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看。”江城愷像是在對待一個任性的小情人,有求必應,說罷,還真的閉起了眼睛。賀非:“……”熱切的視線被隔斷,賀非卻還是莫名覺得不稱心。他自暴自棄道:“算了,你還是睜開眼吧。”“怎麽了?”“你這樣看上去像在邀吻。”江城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樣不好嗎?”賀非皺眉:“什麽意思?”“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很有默契嗎?在接吻方麵。”江城愷睜開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賀非,“剛才我們在休息室裏,你也有感覺了,不是嗎?”“是有如何?”賀非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我是一個男人,你那樣蹭著我,我又不是陽痿。”江城愷聞言一怔,繼而再次失笑:“你還真是變了許多。”想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賀非當即接著他的話問了下去:“那照你這麽說,我們以前很熟?”江城愷一臉認真:“熟到不能再熟。”賀非道:“我們是什麽關係?”江城愷道:“夫夫。”賀非沒聽懂:“夫……什麽?”江城愷道:“就是伴侶,領了結婚證的那種。”賀非:“……”江城愷好笑道:“你這是什麽表情?”賀非道:“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的表情。”江城愷:“……”賀非接著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江城愷理直氣壯:“沒有。”賀非:“……”江城愷道:“我身上的東西都被你們收走了,哪裏來的證據?”賀非道:“你可以說一些我們過去的事情。”江城愷道:“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你確定我說了你能信?”賀非:“……”他一拍桌子,扭頭就往門外走。江城愷一臉懵逼。他說啥了?說啥了!怎麽就生氣了呢!就在江城愷忍不住準備衝上去把人一把抱住的時候,賀非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他隻是拉開了門,對門外的侍衛說了兩句,又從他們手裏接了點東西迴來,返身坐迴了位子上。賀非一抬眼就看到江城愷又焦急又可憐的眼神,頓時一愣:“怎麽了?”江城愷小媳婦一般地說道:“我以為你生氣了。”賀非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生氣?”他把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攤,“你自己點點,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少了。”江城愷怔怔。賀非皺眉道:“又怎麽了?少東西了?”“不是……”江城愷把麵前的東西一樣一樣拿了起來,又放了迴去,“一樣都沒少。”他隻是沒想到,賀非竟然會在他還是刺客身份的情況下,對他有求必應。明明都已經不記得他了。江城愷還能清晰地記得,當初失去賀非的那段時間,有多痛苦。瘋狂地報複了賀家之後,江城愷竟覺得異常空虛。賀非不在了,就算把以前傷害過他的人都淩遲處死,又能挽迴的了什麽呢?賀非永遠不會再迴來了,永遠消逝在了茫茫宇宙中,屍骨無存。每次午夜驚醒,他都多麽希望自己和賀非一樣能夠做夢,哪怕是一個幾分鍾的簡短的夢,讓他在夢裏和賀非說幾句話也好。可是他不能,他沒有人類血統,不能做夢。為此,江城愷曾花了半年時間,把賀非之前賣出去的夢境卡都收購了迴來,每天晚上都戴上夢境頭盔,做著賀非築造出來的夢境。賀非的夢境是與眾不同的。江城愷能清晰地感受出來。和市麵上流傳著的所有流派都不同,賀非的夢境,讓人隻經曆過一次就會終身難忘。賀非“生前”一共製作了三十餘張夢境卡,曆時半年,這對於任何築夢師來說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賀非卻輕輕鬆鬆地就實現了。江城愷每一個月就能把賀非的夢境卡過個遍,十二年下來,那些夢境早已滾瓜爛熟。他本以為永遠都要生活在痛苦之中,卻沒想到也能有失而複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