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笑著吃掉鵪鶉蛋,故意對陸聲說:“鵪鶉蛋真好吃。”陸聲:哼,不好吃!小朋友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畫筆一揮,畫了一坨栩栩如生的屎,朝哥哥麵前一放,差點把陸餘與喬今熏著。陸餘丟掉畫,“越來越皮了你。”陸聲躲畫板後麵笑。度過這段悠閑的時光,喬今將手機開機,果然有幾通未接電話,來自衛崇衛嫵。喬今迴撥給衛崇,衛崇言簡意賅兩個字:“迴家。”喬今迴到衛宅的時候,杜巧雲還在哭,兩隻眼睛簡直成了桃子。“大嫂,建平他肯定就是一時糊塗,你們不能不管他哪。”杜巧雲也不知重複了多少遍這樣的話,嗓子都啞了。周圍煙熏霧繞,衛父與衛崇這倆大老爺們一起抽煙,眉眼間是相同的煩躁,此處已然成了吸煙室。衛嫵不在,她有孕在身,不能聞煙味。“巧雲……”衛母勸了半天,也是勸不動了,喊了弟媳一聲,便隻剩哀歎。杜巧雲還要說什麽,便見喬今走進來,登時沒了聲音,神情一時無比複雜,最終化為愧疚:“阿倫……是你二叔對不起你。”喬今淡淡道:“二嬸你別太難過了,世上比二叔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杜巧雲:“……”衛母白他一眼,“說什麽混賬話?”喬今:“二嬸識人不清,總不能耽誤她一生。說起來,是我們衛家對不起她。”衛母默然,這話說到了衛父心坎裏,麵對弟媳他本來一臉大義滅親的剛正不阿,這會兒不禁羞慚:“巧雲啊,確實是我們衛家對不起你。”衛崇偷偷給喬今豎大拇指,弟弟你思路清奇啊。杜巧雲垂淚道:“我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阿倫你就別臊我了。”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喬今不再多言,隻說:“二嬸,二叔不值得你這樣。”杜巧雲搖頭,“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錯事,也是我的丈夫,是衛智的爸爸,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啊。”“堂哥呢?”喬今問。杜巧雲一愣。原來這麽大的事,還沒告訴衛智。喬今出門打電話,冷靜得像個外人。衛智正要跟人包夜場,接到喬今電話興奮得像個二百五:“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喬今說:“來我家一趟,二嬸在哭。”衛智:“??我媽在哭?為什麽?”喬今直接掛斷電話。衛智懵頭懵腦地去了衛宅,果然隻見自己母親眼睛紅腫,室內氣氛不同尋常,周圍一個伺候的保姆都沒有。衛智先是向衛父衛母問候:“大伯好,大伯母好。”衛母勉強笑了下。衛智疑惑地問自己母親:“媽,怎麽了?”杜巧雲掩麵啜泣:“你爸……”衛智大驚失色:“我爸怎麽了?他得絕症了??”“……”衛父冷哼:“他要是真得絕症就好了,我們衛家還能留點臉麵。現在他幹出來的事,我真是、真是死了都無顏麵見列祖列宗啊。”衛智用他那智商不足七十的腦袋想破了頭,得出結論:“我爸他得的不是絕症……是梅毒?”眾人:“…………”杜巧雲恨得打自己兒子,“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不孝子!”衛智跳腳躲來躲去,“媽我錯了,我錯了,我就開個玩笑。”這個玩笑並不好笑,無論是梅毒還是販毒,都是要命的事。待衛智知道自己的父親販毒,人都傻了,緊接著撲通給衛父衛母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嚎道:“大伯,求您救救我爸!他老糊塗了,肯定是受人蒙蔽才會做這種事。”衛智向來吊兒郎當不著調,平時也不見衛建平對他有多慈祥,但衛智傻歸傻,自己親爹還是不一樣的,要是沒了衛建平,他這好日子就到頭了。“大伯,大伯母,求求你們了!”衛智腦袋往地上一碰,磕在喬今腳上,“……”喬今收迴腳,睨著他:“跪這裏沒用,去跪警局,跪法院,跪人民大會堂,看誰能為你改變法律。”衛智一臉茫然。喬今歎道:“所有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會因為他是你爸,是我二叔,是我爸的弟弟,就多出一塊免死金牌。”杜巧雲聞言不禁抹淚:“阿倫說的對。”這半天下來,她求也求了,哭也哭了,比兒子想得通透,衛建平不可能無罪,他需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法律責任。衛智卻悲憤道:“他不是你爸,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杜巧雲嗬斥:“衛智,是你爸要害阿倫不成……”衛智沒了話,狠狠一抹眼淚站起來,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