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德芳拿到了一些官員的罪證,就準備再次入宮麵聖言明此事,但才到宮門口,府中的門將就騎馬追來“王爺!府中出事了!”
“何事如此驚慌?”家俊問道
“兵部汪大人帶了許多官兵衝進王府,說要抓娘娘審問!”門將急喘著說道
“什麽!膽大妄為!”德芳聽此惱怒不已,拉過門將的馬縱身而上,奔迴王府,家俊趕忙帶著轎隊迴府。
德芳騎馬迴到王府門口,見府中的禁衛軍正在和兵部的人對峙著,德芳跳下馬走進府中,見到汪遲重喝道“汪遲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兵進入本王府中!”
“王爺,下官有聖旨在,凡涉案之人均可帶迴大理寺審問。”汪遲重說道
“住口!這裏是南清宮!誰敢在本王麵前放肆!”
汪遲重拿出聖旨“王爺,這是皇命,下官來請娘娘問話也是奉命行事。”
德芳將金鐧指向汪遲重“誰敢碰王妃,本王就讓他死於金鐧之下!”
“王爺,難道您想抗旨?”
“住口!來人!誰敢妄動,都給本王拿下!”
“是!”王府禁衛軍拿著刀槍緊逼官兵,京中官兵哪見過這架勢,趕緊聚到一起,汪遲重也有些害怕“王爺,下官不是要抓娘娘,是請!”
“帶著官兵來請嗎!”德芳質問道
“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失禮,還請王爺勿怪”汪遲重趕緊行禮,他想自己不能惹怒王爺,否則自己就先難保了,於是隻得先賠罪。
“王爺”狄妃走了出來“臣妾和他們去就是,臣妾相信哥哥是無辜的。”
“夫人!本王不會讓他們帶走夫人的!”德芳上前扶著狄妃
“王爺,汪大人有聖旨在,王爺您不能抗旨,否則就是欺君。”
“本王自會向陛下請罪,但決不能讓夫人跟他們去大理寺公堂,夫人何辜?為何要上堂受審!”
“王爺,上了公堂又如何?無罪之人還會變得罪大惡極嗎?本宮就讓他們問個夠!”狄妃走上前“汪大人,本宮跟你去大理寺。”
“夫人!”德芳上前“你這是為何?你堂堂王妃豈可受此不公?”
“王爺,我狄家不能受此不白之冤,想我父追隨太祖皇帝立下赫赫戰功,我與哥哥豈能讓父親蒙羞,臣妾定要為哥哥討迴公道!”
“不行!”德芳說道“本王不能答應!本王不能看著夫人被人這樣帶走!”
“王爺!”狄妃握住德芳的手腕“通敵之罪非同小可,王爺與臣妾身為皇室之人,理應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臣妾的哥哥受此不白之冤,定要查清真相,否則隻會被人說成官官相護,不顧國之安危,請王爺不要阻攔。”
德芳看著狄妃,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滿臉不舍之情,狄妃拍拍德芳的手轉身對汪遲重說道“汪大人,走吧。”
“娘娘請”汪遲重恭敬的行禮道
“慢!”德芳走了過來看看狄妃又看看汪遲重喊道“田誠!崇明!尚恩!”
“屬下在!”
“本王要你們一步不離的跟著娘娘,誰要是敢碰娘娘一下,就給本王把他的手砍下來!”
“屬下謹遵王爺之命!”三人拜道
狄妃走了幾步,德芳喊道“夫人!”
“王爺請勿擔心臣妾。”說完就和汪遲重走出了王府
德芳站在王府門口看著狄妃離去,他手握著拳捶在柱子上,心中萬分悲傷,百裏說道“王爺,他們欺人太甚!竟敢帶兵進入王府抓娘娘!”
“我南清宮到底為何會遭此變故!本王絕不會放過陷害狄大人和娘娘之人!”
“王爺!”家俊和轎隊剛剛才返迴“末將看到汪大人帶走了娘娘,末將這就帶人去追!”
“家俊,你去大理寺等待結果,一有消息,即刻迴報”德芳轉身迴了大廳。
惟敘、惟憲、惟能還有剛從禦史府聽到消息趕迴的恭樂和惟鈴來到大廳,惟敘說道“父王!他們怎麽能帶走母後!這實在太過分了!”
“孩兒要找他們算賬!”惟憲說著就要向外走
“惟憲!”德芳喝止“誰也不準妄動!”
“父王!”恭樂說道“母後不該受此對待的。”
“父王”惟敘道“孩兒絕不相信舅舅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更不相信母後與此事有關,他們如此誣陷舅舅和母後,孩兒實不能忍!”
“父王都知道”德芳說道“父王看著你母後被他們帶走,心裏有多痛,但聖旨當先,若是阻攔就是欺君之罪,你母後為了狄家的清白,為了不給你外公蒙羞,寧願上大理寺公堂受審,父王。。。比誰都痛心!”
“父王,那結果會怎樣?”惟鈴問道
恭樂扶著惟鈴“夫人別太擔心,此次三司會審,父親也是主審官員之一,應該不會有問題。”
德芳搖搖頭“等等看吧。。。。”
審理一直持續到了午後,德芳緊促眉頭坐在堂椅上不發一語,幾個子女萬分焦急,這時家俊跑了迴來“王爺!”
“如何?娘娘迴來了嗎?”德芳問道
“迴王爺,會審剛完,郝大人和王大人要進宮麵聖,說是要將娘娘壓入大牢,趙大人極力勸阻,但郝大人和王大人執意如此,此時三位大人都已經進宮。”
“欺人太甚!”惟憲起身“父王!孩兒不能讓母後入牢!孩兒這就待人去接母後迴府!”
“殿下!”南宮文進來攔住惟憲“稍安勿躁,此事不宜莽撞。”
德芳抬頭看看南宮文“本王無法再忍!就算抗旨本王也要帶夫人迴府!”德芳起身拿著金鐧,南宮文上前按住德芳的金鐧“王爺!切不可如此,此事已驚動朝野,若是王爺強行帶娘娘迴府,必會惹禍上身!”
“本王不怕!本王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生死間徘徊數次,難道現在還怕惹禍上身嗎!”
“王爺!請為府中上下想想!您還有王子王孫,還有府中眾人啊!”
“孩兒也不怕!”幾個孩子上前道“為了母後,孩兒願和父王前往!”
“住口!”南宮文突然喝道,眾人愣住了,還從沒見過南宮文如此厲聲,他看著眾人說道“難道殿下們想讓王爺背負逼宮之名,坐實狄大人叛國之行嗎!”
德芳看著南宮文“難道本王就如此好欺?難道就讓王妃被關大牢,狄家含冤受難嗎?”
“王爺,此事隻有陛下才能化解王府和狄家的災禍,陛下突然不見王爺,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王爺可進宮再去麵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見到陛下才行。”
“陛下不肯見本王,如何才能見到?”德芳問道
“王爺,以前不見,今日必然會見。”南宮文看看德芳
“必然會見?”德芳想了想,如果不見,本王就在宮中不走了!於是拿了金鐧道“誰都不可妄動,在府中等本王,本王一定會帶娘娘迴來的!”
德芳來到禦書房,內侍總管李小福上前道“王爺,郝大人、王大人和趙大人都在裏麵,要小人幫您通報嗎?”
“是,有勞公公”德芳說道
李小福一會便走了出來,後麵跟出了郝東升、王賀和趙宗廷,李小福說道“幾位大人請稍後,王爺您請。”
德芳心想,南宮文你也太神點了,本王幾次來陛下都不見,今天居然就見了,於是走進了禦書房中,真宗背對著德芳說道“皇兄,朕知道你來是為了何事。”
“陛下,臣請陛下可以放了王妃。”
“皇兄,此事已交由大理寺審理,朕不便過問。”
“陛下,狄守節之事尚未查明,但臣相信狄大人絕不會做出通敵之事。”
“朕。。。不想談這件事。”
“陛下!王妃每日居住於王府之內,她什麽也不知道,還請陛下放過她。”
“朕也不想如此。。。。然郝大人說,狄守節離京之前曾到過王府,為防止王妃與狄守節聯絡,才會出此下策,還請皇兄體諒。”
“狄守節的確在離京前到過王府,但臣也在場,他與王妃隻是道別,什麽也沒有說,更況,現在狄守節已經失蹤,何提聯絡?”
“這隻是以往萬一。。。。皇兄。。。”
“陛下如果認為狄守節會返京聯絡王妃意圖躲避,還請陛下連同臣一同關入大牢吧!”
“皇兄!”真宗轉過身看著德芳“你有何罪?朕不會關你!皇兄請迴吧。”
“陛下!”德芳突然下跪“王妃何罪?竟要上堂受審,還要關入大牢受苦。”
“皇兄。。。你。。。”真宗看著德芳
德芳含著眼淚說道“臣不想讓陛下難為,但臣不忍夫人獨自在牢中受苦,臣願入牢陪伴夫人,懇求陛下開恩。”
真宗看著德芳“皇兄。。。你這是第一次給朕下跪。。。第一次在朕麵前流淚,竟是為了皇嫂。”
“臣與夫人連理二十八載,夫人對臣情深似海,她曾對臣說過,如果本王有事她必會追隨,臣也曾說過,絕不會讓夫人獨自承受苦難,夫人身體一直虛弱,前陣子生病才剛剛恢複,臣怎麽能讓她一個人在大牢之中受苦,還請陛下成全臣!”德芳叩拜道
真宗歎了口氣,上前扶著德芳“皇兄,請先起來。”
“請陛下成全臣!”德芳看著真宗
“皇兄,這件事。。。是朕的錯,皇兄請先起來。”
德芳不解,但還是站起了身“陛下這是何意?”
真宗近身說道“朕此次派狄守節到興仁府,就是為了將王武全及其黨羽鏟除。”
“那狄守節的失蹤。。。。”
“是朕讓他盜了曾田輝的兵符,然後藏起來,但。。。”真宗歎了口氣“朕隻想讓狄守節查到曾田輝等人的罪證,讓他因為失去兵符而進京請求王武全等人幫助,朕再借此治他的罪,將王武全等人一網打盡。”
“那狄守節現在並無事,而是藏了起來?”
“嗯”真宗點點頭“但朕沒想到,曾田輝竟然編造出狄守節通敵之事,還偽造了信件,而且如此之快的到達兵部,才不過一天,搞到滿朝皆知,朕也是騎虎難下,朕更沒有想到,此事竟還會牽連到南清宮,使皇嫂上堂受審,如今郝東升和王賀還要迫使朕關押皇嫂,朕又不能道明此事,怕會因此打草驚蛇,使狄守節所做之事前功盡棄。。。朕實在難為。。。”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德芳說道“陛下,請陛下將此事交由臣處理,臣與寇大人會幫陛下鏟除王武全及其黨羽!”“皇兄想怎麽做呢?”真宗問道,德芳與真宗耳語,真宗點點頭“皇兄去辦吧,其他的,有朕在。”
“謝陛下!”德芳拜道,真宗扶住德芳“皇兄,請皇嫂不要怪朕。”
“王妃不會怪陛下,隻要能鏟除奸佞,臣夫婦願為大宋和陛下舍命。”
“謝謝皇兄”真宗點點頭
德芳退出了禦書房,郝東升和王賀還想見駕,但李小福說道“幾位大人,陛下累了,各位都請迴吧。”
“可是下官還未請到旨意。”郝東升說道
德芳看了一眼郝東升說道“郝大人,本王要帶王妃迴府,請吧”說完就出了宮,郝東升、王賀和趙宗廷趕緊跟了過去,德芳直奔大理寺,進入大堂看到狄妃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田誠、崇明和尚恩守在旁邊,德芳上前“夫人!”
“王爺!”狄妃起身迎去“您怎麽來了?”
“本王要帶夫人迴府。”
郝東升和王賀走了進來“王爺,娘娘之兄涉及通敵之罪,娘娘不能迴府。”
“住口!”德芳怒視著他二人“本王已經拿到了陛下的手令,一定要帶王妃迴府!”
二人接過手令隻得遵從,德芳扶著狄妃“夫人,咱們迴府。”
“送王爺、娘娘” 郝東升和王賀拜道
德芳看著二人說道“郝大人、王大人,二十多年來無人敢帶兵衝入我南清宮中,這南清宮乃太祖皇帝所賜,門前石碑與匾牌為先帝恩典,今日,你們竟無視這些,膽敢惹到本王頭上,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今日王妃和南清宮所受之辱,本王定要討迴!”
郝東升和王賀此時心中十分慌張“王爺,下官之事奉命行事,此事重大,臣。。。臣等隻是。。。”
“夠了!”德芳喝道“給本王聽清楚,誰膽敢再到南清宮放肆,本王就要了他的命!”
德芳扶著狄妃迴道南清宮中,幾個孩子十分高興,惟鈴抱著狄妃“母後,孩兒好擔心您。”
“沒事,母後沒事,不用擔心。”狄妃拍拍惟鈴“你們都去休息吧,母後累了,想休息一會。”
“是啊”德芳說道“才從大堂迴來,讓你們母後休息休息。”
幾個孩子退了出去,德芳和狄妃迴到寢室,德芳抱著狄妃“夫人,對不起,讓夫人受苦了。”
“王爺,臣妾無事,臣妾並不懼怕。”
“夫人”德芳含著眼淚“本王竟看著夫人被人帶走,在大理寺受審,還險些被關入大牢之中,本王。。。真是恨自己!竟讓夫人受到這種屈辱!”
“王爺,是陛下放了臣妾嗎?”“是”德芳點點頭“本王跪求陛下施恩,陛下仁德,下了手令。”
“王爺!您豈能為了臣妾下跪!”狄妃抓住德芳的衣服“您不可如此啊”
“下跪又如何?本王不能看著夫人被關大牢!如果夫人真的被關,本王也會入牢,絕對不會讓夫人一個人在大牢中受苦!”
“王爺!臣妾和哥哥連累了王爺。。。。”
“不!這不是夫人的人錯,也不是兄長的錯,本王定會為兄長和夫人討迴公道。”
狄妃抱著德芳“臣妾讓王爺受苦了。。。”
“本王無礙,本王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就算是抗旨,本王也絕不會再讓夫人離開本王!”
“王爺。。。。。”
“夫人放心,這件事本王會處理,請夫人安心在府中休養,兄長很快就會迴到京中和夫人見麵的。”
“哥哥?他。。。”
“他沒事”德芳點點頭“夫人,相信本王,本王會把兄長帶迴來的。”
“謝謝王爺”狄妃靠著德芳,這一天,對於南清宮來說,就好像一個月那麽長。
德芳從真宗處知道了狄守節的藏身之地,使人通知了前往興仁府的公良世官,他與狄守節見麵,將曾田輝之事通報了德芳,罪證由公良帶迴了京城,另一方麵,德芳這邊的人也查到了諸多證據,德芳讓趙宗廷在狄守節的案子上穩住郝東升和王賀,刑部郎中元耐宏注意郝東升和王賀在兵部的動靜,由大理寺卿陸一丁盯住太常寺卿董超,再讓惟敘和惟能在職守的吏部與戶部查核興仁府官吏及稅賦之事,幾個人隱秘的進行著,很快,各部的資料都匯集到了德芳手中,德芳與寇準商議要如何進行下一步。
“寇大人,依你看,現在要怎麽做?”德芳問道
“罪證已經俱全,如今就剩下最後一步了”寇準說道“王武全在朝中還有一定勢力,而曾田輝在京東之地還掌兵權,雖然兵力不多,但卻十分危險,萬一他狗急跳牆引兵入京,必會大亂,下官認為此時更應沉穩行事。”
“嗯”德芳點點頭“的確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王爺,現在要分散他們的注意,斷掉他們與底下官員的聯絡,然後出其不意的全部抓捕,再速審此案,將替補的官員即刻公布上任,不給他們留任何喘息的餘地。”
“好!”德芳咬著牙說道“這一次要將王繼恩在朝中的餘黨全部鏟除!”
第二日,狄守節悄然返迴京城,他自後門由家俊帶入王府之中,狄妃見到守節十分高興,有些激動的握著守節的手“哥哥,我以為哥哥。。。”
“娘娘,讓娘娘擔心了,臣。。。連累娘娘上堂受審,還險些被關,臣對不起娘娘!”狄守節十分痛苦
“哥哥,有王爺在,我不會有事的,倒是嫂嫂和兩位外甥還在牢中受苦,哥哥,你放心,王爺一定會幫哥哥的。”
“嗯!娘娘,此次臣與王爺定會鏟除這些奸佞之臣!”
德芳使人放出消息,說狄守節已經迴京,此時正想要入宮,汪遲重借口麵聖,進宮打探情況,郝東升和王賀則待人四處搜捕狄守節,真宗假裝不知此時,並要汪遲重帶兵進宮加強護駕之責,汪遲重聽此十分高興,馬上迴了兵部,命郝東升和王賀到牢中看住狄守節一家,真宗又召見了樞密使王武全,告訴他因為曾田輝舉報狄守節之事有功,要給他升官,因為王武全推舉過曾田輝,所以這次讓他帶著聖旨前往興仁府犒賞曾田輝和將士,以示朝廷之重視,王武全不疑有他,欣喜的接受了皇命。
就在王武全出京當天,汪遲重帶著兵進入皇宮,誰知才一進門,皇宮的大門就關了起來,惟憲帶著左營禁衛軍衝了過來“大膽!竟然帶兵進入皇宮!”
“這位小將軍,本官是受了皇命,帶兵來護駕的”汪遲重解釋道
“可有旨意?”
“陛下並未下旨。”
“可有令牌?”
“沒有。。。”汪遲重覺得有些不對
“大膽!既無聖旨又無令牌,帶兵進宮想要謀反不成!”惟憲喝道
“不,不!小將軍,請去通報陛下,本官是兵部侍郎汪遲重。”
“好!本將就去請示陛下,來人!看住他們!有妄動者格殺勿論!”惟憲轉身離去,他來到禦書房中“參見皇叔!”
“憲兒,如何?汪遲重來了?”
“是,皇叔,汪遲重帶了兵進入皇宮,此時已被臣派兵包圍。”
“好!小福!”真宗叫道
“小人在”李小福拜道
“你和憲兒去吧”
“是,陛下”李小福隨惟憲來到宮門口,汪遲重上前“李公公,下官是來護駕的。”
“大膽!”李小福說道“皇宮之內有眾多禁衛軍,何須汪大人帶兵護駕!”
“李公公!是陛下讓下官來的。”汪遲重有些慌張
“咱家問過陛下,陛下從未有過這樣的旨意。”李小福說道
“大膽汪遲重!竟敢假傳聖旨,帶兵入宮,意圖謀反!”惟憲拔出刀喝道“全都把武器放下,否則視為汪遲重同黨嚴懲!”
跟著汪遲重來的官兵哪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稀裏糊塗的成了叛軍,趕緊扔下武器退到後麵,全都喊著冤枉、不知道,汪遲重一下就愣住了,
“來人!將叛賊拿下!”惟憲令道,禁衛軍上前將汪遲重綁了起來,關入了天牢,汪遲重在牢中大喊冤枉,惟憲看著汪遲重說道“汪大人,不必喊了,你,一點也不怨!”
“你是誰!”汪遲重問道
惟憲笑笑“我乃八賢王之子趙惟憲!”
“你。。。”汪遲重沒想到會如此
“汪大人,你們陷害我舅舅,帶我母後上堂受審,還敢帶兵衝入王府,此種大辱,我父王豈能罷休!”惟憲看著汪遲重“皇叔要將你們一網打盡,識相的,就在大堂如實招供,否則爾等家小必將受累!”
汪遲重跌倒在地,眼神驚恐,惟憲叮囑獄卒看好汪遲重,決不能透露一點消息,自己則返迴南清宮“父王!”
“如何?”德芳問道
惟憲點點頭“孩兒已將逆賊抓獲!”
“好!”德芳笑笑“現在還要等寇準和興仁府的消息。”
此時在刑部的郝東升和王賀正在飲酒,兩個人以為汪遲重很快就會除掉狄守節,而王武全又帶了聖旨封賞曾田輝,看上去什麽事都解決了,於是放鬆了警惕,正當兩人喝得暈暈乎乎的時候,寇準和惟敘走了進來“二位大人好興致啊”
“寇準?”兩個人起身看看寇準“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寇某是來帶狄夫人和兩位公子走的。”
“什麽?我說寇大人,你兵部可幹涉不了我刑部的事。”郝東升說道
“是,是不能幹涉,不過”寇準說道“對於貪官,吏部可是有權管的,您說是吧殿下?”
惟敘點點頭,掏出聖旨“刑部尚書郝東升、郎中王賀,結黨營私,收受賄賂,陷害忠良,擾亂超綱,欺君罔上,來人!將二人拿下!”之後,惟敘又帶人與大理寺卿陸一丁將太常寺卿董超押到了大牢之中。
而出了京的王武全在半途遇到了興仁府的副將穀班,但卻看到他身後有兩輛囚車,車上正是守將曾田輝和知州向陽,車後則是兩人的同黨,王武全大驚,正當他愣神的功夫,跟隨他一同前往宣旨的皇宮武將一腳將其踢下馬,縱身將其壓在地上,王武全喊道“你們想造反!”
“造反的是你!”皇宮武將拿出聖旨道“這道旨是陛下給你的,陛下已經罷了你的官職,命我等壓你迴京受審!”
穀班勒馬上前“王武全,本將與狄大人早就在查曾田輝不法之事,陛下也已經下了聖旨,罷黜曾田輝及向陽的官職,本將現在是興仁府的守將了。”
“哈哈哈,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扳倒本官嗎?”王武全笑道“本官在朝中有的是人,陛下也不敢動本官!”
“大膽!”穀班喝道“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如今你京中同黨恐怕早就被八賢王抓捕了!陛下早就要鏟除你們,所以才派了狄大人來興仁府,哼!不用急著知道詳情,待迴京之後,讓你死個明白!來人!押走!”
眾人被押送進京後,真宗下旨,命刑部郎中元耐宏為刑部侍郎,會同禦史台趙宗廷、兵部侍郎寇準一同審理此案,案件證據充足,人證物證齊備,三天就審理完畢,真宗下旨為狄守節平反,言此事為王武全等人栽贓誣陷,將王武全、汪遲重、郝東升、王賀、董超等主謀十三人斬首,查抄全部家產充國庫,家人一律攆出京城,發配登州禁錮。
並任命原部副手升為本部長官,空缺下來的職位很快就被遞補上了,有功的官員均被晉升獎賞,真宗還親到南清宮看望狄妃,賞賜諸多物品,並在南清宮設宴犒賞眾人,又當眾下旨升了惟敘、惟憲和惟能的官職。
“此次可以鏟除王武全等人,諸位愛卿功不可沒啊”真宗說道
“陛下”狄守節道“鏟除奸佞是臣等的職責,此次可以將王武全等人一網打盡,全賴陛下天助。”
“這次真是委屈了守節一家”真宗搖搖頭“朕本想由最邊緣的曾田輝下手,卻沒想到他們會如此之快的聯絡上,將此事變成通敵之罪,是朕疏忽了。”
“陛下切勿自責”德芳道“王武全在朝中黨羽頗多,又有王繼恩餘黨相助,若一人有事,怎會牽連眾人,所以他們才會想盡快除掉狄大人,將通敵之事坐實,如此一來狄大人便無翻身的可能,此絕非陛下之過,而是那王武全等人把持著各部的消息,欺瞞陛下,才致此事陷入兩難。”
“皇兄,這一次還委屈了皇嫂,朕十分內疚。”真宗說道
狄妃行禮道“陛下為整朝綱,鏟除奸佞之臣,臣妾所受不足掛齒。”
“皇嫂雅量,朕聽聞皇嫂為保狄家清譽,自願上堂受審,且麵對大理寺毫無懼色,當堂痛斥那郝東升和王賀之徒,皇嫂真乃女中豪傑。”
“陛下謬讚了”狄妃行禮道“臣妾之父曾跟隨太祖皇帝征戰,我和哥哥又豈能讓先父蒙羞,臣妾相信哥哥,所以心中無懼。”
“好!皇嫂果有將門之風!皇兄,能有皇嫂為妃,皇兄好福氣啊!哈哈哈”
“謝陛下,臣亦覺如此!”德芳笑著看看狄妃
“嗯,皇兄的三位虎子也不得了啊,哈哈哈,朕對這三個侄兒甚為滿意。”
“謝陛下”德芳道“還請陛下多多指點犬子。”
“何事如此驚慌?”家俊問道
“兵部汪大人帶了許多官兵衝進王府,說要抓娘娘審問!”門將急喘著說道
“什麽!膽大妄為!”德芳聽此惱怒不已,拉過門將的馬縱身而上,奔迴王府,家俊趕忙帶著轎隊迴府。
德芳騎馬迴到王府門口,見府中的禁衛軍正在和兵部的人對峙著,德芳跳下馬走進府中,見到汪遲重喝道“汪遲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兵進入本王府中!”
“王爺,下官有聖旨在,凡涉案之人均可帶迴大理寺審問。”汪遲重說道
“住口!這裏是南清宮!誰敢在本王麵前放肆!”
汪遲重拿出聖旨“王爺,這是皇命,下官來請娘娘問話也是奉命行事。”
德芳將金鐧指向汪遲重“誰敢碰王妃,本王就讓他死於金鐧之下!”
“王爺,難道您想抗旨?”
“住口!來人!誰敢妄動,都給本王拿下!”
“是!”王府禁衛軍拿著刀槍緊逼官兵,京中官兵哪見過這架勢,趕緊聚到一起,汪遲重也有些害怕“王爺,下官不是要抓娘娘,是請!”
“帶著官兵來請嗎!”德芳質問道
“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失禮,還請王爺勿怪”汪遲重趕緊行禮,他想自己不能惹怒王爺,否則自己就先難保了,於是隻得先賠罪。
“王爺”狄妃走了出來“臣妾和他們去就是,臣妾相信哥哥是無辜的。”
“夫人!本王不會讓他們帶走夫人的!”德芳上前扶著狄妃
“王爺,汪大人有聖旨在,王爺您不能抗旨,否則就是欺君。”
“本王自會向陛下請罪,但決不能讓夫人跟他們去大理寺公堂,夫人何辜?為何要上堂受審!”
“王爺,上了公堂又如何?無罪之人還會變得罪大惡極嗎?本宮就讓他們問個夠!”狄妃走上前“汪大人,本宮跟你去大理寺。”
“夫人!”德芳上前“你這是為何?你堂堂王妃豈可受此不公?”
“王爺,我狄家不能受此不白之冤,想我父追隨太祖皇帝立下赫赫戰功,我與哥哥豈能讓父親蒙羞,臣妾定要為哥哥討迴公道!”
“不行!”德芳說道“本王不能答應!本王不能看著夫人被人這樣帶走!”
“王爺!”狄妃握住德芳的手腕“通敵之罪非同小可,王爺與臣妾身為皇室之人,理應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臣妾的哥哥受此不白之冤,定要查清真相,否則隻會被人說成官官相護,不顧國之安危,請王爺不要阻攔。”
德芳看著狄妃,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滿臉不舍之情,狄妃拍拍德芳的手轉身對汪遲重說道“汪大人,走吧。”
“娘娘請”汪遲重恭敬的行禮道
“慢!”德芳走了過來看看狄妃又看看汪遲重喊道“田誠!崇明!尚恩!”
“屬下在!”
“本王要你們一步不離的跟著娘娘,誰要是敢碰娘娘一下,就給本王把他的手砍下來!”
“屬下謹遵王爺之命!”三人拜道
狄妃走了幾步,德芳喊道“夫人!”
“王爺請勿擔心臣妾。”說完就和汪遲重走出了王府
德芳站在王府門口看著狄妃離去,他手握著拳捶在柱子上,心中萬分悲傷,百裏說道“王爺,他們欺人太甚!竟敢帶兵進入王府抓娘娘!”
“我南清宮到底為何會遭此變故!本王絕不會放過陷害狄大人和娘娘之人!”
“王爺!”家俊和轎隊剛剛才返迴“末將看到汪大人帶走了娘娘,末將這就帶人去追!”
“家俊,你去大理寺等待結果,一有消息,即刻迴報”德芳轉身迴了大廳。
惟敘、惟憲、惟能還有剛從禦史府聽到消息趕迴的恭樂和惟鈴來到大廳,惟敘說道“父王!他們怎麽能帶走母後!這實在太過分了!”
“孩兒要找他們算賬!”惟憲說著就要向外走
“惟憲!”德芳喝止“誰也不準妄動!”
“父王!”恭樂說道“母後不該受此對待的。”
“父王”惟敘道“孩兒絕不相信舅舅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更不相信母後與此事有關,他們如此誣陷舅舅和母後,孩兒實不能忍!”
“父王都知道”德芳說道“父王看著你母後被他們帶走,心裏有多痛,但聖旨當先,若是阻攔就是欺君之罪,你母後為了狄家的清白,為了不給你外公蒙羞,寧願上大理寺公堂受審,父王。。。比誰都痛心!”
“父王,那結果會怎樣?”惟鈴問道
恭樂扶著惟鈴“夫人別太擔心,此次三司會審,父親也是主審官員之一,應該不會有問題。”
德芳搖搖頭“等等看吧。。。。”
審理一直持續到了午後,德芳緊促眉頭坐在堂椅上不發一語,幾個子女萬分焦急,這時家俊跑了迴來“王爺!”
“如何?娘娘迴來了嗎?”德芳問道
“迴王爺,會審剛完,郝大人和王大人要進宮麵聖,說是要將娘娘壓入大牢,趙大人極力勸阻,但郝大人和王大人執意如此,此時三位大人都已經進宮。”
“欺人太甚!”惟憲起身“父王!孩兒不能讓母後入牢!孩兒這就待人去接母後迴府!”
“殿下!”南宮文進來攔住惟憲“稍安勿躁,此事不宜莽撞。”
德芳抬頭看看南宮文“本王無法再忍!就算抗旨本王也要帶夫人迴府!”德芳起身拿著金鐧,南宮文上前按住德芳的金鐧“王爺!切不可如此,此事已驚動朝野,若是王爺強行帶娘娘迴府,必會惹禍上身!”
“本王不怕!本王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生死間徘徊數次,難道現在還怕惹禍上身嗎!”
“王爺!請為府中上下想想!您還有王子王孫,還有府中眾人啊!”
“孩兒也不怕!”幾個孩子上前道“為了母後,孩兒願和父王前往!”
“住口!”南宮文突然喝道,眾人愣住了,還從沒見過南宮文如此厲聲,他看著眾人說道“難道殿下們想讓王爺背負逼宮之名,坐實狄大人叛國之行嗎!”
德芳看著南宮文“難道本王就如此好欺?難道就讓王妃被關大牢,狄家含冤受難嗎?”
“王爺,此事隻有陛下才能化解王府和狄家的災禍,陛下突然不見王爺,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王爺可進宮再去麵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見到陛下才行。”
“陛下不肯見本王,如何才能見到?”德芳問道
“王爺,以前不見,今日必然會見。”南宮文看看德芳
“必然會見?”德芳想了想,如果不見,本王就在宮中不走了!於是拿了金鐧道“誰都不可妄動,在府中等本王,本王一定會帶娘娘迴來的!”
德芳來到禦書房,內侍總管李小福上前道“王爺,郝大人、王大人和趙大人都在裏麵,要小人幫您通報嗎?”
“是,有勞公公”德芳說道
李小福一會便走了出來,後麵跟出了郝東升、王賀和趙宗廷,李小福說道“幾位大人請稍後,王爺您請。”
德芳心想,南宮文你也太神點了,本王幾次來陛下都不見,今天居然就見了,於是走進了禦書房中,真宗背對著德芳說道“皇兄,朕知道你來是為了何事。”
“陛下,臣請陛下可以放了王妃。”
“皇兄,此事已交由大理寺審理,朕不便過問。”
“陛下,狄守節之事尚未查明,但臣相信狄大人絕不會做出通敵之事。”
“朕。。。不想談這件事。”
“陛下!王妃每日居住於王府之內,她什麽也不知道,還請陛下放過她。”
“朕也不想如此。。。。然郝大人說,狄守節離京之前曾到過王府,為防止王妃與狄守節聯絡,才會出此下策,還請皇兄體諒。”
“狄守節的確在離京前到過王府,但臣也在場,他與王妃隻是道別,什麽也沒有說,更況,現在狄守節已經失蹤,何提聯絡?”
“這隻是以往萬一。。。。皇兄。。。”
“陛下如果認為狄守節會返京聯絡王妃意圖躲避,還請陛下連同臣一同關入大牢吧!”
“皇兄!”真宗轉過身看著德芳“你有何罪?朕不會關你!皇兄請迴吧。”
“陛下!”德芳突然下跪“王妃何罪?竟要上堂受審,還要關入大牢受苦。”
“皇兄。。。你。。。”真宗看著德芳
德芳含著眼淚說道“臣不想讓陛下難為,但臣不忍夫人獨自在牢中受苦,臣願入牢陪伴夫人,懇求陛下開恩。”
真宗看著德芳“皇兄。。。你這是第一次給朕下跪。。。第一次在朕麵前流淚,竟是為了皇嫂。”
“臣與夫人連理二十八載,夫人對臣情深似海,她曾對臣說過,如果本王有事她必會追隨,臣也曾說過,絕不會讓夫人獨自承受苦難,夫人身體一直虛弱,前陣子生病才剛剛恢複,臣怎麽能讓她一個人在大牢之中受苦,還請陛下成全臣!”德芳叩拜道
真宗歎了口氣,上前扶著德芳“皇兄,請先起來。”
“請陛下成全臣!”德芳看著真宗
“皇兄,這件事。。。是朕的錯,皇兄請先起來。”
德芳不解,但還是站起了身“陛下這是何意?”
真宗近身說道“朕此次派狄守節到興仁府,就是為了將王武全及其黨羽鏟除。”
“那狄守節的失蹤。。。。”
“是朕讓他盜了曾田輝的兵符,然後藏起來,但。。。”真宗歎了口氣“朕隻想讓狄守節查到曾田輝等人的罪證,讓他因為失去兵符而進京請求王武全等人幫助,朕再借此治他的罪,將王武全等人一網打盡。”
“那狄守節現在並無事,而是藏了起來?”
“嗯”真宗點點頭“但朕沒想到,曾田輝竟然編造出狄守節通敵之事,還偽造了信件,而且如此之快的到達兵部,才不過一天,搞到滿朝皆知,朕也是騎虎難下,朕更沒有想到,此事竟還會牽連到南清宮,使皇嫂上堂受審,如今郝東升和王賀還要迫使朕關押皇嫂,朕又不能道明此事,怕會因此打草驚蛇,使狄守節所做之事前功盡棄。。。朕實在難為。。。”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德芳說道“陛下,請陛下將此事交由臣處理,臣與寇大人會幫陛下鏟除王武全及其黨羽!”“皇兄想怎麽做呢?”真宗問道,德芳與真宗耳語,真宗點點頭“皇兄去辦吧,其他的,有朕在。”
“謝陛下!”德芳拜道,真宗扶住德芳“皇兄,請皇嫂不要怪朕。”
“王妃不會怪陛下,隻要能鏟除奸佞,臣夫婦願為大宋和陛下舍命。”
“謝謝皇兄”真宗點點頭
德芳退出了禦書房,郝東升和王賀還想見駕,但李小福說道“幾位大人,陛下累了,各位都請迴吧。”
“可是下官還未請到旨意。”郝東升說道
德芳看了一眼郝東升說道“郝大人,本王要帶王妃迴府,請吧”說完就出了宮,郝東升、王賀和趙宗廷趕緊跟了過去,德芳直奔大理寺,進入大堂看到狄妃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田誠、崇明和尚恩守在旁邊,德芳上前“夫人!”
“王爺!”狄妃起身迎去“您怎麽來了?”
“本王要帶夫人迴府。”
郝東升和王賀走了進來“王爺,娘娘之兄涉及通敵之罪,娘娘不能迴府。”
“住口!”德芳怒視著他二人“本王已經拿到了陛下的手令,一定要帶王妃迴府!”
二人接過手令隻得遵從,德芳扶著狄妃“夫人,咱們迴府。”
“送王爺、娘娘” 郝東升和王賀拜道
德芳看著二人說道“郝大人、王大人,二十多年來無人敢帶兵衝入我南清宮中,這南清宮乃太祖皇帝所賜,門前石碑與匾牌為先帝恩典,今日,你們竟無視這些,膽敢惹到本王頭上,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今日王妃和南清宮所受之辱,本王定要討迴!”
郝東升和王賀此時心中十分慌張“王爺,下官之事奉命行事,此事重大,臣。。。臣等隻是。。。”
“夠了!”德芳喝道“給本王聽清楚,誰膽敢再到南清宮放肆,本王就要了他的命!”
德芳扶著狄妃迴道南清宮中,幾個孩子十分高興,惟鈴抱著狄妃“母後,孩兒好擔心您。”
“沒事,母後沒事,不用擔心。”狄妃拍拍惟鈴“你們都去休息吧,母後累了,想休息一會。”
“是啊”德芳說道“才從大堂迴來,讓你們母後休息休息。”
幾個孩子退了出去,德芳和狄妃迴到寢室,德芳抱著狄妃“夫人,對不起,讓夫人受苦了。”
“王爺,臣妾無事,臣妾並不懼怕。”
“夫人”德芳含著眼淚“本王竟看著夫人被人帶走,在大理寺受審,還險些被關入大牢之中,本王。。。真是恨自己!竟讓夫人受到這種屈辱!”
“王爺,是陛下放了臣妾嗎?”“是”德芳點點頭“本王跪求陛下施恩,陛下仁德,下了手令。”
“王爺!您豈能為了臣妾下跪!”狄妃抓住德芳的衣服“您不可如此啊”
“下跪又如何?本王不能看著夫人被關大牢!如果夫人真的被關,本王也會入牢,絕對不會讓夫人一個人在大牢中受苦!”
“王爺!臣妾和哥哥連累了王爺。。。。”
“不!這不是夫人的人錯,也不是兄長的錯,本王定會為兄長和夫人討迴公道。”
狄妃抱著德芳“臣妾讓王爺受苦了。。。”
“本王無礙,本王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就算是抗旨,本王也絕不會再讓夫人離開本王!”
“王爺。。。。。”
“夫人放心,這件事本王會處理,請夫人安心在府中休養,兄長很快就會迴到京中和夫人見麵的。”
“哥哥?他。。。”
“他沒事”德芳點點頭“夫人,相信本王,本王會把兄長帶迴來的。”
“謝謝王爺”狄妃靠著德芳,這一天,對於南清宮來說,就好像一個月那麽長。
德芳從真宗處知道了狄守節的藏身之地,使人通知了前往興仁府的公良世官,他與狄守節見麵,將曾田輝之事通報了德芳,罪證由公良帶迴了京城,另一方麵,德芳這邊的人也查到了諸多證據,德芳讓趙宗廷在狄守節的案子上穩住郝東升和王賀,刑部郎中元耐宏注意郝東升和王賀在兵部的動靜,由大理寺卿陸一丁盯住太常寺卿董超,再讓惟敘和惟能在職守的吏部與戶部查核興仁府官吏及稅賦之事,幾個人隱秘的進行著,很快,各部的資料都匯集到了德芳手中,德芳與寇準商議要如何進行下一步。
“寇大人,依你看,現在要怎麽做?”德芳問道
“罪證已經俱全,如今就剩下最後一步了”寇準說道“王武全在朝中還有一定勢力,而曾田輝在京東之地還掌兵權,雖然兵力不多,但卻十分危險,萬一他狗急跳牆引兵入京,必會大亂,下官認為此時更應沉穩行事。”
“嗯”德芳點點頭“的確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王爺,現在要分散他們的注意,斷掉他們與底下官員的聯絡,然後出其不意的全部抓捕,再速審此案,將替補的官員即刻公布上任,不給他們留任何喘息的餘地。”
“好!”德芳咬著牙說道“這一次要將王繼恩在朝中的餘黨全部鏟除!”
第二日,狄守節悄然返迴京城,他自後門由家俊帶入王府之中,狄妃見到守節十分高興,有些激動的握著守節的手“哥哥,我以為哥哥。。。”
“娘娘,讓娘娘擔心了,臣。。。連累娘娘上堂受審,還險些被關,臣對不起娘娘!”狄守節十分痛苦
“哥哥,有王爺在,我不會有事的,倒是嫂嫂和兩位外甥還在牢中受苦,哥哥,你放心,王爺一定會幫哥哥的。”
“嗯!娘娘,此次臣與王爺定會鏟除這些奸佞之臣!”
德芳使人放出消息,說狄守節已經迴京,此時正想要入宮,汪遲重借口麵聖,進宮打探情況,郝東升和王賀則待人四處搜捕狄守節,真宗假裝不知此時,並要汪遲重帶兵進宮加強護駕之責,汪遲重聽此十分高興,馬上迴了兵部,命郝東升和王賀到牢中看住狄守節一家,真宗又召見了樞密使王武全,告訴他因為曾田輝舉報狄守節之事有功,要給他升官,因為王武全推舉過曾田輝,所以這次讓他帶著聖旨前往興仁府犒賞曾田輝和將士,以示朝廷之重視,王武全不疑有他,欣喜的接受了皇命。
就在王武全出京當天,汪遲重帶著兵進入皇宮,誰知才一進門,皇宮的大門就關了起來,惟憲帶著左營禁衛軍衝了過來“大膽!竟然帶兵進入皇宮!”
“這位小將軍,本官是受了皇命,帶兵來護駕的”汪遲重解釋道
“可有旨意?”
“陛下並未下旨。”
“可有令牌?”
“沒有。。。”汪遲重覺得有些不對
“大膽!既無聖旨又無令牌,帶兵進宮想要謀反不成!”惟憲喝道
“不,不!小將軍,請去通報陛下,本官是兵部侍郎汪遲重。”
“好!本將就去請示陛下,來人!看住他們!有妄動者格殺勿論!”惟憲轉身離去,他來到禦書房中“參見皇叔!”
“憲兒,如何?汪遲重來了?”
“是,皇叔,汪遲重帶了兵進入皇宮,此時已被臣派兵包圍。”
“好!小福!”真宗叫道
“小人在”李小福拜道
“你和憲兒去吧”
“是,陛下”李小福隨惟憲來到宮門口,汪遲重上前“李公公,下官是來護駕的。”
“大膽!”李小福說道“皇宮之內有眾多禁衛軍,何須汪大人帶兵護駕!”
“李公公!是陛下讓下官來的。”汪遲重有些慌張
“咱家問過陛下,陛下從未有過這樣的旨意。”李小福說道
“大膽汪遲重!竟敢假傳聖旨,帶兵入宮,意圖謀反!”惟憲拔出刀喝道“全都把武器放下,否則視為汪遲重同黨嚴懲!”
跟著汪遲重來的官兵哪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稀裏糊塗的成了叛軍,趕緊扔下武器退到後麵,全都喊著冤枉、不知道,汪遲重一下就愣住了,
“來人!將叛賊拿下!”惟憲令道,禁衛軍上前將汪遲重綁了起來,關入了天牢,汪遲重在牢中大喊冤枉,惟憲看著汪遲重說道“汪大人,不必喊了,你,一點也不怨!”
“你是誰!”汪遲重問道
惟憲笑笑“我乃八賢王之子趙惟憲!”
“你。。。”汪遲重沒想到會如此
“汪大人,你們陷害我舅舅,帶我母後上堂受審,還敢帶兵衝入王府,此種大辱,我父王豈能罷休!”惟憲看著汪遲重“皇叔要將你們一網打盡,識相的,就在大堂如實招供,否則爾等家小必將受累!”
汪遲重跌倒在地,眼神驚恐,惟憲叮囑獄卒看好汪遲重,決不能透露一點消息,自己則返迴南清宮“父王!”
“如何?”德芳問道
惟憲點點頭“孩兒已將逆賊抓獲!”
“好!”德芳笑笑“現在還要等寇準和興仁府的消息。”
此時在刑部的郝東升和王賀正在飲酒,兩個人以為汪遲重很快就會除掉狄守節,而王武全又帶了聖旨封賞曾田輝,看上去什麽事都解決了,於是放鬆了警惕,正當兩人喝得暈暈乎乎的時候,寇準和惟敘走了進來“二位大人好興致啊”
“寇準?”兩個人起身看看寇準“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寇某是來帶狄夫人和兩位公子走的。”
“什麽?我說寇大人,你兵部可幹涉不了我刑部的事。”郝東升說道
“是,是不能幹涉,不過”寇準說道“對於貪官,吏部可是有權管的,您說是吧殿下?”
惟敘點點頭,掏出聖旨“刑部尚書郝東升、郎中王賀,結黨營私,收受賄賂,陷害忠良,擾亂超綱,欺君罔上,來人!將二人拿下!”之後,惟敘又帶人與大理寺卿陸一丁將太常寺卿董超押到了大牢之中。
而出了京的王武全在半途遇到了興仁府的副將穀班,但卻看到他身後有兩輛囚車,車上正是守將曾田輝和知州向陽,車後則是兩人的同黨,王武全大驚,正當他愣神的功夫,跟隨他一同前往宣旨的皇宮武將一腳將其踢下馬,縱身將其壓在地上,王武全喊道“你們想造反!”
“造反的是你!”皇宮武將拿出聖旨道“這道旨是陛下給你的,陛下已經罷了你的官職,命我等壓你迴京受審!”
穀班勒馬上前“王武全,本將與狄大人早就在查曾田輝不法之事,陛下也已經下了聖旨,罷黜曾田輝及向陽的官職,本將現在是興仁府的守將了。”
“哈哈哈,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扳倒本官嗎?”王武全笑道“本官在朝中有的是人,陛下也不敢動本官!”
“大膽!”穀班喝道“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如今你京中同黨恐怕早就被八賢王抓捕了!陛下早就要鏟除你們,所以才派了狄大人來興仁府,哼!不用急著知道詳情,待迴京之後,讓你死個明白!來人!押走!”
眾人被押送進京後,真宗下旨,命刑部郎中元耐宏為刑部侍郎,會同禦史台趙宗廷、兵部侍郎寇準一同審理此案,案件證據充足,人證物證齊備,三天就審理完畢,真宗下旨為狄守節平反,言此事為王武全等人栽贓誣陷,將王武全、汪遲重、郝東升、王賀、董超等主謀十三人斬首,查抄全部家產充國庫,家人一律攆出京城,發配登州禁錮。
並任命原部副手升為本部長官,空缺下來的職位很快就被遞補上了,有功的官員均被晉升獎賞,真宗還親到南清宮看望狄妃,賞賜諸多物品,並在南清宮設宴犒賞眾人,又當眾下旨升了惟敘、惟憲和惟能的官職。
“此次可以鏟除王武全等人,諸位愛卿功不可沒啊”真宗說道
“陛下”狄守節道“鏟除奸佞是臣等的職責,此次可以將王武全等人一網打盡,全賴陛下天助。”
“這次真是委屈了守節一家”真宗搖搖頭“朕本想由最邊緣的曾田輝下手,卻沒想到他們會如此之快的聯絡上,將此事變成通敵之罪,是朕疏忽了。”
“陛下切勿自責”德芳道“王武全在朝中黨羽頗多,又有王繼恩餘黨相助,若一人有事,怎會牽連眾人,所以他們才會想盡快除掉狄大人,將通敵之事坐實,如此一來狄大人便無翻身的可能,此絕非陛下之過,而是那王武全等人把持著各部的消息,欺瞞陛下,才致此事陷入兩難。”
“皇兄,這一次還委屈了皇嫂,朕十分內疚。”真宗說道
狄妃行禮道“陛下為整朝綱,鏟除奸佞之臣,臣妾所受不足掛齒。”
“皇嫂雅量,朕聽聞皇嫂為保狄家清譽,自願上堂受審,且麵對大理寺毫無懼色,當堂痛斥那郝東升和王賀之徒,皇嫂真乃女中豪傑。”
“陛下謬讚了”狄妃行禮道“臣妾之父曾跟隨太祖皇帝征戰,我和哥哥又豈能讓先父蒙羞,臣妾相信哥哥,所以心中無懼。”
“好!皇嫂果有將門之風!皇兄,能有皇嫂為妃,皇兄好福氣啊!哈哈哈”
“謝陛下,臣亦覺如此!”德芳笑著看看狄妃
“嗯,皇兄的三位虎子也不得了啊,哈哈哈,朕對這三個侄兒甚為滿意。”
“謝陛下”德芳道“還請陛下多多指點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