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梅休了三天假,第四天才來了,看樣子仍然很虛弱,但精神狀態好多了。剛好又逢到清砂,活兒不重,阿q說該歇歇就歇歇,不要和往日一樣玩命。老饒也幫腔,說生病了不要急著幹活兒,身體要緊。小梅感激地笑笑,仍然埋頭幹自己的活。中午依然有張小梅帶的鹹菜,說自己這幾天在家休息做的,給阿q的時候望著他笑了笑,那帶笑的眼睛似乎別有深意,阿q心裏暖暖的。

    車間裏安排兩周休息一天,別的職工都在抱怨休息時間太少,唯有阿q覺得挺好的,前兩次休假,他就躺在床上睡大覺,睡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沒個頭緒,想看書吧,底子太差,看不進去,還是去上課好,老師邊講他邊記,聽得進去些,他的自學能力,確實是太弱了。

    這個休息天,阿q又無事可做,他想來想去,還是去了張小梅家。張小梅見了他有些意外,但還是很熱情地讓他進門,又叫正在做作業的倆孩子叫他趙叔叔。

    那叫晶晶的女孩就揚起臉來朝他笑了笑,男孩子滿懷戒備地看了他一眼,粗聲粗氣地叫了一聲“叔叔”。

    阿q看這兩個孩子,感覺哪一個都不像張小梅,而倆孩子的臉麵也沒有相似之處,男孩子長臉,女孩圓臉,都和張小梅不大相同。感覺不是一個爹媽生的。阿q想這一定是錯覺。

    張小梅準備去買蜂窩煤。阿q趕緊說,“我去吧,你生病了,使不得重力,自己休息吧。”

    張小梅趕緊說,“哪能要你去下力!”

    晶晶插話:“媽,你讓趙叔叔陪你去吧,多背點迴來。”

    張小梅嗔怪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禮貌!人家是來耍,你就會鋪排!”

    晶晶就向阿q做了個鬼臉。

    阿q心裏想,這孩子倒不生分,見麵就親切。對小梅說,“走吧。”

    張小梅無可奈何的笑笑,倆人挑著蘿框就出了門。

    張小梅和阿q出了門,快步走著,拉開了一段距離,阿q想跟她說什麽,她隻是簡單地點頭或搖頭,然後又緊走幾步,隔遠了些。阿q忽然明白,小梅是怕碰見熟人難為情,心裏很理解。如果不是他不知道在哪買蜂窩煤,他自己就去買了背到小梅家,免得大家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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