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想不通:“你什麽時候瞎的呀?怎麽會看上我呢?”追憶往事,呂臨俊秀的麵容露出淺淺的笑意:“我也說不準,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這樣了。你很好,別這樣說自己。”裴恆捂臉。這是原文中呂臨對楚亦寒說過的話,也是他唯一一次向楚亦寒表露心意。怎麽就落到他頭上了?“我覺得你可能產生了什麽幻覺,這話我沒聽見,你收迴去留著下次用。”裴恆認真勸他。“都已經說出來了,怎麽收迴去?”呂臨是個聰明人,裴恆再三拒絕,他也沒有強求,溫和道,“我不是一定要你迴應,隻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訴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裴恆感覺天都要塌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真命天子是別人?”“我隻能感覺到現在是你。”呂臨萬分肯定地告訴他。裴恆內心咆哮:我要這劇本有何用!他絞盡腦汁,盡可能用不劇透的方式告訴呂臨:“不瞞你說,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有一個與你相愛很久的人。”“你嗎?”呂臨問。裴恆腦袋搖成撥浪鼓:“夢裏完全沒我的事,現在請你忘掉我,仔細聽我的夢境。”呂臨覺得他為了拒絕自己,也算費了大功夫,耐著性子聽裴恆胡扯。“夢裏,你是個捕快,有個神偷宿敵,類似於《五鼠鬧東京》展昭和錦毛鼠那樣相愛相殺。”裴恆怕說得太過明白,引起呂臨的逆反心理,將背景換成古代。呂臨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編下去。“這個神偷本身不算幹淨,的確被逼著做過一點點壞事。”裴恆一如既往地給楚亦寒身上套八百米厚的濾鏡,“你因為公務與他發生糾纏,但因為兩人的身份對立,有了一係列矛盾。你們因為彼此觀念不同,不斷爆發爭執,一直都是相愛相殺。在你們最後一次爭吵後,他因公殉職……”裴恆一邊說一邊觀察呂臨的神色,發現對方從始至終都非常平靜。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裴恆再開口,呂臨才反應過來:“說完了?”裴恆點點頭:“你的愛情應該是像我夢裏那樣的轟轟烈烈,對象也絕非我這麽平凡的人。”呂臨輕笑:“少看點,正常生活中哪有那麽多大事件?都是平平淡淡的。而且,每個人都是獨特的,你不平凡。”裴恆好想把劇本丟呂臨腦門上,告訴他這個世界就是一本。大概是看出了裴恆眼中的失望,呂臨認真道,“愛情應該是能夠令人感到歡愉的東西,而非你夢中的互相傷害。”裴恆倔強反駁:“愛情有很多種,相愛相殺也是其中之一!更何況夢裏你們互相有苦衷,神偷遭人折磨,不願輕易信任別人,你又因為眼中見不得沙子,處處與他作對,才會走到最後一步。你們就是相愛的!老天戳章認證的那種!”呂臨心想他就比裴恆大一歲,怎麽兩人還有代溝?但誰讓他喜歡裴恆呢?呂臨寵切而耐心地告訴裴恆:“相愛不應該互相傷害,而應該互相理解。這一點就是陌生人都應該做到。”裴恆:“那你為什麽不理解楚亦寒呢?”呂臨不解:“有他什麽事?我又不喜歡他。而且說實話,雖然很多事他都撇清了幹係,但警察的直覺告訴我,楚亦寒手上並不幹淨。”雙手幹淨的人隻能死在穆立新手中。裴恆一想到楚亦寒曾經受過的折辱,便心生不忍,下意識替他辯解:“他就算有也是正當防衛……”呂臨麵色猶豫:“你真的不喜歡楚亦寒嗎?”裴恆原本就亂糟糟的腦子更糊塗了,連忙拉住話題:“大丈夫一言九鼎,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不說他,說迴你。少年,我覺得你的愛情觀太狹隘了。人是社會動物,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會讓人有各種身不由己,有很多人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外界因素,才無法在一起。比如說出不起彩禮,或者是異地戀太累了等,難道這樣就能說明他們不合適了嗎?”呂臨認真思考了下,辯證地迴答道:“這至少證明其中一方沒有能力克服目前的困難,不能絕對地認為他們就不合適。但如果兩人都想改變現狀,卻沒有能力的話,兩人十有八-九會產生分開的念頭。都想過分手了,還是你口中天造地設的愛情嗎?”裴恆都被他繞糊塗了,怕自己被呂臨帶偏,強調自己的結論:“你的愛情真的不是我,而應該是那個神偷代表的人物。”“可你說我和他互相傷害。”“但你們是相愛的呀!”呂臨笑了:“有傷害便說明不合適。愛而不得,不如互相放過。”裴恆心想你除了移情別戀,還真是符合人設。原文中,呂臨就是因為不想再和楚亦寒互相折磨,主動選擇放手。楚亦寒那麽驕傲一個人,得知自己被放下,哪咽得下這口氣,當下也放出狠話絕不會再多看呂臨一眼。這話一語成讖,兩人再見麵時,呂臨躺在冰冷肅穆的棺材裏,蓋著國旗,永遠都不可能再睜開眼了。楚亦寒扶棺送他迴國,到死都沒有把心底的愛意宣之於口。他恨呂臨走得那樣決絕,更恨自己當時沒留住他。現在……裴恆望著自己麵前滿懷期待的呂臨,絕望地捂住眼睛。原文攻受的絕美神仙愛情說沒就沒。呂臨沒有為難他,體貼道:“我沒有逼你答應的意思,但希望你考慮考慮。喜歡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不接受也沒問題,我們仍舊可以做朋友。”即使這些年做警察鍛煉出來了強大的心理素質,呂臨說出這番話時仍舊聲音發顫。他害怕裴恆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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