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岩將幾個有實力的隊員排擠走後,仗著自己資曆老、背景硬,壓住了其餘隊員,對這次的冠軍勢在必得。裴恆的出現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趁著中午吃飯,孟江跟裴恆透底:“這次比賽,全球各大城市都會派人過來參加。上麵給我下的命令是最少拿個銅牌,但就我們市隊的水平,第八都不一定有希望。”裴恆恍然:“所以你急著簽我,是讓我來拿銅牌的?”孟江嘿嘿一笑:“你要是能給我拿個金牌就更好了。我為這事愁得頭發都白了,那天路過遊泳館原本是想去看看有沒有好的跳水苗子,沒想到看到你。”裴恆就說市隊哪有那麽好進,原來他是趕巧了:“那我要是給你把金牌拿迴來了,待遇可得漲。一個月三千的工資真的好低。”孟江拍胸脯表示沒問題:“隻要你能得獎,我一定幫你去申請。”他當了這麽多年教練,眼光從沒出錯。裴恆在業餘賽上的動作有些僵硬,看得出是訓練度不夠。但反過來說,訓練度不夠都能做得那麽好,經過專業訓練後,裴恆隻會做得更加完美。隻要世界城市遊泳大賽上能位列前三,錦城的臉麵就能穩住。孟江能交差,裴恆也能有更好的發展。裴恆是天賦型選手,但訓練得比誰都刻苦。原本散漫的市隊也在他的激勵下,變得勤奮起來。半個月的時間裏,裴恆的狀態恢複的越來越好,作為教練的孟江卻被人調走了。裴恆有些懵:“那誰來教我?”付岩嗤笑:“你那麽聰明,還需要人教?”“我又沒第三隻眼睛糊牆上,能幫我看到跳水過程中有沒有失誤,當然得配教練。”裴恆說著一頓,“不會是你搗鬼吧?”照理來說,大賽在前,不會突然有教練變動,除非有人故意搞事。付岩眼中閃過一道心虛:“少他媽胡扯,有本事你自己去跟上麵要人!”他甩袖走人,不再理會裴恆。孟江同樣不滿:“我去跟領導說說。這次調動都沒提前問我,我也剛知道。都快要比賽了,折騰什麽呢!”上頭想讓孟江去教跳水基礎組,倒不是孟江看不上基礎組的“下餃子”,實在是眼下裴恆這邊缺不了人。對方有備而來,孟江去大吵一架,仍舊沒能改變去基礎組的命運。裴恆知道自己勢單力薄,搞不定付岩這樣的二代,隻能另想辦法。他泡在遊泳池裏,琢磨得買幾台攝像機才能360度無死角的拍攝下跳水過程,沒想到孟江來了:“偷懶呢?還不起來訓練?”裴恆詫異:“你不去隔壁教小朋友下餃子了嗎?”孟江提起這事就生氣,哼了一聲:“那裏有其他人盯著,少我一個沒問題,你這裏可不成。沒人盯著,動作練歪了都不知道。”“你陽奉陰違,領導不錘你嗎?”裴恆遊到泳池邊問。“想錘就錘,大不了我辭職不幹了。到時候城市賽上一塊獎牌都沒,我看他們有什麽顏麵耀武揚威。”孟江越想越氣,“媽的,前幾年多少好隊員都是被他這麽氣走的,這次我再不硬氣點,市隊就完了!”“我覺得他們會把黑鍋都扣你頭上。”裴恆一邊說一邊往跳水台上走,不浪費一丁點訓練時間。“那就把這些年的破事都抖出來,看看誰更難看。”孟江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勁頭,“別愣著了,快跳,我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他們抓走了。”裴恆笑了笑,從跳台一躍而下。之後幾天,孟江被喊過去談過幾次話。他表明應承著,迴到遊泳館,依舊自顧自地盯裴恆訓練。裴恆擔心這樣對他不好,索性把自己的訓練搬到了基礎組。基礎組的泳池有兩個跳台,小朋友們占一個,裴恆用另一個,這樣說出去孟江還是在教小朋友,並沒有違抗命令。付岩不甘心,申請把孟江換成了自己的教練,誰知裴恆依舊跟在後麵。他從跳台上跳下去,裴恆也跟著跳,動作還比他利索、比他完美。而且裴恆從不理會付岩的挑釁。他自顧自訓練,動作標準得能當模板,跳水隊不少人都過來學習。有時候裴恆從水裏浮起,還會挑釁地睨付岩,囂張極了,絲毫沒有被排擠的自覺。付岩被氣得要死,他無法阻止裴恆訓練,隻能跟上頭告狀,說孟江不重視他。孟江反唇相譏:“既然你覺得我不好,那就把我調走嘛。”付岩:“……我不!”孟江:“哦。那祝我們合作愉快。”付岩:“……”每天看到兩個最討厭的人在自己麵前晃悠,他能愉快起來就有鬼了。在兩人的努力下,裴恆的訓練並沒有中斷。付岩倔強的不肯放孟江走,隻能每天看裴恆在自己身旁訓練。每次看到他動作完美、水花又少,付岩的內心壓力極大,晚上做噩夢都是被僵屍逼著看裴恆跳水。這天是周末,裴恆沒有訓練任務,打算去附近的超市買些生活用品。身邊沒有楚亦寒、沒有呂臨、沒有那些他熟悉的人名,裴恆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或許並沒有穿書,隻是換了個地方訓練。很多次他都想去看看楚亦寒和呂臨,想知道他們的感情進展到哪裏。想起原文中少得可憐的糖,他每次覺得甜的同時,又莫名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