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今吃了陸餘煮的粥,吃了他親手調製的青豆鹹菜,眼角眉梢俱是苦澀的溫柔。陸餘淡淡地問:“付先生什麽時候來的?”“比你早到十幾分鍾。”“他來做什麽?”喬今終於聽出陸餘語氣中的酸味,好笑道:“他就來看看我,沒別的。”“沒別的?”陸餘忽然伸手捏住喬今下巴,“這叫沒什麽?眼睛都紅了,他把你弄哭了?”這話歧義大了。喬今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燕……付老師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是同性戀?”“……”燕玦與傅臨有過一段,還真是同性戀。陸餘鬆開他下巴,一身冷氣地坐在他對麵,“你為什麽叫他哥?”喬今愣住,支吾了半晌,放下勺子,說:“他不是付鳴,是我哥。”“什麽意思?”“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嗎?他在三年前、現在是四年前了,他在四年前墜樓身亡。”陸餘頗為不可思議:“你可別告訴我……”“沒錯,他跟我一樣沒死,隻是穿進了別人的身體。”陸餘默了一陣,問:“那他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你?”喬今說:“他也是剛穿來不久。付鳴患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屢屢自殺,雖然沒死,但有一段時間,幾乎成為了植物人。也就是我穿進衛倫身體的那段時間,我哥作為‘付鳴’醒來。在此之前,我哥應該是沒有意識的——或者是時空產生了錯位。我哥醒來時精神不穩定,反倒誤打誤撞被認成是付鳴精神病發作。”幾年前死去的人,幾年後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裏醒來,聽著像天方夜譚,但不是沒可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陸餘見過喬今這樣的“奇跡重生”,不過須臾,他便接受了喬今的說法,“這麽說,你隻把他當成哥哥?”喬今對這飛醋也是無語,“就像陸聲跟你,行了吧。”陸餘這才滿意,目光溫柔:“挺好的。”兄弟間的感情,他懂。喬今鼻子一酸,笑起來:“嗯。”翹首以盼,下午的時候喬今總算等來燕玦。陸餘已經迴了劇組,不出意外,他明天也要迴劇組拍戲,到時就不能輕易跟燕玦見麵了。“哥,你在這裏待多久?”燕玦低頭削蘋果,“不知道。”喬今再次試探:“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在醫院第一次見麵嗎?”燕玦失笑:“記得。我說自己不是付鳴,被當成精神病綁起來,你嚇到了吧?”“你還說,你是被謀殺的。”燕玦刀鋒一偏,蘋果連皮帶肉削掉一大塊。喬今一驚:“哥!”“沒事。”燕玦放下水果刀與削壞的蘋果,張開十指表示自己沒受傷。喬今執拗追問:“哥,現在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我們都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麽?”燕玦歎道:“我不是怕,隻是……”“我知道,你跟傅臨有過一段。”聞言,燕玦徹底愣住了,半晌說:“你怎麽知道?”“我親口問他的。”燕玦斟酌措辭:“那他,怎麽說?”“他沒有否認。”喬今握住他的手,“哥,你告訴你,你到底,是怎麽墜樓的?”燕玦抽出手,“阿今,你別問了。總而言之,你離傅臨遠一點,還有傅情,特別是她。”喬今心中已然有了猜測,沉聲問:“是傅情推你的,對不對?”燕玦瞳孔一縮,緊繃的臉部線條如同冰鑿而成。喬今五指收緊,“她根本就是瘋子。”“你為什麽這麽說?是不是她也對你做了不好的事?”燕玦迫切地問。喬今不想讓他擔心,隻說:“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不過沒關係,以衛家的權勢,我暫時還算安全。我正在收集傅情犯法的證據,時機到了,她一定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說來也是命運的巧合,他們兄弟居然被同一個女人克住,這筆賬,喬今是一定會算的。敵不動,喬今也養精蓄銳,等待那個機會的到來。暫時迫在眉睫的,是拍戲。男主歇了兩天,劇組的進度不可能沒有拖延,是以喬今迴去後,麵對的便是導演狂風暴雨般的cut摧殘:“才兩天沒演戲,你演技都喂了狗?!你演的是皇帝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演的是被壓迫的奴隸!”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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