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越低頭坐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尖頭的淡粉色高跟鞋,他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畫著濃妝的女人。


    “問完話了?”上官朵問。


    “……”


    “發生什麽事了?聽說出車禍了?”她的語氣不太好,但還是暗自擔心,怕霍澤越受傷。


    “……”


    “我問你話呢!”


    霍澤越一直不答話,上官朵站在原地被周圍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尷尬,便勾起嘴角諷刺道:“沒想到啊霍澤越,你還有能想到我的時候呢,我還以為以你的骨氣,出了天大的事都不會再找我。”


    “說了不用,他們非要聯係你。”


    霍澤越抬頭往警察辦公室看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他們知道你和我訂婚的事。”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還差點閃了腰,上官朵氣得不輕,咬著牙轉身離開。


    不過她是到裏麵辦理手續去了,出來後又迴到霍澤越的麵前。


    她也覺得自己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但還是說道:“可以走了,沒開車吧,我送你迴去。”


    “謝謝。”


    霍澤越這迴沒有跟她對著幹,跟在她的身後出了警局。


    坐在車上時,他看到上官朵在導航上設定的目的地說了一句:“不迴家,去中心醫院。”


    “醫院?”上官朵聞言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真的受傷了?傷哪了?他們怎麽辦事的,你這樣他們還把你帶過來?”他們指的是警察。


    霍澤越沒什麽力氣的搖搖頭,向後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是季庭。”


    “季庭?”


    上官朵先是疑惑,隨後明白了過來:“哦,警察確實說了,你是和朋友一起出的事,是季庭呀?他傷的重嗎?”


    “……”


    霍澤越閉上眼睛假寐,沒有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的打算。他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必要的不必要的事情也懶得解釋,再加上宿醉和季庭說的那些事,他現在頭痛欲裂,坐在平穩行駛的汽車上依然感覺到陣陣暈眩。


    他這副狀態落在上官朵眼裏就是另外一迴事了,兩個人不久前剛剛大吵了一次,雖然是上官朵挑釁在先,但他也不是毫無錯處,甚至還動手打了人,上官朵這次過來其實已經是在服軟了,表現出的關心更是發自肺腑,可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人家根本沒理她那套事兒。


    上官朵不大高興,但她的性格向來是不撞南牆不迴頭,霍澤越越不理她,她就非要繼續說。


    “聽說季庭是為了救你?”


    挺清淡的口氣,沒有挖苦或者責怪,霍澤越卻睜開眼沉沉的看向她,說出來的話也不大對勁:“想知道就去問,季庭或者警察都行,別問我。”


    好好的一句話又怎麽招著他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為什麽放著你在這兒不問,跑去問別人?再說我是為了關心你,沒別的意思。”


    她到底還是順便解釋了一下,但霍澤越不領情,轉迴身體繼續閉目養神,冷冷的說了句:“我不介意。”


    他不介意什麽?不介意她是不是在關心他,還是不介意她跑去問別的男人?


    這兩種無論是哪一個上官朵都無法接受。


    她轉過頭盯著他,帶著點惱怒問道:“在你心裏未婚妻這個角色就那麽不重要嗎?難道隨隨便便……”


    “吱——”


    上官朵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副駕駛那一側的車窗外發現同行的車都慢慢減速,而自己的車卻還以正常的快速度行駛,猛然間意識到剛才前方確實有一處紅綠燈,來不及細想便狠踩了一下刹車,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銀色的蘭博基尼將將的在停車線以內停了下來。


    隨著慣性她向前方猛衝了一下,幸好有方向盤隔著,再加上是駕駛員,並沒有受到什麽太大的衝擊。


    她是沒什麽事,可下意識的迴頭看霍澤越的時候卻嚇得傻了眼。


    霍澤越剛才一直閉著眼睛,即使聽到了刹車聲馬上睜開,也來不及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隻能被強大的慣性帶著狠狠的撞到了前玻璃上。


    上官朵迴頭後看到的就是他趴在中控台上,沒有反應,似乎是暈過去了的樣子。


    “澤越?霍澤越!”她半個身子歪到副駕駛上,按著他的肩膀用力搖晃。


    迴答她的隻有依舊平穩的唿吸聲。


    霍澤越是在熟悉的臥室中醒過來的,不知道睡了多久,頭昏腦漲帶著不算嚴重的惡心感,好像是剛坐完過山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躺在床上沒有活動的緣故,渾身的骨頭和肌肉酸痛不堪,轉個頭都能聽到後頸處傳來一陣“咯吱”聲。


    他剛想開口叫劉媽。就看到窗戶邊一閃而過的身影。


    “你醒了?”上官朵快步走到床邊,熟練地摸摸他的額頭,然後自顧自的點頭說道:“還好,沒發燒,醫生說你發燒的話就得去醫院。”


    說完她又從桌子上拿了一杯水過來,問道:“要喝水嗎?”


    霍澤越被她的一係列動作弄的有點發懵,但是嗓子那種快要冒煙的感覺更加不能忽視,便先忍下心中的疑問,伸手接過水杯。


    上官朵看出他要問什麽,一邊在背後墊上枕頭讓他靠著,一邊解釋道:“你昏迷了兩天,兩天前我送你去醫院的路上急刹車的時候你的頭撞上了擋風玻璃,去了醫院醫生說是宿醉的疲勞加上撞擊產生的昏迷,沒有什麽大問題,我記得你好像不喜歡醫院,就把你接到家裏來了,問過了家庭醫生,他的說法跟醫院一樣,在家休養就可以。”


    還有就是這兩天她推開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不過沒來及說,霍澤越已經震驚的放下了水杯。


    可能是因為有些激動,杯底挨到床頭櫃上的聲音不小,還濺了不少水珠出來。


    “你說我躺在這兒睡了兩天?!”


    上官朵剛才說的一段話裏麵有很多重點,但是霍澤越卻偏偏關注了這麽一個不算重點的地方,她皺了皺眉頭,反問道:“怎麽了嗎?醫生說了沒有大問題,而且我一直在這守著你,幾乎每個兩個小時就來探探你的體溫。不會有什麽……”


    “不是這個。”霍澤越沒有耐心聽她說個沒完,開口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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