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導?”喬今看向大堂經理,“酒店裏,還有哪裏是沒有監控的嗎?”衛崇倏地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許爍還在酒店裏?”喬今點頭,“這樣給你的‘限時’就說得通了。”大堂經理連忙說:“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空中花園與頂樓的總統套房沒有監控。”住得起總統套房的,寥寥無幾,隱私保護當然要考慮到,這便給費卿鑽了空子,好一手聲東擊西。衛崇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奪門而出,前往頂樓,保鏢緊隨其後。此酒店總統套房隻有兩套,到了那扇豪華金絲楠木雙開門前,衛崇握著拳頭“砰砰砰”砸門。保鏢逮著另一套房砸門。“……費卿!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衛嫵也去幫忙,飛起高跟鞋就踢,醉醺醺地喊:“王八蛋!把搖錢樹還給我!”喬今:“……”他去扶住沒把門踹開,卻差點被門的反彈作用力弄倒的衛嫵,“姐,你醉了。”衛嫵酒意上頭,揮舞胳膊,“我沒醉!我要去救搖錢樹!”大堂經理欲哭無淚:“大哥大姐別踹了,咱按個門鈴唄。”沒等按門鈴,衛崇麵前的門霍然洞開,費卿笑吟吟道:“不錯,比我想的來得要快。”衛崇伸手狠狠搡開他,想到什麽,對身後所有人說:“不許跟進來。”衛嫵瞪直了眼,忽然上前撓了費卿一下,指甲在費卿臉頰留下一道紅紅的印子:“王八蛋!我要告你!”費卿頓時沒了笑意,目光不善地盯著她。喬今擋在衛嫵身前,以眼神警告。費卿冷冷一笑,把門一關,杜絕了所有聲音。衛嫵仍不解氣,加上酒後腦筋不清楚,絮絮叨叨罵了許多,喬今好聲好氣寬慰她。好不容易才讓她稍微安靜下來。過了會兒,她失神地喃喃:“衛崇以前不是這樣的……”其實喬今也注意到了,自己這位便宜大哥的性格似乎有點問題,有時會顯得極為偏激,就像當初讓他去參加《馬上就來》尋找真兇,一般人不會讓弟弟再次涉險。還有那次在別墅坦陳自己不是衛倫,衛崇的情緒一度失控。衛崇這人本性不壞,作為一個哥哥、兒子、父親,他都是合格的。但這仍不能掩蓋他本性之外的性格缺陷,造成此種缺陷的,除了費卿,別無他人。其實是個再簡單不過的狗血故事,十三年前的衛崇還是個青澀的大二學生,性格遠沒有現在的深沉叵測,就是個家教良好的富家少爺。並且,他並非天生的彎,而是遇到費卿後被掰彎了。當時的費卿年紀輕輕,但演的好一手白蓮花的戲碼,沒經過社會毒打的衛崇,眼拙上了他的鉤,很是濃情蜜意了兩年。之後被衛父衛母知道,雖然氣兒子被掰彎,到底舍不得苛責,也就勉強接受了費卿。事實證明,太容易得來的果子,看著是甜的,吃到最後卻藏著毒。衛崇身邊的朋友有意無意地暗示過他,費卿並不像表麵那麽單純,但衛崇被豬油蒙了心,不信。直到在一起兩周年紀念日那天,衛崇滿心溫柔地準備了一車玫瑰迴到他跟費卿的小窩,想給戀人一個驚喜,然後晚上出去一起吃燭光晚餐。但他一進屋就被裏麵浪蕩的叫聲當頭一擊,心髒霎時冷下來,他懷疑自己進錯了門,但看屋裏的擺設,確實是他房子。而裏麵的叫聲,也確實是費卿。夾雜著其他男人粗俗的髒話,不止一個男人。臥室的門一推即開,衛崇見到了此生最讓他惡心的畫麵——費卿正被三個赤條條的男人包裹著,滿麵潮紅。衛崇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以一人之力將三個奸夫揍得鼻青臉腫,落荒而逃。他希望費卿給一個解釋,比如他是被強迫的。但費卿沒有,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玩玩而已,何必動怒呢?”衛崇忍著胃部的不適,沉聲質問:“你跟我也是玩玩嗎?”費卿淡淡道:“我的大少爺,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他們就這樣分手了,衛崇拉黑了費卿,但這段失敗的感情遠遠無法就此過去,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消沉、陰鷙,關於費卿的一個字都不能提。後來費卿出國,經過時間的洗滌,衛崇才漸漸走出陰影。但戀愛是不可能再談的了。空窗期持續到三年前,他無意中看了《我唱你聽》,看到許爍的第一眼,他忽然有種會心一擊的心動。不過他不是毛頭小子了,很快抑製住此種不合常理的欲望,沒去興衝衝地搞什麽包養潛規則,持觀望態度,直到許爍比賽結束。但許爍並沒有出道,而是迴了大學繼續念書,衛崇也沒去打擾,隻偶爾開車路過他的大學,遠遠地看一眼。他已經把許爍調查清楚,許多錢跳槽到星朧,許爍遲早也會簽約星朧,到時如果自己對他的興趣仍然不減,那就是喜歡,可以追了吧?衛崇小心翼翼地嗬護自己來之不易的第二春,冷卻多年的心,終於在許爍的陪伴下暖了。但是今夜,因為費卿的出現,又浸入了寒潭。總統套房格局複雜,幸而衛崇出差經常住,他進門看一圈就知道臥室在哪兒,直奔而去。費卿跟在後麵輕笑:“急什麽,你的公主好好的,沒被大灰狼吃掉。”豪華的歐式雙人床上,許爍仍在閉目沉睡,側臉秀麗,睫毛纖長,乍一看確實宛如中了魔咒的公主。衛崇撫著他臉叫他:“許爍?許爍?!”許爍一動不動。衛崇一把掀開被子,陡然間目眥欲裂,因為鵝絨被下的許爍不著寸縷。費卿笑道:“給你的小驚喜。”衛崇重新將被子蓋在許爍身上,迴身便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