井之介的嘴角抽了抽,也是無奈地說道:“對不起,組長,我苦熬了多年一事無成,這次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麽多錢,藤原會長還答應了我所有的條件,以後影佐將軍會對我大力提拔,難道真的讓我和你們一樣灰溜溜地去華北?”


    北岡良子氣的身體都有些顫抖,她穩了穩心神,長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岩井,你想的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為藤原會社那麽簡單,我告訴你,藤原會社很有可能和上海情報科有關聯,你為他們做事,就是在背叛帝國,現在你放了我,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一定會追悔莫及。”


    後麵追來的兩輛轎車發動機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追兵已在近前,北岡良子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許多,把心中那點猜疑也說了出來,試圖說服岩井之介。


    可是岩井之介此時哪裏聽的進去,他帶著怪異的目光看著北岡良子,藤原會社和上海情報科有關聯?這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


    他並不知道北岡良子在法租界布置的行動,也不知道北岡良子昨天接觸藤原會社走私負責人的事情,當然不會把藤原會社和上海情報科聯係在一起,她隻是認為這是北岡良子在驚恐之中的口不擇言,目的無非是讓自己放了她。


    岩井之介歎了一口氣:“組長,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什麽用,難道我敢放了你嗎?別怪我!”


    這個時候身後的兩輛轎車趕了過來,車門打開,木村真輝帶著六個護衛隊員下了車,快步來到北岡良子的轎車前,一把拉開了後車門,看到裏麵的情景,木村真輝滿意地點了點頭。


    “幹得好,岩井君!”


    說完他上前一把抓過放在北岡良子身旁的公文包,打開之後翻了翻,確認無誤,這才點了點頭。


    “她身上有武器!”岩井之介提醒道。


    木村真輝揮了揮手,兩個護衛隊員上前把北岡良子拖出了轎車,然後開始搜身,很快把配槍搜了出來。


    北岡良子此時已經是徹底放棄了抵抗,她雖然有一定的搏擊能力,可是麵對岩井之介和這些武裝隊員,根本沒有一點機會。


    木村真輝不再多說,突然一擊,打在北岡良子的耳根處,北岡良子頓時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岩井之介這時對木村真輝問道:“木村君,接下來該怎麽做?”


    木村真輝沉聲說道:“很簡單,你帶我們去找平山次郎,一起去解決他!”


    “那北岡良子怎麽辦?”岩井之介指了指癱倒在地的北岡良子。


    “帶過去,一起解決了!”


    岩井之介咬了咬嘴唇,可是看著木村真輝冷冷地看著他,趕緊點頭答應了一聲。


    “把她的手腳捆好,萬一中途醒過來就麻煩了!”


    木村真輝吩咐手下取過繩索把北岡良子捆好,抬到了轎車上麵,眾人上了轎車快速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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