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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皓和阿航下樓將早飯都吃完了,顧安然和唐澈才相繼下樓來,唐澈滿麵春風得意的笑容,絲毫倦怠之色都沒有,完全看不出他是昨晚辛勤勞動了一整晚的人,倒是顧安然一路哈欠連天的,還頂著黑眼圈,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怎麽一直都在大哈欠,昨晚做賊偷牛去了?”陸海將特意為她留的早餐端出來。


    顧安然恨恨的瞪了眼唐澈,用眼神叱罵他,都是你這頭牛害的。


    唐澈恍若未見的拉開凳子坐下,伸手去拿陸海擺放在顧安然麵前的皮蛋瘦肉粥。


    “幹什麽?”陸海警覺的一把將皮蛋瘦肉粥端走,目光冷厲的射向唐澈說,“這不是給你準備的。”


    唐澈十分難得的沒有生氣,問了句,“那我的在哪兒?”


    “在那兒。”陸海抬手指著另一張桌上的窩窩頭。


    唐澈順著他的手指定睛一看,瞬間滿頭黑線,這差別待遇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噗……”顧安然見唐澈受冷遇,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旋即拉開凳子坐下享用陸海為她特別烹飪的皮蛋瘦肉粥。


    約莫二十多分鍾後,陸海的奶奶鳳來儀迴來了,她滿頭銀發,臉上布滿皺褶和斑點,背微微的馱著,蒼老的模樣看起來有七十多歲了,迴來後就站在門口,眸光黯淡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屋裏的人,看到唐澈和宮皓時,瞳孔驟然微縮了一下,接著又轉眸看向顧安然和爾冬,視線在她們倆個的臉上來迴掃視了幾圈後,最後停留在顧安然臉上,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這時,陸海從屋子後方走了出來,看到鳳來儀,忙走上前道,“奶奶,你迴來了呀,怎麽站在門口不說話,快進來。”


    眾人聞言,這才紛紛將目光轉向鳳來儀,當唐澈和宮皓看到她時,眉心不約而同的狠狠皺了一下。


    傳聞中顧安然的外婆有天山童姥之稱,不僅長著一張出眾不顯老的娃娃臉,還特別會保養,四十來歲的時候看起來還跟二十來歲的大姑娘沒什麽區別,可眼前這老太太,老態龍鍾,外表看起來起碼要比顧安然外婆的實際年齡還要老上十幾歲,有點不太像顧安然的外婆啊。


    “誰要見我?”鳳來儀背著雙手,邁著緩慢的步子走進屋子,陸海上前扶著她到堂屋正上方的位置坐下。


    聞言,爾冬立刻上前說,“老太太,我們是從a市來的,想去屠蘇寨辦點事……”


    “那你們走錯地方了。”爾冬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鳳來儀打斷了,“我們這是奇花鎮,與屠蘇寨是反方向。”


    爾冬忙又解釋說,“我們知道奇花鎮和屠蘇寨是反方向,可我們如果按照原路走要兩天後才能到屠蘇寨,我們去屠蘇寨有急事,有聽說您知道一條捷徑,從您這出發,最多隻需要一天就到了。”


    鳳來儀點燃一支煙,瞅了爾冬一眼,“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爾冬看向唐澈,唐澈把話接過來說,“聽a市杜家的恆少爺說的。”


    鳳來儀吐著煙圈,神色冷淡的看向唐澈,“你是誰?和杜恆什麽關係?”


    唐澈還沒迴答,宮皓就搶先發言,“他叫唐澈,是a市唐賢重的孫子,和杜恆不熟,隻有幾麵之緣。”


    鳳來儀挑高眉頭,目光凜冽的掃向宮皓,“你又是誰?”


    語氣中明顯透著不悅,宮皓恍若未見,厚著臉皮自我介紹,“鄙人姓宮,來自a市,是杜恆的好朋友。”


    顧安然聞言,嘴角無語的抽了抽,接著眼神鄙夷的瞥了宮皓一眼,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比宮皓更加不要臉的,杜恆是她親爹,每天晚上睡覺做夢都想弄死宮家那一窩壞胚子,會是他的好朋友,嗤……


    “小姑娘,你又是誰?剛才偷偷的笑什麽?”鳳來儀忽然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顧安然身上。


    顧安然麵色一驚,她剛才嗤笑的聲音明明很小,連她旁邊的唐澈都沒有注意到,沒想到這看似耳聾眼瞎的老太太卻聽到了,如此看來,這個老太太並沒有她表麵上看起來那般不中用,說不定是個隱藏的高手。


    “安然姐,你發什麽楞啊,我奶奶問你話呢。”陸海見顧安然遲遲沒有迴答鳳來儀,便用胳膊肘抵了一下她。


    顧安然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奶奶,我叫顧安然,和他們一樣,都是從a市來的,我剛才偷笑,是因為覺得他們倆有點像跳梁小醜,滑稽可笑的很。”


    當唐澈和杜恆聽完她說的話後,眼珠子都快蹦出來掉地上了,兩個人憤怒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她,誰是跳梁小醜了,誰是?


    顧安然微笑著凝視著鳳來儀,對他們倆憤怒的目光視而不見,鳳來儀對她這番話滿意的很,點了點頭說,“還是你這菇娘懂禮貌,知道尊老愛幼叫我奶奶。”


    “……”唐澈和宮皓瞬間無言以對,感情他們倆被冷遇是輸在了這裏。


    顧安然眯眼笑著說,“昨晚小海認我做幹姐姐了,我叫您奶奶是應該的。”


    鳳來儀一把拉住顧安然的手,兩眼笑眯眯的,一連說了三聲好,“我做夢都想有個像你這樣漂亮懂事的孫女。”


    唐澈瞧見鳳來儀這麽喜歡顧安然,連忙向她使了一記眼色,顧安然會意之後,立刻笑看著鳳來儀說,“奶奶,您看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了,現在孫女有困難,您看您是不是該幫幫我啊。”


    雖然鳳來儀很喜歡顧安然,但這並不代表她為人迷糊好忽悠,她沒有立即答應顧安然,而是語氣謹慎小心地說,“你遇到什麽困難了,先說來聽聽,如果是奶奶力所能及的事,奶奶就幫你。”


    顧安然忙直奔主題,“其實,我和那兩個跳梁小醜一樣,此行的目的地都是屠蘇寨……”


    “你去屠蘇寨做什麽?”顧安然的話還沒有說完,鳳來儀就打斷了她。


    顧安然不方便透露太多,便含糊其辭的迴答,“我哥在屠蘇寨遇上了點麻煩,我過去幫他。”


    “哦,原來是這樣啊。”鳳來儀以示了解的點了點頭,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似在考慮要不要出手相助,須臾之後,她側頭掃了一眼唐澈和宮皓,“如果我送你們去屠蘇寨,你們打算給我多少錢報酬。”


    一聽這話,唐澈和宮皓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老太太這是答應要帶他們走捷徑前去屠蘇寨的意思,忙異口同聲的說,“老太太想要多少,盡管開口,隻要數目不是高的太離譜,都不是問題。”


    鳳來儀立刻豎起一根手指頭,“那就一人給我十萬,少一個子都不行。”


    “ok,沒問題。”唐澈轉頭吩咐爾冬,“把人數欽點一點,開張支票給她。


    宮皓見狀,緊跟著唐澈吩咐阿航給鳳來儀開支票。


    不想鳳來儀卻出聲拒絕她們說,“我不要支票,那玩意又不能馬上在我們這鄉鎮上套現,對我來說就是一張廢紙。”


    唐澈和宮皓明白了,老太太這是要現金支付的意思,可銀行取現有限額,他們各自隊伍的總人數加起來都不下十人,在鄉鎮上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子給她弄上百萬的現金來。


    顧安然忽然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盯著宮皓手腕上那支價值上千萬的江詩丹頓手表說,“宮皓,要不,你先把你受傷那支表放在奶奶那裏做抵押,等地下人湊夠現金了才過來取?”


    宮皓嘴角抽了抽,極度不悅的看向顧安然說,“你現在怎麽這麽自私,唐澈現在也帶著貴重手表,你怎麽不叫他把手表拿出來抵押?”


    顧安然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迴答,“這還用問嗎,他是我老公,我的心當然要向著他。”


    唐澈唇角幸福的揚起,樂的眉開眼笑,老婆還是自家的親,而宮皓卻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就像吃了炫邁,根本就停不下來。


    鳳來儀見他們誰也不願意拿貴重物品出來做抵押,便不耐煩地開口,“你們到底還想不想去屠蘇寨?”


    “想。”唐澈和宮皓異口同聲的迴答,這是毫無疑問的事。


    “既然你們都想去,那就把手上的表都脫給我。”


    “兩塊表都要,奶奶,你未免太黑心了點吧。”顧安然鬧小情緒的撅起了嘴,唐澈手上那塊表,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意義可非凡了。


    “我黑心?”鳳來儀不悅的睨了她一眼,“那你們給我現金,我不要表了。”


    “沒關係。”唐澈脫下表遞給鳳來儀,安撫顧安然說,“活著的人重要。”


    顧安然明白,唐澈這是在告訴她,這塊表不如她哥蕭景煥的性命安危重要,頓時心裏一熱,就感動了快哭了,有夫如此,夫婦何求。


    “你的呢?”唐澈交出表後,宮皓卻裝傻充愣站著不動,頓時鳳來儀又抬眸看向他催促了一聲。


    宮皓垂下眼簾心疼的看著那塊表,不願意將它脫下來,這是他過24歲生日的時候,顧安然送他的生日禮物,雖然真正買單的人是他自己,可這塊表卻是顧安然熬了一個通宵從成千上萬份物件裏精心挑選出來的,這也是安然最後一次用心幫他挑選的生日禮物,有非凡的紀念意義,他舍不得脫下來,更舍不得給別人。


    “我把這個戒指給你做抵押可以嗎?”掙紮了片刻後,宮皓聲音低低的問鳳來儀。


    鳳來儀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迴答他,“不行。”


    無奈之下,宮皓隻好依依不舍的把手表脫下來遞給鳳來儀,“您好生替我保管著,這塊表對我有特殊的意義。”


    說完後又頗有深意的看了顧安然一眼。


    唐澈意會神領,一下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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