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這一番動作可謂是一箭多雕。


    讓芊氏丟了命、抓了吳府張揚跋扈的把柄讓吳夫人啞口無言、而且還要敲詐吳夫人一筆。


    此外鄒氏有投靠之意,而魏青岩也將時康拉攏至麾下。


    眾人離開府衙上了馬車,魏青岩則直接將她摁在軟毯之上,狠狠的親了幾口:“小丫頭,這心眼子夠多的了!”


    林夕落被他摸到身上的癢處忍不住“咯咯”的笑,隨即道:“這也怪不得我,誰讓他們上趕著找茬?我本以為此事是有人故意的想壞事,可孰料就是吳棣的一個妾,這事兒說大可大,說小也就那麽迴事了,本尋思你有意借機動一動,你卻一聲不吭,便隻能如此了。”


    林夕落歎了口氣,則有些厭惡的道:“一個窯姐也往家中帶,這位吳大將軍也真沒品。”


    “他在軍事上很有天賦,隻差在為人這一點,而這一點也是相當大的瑕疵,無人能容。”魏青岩看著她笑燦的胖臉,忍不住再親一口,“我這刁媳婦兒越發的厲害了!”


    林夕落看著他狹長眼眸中所透的誘色和那張微幹的嘴唇,忍不住抬起頭舔了一口,舌尖輕輕滑過,卻讓魏青岩欲火湧起,大手撫上她的翹臀,卻讓林夕落連忙扭身躲開:“這是馬車上!”


    “馬車上又如何?”魏青岩不肯放,林夕落卻堅決不從。二人掙紮嬉鬧,未過多大一會兒卻是到了“景蘇苑”。


    見到李泊言安穩歸來,胡氏也算舒了一口氣,而此時唐家也派了人在此候著等消息,魏青岩前去吩咐一番,唐家人便匆匆趕迴,向唐永烈迴稟消息去了。


    林政孝有意慎重的談一談此事。魏青岩則擺手道:“嶽父大人不必多談了,這事兒夕落一人擺平,如今還是要快籌備下泊言婚禮短缺的物件了。”


    聽到是林夕落出麵。林政孝隻是瞪了眼並沒有多說,即刻派管家去籌備新禮,而林豎賢在一旁表情格外複雜。


    林夕落的脾性他是最了解的。二人雖為師生,可不乏曾也有點點情愫,否則他當朝最厲的言官也不會每次說話都被這丫頭給噎住。


    她的改變,林豎賢全部看在眼中……


    本以為她嫁人生子之後,鋒芒會收斂許多,明白他曾經教習的道理,可如今來看,反倒是他這位先生越發的迷茫起來,如今變成了朝堂之上的一根刺,誰都不敢靠近。


    難不成。她是自己的先生?


    林豎賢心中苦笑,耳中聽著李泊言講起剛剛在府衙發生的事則越發的驚歎,魏青岩提起幽州城尹時康,林豎賢則插話道:“……對此人我知曉些許,行衍公有意拉攏他?”


    “多一人總好過少一人。”李泊言在旁接話。“明日我會特意關照他。”


    魏青岩點了頭,待林夕落這一方交待好瑣事之後,便抱著小肉滾兒迴了宣陽侯府。


    這一路上,林夕落都在想著吳棣麾下參將鄒僉的夫人,“……你覺得這個人有用麽?她這個夫人的心眼兒可不少,用不用我先試探試探她?”


    “你想怎麽試探?”魏青岩沒有否認鄒僉的用處。而是逗弄一般的問著她。


    林夕落撇嘴,“怎麽試探我還要想想,姑且最好的一個方法就是不遠不近的抻著,何時她自己忍不住了,自會挑揀個重要的消息來投靠,否則單憑那一張會說的嘴,我何必要接納她?”


    魏青岩捏了她的小鼻子,“聰明。”


    “不要再捏我的鼻子。”林夕落看著懷裏的小肉滾兒,“不然我給你兒子的鼻子也捏歪!”


    林夕落手指輕碰了小肉滾兒鼻尖一下,這小子眼睛一瞪,碩大的眼睛格外有神,小嘴吧嗒吧嗒的舔著嘴唇,發出一股好奇的聲音。


    魏青岩忍不住笑,隻抱著這母子二人於懷中,這或許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可如何讓幸福的感覺延續下去,卻是他的責任了。


    ***


    紙包不住火,吳家與林夕落之間的糾葛沒過了晚飯的功夫就被傳入宮中。


    周青揚聽了身邊人的迴報,不免眉頭大皺,而此時同在太子書房中聽聞此事的太子少師梁誌先冷哼一聲道:“吳棣也實在太過分了,家中不寧,亂七八糟,太子對此人可要多多戒備,他不可控。”


    周青揚打發走迴稟的人,隨即道:“如今也不得不用他。”


    “武人就是這般粗俗!”梁誌先想到魏青岩,目光中多了幾分猶豫之色,當仍然出口道:“那位行衍公如今絲毫無動靜兒,不妨借著此事以他夫人做一做文章?”


    周青揚似也有動心,最終卻搖了搖頭,“動不得。”


    “為何?”梁誌先乃是周青揚之師,他自當體會得到周青揚近幾日對魏青岩的轉變,不再似之前那般急躁的要奪軍權,而是縱容不管了。


    周青揚歎了口氣,他哪裏知道為什麽?隻是想起皇後的囑咐才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可見梁誌先盯著他不放,隻得尋個借口道:“如今父皇對他甚有不滿,本宮若在此事踏上一腳,難免會被父皇埋怨,反倒是幫了他。”


    這理由雖然不太充分,但肅文帝近些時日以來起伏不定的脾性也讓梁誌先心有感慨:“既然如此,那就由著他們鬧吧,早晚要鬧出紕漏,那些帳都等著時機成熟再一筆一筆的與他清算!”


    周青揚微微點頭,也隻能這麽地了……


    翌日一早,林夕落與魏青岩便帶著肉滾兒又去了“景蘇苑”。


    而這一次出行的隊伍則比較大,不僅有魏青羽與魏青山,連宣陽侯也在內。


    唐永烈是刑部侍郎,官階在,麵子也在,而李泊言乃是林政孝之義子,不但是林家大族,而且也是親家,宣陽侯思忖再三依然跟隨前去,特別是昨日魏青羽與他說起吳棣家人鬧事的細節,他則篤定了心中的想法。


    無論如何,魏青岩都是他的兒子,他自當要圓這個臉麵,也給親家抬抬身價,其實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放在了唐永烈的身上。


    刑部侍郎,可不是一個小官,其中千絲萬縷的聯係讓宣陽侯不得不動了心……


    有魏青岩與宣陽侯坐鎮,還有福陵王主婚,幽州城內的大小官員幾乎全都來賣這份顏麵。


    先是去唐府慶賀,隨即再跟迎親的隊伍至“景蘇苑”喝婆家喜酒,上午一頓,晚上一頓,這一天的飯局酒局是格外的豐盛。


    唐永烈今日也格外興奮,昨兒本是聽說了李泊言出事,而且還是跟吳家不對付,他不免有些猶豫焦躁,而後得知行衍公夫人前去把事情解決了,這才放下心來,專心當他的丈人爹。


    李泊言前來迎親的隊伍浩浩湯湯,眾官齊賀,而唐永烈之女唐鳳蘭今日也甚是高興。


    她當初聽聞親見李泊言背林夕落上轎嫁人,便覺得此男是一豁達的大丈夫,幻想著有一日身披嫁衣許與他為妻,孰料夢想成真,拜離母親時,她掉下的眼淚除卻不舍之外,也有激動的喜悅。


    蒙上蓋頭由其兄長背著上了花轎,而林夕落作為婆家的小姑子也親自上前撩的轎簾子,可讓唐家大喜,眾官驚訝。


    雖然都知道李泊言乃林政孝之義子,但這位行衍公夫人能親自前來撩簾子,讓眾人不免品味行衍公對李泊言有多看重了!


    林夕落自當是故意對外宣揚李泊言的身份,幽州城內乃是魚龍混雜之地,一背後無依無靠的五品官比不得背後有靠山的九品芝麻官更有話語權,這種事林夕落心中明晰,故而才會這樣做。


    昨日她為李泊言親自前去城衙整治吳家人,今日又親自前來給這位嫂嫂撩簾子,但凡有人知道便都會琢磨下李泊言的分量,往後不會再小瞧於他,李泊言行事時也多了許多的方便。


    林夕落如此想,魏青岩自當也是讚同,故而今日二人跟隨迎親讓唐家的臉上也格外有光采,折騰半晌才算把迎親的隊伍放走。


    鑼鼓奏響,隊伍已經準備朝著景蘇苑行去……


    唐永烈為嶽丈,於禮節上自不能跟隨去婆家,而眾官一一告辭前去景蘇苑喝喜酒,唐永烈有些心癢癢,可他一個丈人爹就這麽跟著去,實在讓人笑掉大牙。


    “唐大人。”


    後方一聲輕喚,唐永烈迴頭一看卻是魏青岩與林夕落的馬車停在門口,即刻道:“行衍公,怎麽還沒去?”


    “一同去喝個喜酒,在這空府中守著作甚?”魏青岩如此說辭卻讓唐永烈心中一動,可嘴上仍道:“我今日乃是嫁女……”


    “福陵王主婚,您這位丈人爹也要跟隨去感謝幾句,否則還不被他挑理?”魏青岩說罷,唐永烈則即刻點頭應下,待魏青岩與林夕落的馬車離去,他則即刻吩咐府中小廝道:“備馬!”


    “老爺,您這要幹嘛去?”唐夫人追了出來,唐永烈道:“去景蘇苑。”


    “規矩……”


    “行衍公親自相邀怎能不去?什麽亂規矩,又不是酸腐文人。”唐永烈說罷便駕馬而行,唐夫人這心裏更是傷感落淚,嫁了女兒不提,這老爺也跟著跑了,合著就留她一人在府中哀傷?


    沒了小女兒相陪,她怎麽忍受這空落落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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