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是楚亦寒最黑暗的時光,而出賣他的表姑,卻趁著楚亦寒對公司事務不了解,竊取楚氏資金,早早逃去了國外。原文裏,一直快到結尾,楚亦寒才處理這位表姑。現在是表姑提前出場了嗎?裴恆不待見地打量著眼前的人,感覺她看起來挺和藹的,不像是能做出那種黑心事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她要換了副精明算計的嘴臉,說不定他家寒崽還不會上當呢。裴恆在心裏評價簡穎,簡穎同時也在觀察他。作為資深心理醫生,基本上見到病人的第一眼心中就有了大概的推斷。裴恆城府不深,否則一定會將對她的防備心藏起來,但奇怪的是這種看仇人的眼神。見簡穎麵前的水杯空了,裴恆靈機一動,貼心道:“我給您倒杯咖啡吧。”“那麻煩你了。”簡穎笑容得體,不放過任何一個觀察裴恆的機會。楚亦寒納悶,裴恆會泡咖啡嗎?他思想來去不放心,去廚房查看情況,發現裴恆讓吳伯打了杯手磨咖啡,正瘋狂往裏麵加醋。楚亦寒震驚:“你在幹什麽?”“孝敬咱姑。”裴恆覺得不解氣,又抄起兩隻小米椒,捏著尾巴浸在咖啡裏。他這孝心可真要人命,楚亦寒不解地問:“她跟你有仇嗎?”“沒有呀。我聽說這樣泡出來的咖啡最好喝了,給姑姑嚐嚐。”裴恆不想暴露,用小米椒攪著咖啡,眼中閃著惡魔的小火苗。“她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弄杯正常的咖啡就好。”楚亦寒想倒掉,手才伸過去就被裴恆拍開:“我是為你好!”楚亦寒疑惑:“為我好什麽?”為你報仇!這四個字在裴恆嘴邊轉了一圈,他忍住了,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你等著吧,你以後會謝我的。”說完他把小米椒丟開,端著他的“傑作”去給簡穎上咖啡。“姑姑,我親手給您泡了杯咖啡,您一定要全部喝完呀。”裴恆笑得格外燦爛與親切。簡穎微微一笑:“好的,謝謝你。”黑咖啡濃鬱的氣息蓋住了醋和小米椒的氣味,楚亦寒不好直說,隻能道:“要不還是先上樓去看看你的房間吧。”“不急,不能浪費裴恆的心意。”簡穎端起咖啡就喝,楚亦寒都來不及攔下,就看見她的表情扭曲在一起。裴恆心中樂開了花,還無辜地問:“我泡得不好喝嗎?”那委屈的語氣,仿佛隻要受到一點否認,心理防線就會崩潰。簡穎深諳不能讓病人傷心,隻能違心吐出兩個字:“好喝……”裴恆瞬間變臉,一下子笑得更加燦爛:“那您多喝點!一定要全部喝完哦,不然我會難過的。”簡穎在心裏下了定論:這孩子病得不輕。楚亦寒怕把人折騰病了,上前將咖啡端走:“一路過來也辛苦了,先上樓去休息吧。”簡穎趕忙走了。裴恆有種敵人落荒而逃的感覺,驕傲地小聲問楚亦寒:“我厲害吧?”楚亦寒不明白他哪來的勇氣要表揚,苦口婆心地告訴裴恆:“她是我的客人,你別做這些奇奇怪怪的事。她難得來一次錦城,在家裏住幾天,你平時陪她說說話就好。”楚家親戚不多,父母去世後,出賣楚亦寒的那位表姑反而是他最親的一個親人。楚亦寒這麽孝順,裴恆都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真相了。原文中,表姑為了得到永久居住權,找了個老外結婚。這個老外說是家財萬貫,其實就是個騙子,專門騙這種試圖用結婚進行移民的外國女人。他酗-酒、家-暴、賭-博樣樣精通,很快就把表姑的錢花了個七七八八,表姑不給錢,還總是動手打人。這算是惡有惡報,但表姑後來得知楚亦寒將穆立新反殺,琢磨自己在楚亦寒麵前沒漏過餡,便想迴國投奔他。裴恆才不想讓這種吃楚家人-血-饅頭的人繼續騙楚亦寒,在花園裏溜達著琢磨對策。他無意間看見草葉上有條毛毛蟲,忽然靈光一閃,撿了根樹枝,將毛毛蟲挑起。楚亦寒在樓上看到這一幕,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匆匆趕下樓,看到裴恆把毛毛蟲放到了簡穎房間的門把手上,趕緊把蟲拿走。裴恆不高興了:“你幹嘛?我好不容易放上去的。”楚亦寒頭都大了,他知道裴恆心理年齡不大,但沒想到他會這麽幼稚,趕緊拉著他迴到自己房間:“你幹嘛呢?人家今天剛來,你怎麽就想著整人家?你幾歲了?還玩這種惡作劇?”要幫寒崽出氣,還不能讓寒崽知道原因,真是太難了。裴恆沉重地歎了口氣,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楚亦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崽崽,阿爸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阿爸自有分寸。”“你有個鬼的分寸。不許再整人家,不然晚上我就搬過來和你一起睡。”楚亦寒使出殺手鐧。裴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還挺期待的呢?”“是啊,要不你把毛毛蟲再丟迴去?”楚亦寒故意放慢語調,朝客房的方向努了努嘴。裴恆哼哼:“她不值得。”“乖一點。”楚亦寒點了點頭裴恆的鼻子,見他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才放人去玩。簡穎得知這事,哭笑不得:“這孩子好像對我有敵意,但我確定自己之前沒見過他。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他沒有壞心,平時也不是這樣的,今天有點反常。”楚亦寒也想不通裴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