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繼續反問:不然呢?楚亦寒打電話過來。裴恆心虛地手機都差點飛出去,捂著收音孔接通電話,盡可能聲音平穩地開口:“喂?”“躲什麽呢?”楚亦寒的聲音同時從背後和電話中響起。裴恆一個哆嗦,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楚亦寒居然就在他身後!“你什麽時候來的?”楚亦寒揚著下巴沒有說話。“他剛到。楚總要不一起吃點?裴恆請客。”呂臨從空桌子旁拉了張椅子,放在他和裴恆中間。楚亦寒不客氣地坐下來,幽幽問裴恆:“不是在酒店休息嗎?”裴恆指著不遠處高聳的酒店狡辯:“這裏也在酒店的經營範圍內,四舍五入不就是在酒店休息嗎?你嚐嚐這個,特別好吃。”楚媽媽從小就對楚亦寒嚴格管教,不讓他去路邊攤。上次說好和裴恆吃大排檔,結果後來還是去了天瀾酒店。望著眼前有些陌生的烤土豆片,楚亦寒小心翼翼地就著裴恆的手咬下一片。調味料過多,但服務滿分。一根竹簽上串了三片烤土豆,楚亦寒吃完一片,默默望向裴恆。裴恆把整串遞過去,原指望楚亦寒會自己拿著吃,但沒想到寒崽就跟沒手一樣,又是就著他的手咬下一片。這次少了點新奇,楚亦寒還抽空瞥了呂臨一眼,炫耀又挑釁。呂臨喝了口飲料,淡淡道:“楚總,聽過‘秀恩愛,分得快’嗎?”“我隻知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楚亦寒道。呂臨嗤了一聲,擦嘴走人:“今天就到這裏吧,我給你訂了束花送去酒店,記得去拿。”裴恆知道這是慶祝他奪冠的花,沒有拒絕:“謝謝你啦,以後不用破費啦,我在外地,花都不好帶迴去養。”呂臨瞥了眼旁邊對自己戒備心十足的楚亦寒,心想以後怕是也沒這個機會了。熱鬧的夜市人來人往,裴恆瞧著身旁不斷散發出低氣壓的楚亦寒,小聲道:“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就是怕你生氣。”“知道我會生氣,還跟他出來?”楚亦寒板著臉問。“人家大老遠趕過來看我比賽,我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而且三個月前就答應過比賽結束後要和呂警官聚餐,我怎麽能違約?”裴恆問。“以後不許這樣了。”楚亦寒說著隱約覺得自己這樣有些霸道,解釋道,“我不是想限製你的交由自由,就是……呂臨不一樣……他不是單純地想和你做普通朋友。”“我知道,和你一樣嘛。”裴恆揶揄。楚亦寒輕哼一聲,心想一點也不一樣,呂臨肯定不如他。兩人並肩走在街上,楚亦寒想起不久前找心理醫生諮詢過的話,試探性牽住裴恆的手。裴恆微微一怔,看向他:“柏……”“這很柏拉圖。”楚亦寒舉起兩人十指交扣的手,義正言辭地反問裴恆,“難道這樣你就覺得很色-情嗎?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淫-者-見-淫,裴恆,你是不是該反思下自己?”裴恆:“……我錯了。”楚亦寒露出勝利的微笑。兩人迴到酒店,楚亦寒看見放在前台的一束花,想起呂臨的話,稍稍側身擋住裴恆的視線:“明天什麽計劃?”“難得來帝都一次,教練說讓我們去各個景點玩玩。孟江就是這點好,隻要盡力了,無論得不得獎,他都心平氣和。”裴恆前世的教練就不這樣,嚴格要求每一個人,在他眼裏隻有金牌才算是獎牌,其他都不算。正好明天楚亦寒要親自去跟心理醫生見一麵,便沒和裴恆一起,隻是給了他一張銀行卡。裴恆激動:“這就是霸總談戀愛的方式嗎?”媽媽!我出息了!有霸總帶我共同富裕了!楚亦寒壓著嘴角的笑,矜持道:“出息點。”裴恆覺得自己現在可牛掰了:“裏麵有多少錢?我能刷多少?密碼是什麽?”“沒限額,隨便刷,密碼是我生日。”楚亦寒說著一頓,“你知道我生日嗎?”裴恆點頭如搗蒜:“199475嘛。”楚亦寒心頭一暖,掏出房卡開門。裴恆走進去才意識到一件事:“為什麽你會有我房間的房卡?”“你住的是我的酒店。”裴恆看他的行李都已經搬過來了,忽然心頭一跳,今晚不會就是兩人柏拉圖的終點吧。裴恆決定先發製人:“你怎麽能隨便進客人房間?你白天還說會保護我的隱私權,結果晚上就闖進來了?寒崽,你太讓阿爸失望了。”噫,能正大光明當著楚亦寒的麵喊他寒崽,真的是太爽了!楚亦寒理直氣壯:“你白天還答應我晚上來找你。你沒給我房卡,還不準我自己找前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