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儀挺了挺胸膛,說:“對,是我,我這就過去。”


    宋秀月也跟了上去,“我跟你去看看,我看咱爹咋跟我開這個口。”宋秀月不是那種獨自傷感的性子,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雖然對她爹非常失望,但氣勢上卻不輸人,一定要當麵說個清楚。


    宋天慧是肯定要跟去的,不然她也不放心,她笑了笑說:“隨便他們怎麽折騰,折騰的越厲害越丟人,最後沒臉的還是他們。”


    宋秀月聽了這話也笑了,“這話說的在理。”


    三人跟著官差去了衙門,一進公堂就聽到許掌櫃的聲音,他聲音提的挺高,聽起來有些激憤。


    “我當初好心好意幫他們,還自己挪了店裏的錢借給他們,雖然主人家寬厚,沒有怪罪我,但這帳肯定是要補上的,再說當初字據寫好了一年後還錢,我還多等了兩個月,他們一兩銀子都沒還,現在反倒說我陰他們,說我不留情麵,他們這叫恩將仇報!”


    許掌櫃聲音又拔高了幾分,“我看他們是想賴賬,就許他們欠債不還,還不許我討債了?我借了一百兩銀子給他們救急,可是一文錢利息沒收過,半點便宜沒占過他們,到頭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宋天慧差點就笑出了聲,好容易才憋了迴去,這許掌櫃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不過人家是天香樓的掌櫃,天天接待來往的客人,沒點口才怎麽行?


    宋老爺子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宋正材卻是臉皮練厚了,反正他這一年來也丟盡了臉,不在乎了,他看向許掌櫃說:“你少說的那麽高尚,你當初是想幫宋天慧,哪裏想幫我們了?說不定你就是跟她串通的,就為了把我送進大牢裏,難怪她當**著我給你立字據哪。”


    “放屁!你忘性可真大,當**已經在大牢裏了,我犯得著再送你進大牢嗎?別忘了,要不是我好心借錢給你,你說不定現在都沒出來呢。立字據怎麽了?你欠我錢還不給立字據了?怎麽你一開始就想好欠債不還了嗎?”許掌櫃迴了過去。


    這時候縣令大人看到了進來的三人,也沒耐心繼續聽兩天吵嘴了,拍了拍驚堂木,說:“肅靜!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宋天慧三人自己把名都報了,另外說了下和被告的關係。


    縣令大人也隻不認識宋秀月而已,問一下也隻是例行公事。


    “你們來的正好,宋正材欠許衛東一百兩銀子,宋正材說你們願意變賣田地幫他還債給許衛東,你們可願意?如果願意,何時能還銀子給許衛東?”縣令大人問道。


    宋秀月先開口的,“我可沒答應,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拿夫家的錢替娘家兄弟還債的?”


    宋老爺子臉色更加難看了,可憐兮兮的看向宋秀月,說:“秀月哪,你四弟遭難了,你就幫幫他吧,你就是嫁人了,也是咱宋家的閨女,也是老四的親姐姐哪。”


    宋秀月冷笑著看向老爺子,那眼神似乎要把老爺子給看穿了,老爺子有些心虛,不敢和她對視,目光躲閃起來。


    “爹你是忘了吧?當初可是你們嫁我到張家做填房的,我至今無所出,再拿夫家銀子貼補娘家,你說張家會不會休了我呢?”宋秀月聲音不大,卻帶著寒意,老爺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自從上次暈倒後,他的身子就不如從前了。


    “那、那咋會哪,天海他不是那種人。”老爺子答的支支吾吾。


    “哼,你也不確定吧?可是你根本顧不上考慮我的死活,隻想著你的寶貝兒子,你們這是要把我往死裏逼啊?都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已經嫁做張家婦了,就沒道理聽你的,再說了,我們也沒錢替你那敗家子兒子還債!好好的書都念狗肚子裏去了,秀才考不上,還跑去青樓跟人家爭風吃醋,他怎麽有臉讓我們幫他還債呢?”


    宋秀月嘴皮子利索,劈裏啪啦的說出來,老爺子想攔都沒能攔住,旁邊就傳來幾聲低低的偷笑聲,是有官差憋不住給笑了出聲,不過他們正在執勤中,立即板起了臉,隻是那臉憋的有些紅,似乎很不得勁。


    宋正材氣的指著宋秀月說:“有你這樣跟爹說話的嗎?你出嫁了就不認爹娘了,張家就這樣教你孝道的?”


    一聽到宋正材這樣混淆黑白,宋正儀的怒火更大了,突然就吼了出來,“老四,你閉嘴!你憑啥這樣說大姐?你知道孝道還拿家裏錢去青樓?還逼著賣我大閨女?我現在就跟大人說清楚,我家不賣地,也沒錢幫宋正材還債!”


    宋天慧差點就拍手叫好,她爹越來越像個男人了,要是能在“宋正材”三個字前麵再加上王八蛋,就更好了。


    宋秀月也不由多看了宋正儀兩眼,她以往是有些瞧不起這個弟弟的,因為一個什麽都忍著、憋著的人,讓別人如何看得起?她很久以前也幫宋正儀說過話,可是後來隻能怒其不爭。沒想到現在的宋正儀竟然也有大嗓門的時候,最主要他剛剛說的話還有維護她的意思。


    其實宋正儀一直挺尊重宋秀月的,一方麵因為宋秀月是大姐,另一方麵也因為宋秀月的性子爽利,人又能幹,宋正儀一直都羨慕的她的很。


    宋老爺子再也憋不住了,他衝著宋正儀喝道:“老2,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沒?”


    “爹,你讓我咋聽?我賣了地一家大小吃什麽喝什麽?你們、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哪?是不是我死了,你們就能歇停了?就不找我拿錢了?”宋正儀的聲音哽咽起來,說完他抱著頭蹲在了地上,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宋天慧有些無奈,以前她可以說宋正儀窩囊,但現在宋正儀敢跟老爺子說這種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可是壞就壞在他是老實人,老實人就容易較真,不懂得圓滑,今天要是擱宋天慧或者宋秀月,肯定是哭訴一番,但心裏不會太過在意,可宋正儀不一樣,他是真的在意了。


    他知道他爹偏心,也氣他爹要他賣地給宋正材還債,但他沒想到他爹在公堂上這樣說他,這明擺著就是說他不孝,是不是他不答應賣地,他爹要直接在公堂上告他不孝哪?他心裏無比的憤怒,卻也感到深深的絕望,他想過上好日子咋這麽難?他想家裏人過上好日子咋這麽難?是不是如果他死了,家裏人就能擺脫他爹娘的壓榨了?


    宋秀月看出宋正儀是說真的,嚇了一跳,急忙說:“老2,你別激動,你家娃們都小,你得照顧他們,看著他們長大成家哪。”


    宋天慧走過去拍了拍她爹的肩膀,說:“爹,你要想保護我們,就不能讓自個兒有事,你要是死了,人家必定會來搶我們家的田地和一切,他們不但不會放過我們,還會說咱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在了就該還給父母,到時候我們幾個婦孺還不知道咋樣被欺負哪,沒了田地,沒了攤子,搞不好就到街頭討飯去了。”


    宋天慧說的直白,把抬案後麵的縣令大人都聽愣住了,雖然她說的誇張了一些,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宋正儀迴過來勁,眼中的絕望之色慢慢的褪去,如果宋天慧沒說明白,他可能真會為了家裏的安寧做出傻事。要是擱一年以前,宋天慧是巴不得她爹咋點嗝屁,可現在她做不到,那個一個鮮活的生命,而且還是個真心疼他們娘幾個的老實男人,雖然他很多時候不頂事,幫不上什麽忙,但他勤勞、踏實,尊重妻兒,比那些聰明能幹,卻太多算計的人好多了。


    老爺子被宋天慧直白的話給氣的劇烈咳嗽起來,臉憋的通紅,看樣子狀況不太好。


    宋天慧不想給他翻盤的機會,轉向縣令大人說:“大人,我家早在一年前就分家出去了,這裏是分家文書,我們每個月按文書所寫的給老人孝敬三十文錢,沒有斷過一次,不管今天發生的事情多不愉快,以後也不會斷。但是,不可能讓一個分家出去的人替有手有腳的弟弟還債吧?尤其是這個弟弟曾經還想賣了人家女兒,好得了錢去青樓。”


    “你不要胡說,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了,你們用得著一直逮著說嗎?”宋正材紅著臉喊了起來。


    宋天慧冷笑,“一年外加兩個月時間過去了,請問你有努力賺過一兩銀子嗎?如果你悔悟了,就該踏踏實實的努力賺銀子還債,哪怕最後湊不夠一百兩銀子,我們也願意幫你,許掌櫃也肯定願意給你機會,可是你看看你,你這麽長時間都幹了什麽?別說你的時間都用來努力讀書了,別說你將來考上秀才、舉人,等你做了大官再還錢給我們,讀書的人多了,難道人人都像你這樣好吃懶做隻知道啃老嗎?我二郎哥不是一樣下地幹活,人家怎麽就考上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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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世,她要活得瀟灑從容,不嫁豪門,隻要幸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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