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46歲 王妃47歲 長子29 次子27 幼子25 女兒23-真宗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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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年,遼國蕭太後、聖宗耶律隆緒挑起宋遼戰爭,遼軍先到達定州,與宋軍出現相峙局麵,王繼忠恐腹背受敵勸蕭太後與宋講和,遼提出和約,真宗對於遼國挑起戰事十分惱怒,拒絕談和。
11月,遼軍在朔州被宋軍打敗,後又因糧草短缺緊急撤軍。
遼軍又將主力集中於瀛州城下,日夜不停的攻城,大宋守將季延渥死守城池,激戰十多天並未讓遼軍得逞。
遼將蕭撻凜、蕭觀音奴二人率軍轉攻祁州,蕭太後率軍與之會合,合力進攻冀州、貝州。
此時京城中,真宗十分關心戰事情況,每日早朝後也會在禦書房繼續議政,德芳時任兵部監察使,每日也是呈上戰報,與真宗討論戰況,幸好捷報頻傳,讓真宗的焦慮沒有加深,但身體情況卻不是很好,多日來的操勞,讓他有些吃不消,德芳進入禦書房時,看到真宗扶著頭部,於是上前“陛下,您怎麽樣?去休息一下吧”
真宗抬頭看看德芳“皇兄,朕沒事,有點累而已”
“陛下,現在局勢均在掌控範圍,請不要太過憂心”德芳安慰道
“皇兄,雖然現在捷報頻傳,但遼軍仍未退去,朕心中憂慮的是,前線捷報是否確實”真宗說道
德芳想了想“陛下,請準臣前往邊關”
真宗起身“皇兄,這是為何?”
“臣願代替陛下前往邊關查實捷報真偽”
“皇兄,即便如此,也不用王兄親自前往,朕會另派人前去”
“陛下,如派他人前往,言語間稍有不當,恐前線將士會有所不滿,影響軍心,臣身為皇族,若能得陛下親派前往,必會鼓舞士氣,到時更加有利戰事,望請陛下賜一道聖旨與臣”德芳說道
真宗看著德芳“隻有皇兄才會事事為朕操勞”
“陛下言重了,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理當如此”
“皇兄,朕答應會守護與你,而今卻要使你前往戰線,朕心中不安”
“臣也答應會輔佐陛下,不讓陛下受到任何傷害,所以臣會平安歸來,陛下請勿擔心”
“那朕派大將隨皇兄前往”
“陛下務須操心指派,臣帶家俊、周世雄、公良世官一同前往即可”
“好,一切依皇兄安排”
“是,臣明日啟程,盡快將情況呈報陛下”德芳退出,迴到府中,準備啟程,準備也攜惟敘惟憲一並前往,留惟能照顧狄妃和惟鈴。
第二日,德芳與三名家將、二子及禁衛軍侍衛五十人,攜聖旨直奔澶州城。
德芳到達澶州時,寇準及守將李繼隆前來迎接,德芳查閱了軍報,並巡城看望守城兵士,書了一份奏報,加急送迴京城。
“寇大人,李將軍,遼軍目前動態如何?”德芳問道
“迴王爺,據報,遼軍在攻克貝州後,正向澶州移動”寇準說道
“王爺,此次蕭太後督戰,遼軍主將為蕭撻凜、蕭觀音奴,另有一員猛將耶律童諾,城中兵力均已部署妥當,並已急招周邊兵鎮調派更多軍力,怕到時又是一場惡戰,王爺還是先行迴京吧”李繼隆說道
“李將軍是擔心本王安危,不過本王奉旨代陛下留在澶州城,就要與守城將士共同進退,不必擔心本王,李將軍安心作戰即可。”
“王爺忠勇,末將必將堅守澶州城,決不讓王爺受到絲毫損傷”
“好,李將軍乃我大宋勇將,相信必會痛擊遼寇,顯我大宋國威”德芳點點頭
不幾日,遼軍繼續攻克德清,三麵包圍澶州,大宋守將李繼隆死守澶州城門。在澶淵城兩軍激戰,此時任宰相的寇準掌握軍事大權,戰鬥中指揮若定。
遼軍三麵同時攻城,李繼隆主守北門,副將王之超、董恩持守東西兩門,校尉何正一在南門負責補給、兵力輸送。
德芳指派周世雄、公良世官在北門協助李繼隆守城,派長子跟隨王之超、次子跟隨董恩持共同作戰,德芳則是帶著宋家俊往返於北東西三門,並與寇準一同製定計劃及部署。
一日,遼軍清晨開始攻城,火箭四射,德芳與家俊登上城樓,看到李繼隆在指揮作戰,於是自行與軍士加入防守,檔過幾隻箭後,來到推雲梯的兵士旁,此時的兵士已經體力消耗甚大,加上梯上的人越來越多,推起來十分艱難,德芳和家俊也跑了過去,將架起的梯子推了下去,扶起受傷的士兵到邊角包紮,德芳拿來一把弓箭,向城下爬梯的人射去,激戰了約一個時辰,遼軍退去,守城將士累得坐倒一片,或直接躺在地上。
德芳讓後備軍馬上送水上城,親自給幾名兵士喂水,幾名隨軍的醫官馬上給城牆上的受傷士兵包紮,沒想到剛剛退去的遼軍又上了一小波人馬攻城,一直流箭射上城牆,直衝一名已經受傷坐在地上的士兵而去,德芳一劍劈下流箭,擋在士兵前,又擋下幾支射上來的敵箭,隻一會遼軍又退去,德芳不敢大意,命後備軍立刻補上。
剛剛被德芳所救的年輕士兵看著德芳哭了出來“王爺,我是不是快死了”
德芳扶著他喂著水,看了看他的情況,這名士兵不過二十歲,左手臂中箭,流了很多血,不過已經包紮好了,德芳看著這名小士兵說“你叫什麽名字?”
“迴王爺,小的叫趙貴”小士兵
“趙貴,嗯,和本王還是本家呢”德芳笑笑“以本王看,你可死不了,說不準以後還能做軍官呢”
“軍官?真的嗎王爺?”小士兵看著德芳很是驚訝
“當然了,你看看李將軍、王將軍、董將軍他們,都是從像你這樣的年齡開始軍旅的,他們身上的傷可是多得很,每一個軍官將帥都會有,這裏”德芳指指小士兵受傷的手臂“是你英勇的記號,不用書寫,也能讓所有人知道你為國的忠心”
小士兵看看手臂,動了動,雖然有很疼痛,但是他忍著,然後看著德芳“王爺,小的一定會像各位將軍一樣,保家衛國,不再流淚”
“好!本王相信你一定會有所作為,希望有一日,本王能看到你身著將服”
小士兵坐了起來“是,王爺,小的一定謹記王爺的教誨”
德芳笑著對他點點頭,這時侍衛跑來“王爺,二殿下受傷了”
德芳一驚,馬上起身隨侍衛跑到傷兵治療空場,看到惟憲躺在一塊木板上,腿部被箭劃傷,身上多處刀傷,長子惟敘正在照顧他,德芳跑過去“憲兒!憲兒,你怎麽樣?”
惟憲雖然多處受傷,但頭腦還很清楚“父王,兒臣沒事,都是皮外傷”
德芳看了看惟憲的情況,幸好都隻是劃傷,沒有傷及筋骨,但因為久戰,流血較多,所以身體虛弱“憲兒,先休息一下,不要再登城了,來人!把惟憲抬迴府中”
“父王!”惟憲拉住德芳“兒臣傷勢不礙,隻要包紮好,還可以再戰”
德芳看著惟憲,他的表情如此堅定,德芳內心也很欣慰,德芳握住惟憲的手,對他點點頭。
兩軍陷入惡戰,遼軍已然有些疲憊,但宋軍卻有不斷的後備軍,宋軍的勝利隻是早晚的事情,於是德芳準備將情況呈報真宗,這時寇準走了進來“王爺,下官另有一份奏折,請王爺一並呈報陛下”
德芳接過奏折,打開看了看“什麽?要陛下親臨澶州城?”
“是,王爺”寇準說道“遼軍已然疲憊不堪,後援無助,擊敗遼軍隻是早晚的問題,現請陛下親臨,可以鼓舞各地將士,提升陛下聲威”
“寇大人所言在理,隻是陛下要出京師,恐有差池。。。”
“王爺請勿多慮,寇準以性命擔保陛下周全”
德芳看看寇準,知道他智勇雙全,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於是將他的奏折一並呈報真宗。
宋真宗看過奏報,決定前往,一路上各地將士看到真宗親征,士氣大漲,一行抵到澶州,登上城樓象征性以示督戰,眾軍將士高唿萬歲,聲聞數十裏,氣勢驚人。
宋軍自從真宗到達後,作戰更為勇猛。
遼軍幾次攻城無果,遼國統軍蕭撻凜自認為驍勇,率領數十輕騎在澶州城下巡視,宋軍大將張環向德芳請命“王爺,末將請命前去伏擊蕭撻凜”
“蕭撻凜乃遼軍虎將,當年陳家穀一役,冷箭射傷楊將軍,致使他被俘,最終死在遼營,本王對其恨之入骨”德芳看看張環“張將軍萬要小心”
“末將定不辱命!”張環轉身而去
張環輕騎,以伏駑射殺蕭撻凜,蕭撻凜頭部中箭墜馬而亡,宋朝大軍士氣高漲,遼國頓時陷入進退兩難境地。
次日,德芳修書一封,箭射遼營,怒斥遼軍惡行,並言之大批援軍已至,若想全身而退,盡速和戰,耶律童諾拿到書信看過內容,落款竟是趙德芳,他收起書信來到蕭太後前,所訴戰事不利,補給短缺,於是蕭太後無奈之下派人求和。
“王爺!王爺!遼軍派使者前來求和”李繼隆跑來通報
德芳看看議和書,很是高興“好,李將軍大功一件,本王這就呈報陛下”
真宗派出議和使臣曹利用到澶州城外,宋遼訂立盟約:遼宋為兄弟之國,遼聖宗稱宋真宗為兄;雙方撤兵。遼歸還宋遂城及瀛、莫二州;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不得藏匿;不得創築城隍;宋每年向遼提供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雙方於邊境設置榷場,開展貿易。
盟約締結後,宋、遼之間百餘年間不再有大規模的戰事。因澶州又名澶淵,遂史稱“澶淵之盟”。
遼軍撤去後,派來使節覲見真宗,使者為遼國王爺蕭鷹介和先鋒將軍耶律童諾,隨行百餘人,並呈上物品以示誠意,真宗在皇宮內宴請使節一行,蕭鷹介向真宗敬酒道“陛下仁德,願宋遼兩國永世交好,在下敬皇帝陛下”
真宗點點頭“蕭王爺所言甚是,朕也期盼宋遼世代互不侵犯,來,滿飲此杯”
眾臣皆同飲,宴會場麵十分熱鬧,其他隨行的遼官也都喝的很開心,與各個大臣敬著酒,這時耶律童諾獨自走到德芳的座前,舉起酒杯“王爺,可願與本將飲下此杯?”
德芳抬頭看看耶律童諾,有些意外,也拿酒杯站起身“耶律將軍乃遼國猛將,功勳無數,又是皇族貴胄,如今作為使節來我大宋,可見蕭太後之誠意。”
耶律童諾笑笑“王爺,我是王爺故人之子,當然要來拜見。”
“故人?”德芳很奇怪“本王沒有明白耶律將軍的意思”
耶律童諾看著德芳“王爺可認識遼軍大將耶律休哥?”
德芳也看著耶律童諾 “耶律休哥數年來一直與我大宋對戰,名號遠傳,但本王一直在京城,怎會認識耶律將軍?”
耶律童諾笑笑,舉起酒:“先飲此杯,再說不遲”
德芳滿腹不解,但是還是先與童諾飲下一杯酒。
耶律童諾放下酒杯,拿出一個小皮袋“王爺還記得這個嗎?”
德芳看了看“這是何物?”
“當年,是王爺把此物交還給故人的”
德芳又看了看,仍然一臉不解,不免有些不快:“耶律將軍,你我素未蒙麵,你該不會在耍弄本王吧?”
“王爺請勿動怒,說起來,本將還欠王爺一條命”
“欠本王一條命?何意?”
耶律童諾看著德芳,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十八年前,鷹架山上,獵戶葉仁木”
德芳想著“二十八年前。。。鷹架山。。。獵戶。。。葉仁木。。。”德芳突然想起當年的事情,猛然抬頭看著耶律童諾,沒錯,是有個人叫葉仁木。
耶律童諾笑笑“葉仁木就是耶律休哥,耶律為葉,休哥為仁木”
德芳簡直不敢相信,葉仁木,耶律休哥竟是同一個人,那當年耶律休哥到達鷹架山則是另有目的,但卻不知為何受傷,還被自己救起。
看著德芳驚訝的神情,耶律童諾慢慢倒上一杯酒,也給德芳的酒杯滿上“王爺,現在是否記得耶律將軍了?說來當年父親聽到王爺名諱,還想拿下王爺作為人質,誰知自己卻被王爺所救,事隔二十八年與故人之子相見,竟會是今日場麵”
德芳仍舊看著耶律童諾,童諾笑笑“王爺是否後悔救我父親?”
德芳迴過神,歎了口氣“真是意外,沒想到竟真是故人之子”德芳笑笑“本王並不後悔,如若此時耶律將軍有傷在身,身處當年一般險境,本王也一樣會救”
“好!王爺果然忠勇仁厚,童諾拜謝恩人”說著就給德芳躬身一拜
德芳扶了一下童諾的手臂,轉言問道“隻是,當年宋遼對戰之時,本王從未遇見過耶律休哥,否則恐怕本王今日就難以在此了。”
休哥點點頭“當年王爺曾出戰對遼,父親本為先鋒大將,但救命恩人於前,父親曾言斷不會傷及恩人分毫,所以王爺出戰之役,父親均未在軍中。”德芳看著童諾“人言耶律休哥作戰兇猛,性情殘暴,想不到竟會有此顧慮,意料之外,更讓本王難以理解。”
“王爺,父親性格暴躁不假,但卻也是個念情念恩之人,當年父親送與王爺的木馬可還在?”
德芳想了想“嗯,本王記得,你父親臨走之時曾送給本王一隻木馬,現在還放於府中,雖說當年不明何意,但作為友情的象征,本王一直擺放於書房之內。”
休哥點點頭“好!王爺對一個獵戶都能有情有義,童諾敬佩!童諾在此立誓,有我耶律童諾一天,大遼絕不與宋軍交戰”
德芳點點頭“但願如將軍所言,本王敬故人之子一杯”
“哈哈哈,好!童諾也敬王爺!”二人對飲,甚為高興
【次日】
早朝上,真宗對於昨晚宴請遼國使臣之事很高興,這時王若欽上本言道“陛下,宋遼之間日後必將再無戰事,真是可喜可賀,這都是陛下聖恩浩蕩所至。”
“哈哈哈哈,好,朕也期望宋遼兩國永世修好”真宗非常高興,轉身對坐在旁邊的德芳說“皇兄,此次澶州之戰,皇兄也立了大功,聽說憲兒還受了重傷,現在還要不要緊?”
“多謝陛下關心,憲兒隻是皮外傷,現在已經痊愈”
“嗯!侄兒如此英勇,朕要好好封賞他”真宗說道
“陛下,為國而戰乃是應當,更況還是皇族子弟,更應身先士卒”
“皇兄,勿要推辭,皇族子弟如此忠勇,朕深感欣慰”真宗點點頭
這時王若欽上前“陛下聖恩,王子殿下受之無愧,隻是。。。”
“隻是?隻是什麽?”真宗覺得王若欽說這句話很奇怪
“臣昨日看到一幕,很是不解”
“哦?你看到什麽?”真宗問道
王若欽看著德芳,讓德芳很不解“臣昨日看到那耶律童諾與王爺詳談甚歡,好像早就相識”
真宗很意外的看看德芳,德芳看著王若欽“王大人此話何意?”
王若欽低著頭“臣隻是不解,王爺從未出京,怎會認識那遼國將軍?澶州一戰,聽聞王爺與遼軍對戰之時曾箭射遼營書信,耶律童諾看過書信勸阻蕭太後議和,不知王爺書信之中是何內容?”
“書信之中隻是痛斥遼軍之語,書信射出之前,此事已然告知陛下,更況當時遼軍陷入困境,當然選擇議和”德芳說道
“王爺,臣因為不解才會有此一問,遼軍攻城數日,卻因王爺書信一封而議和,難道王爺早知遼軍會來到澶州?臣甚為不解。。。”
“住口!王若欽,你在意指什麽?”德芳聽到此甚為生氣
“皇兄切勿動怒”真宗見此趕緊勸到,轉身說道“王若欽,你怎可妄言!”
王若欽趕緊下跪道“臣萬死,臣隻是心中疑惑,冒犯王爺的地方還請恕罪”
德芳生氣的吐了一口氣,轉身對真宗說“陛下,臣的確與那耶律童諾之父耶律休哥相識”
真宗很是意外“皇兄,你認識耶律休哥?這是怎麽迴事?”
“陛下,這已經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了,當年臣與耶律休哥相識之時他謊稱叫葉仁木,臣並不知道他是遼國皇族,直至昨日宴會見到其子耶律童諾,同他所述,才知當年之人是遼將耶律休哥。”
“哦?那皇兄是如何見到耶律休哥的呢?”真宗問道
“陛下可還記得,臣在二十八年前曾奉先帝旨意出使黨項,巡視三方交界之城”
真宗想了想“的確有此事,當年皇兄出使黨項,撫平爭端,受到先帝嘉獎”
“臣與那耶律休哥就是那時相識的”德芳迴想著當年情景“二十八年前。。。”
德芳將當年之事和昨晚宴會之上與休哥交談的內容一一敘述,真宗聽後點點頭“原來如此,想不到皇兄與耶律休哥還有這樣一段故事,說來他還真是欠王兄一條人命呢”
王若欽聽後又問道“王爺當年並不知道耶律休哥是何人,僅僅憑山間一麵就將陌生獵戶相贈的木馬留到今日?臣實難理解”
“王若欽!你是在懷疑本王嗎?!”德芳十分憤怒“陛下,臣所言句句可證,當年見過耶律休哥的將官均都建在,陛下如若不信臣,可傳人證對質。”
“皇兄,朕豈會不信”真宗對階下說道“王若欽,休得再言,退下去!”
德芳上前“陛下,王大人已然提及此事,那就要弄清是非,否則傳言出去,不但有損陛下威望,更會因此影響兩國邦交,臣更不想被世人流言,辱臣忠心!”
“皇兄,有朕在此,誰敢妄言”
“陛下,臣堅持!”
真宗很是為難,這時寇準上前“陛下,臣昨日宴會之上,也見王爺與耶律童諾交談,聽到些對話,臣認為王爺所言不虛,但正如王爺之慮,朝堂之上,談及此事,必然會流入坊間,所謂人言可畏,到時恐將此事曲解,不利於陛下威德,更有損王爺清譽,所以臣願請命,查清原委,以證王爺忠誠”
真宗想了想“皇兄認為寇大人來負責此事可妥當?”
“全聽陛下安排,臣無異議”德芳說道
真宗將此事交由寇準去查實,寇準退朝後隨德芳迴到南清宮,在德芳的書房見到了擺放在架子上的木馬,很小,刀工一般,看上去就是隨意而為的作品,馬的肚子上有個【休】字,寇準看了看,點點頭對德芳說道“王爺,看過此物,下官已然明了,但避免事情有差錯,下官建議王爺近日不要與任何遼使見麵”
德芳看著寇準“好,本王明白寇大人的意思了”
這時侍衛來通報“王爺,遼使耶律童諾求見”
德芳看看寇準“寇大人,這要如何是好?”
“王爺不必費心,下官去處理”寇準退出,要侍衛帶他前往會客廳
寇準來到大廳,見到耶律童諾正在看著廳中的古器,於是上前叫道“耶律將軍”
耶律童諾轉身看到寇準“哦?這不是寇準寇大人嗎?澶州一戰寇大人可真是為宋朝立了大功”
“耶律將軍不也是如此嗎”寇準笑笑
“哈哈,是,各為其主” 耶律童諾走近寇準“寇大人也來看望王爺嗎?”
“是,與王爺有些事情,不過此時有些事情想請耶律將軍為本官解惑”
“哦?本將有什麽可以幫到寇大人的嗎?” 耶律童諾有些不解
“耶律將軍之父是否早與王爺相識?”
耶律童諾看看寇準“寇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不瞞將軍,王爺現在遇到一些問題,希望耶律將軍能夠告知寇某一些事情”
“遇到問題?王爺現在不在府中嗎?”
“王爺暫時不能與將軍見麵,這樣吧,請將軍到寇某的府中,寇某再和將軍細說”
耶律童諾很是疑惑,感覺不是很對,想了想,對寇準點點頭,隨他去了寇府。
寇準向他說了大概原委,耶律童諾很是生氣“你們宋國就是有像王若欽這樣的敗類,才會使得忠臣受到迫害,今天還好是王爺,要是其他大臣,恐怕早就被你們的皇帝給殺了!”
“耶律將軍,請慎言,我大宋皇帝賢德仁厚,今日才會讓寇某來查核此事”
“查核?你們皇帝若是真心相信王爺之言,何必再查”耶律童諾轉過身不看寇準
寇準走過去“查實此事也是王爺的意思”
童諾轉過身“王爺的意思?”
寇準將德芳所慮告訴了童諾,耶律童諾歎了口氣“好吧,寇大人想知道什麽,本將說與你聽”
寇準拿出一張紙“敢請將軍寫下耶律將軍之父曾講給您的事情經過。”
“寇大人,本將可不是人犯,難道要寫供詞不成?傳言出去,豈不有損我大遼聲威”童諾不太高興
“這樣,將軍來講,寇某代筆,最後需要將軍簽下名字確認,這也是為了王爺”
童諾想了想“好吧,如此看來,要免生意外,本將迴遼之後也要向太後稟明此事”
童諾將當年之事講述了一遍,寇準書寫下內容,與德芳所講相同,耶律童諾寫上名字,並用戒指在上麵改了遼文印章。
寇準又召傳了幾員當年的兵將,將他們的所見記錄,整理好所有東西,在早朝一並呈報了真宗,此時遼國使臣也來辭行,遼使蕭鷹介是蕭太後的宗族,聽了童諾所述,也想知道最後的情況,於是坐在一旁,真宗看過寇準呈上的資料,讓太監也傳閱給蕭鷹介,並要丞相李沆將呈報宣讀給眾臣,真宗起身道“現在事情已然明了,八賢王乃我朝開國太祖之子,三朝重臣,朕之皇兄,仁賢忠勇,是朕最信賴之人,從今往後,如再有任何人等膽敢肆意妄言於他,朕必將重懲,絕不寬恕!”
群臣跪拜“臣等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遼使蕭鷹介起身道“本王也沒有想到,休哥與宋朝的賢王年輕時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還好陛下英明,查清了此事,不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豈不是破壞了兩國邦交,更有損於賢王和已去世的休哥聲譽”
“蕭王爺所言甚是”真宗點點頭“若真如此,對兩國均是傷害”
德芳對真宗說道“陛下英明,昭示臣之忠誠”
耶律童諾也上前道“此事多虧陛下親派的寇大人,此事才能如此之快的查實清楚,童諾也免去了迴遼後被人猜忌之慮,如今見到恩人,也讓父親在天之靈也得以安息”童諾又走到德芳前“真是對不起王爺了,若不是童諾提及當年之事,就不會讓王爺受到小人猜忌”童諾瞪了王若欽一眼
德芳笑笑“如今真相大白,你我日後再見也不必再有什麽顧慮,未嚐不是件好事”
事情過去後,真宗和蕭鷹介都很滿意,遼使準備迴國,真宗使德芳和寇準送行。
宋遼日後使節每年都有來往,德芳和童諾則作為主要負責人常常可以見麵,兩國邊境諸多交易事宜都可極快處理完畢,民間百姓因為宋遼停戰,不再受戰亂之苦,貿易頻繁,生活開始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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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年,遼國蕭太後、聖宗耶律隆緒挑起宋遼戰爭,遼軍先到達定州,與宋軍出現相峙局麵,王繼忠恐腹背受敵勸蕭太後與宋講和,遼提出和約,真宗對於遼國挑起戰事十分惱怒,拒絕談和。
11月,遼軍在朔州被宋軍打敗,後又因糧草短缺緊急撤軍。
遼軍又將主力集中於瀛州城下,日夜不停的攻城,大宋守將季延渥死守城池,激戰十多天並未讓遼軍得逞。
遼將蕭撻凜、蕭觀音奴二人率軍轉攻祁州,蕭太後率軍與之會合,合力進攻冀州、貝州。
此時京城中,真宗十分關心戰事情況,每日早朝後也會在禦書房繼續議政,德芳時任兵部監察使,每日也是呈上戰報,與真宗討論戰況,幸好捷報頻傳,讓真宗的焦慮沒有加深,但身體情況卻不是很好,多日來的操勞,讓他有些吃不消,德芳進入禦書房時,看到真宗扶著頭部,於是上前“陛下,您怎麽樣?去休息一下吧”
真宗抬頭看看德芳“皇兄,朕沒事,有點累而已”
“陛下,現在局勢均在掌控範圍,請不要太過憂心”德芳安慰道
“皇兄,雖然現在捷報頻傳,但遼軍仍未退去,朕心中憂慮的是,前線捷報是否確實”真宗說道
德芳想了想“陛下,請準臣前往邊關”
真宗起身“皇兄,這是為何?”
“臣願代替陛下前往邊關查實捷報真偽”
“皇兄,即便如此,也不用王兄親自前往,朕會另派人前去”
“陛下,如派他人前往,言語間稍有不當,恐前線將士會有所不滿,影響軍心,臣身為皇族,若能得陛下親派前往,必會鼓舞士氣,到時更加有利戰事,望請陛下賜一道聖旨與臣”德芳說道
真宗看著德芳“隻有皇兄才會事事為朕操勞”
“陛下言重了,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理當如此”
“皇兄,朕答應會守護與你,而今卻要使你前往戰線,朕心中不安”
“臣也答應會輔佐陛下,不讓陛下受到任何傷害,所以臣會平安歸來,陛下請勿擔心”
“那朕派大將隨皇兄前往”
“陛下務須操心指派,臣帶家俊、周世雄、公良世官一同前往即可”
“好,一切依皇兄安排”
“是,臣明日啟程,盡快將情況呈報陛下”德芳退出,迴到府中,準備啟程,準備也攜惟敘惟憲一並前往,留惟能照顧狄妃和惟鈴。
第二日,德芳與三名家將、二子及禁衛軍侍衛五十人,攜聖旨直奔澶州城。
德芳到達澶州時,寇準及守將李繼隆前來迎接,德芳查閱了軍報,並巡城看望守城兵士,書了一份奏報,加急送迴京城。
“寇大人,李將軍,遼軍目前動態如何?”德芳問道
“迴王爺,據報,遼軍在攻克貝州後,正向澶州移動”寇準說道
“王爺,此次蕭太後督戰,遼軍主將為蕭撻凜、蕭觀音奴,另有一員猛將耶律童諾,城中兵力均已部署妥當,並已急招周邊兵鎮調派更多軍力,怕到時又是一場惡戰,王爺還是先行迴京吧”李繼隆說道
“李將軍是擔心本王安危,不過本王奉旨代陛下留在澶州城,就要與守城將士共同進退,不必擔心本王,李將軍安心作戰即可。”
“王爺忠勇,末將必將堅守澶州城,決不讓王爺受到絲毫損傷”
“好,李將軍乃我大宋勇將,相信必會痛擊遼寇,顯我大宋國威”德芳點點頭
不幾日,遼軍繼續攻克德清,三麵包圍澶州,大宋守將李繼隆死守澶州城門。在澶淵城兩軍激戰,此時任宰相的寇準掌握軍事大權,戰鬥中指揮若定。
遼軍三麵同時攻城,李繼隆主守北門,副將王之超、董恩持守東西兩門,校尉何正一在南門負責補給、兵力輸送。
德芳指派周世雄、公良世官在北門協助李繼隆守城,派長子跟隨王之超、次子跟隨董恩持共同作戰,德芳則是帶著宋家俊往返於北東西三門,並與寇準一同製定計劃及部署。
一日,遼軍清晨開始攻城,火箭四射,德芳與家俊登上城樓,看到李繼隆在指揮作戰,於是自行與軍士加入防守,檔過幾隻箭後,來到推雲梯的兵士旁,此時的兵士已經體力消耗甚大,加上梯上的人越來越多,推起來十分艱難,德芳和家俊也跑了過去,將架起的梯子推了下去,扶起受傷的士兵到邊角包紮,德芳拿來一把弓箭,向城下爬梯的人射去,激戰了約一個時辰,遼軍退去,守城將士累得坐倒一片,或直接躺在地上。
德芳讓後備軍馬上送水上城,親自給幾名兵士喂水,幾名隨軍的醫官馬上給城牆上的受傷士兵包紮,沒想到剛剛退去的遼軍又上了一小波人馬攻城,一直流箭射上城牆,直衝一名已經受傷坐在地上的士兵而去,德芳一劍劈下流箭,擋在士兵前,又擋下幾支射上來的敵箭,隻一會遼軍又退去,德芳不敢大意,命後備軍立刻補上。
剛剛被德芳所救的年輕士兵看著德芳哭了出來“王爺,我是不是快死了”
德芳扶著他喂著水,看了看他的情況,這名士兵不過二十歲,左手臂中箭,流了很多血,不過已經包紮好了,德芳看著這名小士兵說“你叫什麽名字?”
“迴王爺,小的叫趙貴”小士兵
“趙貴,嗯,和本王還是本家呢”德芳笑笑“以本王看,你可死不了,說不準以後還能做軍官呢”
“軍官?真的嗎王爺?”小士兵看著德芳很是驚訝
“當然了,你看看李將軍、王將軍、董將軍他們,都是從像你這樣的年齡開始軍旅的,他們身上的傷可是多得很,每一個軍官將帥都會有,這裏”德芳指指小士兵受傷的手臂“是你英勇的記號,不用書寫,也能讓所有人知道你為國的忠心”
小士兵看看手臂,動了動,雖然有很疼痛,但是他忍著,然後看著德芳“王爺,小的一定會像各位將軍一樣,保家衛國,不再流淚”
“好!本王相信你一定會有所作為,希望有一日,本王能看到你身著將服”
小士兵坐了起來“是,王爺,小的一定謹記王爺的教誨”
德芳笑著對他點點頭,這時侍衛跑來“王爺,二殿下受傷了”
德芳一驚,馬上起身隨侍衛跑到傷兵治療空場,看到惟憲躺在一塊木板上,腿部被箭劃傷,身上多處刀傷,長子惟敘正在照顧他,德芳跑過去“憲兒!憲兒,你怎麽樣?”
惟憲雖然多處受傷,但頭腦還很清楚“父王,兒臣沒事,都是皮外傷”
德芳看了看惟憲的情況,幸好都隻是劃傷,沒有傷及筋骨,但因為久戰,流血較多,所以身體虛弱“憲兒,先休息一下,不要再登城了,來人!把惟憲抬迴府中”
“父王!”惟憲拉住德芳“兒臣傷勢不礙,隻要包紮好,還可以再戰”
德芳看著惟憲,他的表情如此堅定,德芳內心也很欣慰,德芳握住惟憲的手,對他點點頭。
兩軍陷入惡戰,遼軍已然有些疲憊,但宋軍卻有不斷的後備軍,宋軍的勝利隻是早晚的事情,於是德芳準備將情況呈報真宗,這時寇準走了進來“王爺,下官另有一份奏折,請王爺一並呈報陛下”
德芳接過奏折,打開看了看“什麽?要陛下親臨澶州城?”
“是,王爺”寇準說道“遼軍已然疲憊不堪,後援無助,擊敗遼軍隻是早晚的問題,現請陛下親臨,可以鼓舞各地將士,提升陛下聲威”
“寇大人所言在理,隻是陛下要出京師,恐有差池。。。”
“王爺請勿多慮,寇準以性命擔保陛下周全”
德芳看看寇準,知道他智勇雙全,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於是將他的奏折一並呈報真宗。
宋真宗看過奏報,決定前往,一路上各地將士看到真宗親征,士氣大漲,一行抵到澶州,登上城樓象征性以示督戰,眾軍將士高唿萬歲,聲聞數十裏,氣勢驚人。
宋軍自從真宗到達後,作戰更為勇猛。
遼軍幾次攻城無果,遼國統軍蕭撻凜自認為驍勇,率領數十輕騎在澶州城下巡視,宋軍大將張環向德芳請命“王爺,末將請命前去伏擊蕭撻凜”
“蕭撻凜乃遼軍虎將,當年陳家穀一役,冷箭射傷楊將軍,致使他被俘,最終死在遼營,本王對其恨之入骨”德芳看看張環“張將軍萬要小心”
“末將定不辱命!”張環轉身而去
張環輕騎,以伏駑射殺蕭撻凜,蕭撻凜頭部中箭墜馬而亡,宋朝大軍士氣高漲,遼國頓時陷入進退兩難境地。
次日,德芳修書一封,箭射遼營,怒斥遼軍惡行,並言之大批援軍已至,若想全身而退,盡速和戰,耶律童諾拿到書信看過內容,落款竟是趙德芳,他收起書信來到蕭太後前,所訴戰事不利,補給短缺,於是蕭太後無奈之下派人求和。
“王爺!王爺!遼軍派使者前來求和”李繼隆跑來通報
德芳看看議和書,很是高興“好,李將軍大功一件,本王這就呈報陛下”
真宗派出議和使臣曹利用到澶州城外,宋遼訂立盟約:遼宋為兄弟之國,遼聖宗稱宋真宗為兄;雙方撤兵。遼歸還宋遂城及瀛、莫二州;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不得藏匿;不得創築城隍;宋每年向遼提供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雙方於邊境設置榷場,開展貿易。
盟約締結後,宋、遼之間百餘年間不再有大規模的戰事。因澶州又名澶淵,遂史稱“澶淵之盟”。
遼軍撤去後,派來使節覲見真宗,使者為遼國王爺蕭鷹介和先鋒將軍耶律童諾,隨行百餘人,並呈上物品以示誠意,真宗在皇宮內宴請使節一行,蕭鷹介向真宗敬酒道“陛下仁德,願宋遼兩國永世交好,在下敬皇帝陛下”
真宗點點頭“蕭王爺所言甚是,朕也期盼宋遼世代互不侵犯,來,滿飲此杯”
眾臣皆同飲,宴會場麵十分熱鬧,其他隨行的遼官也都喝的很開心,與各個大臣敬著酒,這時耶律童諾獨自走到德芳的座前,舉起酒杯“王爺,可願與本將飲下此杯?”
德芳抬頭看看耶律童諾,有些意外,也拿酒杯站起身“耶律將軍乃遼國猛將,功勳無數,又是皇族貴胄,如今作為使節來我大宋,可見蕭太後之誠意。”
耶律童諾笑笑“王爺,我是王爺故人之子,當然要來拜見。”
“故人?”德芳很奇怪“本王沒有明白耶律將軍的意思”
耶律童諾看著德芳“王爺可認識遼軍大將耶律休哥?”
德芳也看著耶律童諾 “耶律休哥數年來一直與我大宋對戰,名號遠傳,但本王一直在京城,怎會認識耶律將軍?”
耶律童諾笑笑,舉起酒:“先飲此杯,再說不遲”
德芳滿腹不解,但是還是先與童諾飲下一杯酒。
耶律童諾放下酒杯,拿出一個小皮袋“王爺還記得這個嗎?”
德芳看了看“這是何物?”
“當年,是王爺把此物交還給故人的”
德芳又看了看,仍然一臉不解,不免有些不快:“耶律將軍,你我素未蒙麵,你該不會在耍弄本王吧?”
“王爺請勿動怒,說起來,本將還欠王爺一條命”
“欠本王一條命?何意?”
耶律童諾看著德芳,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十八年前,鷹架山上,獵戶葉仁木”
德芳想著“二十八年前。。。鷹架山。。。獵戶。。。葉仁木。。。”德芳突然想起當年的事情,猛然抬頭看著耶律童諾,沒錯,是有個人叫葉仁木。
耶律童諾笑笑“葉仁木就是耶律休哥,耶律為葉,休哥為仁木”
德芳簡直不敢相信,葉仁木,耶律休哥竟是同一個人,那當年耶律休哥到達鷹架山則是另有目的,但卻不知為何受傷,還被自己救起。
看著德芳驚訝的神情,耶律童諾慢慢倒上一杯酒,也給德芳的酒杯滿上“王爺,現在是否記得耶律將軍了?說來當年父親聽到王爺名諱,還想拿下王爺作為人質,誰知自己卻被王爺所救,事隔二十八年與故人之子相見,竟會是今日場麵”
德芳仍舊看著耶律童諾,童諾笑笑“王爺是否後悔救我父親?”
德芳迴過神,歎了口氣“真是意外,沒想到竟真是故人之子”德芳笑笑“本王並不後悔,如若此時耶律將軍有傷在身,身處當年一般險境,本王也一樣會救”
“好!王爺果然忠勇仁厚,童諾拜謝恩人”說著就給德芳躬身一拜
德芳扶了一下童諾的手臂,轉言問道“隻是,當年宋遼對戰之時,本王從未遇見過耶律休哥,否則恐怕本王今日就難以在此了。”
休哥點點頭“當年王爺曾出戰對遼,父親本為先鋒大將,但救命恩人於前,父親曾言斷不會傷及恩人分毫,所以王爺出戰之役,父親均未在軍中。”德芳看著童諾“人言耶律休哥作戰兇猛,性情殘暴,想不到竟會有此顧慮,意料之外,更讓本王難以理解。”
“王爺,父親性格暴躁不假,但卻也是個念情念恩之人,當年父親送與王爺的木馬可還在?”
德芳想了想“嗯,本王記得,你父親臨走之時曾送給本王一隻木馬,現在還放於府中,雖說當年不明何意,但作為友情的象征,本王一直擺放於書房之內。”
休哥點點頭“好!王爺對一個獵戶都能有情有義,童諾敬佩!童諾在此立誓,有我耶律童諾一天,大遼絕不與宋軍交戰”
德芳點點頭“但願如將軍所言,本王敬故人之子一杯”
“哈哈哈,好!童諾也敬王爺!”二人對飲,甚為高興
【次日】
早朝上,真宗對於昨晚宴請遼國使臣之事很高興,這時王若欽上本言道“陛下,宋遼之間日後必將再無戰事,真是可喜可賀,這都是陛下聖恩浩蕩所至。”
“哈哈哈哈,好,朕也期望宋遼兩國永世修好”真宗非常高興,轉身對坐在旁邊的德芳說“皇兄,此次澶州之戰,皇兄也立了大功,聽說憲兒還受了重傷,現在還要不要緊?”
“多謝陛下關心,憲兒隻是皮外傷,現在已經痊愈”
“嗯!侄兒如此英勇,朕要好好封賞他”真宗說道
“陛下,為國而戰乃是應當,更況還是皇族子弟,更應身先士卒”
“皇兄,勿要推辭,皇族子弟如此忠勇,朕深感欣慰”真宗點點頭
這時王若欽上前“陛下聖恩,王子殿下受之無愧,隻是。。。”
“隻是?隻是什麽?”真宗覺得王若欽說這句話很奇怪
“臣昨日看到一幕,很是不解”
“哦?你看到什麽?”真宗問道
王若欽看著德芳,讓德芳很不解“臣昨日看到那耶律童諾與王爺詳談甚歡,好像早就相識”
真宗很意外的看看德芳,德芳看著王若欽“王大人此話何意?”
王若欽低著頭“臣隻是不解,王爺從未出京,怎會認識那遼國將軍?澶州一戰,聽聞王爺與遼軍對戰之時曾箭射遼營書信,耶律童諾看過書信勸阻蕭太後議和,不知王爺書信之中是何內容?”
“書信之中隻是痛斥遼軍之語,書信射出之前,此事已然告知陛下,更況當時遼軍陷入困境,當然選擇議和”德芳說道
“王爺,臣因為不解才會有此一問,遼軍攻城數日,卻因王爺書信一封而議和,難道王爺早知遼軍會來到澶州?臣甚為不解。。。”
“住口!王若欽,你在意指什麽?”德芳聽到此甚為生氣
“皇兄切勿動怒”真宗見此趕緊勸到,轉身說道“王若欽,你怎可妄言!”
王若欽趕緊下跪道“臣萬死,臣隻是心中疑惑,冒犯王爺的地方還請恕罪”
德芳生氣的吐了一口氣,轉身對真宗說“陛下,臣的確與那耶律童諾之父耶律休哥相識”
真宗很是意外“皇兄,你認識耶律休哥?這是怎麽迴事?”
“陛下,這已經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了,當年臣與耶律休哥相識之時他謊稱叫葉仁木,臣並不知道他是遼國皇族,直至昨日宴會見到其子耶律童諾,同他所述,才知當年之人是遼將耶律休哥。”
“哦?那皇兄是如何見到耶律休哥的呢?”真宗問道
“陛下可還記得,臣在二十八年前曾奉先帝旨意出使黨項,巡視三方交界之城”
真宗想了想“的確有此事,當年皇兄出使黨項,撫平爭端,受到先帝嘉獎”
“臣與那耶律休哥就是那時相識的”德芳迴想著當年情景“二十八年前。。。”
德芳將當年之事和昨晚宴會之上與休哥交談的內容一一敘述,真宗聽後點點頭“原來如此,想不到皇兄與耶律休哥還有這樣一段故事,說來他還真是欠王兄一條人命呢”
王若欽聽後又問道“王爺當年並不知道耶律休哥是何人,僅僅憑山間一麵就將陌生獵戶相贈的木馬留到今日?臣實難理解”
“王若欽!你是在懷疑本王嗎?!”德芳十分憤怒“陛下,臣所言句句可證,當年見過耶律休哥的將官均都建在,陛下如若不信臣,可傳人證對質。”
“皇兄,朕豈會不信”真宗對階下說道“王若欽,休得再言,退下去!”
德芳上前“陛下,王大人已然提及此事,那就要弄清是非,否則傳言出去,不但有損陛下威望,更會因此影響兩國邦交,臣更不想被世人流言,辱臣忠心!”
“皇兄,有朕在此,誰敢妄言”
“陛下,臣堅持!”
真宗很是為難,這時寇準上前“陛下,臣昨日宴會之上,也見王爺與耶律童諾交談,聽到些對話,臣認為王爺所言不虛,但正如王爺之慮,朝堂之上,談及此事,必然會流入坊間,所謂人言可畏,到時恐將此事曲解,不利於陛下威德,更有損王爺清譽,所以臣願請命,查清原委,以證王爺忠誠”
真宗想了想“皇兄認為寇大人來負責此事可妥當?”
“全聽陛下安排,臣無異議”德芳說道
真宗將此事交由寇準去查實,寇準退朝後隨德芳迴到南清宮,在德芳的書房見到了擺放在架子上的木馬,很小,刀工一般,看上去就是隨意而為的作品,馬的肚子上有個【休】字,寇準看了看,點點頭對德芳說道“王爺,看過此物,下官已然明了,但避免事情有差錯,下官建議王爺近日不要與任何遼使見麵”
德芳看著寇準“好,本王明白寇大人的意思了”
這時侍衛來通報“王爺,遼使耶律童諾求見”
德芳看看寇準“寇大人,這要如何是好?”
“王爺不必費心,下官去處理”寇準退出,要侍衛帶他前往會客廳
寇準來到大廳,見到耶律童諾正在看著廳中的古器,於是上前叫道“耶律將軍”
耶律童諾轉身看到寇準“哦?這不是寇準寇大人嗎?澶州一戰寇大人可真是為宋朝立了大功”
“耶律將軍不也是如此嗎”寇準笑笑
“哈哈,是,各為其主” 耶律童諾走近寇準“寇大人也來看望王爺嗎?”
“是,與王爺有些事情,不過此時有些事情想請耶律將軍為本官解惑”
“哦?本將有什麽可以幫到寇大人的嗎?” 耶律童諾有些不解
“耶律將軍之父是否早與王爺相識?”
耶律童諾看看寇準“寇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不瞞將軍,王爺現在遇到一些問題,希望耶律將軍能夠告知寇某一些事情”
“遇到問題?王爺現在不在府中嗎?”
“王爺暫時不能與將軍見麵,這樣吧,請將軍到寇某的府中,寇某再和將軍細說”
耶律童諾很是疑惑,感覺不是很對,想了想,對寇準點點頭,隨他去了寇府。
寇準向他說了大概原委,耶律童諾很是生氣“你們宋國就是有像王若欽這樣的敗類,才會使得忠臣受到迫害,今天還好是王爺,要是其他大臣,恐怕早就被你們的皇帝給殺了!”
“耶律將軍,請慎言,我大宋皇帝賢德仁厚,今日才會讓寇某來查核此事”
“查核?你們皇帝若是真心相信王爺之言,何必再查”耶律童諾轉過身不看寇準
寇準走過去“查實此事也是王爺的意思”
童諾轉過身“王爺的意思?”
寇準將德芳所慮告訴了童諾,耶律童諾歎了口氣“好吧,寇大人想知道什麽,本將說與你聽”
寇準拿出一張紙“敢請將軍寫下耶律將軍之父曾講給您的事情經過。”
“寇大人,本將可不是人犯,難道要寫供詞不成?傳言出去,豈不有損我大遼聲威”童諾不太高興
“這樣,將軍來講,寇某代筆,最後需要將軍簽下名字確認,這也是為了王爺”
童諾想了想“好吧,如此看來,要免生意外,本將迴遼之後也要向太後稟明此事”
童諾將當年之事講述了一遍,寇準書寫下內容,與德芳所講相同,耶律童諾寫上名字,並用戒指在上麵改了遼文印章。
寇準又召傳了幾員當年的兵將,將他們的所見記錄,整理好所有東西,在早朝一並呈報了真宗,此時遼國使臣也來辭行,遼使蕭鷹介是蕭太後的宗族,聽了童諾所述,也想知道最後的情況,於是坐在一旁,真宗看過寇準呈上的資料,讓太監也傳閱給蕭鷹介,並要丞相李沆將呈報宣讀給眾臣,真宗起身道“現在事情已然明了,八賢王乃我朝開國太祖之子,三朝重臣,朕之皇兄,仁賢忠勇,是朕最信賴之人,從今往後,如再有任何人等膽敢肆意妄言於他,朕必將重懲,絕不寬恕!”
群臣跪拜“臣等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遼使蕭鷹介起身道“本王也沒有想到,休哥與宋朝的賢王年輕時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還好陛下英明,查清了此事,不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豈不是破壞了兩國邦交,更有損於賢王和已去世的休哥聲譽”
“蕭王爺所言甚是”真宗點點頭“若真如此,對兩國均是傷害”
德芳對真宗說道“陛下英明,昭示臣之忠誠”
耶律童諾也上前道“此事多虧陛下親派的寇大人,此事才能如此之快的查實清楚,童諾也免去了迴遼後被人猜忌之慮,如今見到恩人,也讓父親在天之靈也得以安息”童諾又走到德芳前“真是對不起王爺了,若不是童諾提及當年之事,就不會讓王爺受到小人猜忌”童諾瞪了王若欽一眼
德芳笑笑“如今真相大白,你我日後再見也不必再有什麽顧慮,未嚐不是件好事”
事情過去後,真宗和蕭鷹介都很滿意,遼使準備迴國,真宗使德芳和寇準送行。
宋遼日後使節每年都有來往,德芳和童諾則作為主要負責人常常可以見麵,兩國邊境諸多交易事宜都可極快處理完畢,民間百姓因為宋遼停戰,不再受戰亂之苦,貿易頻繁,生活開始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