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傷感了一下下,很快收拾好心情,準備妥當,從跳台上一躍而下。矯健的身軀在空中翻出高難度動作,一氣嗬成,頭朝下流暢落水,輕盈地好似一滴水。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呂臨和楚亦寒麵色喜悅,與有榮焉。裴恆的出場順序在中間,得了全場最高分。因為參賽隊員有限,裴恆報名了所有的男子單人項,每一場都是最高分。最後一場比賽結束,裴恆有些累了,去後麵休息。孟江樂嗬嗬道:“進半決賽肯定是穩了,你穩定發揮,前三肯定有你。”裴恆點點頭,從包裏翻出保溫杯想要喝水,忽然覺得手感不對,他好像擰得沒有這麽鬆。裴恆曾經因為好幾次沒擰緊保溫杯導致杯口滲水後,養成了把所有杯子都擰到最緊的習慣。現在手裏這個,雖然沒有漏水,但顯然不是最緊的狀態。裴恆腦海間閃過很多個想法,他掃視四周,除了孟江在跟他嘮叨“穩住心態、保持水平”,其餘人都各忙各的,看不出異樣。思來想去,裴恆沒有喝。他入隊早,見過一些醃事,尤其是比賽關頭,更得小心:“教練,讓大家都注意些,喝水還是喝整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吧。”孟江一點就通,馬上挨個去通知,還特地去搬了箱全新的礦泉水放監控器下麵。初賽隊伍多,比了整整一天,整個遊泳館都是“撲通”、“撲通”的落水聲和觀眾的掌聲與歡唿。比賽結束,裴恆看到呂臨發來的鼓勵微信。他禮貌地迴複完,楚亦寒打來電話,聲音慵懶而勾人:“恭喜啊,進決賽了。”“才半決賽呢,決賽要明天下午。”裴恆的心有些雀躍,好似枝頭活奔亂跳的雀兒。“差不多了,相信自己。”楚亦寒不會跳水,但有眼睛。今天一整天看下來,跳水水平能與裴恆比肩的屈指可數。裴恆憨憨笑了笑,小聲說:“我也覺得我可以。”楚亦寒笑了:“那出來吃一頓?提前給你慶祝下?”“那就不用了,等比賽結果出來再說吧。”楚亦寒隻是想找個借口和他聚餐:“沒贏也不用你賠。”“不了,隊裏有規定,比賽期間不得私自外出,飲食都得跟著隊裏安排。”情況特殊,楚亦寒也沒勉強:“那等你比賽結束再說。但不準和呂臨出去。”裴恆腦補了下q版的楚亦寒,奶兇奶兇地命令他和呂臨保持距離,忍不住一笑:“知道啦,呂警官自己也懂分寸的。”呂臨如果要死纏爛打,可以直接來後台找人,最次也會打個電話,而不是單純發個微信。現在他和裴恆保持距離,既全了兩人朋友的情分,也不會讓裴恆尷尬。楚亦寒聽不得裴恆誇呂臨,嗤了一聲以示不屑:“明天有頒獎儀式嗎?”“有,就在比賽結束後,奏國歌的那種。”裴恆都快不記得在領獎台上唱國-歌的感覺了,一時之間還有些懷念。楚亦寒說了聲“知道了”,很快掛斷電話。晚上,一隊人聚在一起吃飯。孟江發表感想:“咱們這次終於有三個人進決賽了!”裴恆自不必說,另外兩人是宋天問與吳樹峰的男子雙人跳。其餘人的名次也均有提升,大家看到了自己努力的成果,隊內氣氛很好。就是沒晉級的人都因為看到了希望,而滿懷熱忱。除了付岩。他以為自己一定能晉級,比賽時也出了十二分力,可沒想到到頭來他的名次反而降了。第一場比賽結束,付岩看到打分那麽低,心態直接崩了。心態一崩,後麵的比賽就更別提了,要多慘烈有多慘烈。好在他現在糊,隻要他不挑事,隊裏也沒人願意招惹他。可付岩咽不下這口氣,吃著吃著,突然把飯盒摔了。金屬餐具落地發出刺耳的巨響,食堂裏的人全部望了過來。孟江知道付岩心情不好,示意其餘人繼續吃飯,走到付岩身邊寬慰他:“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沒事沒事。比賽都結束了,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曆練……”“曆練個屁!要不是他,我分數會這麽低嗎!”付岩一把推開孟江,直指裴恆。裴恆咬著雞腿疑惑地抬起頭:“關我什麽事?我沒來前,你水平也這麽差啊。”宋天問不厚道地帶頭笑了。有人開了頭,零星的笑聲稀稀拉拉響起,又很給麵子的忍住。但這樣反而讓付岩覺得更加難受。在這些人眼中,難道他就那麽不講道理嗎?“你少放屁!要不是排在你後麵,我分數會那麽低嗎?”付岩的手指幾乎要戳到裴恆臉上,要不是孟江攔著,他恨不得衝過去打裴恆一頓。裴恆把雞腿放下,擦了擦嘴,慢條斯理道:“就算我讓你排我前麵跳,難道你分數就能比我高?”“至少我分數不會這麽低!”付岩的出場順序就排在裴恆後麵,經曆了裴恆一流的跳水技術洗禮,評委再看其他人的跳水都感覺缺了那麽一點,分數也就很難再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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