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39歲 王妃40歲  長子惟敘22歲 次子惟憲20歲 幼子惟能18歲

    惟鈴16歲    真宗(趙恆)3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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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平元年【998】八月,真宗在禦書房與德芳、丞相李沆議政。

    “兩位愛卿,朕即位至今已近一年,各項事務都平順進行,現,唯有歲賦之事朕還未有過問,近日聞報,仍有諸多歲賦拖欠之事,所以朕今日召二位前來,不知二位愛卿可有良策?”真宗問道

    丞相李沆上前道“陛下,歲賦之事一直是由三司負責,臣也曾接獲此事的呈報,已責令三司盡速處理迴報。”

    德芳點點頭“陛下,此事不必過於憂心,歲賦拖欠之事,曆年時有發生,但最後都得以妥善解決。”

    “嗯,那就好,想朕剛剛即位,諸多事務都有賴眾臣輔佐,朕不希望出現什麽差池之事,有負祖宗。”真宗說道

    德芳說道“陛下是聖德之君,定會守護祖宗基業,開創社稷之盛。”

    “謝謝皇兄寬慰”真宗點點頭,站起生說道“丞相”

    “臣在”李沆拱手道

    “歲賦之事,可小可大,涉及全宋的百姓,朕想由丞相親自督辦此事。”

    “臣遵旨”

    “陛下”德芳上前“丞相執掌國之政事,為要務旨令之臣,此時正值陛下登基之初,如若因歲賦一事牽扯丞相過多時日,則不利於陛下處理國務要事”

    真宗想了想,點點頭道“那以皇兄之見,應當如何處理為好?”

    “臣請命,督辦歲賦拖欠之事。”

    “皇兄也政務繁多,怕是會讓皇兄過於勞累”

    “臣執掌之事務,怎比陛下與丞相之繁,陛下不必擔憂,臣會妥善處理此事”

    真宗點點頭“好,那就有勞皇兄為朕處理歲賦之事”

    “臣遵旨”德芳與李沆退出禦書房。

    二人一同向外宮門走去,李沆說道“王爺,歲賦之事繁雜不堪,又涉及諸多百姓與官員,王爺督辦此事,恐會勞心不已。”

    “謝謝丞相關心,歲賦乃家國大事,陛下又甚為掛心,為臣之責,就是為陛下分憂理政,辛勞不敢提,隻希望能夠妥善處理好此事。”

    “王爺乃賢德之人,臣甚為感佩”

    “丞相言重了,丞相與陛下議政,每日諸多繁務,倒是應該好好保重才是”

    “謝謝王爺”說著二人就到了宮門外“王爺請”

    “丞相請”李沆目送德芳轎隊離去。

    【第二日】

    德芳來到三司,見到了時任太常丞判三司官的王若欽。

    “王大人,此次本王封旨督辦歲賦拖欠之事,還望王大人能夠全力配合”

    “下官定當全力處理此事,使王爺達成皇命,為陛下分憂”王若欽說道

    德芳點點頭“王大人,歲賦之事此時可有眉目?”

    “迴王爺,各級執行官員都已在著手辦理,很快會有結果。”

    “那就好,如果已經開始處理,本王也就不再多做幹涉,此事一有迴報,還請王大人及時告知,本王也好向陛下複命。”德芳說道

    “是,王爺”王若欽拱手道

    半月之後,王若欽和時任度支判官的毋濱古將一些歲賦資料呈給德芳,德芳看過以後問道“拖欠歲賦之人竟有如此之多,近年未曾聽說有過天災之事,為何直至今日還會有人拖欠多年歲賦不予交納?”

    王若欽道“王爺,這些人都應治罪,目前已經抓捕入獄”

    德芳看看王若欽“王大人,歲賦拖欠之事早年也時有發生,但先帝念及百姓之苦,多有赦免,可謂聖恩昭昭,難道百姓都不念及先帝苦心嗎?”

    “王爺,那些都是刁民,為己之私,有負先帝仁心,實屬可惡!” 王若欽道

    德芳歎了口氣“此事真是讓本王痛心,不知兩位大人可有解決之法?”

    毋濱古上前道“啟稟王爺,下官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毋大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言”德芳看著毋濱古說道

    “迴王爺,先帝雖念及百姓之苦,對拖欠歲賦之事多有赦免,但並非百姓不念先帝恩德,而是各地方官員不能秉承朝旨,仍私自下令百姓交納歲賦,致使諸多百姓有苦難言,導致今日歲賦拖欠更甚。” 毋濱古說道

    “哦?竟有如此事情”德芳起身“想我大宋仁厚開國,對官員以高俸相待,然仍有如此惡行出現,實令本王難以忍受。”

    “王爺”毋濱古繼續說道“政令之行,應以昭示天下知,先帝信任於各鎮州府,但各級官員卻做出有負先帝之舉,下官還請王爺能夠將此事奏明陛下”

    德芳點點頭“毋大人所言甚是,不過如今歲賦拖欠之事,又要如何處理呢?”

    毋濱古道“迴王爺,諸多拖欠歲賦之人,均是流亡至此,雖幾經催繳,但實無力支付,生活實在貧苦不堪,下官以為,應請陛下效仿先帝,赦免拖欠之人,免除歲賦。”

    “毋大人所想甚為在理,這樣吧,毋大人擬一份折子呈交陛下,待陛下決定之後,本王再行安排歲賦征繳事宜。”

    “是,下官謹遵王爺之命” 毋濱古說道

    “嗯,那此事毋大人就著手去辦吧”德芳起身“王大人,還有一些事情本王想要請教一番”

    “王爺,您看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下官在此等候王爺,到時也好詳談”

    德芳想了想,看了看外麵說道“也好,那兩位大人也早些休息,本王就先迴去了”

    “王爺請”王若欽和毋濱古將德芳送走。

    德芳迴到府中,狄妃迎了上去“王爺,怎麽才迴來?”

    “夫人,怎麽還沒有休息?天色都已經晚了”德芳說道

    “王爺,我哥哥來了,一直等候王爺呢”狄妃說道

    “哦?兄長前來?”德芳馬上來到廳堂

    “兄長,怎麽來前沒有讓人通報一下?”德芳問道

    “王爺,因為事急,所以沒有通報就直接前來了”守節拱手道

    “哦?何事如此緊急?”德芳問道

    “王爺,惟敘在壽春城出了事情。”

    德芳大驚“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狄妃聽此也是緊張不已“哥哥,你怎麽不說呢,敘兒怎麽了?”

    “王爺、娘娘,敘兒這次作為按察使微服前往壽春,卻見壽春縣令鍾為喜假借朝廷征繳歲賦之令,中飽私囊,但鍾為喜為壽春守將蔣濤河的表弟,敘兒怕此時亮出身份會遭不測,使侍衛在旁守候,敘兒與另兩名侍衛進入鍾為喜的府邸,卻不見再出來,在外等候的侍衛很是著急,趁夜翻入鍾為喜的府邸,遍尋不到,卻在窗下聽到鍾為喜與趕來的蔣濤河說道要殺敘兒滅口,但被蔣濤河製止,說是等征繳結束之時,以暴民殺害朝廷官員之名,滅口惟敘,又可領功。”

    狄妃拉住德芳“王爺,這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德芳心中很亂,緊鎖眉頭對守節說道“本王剛剛封旨督辦歲賦之事,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情,按照鍾為喜所說,征繳結束之時,那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而且還很難確定他們是否會改變主意。”

    “是,但是萬一現在去拿人,就很難保證敘兒的安危了。”守節說道

    “既然鍾為喜已經知道敘兒掌握了他的事情,必定會加快征繳之事”德芳錘了一下桌子“這要如何是好!”

    “王爺”狄妃走過來“現在要先知道敘兒身在何處,是否安全才行啊”

    “對!”德芳看著守節“兄長,你受皇命委派按察使,此時不宜有動,本王要派人前往找到敘兒目前所處何地,隻要敘兒無事,就可派兵拿下鍾為喜和蔣濤河治罪。”

    “王爺要派何人前往?”守節問道

    “孩兒願往”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德芳、狄妃和守節一看,原來是德芳的次子趙惟憲,時任左羽林將軍,惟憲上前“父王,孩兒請命前往救出哥哥”

    “憲兒”狄妃拉住惟憲“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母後,哥哥如今身處險境,孩兒豈能袖手”惟憲看著德芳和守節“父王、舅舅,請讓孩兒前往。”

    德芳很是為難,長子至今不知生死,次子又請命前往險地,讓他很難決定。

    守節說道“王爺,您心中可還有其他人選?”

    “本王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去,幾員府將目前都有職責在身,不能離京,其他人去,本王又不是很放心,哎。。。。”

    “父王,請讓孩兒前往”惟憲單膝下跪

    “憲兒,此事重大,萬一有差池,本王豈不。。。”德芳憂心甚重

    “父王請勿擔心,兒臣自會小心應對,不會驚動他們,隻要查出哥哥所在何處,就立刻迴報,等候父王命令,絕不私自行動,致哥哥於險地。”惟憲看著狄妃“請母後相信孩兒,定會找到哥哥,平安歸來。”

    “王爺。。。”狄妃看著德芳

    守節說道“王爺,不如就讓憲兒前往,以憲兒的身手,相信普通士卒很難能傷到他,隻要謹慎處事,悉心查找就不會有問題。”

    德芳想了想“好,那就讓憲兒去吧”德芳扶起惟憲“一會父王和南宮文商量一下如何進行此事,憲兒,你可要萬事小心,切不可魯莽而為。”

    “孩兒謹記父王的話”

    德芳召來南宮文,與狄守節商量了一番,然後讓惟憲去準備好,一早出發前往壽春。

    【第二日】

    早朝之後,真宗在禦書房召見了德芳與王若欽。

    “兩位愛卿,朕看過兩位的奏折,十分欣慰,原本歲賦之事,朕十分擔心會出現大的問題,但看過皇兄的奏折,得知目前事情尚在可控範圍之內,讓朕安心不少,加上王大人的疏議,朕覺得十分可行。”真宗說道

    德芳很奇怪,心想王若欽有什麽疏議呢?怎麽沒聽他說過

    王若欽說道“臣隻是奏請陛下效仿先帝,減赦歲賦,陛下仁德,體恤百姓,能夠詔令天下知,臣不敢居功。”

    德芳一聽,看了王若欽一眼,心想,這不是毋濱古昨晚說的話嗎,怎麽會是王若欽上呈了奏折,想到昨晚王若欽昨晚說的話,又聽到他阿諛之語,頓時明白了。

    真宗想了想,又問道“難道先帝就沒曾想過要昭告天下此事嗎?”王若欽說道“先帝當然知道,但是先帝為了陛下能夠更得民心,便將此事留予了陛下處理,這可是先帝良苦的用心啊”

    德芳聽著真宗與王若欽的對話,心中甚是無奈。

    真宗起身說道“王愛卿,朕決定下旨,命各路轉運使、州郡軍官,將呈報記載百姓拖欠的歲賦全部減免,並派使前往巡查,將無辜之人釋放。”

    “陛下聖明”王若欽躬拜道

    真宗看看德芳“皇兄以為如何?”

    “臣謹遵陛下旨意,不過陛下既然想派使前去巡查督辦此事,臣倒想推舉一人”德芳說道

    “哦?皇兄有何人選?”真宗問道

    “臣推舉度支判官毋濱古負責此事”德芳說道

    真宗點點頭“好,皇兄推舉之人不會有錯,那就委派毋濱古負責皇命下達之事吧”

    “謝陛下”德芳拜道

    德芳持聖旨,與王若欽退出禦書房,走到半途,德芳對王若欽說道“王大人,今日之事真令本王對王大人刮目相看。”

    “王爺,您這是何意?”

    “何意?王大人心裏清楚地很,想不到王大人竟然搶下屬之功,若非本王親耳聽到王大人對陛下所說之話,還真是難以相信。”德芳嚴厲的看著王若欽

    王若欽有些尷尬,說道“下官隻是怕下屬言語不當,反而無法促成此事”

    “夠了!”德芳握著金鐧說道“本王不想聽這些,王大人,你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再耍弄心機,逢迎聖意。”

    王若欽看到德芳手中的金鐧不敢再言,德芳瞪了王若欽一眼,走出了宮門,乘轎來到三司,召來毋濱古,詢問了王若欽奏折之事,原來王若欽威脅毋濱古,自己私下統計數據,上書此事,以討真宗歡心,德芳搖搖頭,安撫了毋濱古,隨即宣讀了聖旨。

    毋濱古起身拜道“謝王爺推舉,下官惶恐”

    “毋大人心係百姓,巡查此事再合適不過了”德芳笑道

    “下官定當全力達成皇命,不負王爺厚望”

    “毋大人要盡快巡查歲賦之事,本王已聽聞各州郡征繳官員,中飽私囊,令百姓苦不堪言,若再如此,定會鬧出事端”德芳說道

    “是,但不知王爺是否有指定首巡之地?” 毋濱古問道

    德芳點點頭,將惟敘之事講與毋濱古,並告知他如何處理

    “是!下官馬上去準備一下,即刻啟程” 毋濱古躬拜後馬上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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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惟憲與四名侍衛快馬趕到壽春,開始找尋惟敘,很快,惟憲的侍衛跟蹤鍾為喜的人在一處房屋中找到惟敘,惟憲留下三名侍衛藏在房屋附近,一有情況就馬上營救,並飛鴿傳書到王府,德芳接到消息,馬上傳書迴壽春,讓惟憲等待毋濱古達到後一並行動,德芳在禦書房內將此事奏報了真宗,真宗甚為憤怒,密旨一道責令狄守節帶兵拿人。

    守節受命帶領禁軍兵馬,趕往壽春。

    惟憲在等待毋濱古同時,按照南宮文的指示,收集鍾為喜與蔣濤河的犯罪證據,幾日後,毋濱古到達壽春,惟憲找到毋濱古,將罪證呈交,毋濱古召來鍾為喜,扣押府衙之內,蔣濤河聞報,立刻帶兵來到關押惟敘的房屋,想拿他作為人質要挾,在門口與幾名侍衛拚殺起來,惟憲帶了一隊士兵趕來,與蔣濤河打了數十招,蔣濤河見帶來的兵士均被殺被擒,知道難以脫身,此時惟敘也被救了出來,蔣濤河孤注一擲,想拿下惟憲也好脫身,於是發瘋一般向惟憲猛攻。

    惟憲擋著蔣濤河的進攻,刀刃都被砍出很多印跡,豈料蔣濤河突然迴身向惟敘出刀,惟憲縱身一躍擋在惟敘前,蔣濤河的刀一下砍到惟憲的胸口,但刀身卻未傷及惟憲,原來德芳很怕做事有些莽撞的惟憲會有什麽事情,於是行前將金絲軟甲讓惟憲穿上,如今還真是派上用場。

    惟憲瞪著蔣濤河驚訝的雙眼,一劍刺穿蔣濤河的大腿,將其擒獲,狄守節帶兵來到壽春,控製住蔣濤河的軍中同黨,並抓捕了涉案眾人。

    毋濱古將聖諭廣貼壽春城,並審理了鍾為喜與蔣濤河一案,退還了多征收的歲賦,百姓等均跪拜以謝聖恩,毋濱古將此事書寫呈報,因為毋濱古還要巡查其他城郡,所以就由惟敘、惟憲將鍾為喜與蔣濤河以及涉案人押解進京,狄守節則是隨同毋濱古一同出巡。

    惟敘惟憲迴到京中,得到了真宗的褒獎,下令處斬了鍾為喜、蔣濤河,並將涉案眾人流配為奴。下令州府不得加重百姓的歲賦,各項支出宜加節約。

    惟敘惟憲返迴南清宮,狄妃等候在門口,一見二人進門,狄妃便跑了過去。

    “敘兒,憲兒”

    “母後!”惟敘惟憲跪拜

    “快讓母後看看”狄妃摸著兩個孩子的臉,眼中泛著淚

    德芳走了過來“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狄妃看著德芳“你就會說迴來就好,惟敘差點就。。。。”說著狄妃有些要哭

    “夫人,他二人不是平安歸來了嘛,應該高興才是”德芳說道

    “對對,快起來”狄妃扶起兩個孩子“看看,敘兒都瘦了,有沒有傷到?”

    “母後,孩兒無礙,多虧了二弟,他幫我擋了一刀,不然孩兒就不能迴來見母後了”惟敘說道

    “什麽?擋刀?”狄妃看看惟憲。惟敘將當時之事告訴了狄妃,狄妃轉頭生氣的看著德芳。

    德芳很奇怪“夫人,為何這樣看著本王?”

    “都是因為你,憲兒才會如此,想當初你為我擋劍,如今憲兒才會學著擋刀”狄妃看著惟憲“你怎麽非要學你父王這些,讓母後擔心!”

    “母後,孩兒知錯了,讓母後擔心,是孩兒的不是”惟憲說道

    狄妃摸摸惟憲的臉,笑著說道“你啊,就是比你父王會說話”

    一家四口笑著,德芳讓禦醫給惟敘惟憲診了診脈,確定無礙之後,一大家子和樂融融的一起用膳。

    幾個月後,毋濱古因功升任戶部侍郎,並入王府叩拜,成為德芳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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