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揉了揉笑笑的腦袋:“中午沒吃飯,這會兒餓了吧?沒事,吃完了你再迴去。”笑笑點點頭,他蹲在灶台上,珍惜的一個個的吃著盤子裏麵的小肉丸子。笑笑啾啾的對杜衡說了什麽,玄禦翻譯道:“笑笑問你,能不能多做一些這個小肉丸子,他很喜歡吃。”杜衡樂了,他捏捏笑笑的腮幫子:“好呀,你要是喜歡,我等一會兒給你單獨調一盆,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一次性吃完。”笑笑這孩子吃東西沒節製,萬一哪天吃傷了就麻煩了。笑笑還沒說完,就聽鳳歸的聲音響起:“讓你看妖界簡史,你竟然翻牆來吃東西。鳳臨,你真是長本事了。”笑笑哢嚓一下石化了,杜衡也傻眼了。兩人同步迴頭驚悚的看向身後,隻見餐桌旁邊,鳳歸手中端著清茶正在悠哉的喝水。笑笑慘叫一聲:“啾!!”杜衡嘴角抽抽:“鳳歸?你怎麽進來的?”院門關了吧?莫非這位也是和笑笑一樣翻牆進來的?隻是這位的修為實在太高了,杜衡竟然不知道他從哪裏進來的。鳳歸從袖中掏出了一套青玉色的茶具:“老夏給我家裝的陣法實在不行,你家的這股子肉味都飄到我家去了。吃什麽呢?”笑笑立刻討好的叼了一口炸丸子飛奔向他叔叔,杜衡咬牙說道:“瞧瞧,這小雞腿子的樣子。”往常罵人都罵人狗腿子,但是笑笑是雞,好歹他也是有屬性的妖修,可不能和狗沾上關係。笑笑在鳳歸好看的手心中放上了幾粒小肉丸子,鳳歸看了看丸子對杜衡頷首:“有心了。”杜衡歎了一聲,他將炸好的丸子端到了桌上:“嚐嚐吧,這種小丸子裏麵已經熟透了,不用再煮了。”杜衡對玄禦說道:“你看看合不合胃口,要是喜歡,我現在就去調餡料,等下多做一點小丸子。”玄禦嚐了一個,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挺不錯的。”杜衡道:“那我去調餡兒,等下專門炸一鍋小丸子。”鍋中燜煮著大顆的肉丸子,杜衡說道:“這個肉丸子,在我們那邊也叫獅子頭。”鳳歸問道:“哦?有什麽典故嗎?”杜衡說道:“一開始的時候,肉丸子又叫葵花大斬肉,因為做的比較粗糙,經過烹飪之後像雄獅的頭顱,後來就改名叫獅子頭了。”鳳歸給玄禦倒了一杯茶水說道:“這個名字倒是挺霸氣的,不過也就是肉丸子罷了。”杜衡笑道:“飲食裏麵名字和食物不符合的東西可多了,比如魚香肉絲,裏麵是沒有魚的,比如公婆餅,裏麵是沒有公公和婆婆的。這個很正常的。”鳳歸輕笑道:“人修就是喜歡取一些冠冕堂皇的名字,一點都不實際。”鳳歸對人修的印象不太好,杜衡今天明白了一點原因。在妖族的眼中,人修就是陰險狡猾的。被騙了混元珠的鳳歸肯定認為人修都是花言巧語巧言令色之人。這其實是不對的,人有千種,怎麽能一棒子打死呢?杜衡不服氣了:“不能這麽說啊鳳歸,名字隻是個代號罷了。有時候甚至製作者是什麽人,就給食物取名叫什麽。隻是為了區分罷了,要是說人修都是這樣的,那妖修不也有,名不副實的情況嗎?”鳳歸挑眉看向杜衡:“比如?”杜衡不服氣:“比如鳳歸你姓鳳,難道你就是鳳凰了嗎?”鳳歸噗的一聲把水給噴出來了:“咳咳咳……”玄禦拍拍他的後背:“淡定。”杜衡說道:“不管是人修還是妖修,都有好有壞吧。總不能一棒子打死。”鳳歸無奈的托著下巴:“好好好,不能一棒子打死。不過你說的也對,不管人修還是妖修,都有好有壞,在這點上麵人修和妖修其實沒有區別。”54杜衡叨叨了幾句之後就忙著去調製小肉丸子的餡兒了,他切了一大盆餡料,咚咚咚的剁著。鳳歸和玄禦兩一開始在廚房中喝茶,後來竟然開始下起了圍棋。看著棋盤上黑白子一堆,杜衡就覺得頭疼。看來他這人注定風雅不起來了,有這個時間精力,他還不如多琢磨兩道菜。隻是剁肉實在費力氣,杜衡之前就剁了兩大盆了,現在又來一大盆,他覺得胳膊有點酸了。就在杜衡放下刀子在甩手的時候,他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輕柔的靈氣。杜衡詫異的一轉頭,隻見景楠正站在他旁邊捏住了他的胳膊。景楠眉眼彎彎:“說你那麽多次,為什麽就不能試著用修士的方法來緩解疲勞呢?你啊,身體太單薄了,簡直不像是個修士。”杜衡愣了:“景楠?你怎麽也來了?”玄禦不是說今天大家都不出門的嗎?怎麽一個個都翻牆進來了?景楠氣定神閑的揭開了鍋蓋,隻見大鍋中煮著滿滿當當的肉丸子。他嗅了嗅丸子:“熟了熟了。”然後他美滋滋的戳了一個丸子啃了起來:“好吃。”杜衡嘴角抽抽:“你們怎麽都跑來了?不是都在閉門嗎?”景楠戳著肉丸子走到餐桌旁邊:“喲,下棋哪?小玉你不行啊,快輸了。下這裏下這裏……”竟然指導上了……玄禦將手裏的旗子往景楠手裏一塞:“你來。”最討厭下棋指指點點的人了。景楠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他大大方方的捏著棋子坐下了。隻是別人下棋的時候身邊放著的都是清茶,而這兩人身邊放著的是……炸肉丸子。鳳歸纖長的手指從盤子中拿起一粒金黃酥脆的丸子丟到口中,優雅得像是畫一般。而他對麵的景楠,眉眼含笑,景楠一手捏棋子放在棋盤上,另一隻則舉著筷子,上麵戳著半個熱騰騰的肉丸子。這兩人腮幫子鼓鼓的,明明都是絕世美男,為什麽要做出這麽猥瑣的動作來?杜衡不免有些疑惑,他問玄禦:“景楠已經幫驚鴻治療了嗎?”不然景楠怎麽跑過來了?鳳歸抬起俊美的雙眼直視著杜衡:“哦,你聽玄禦說了嗎?那你說說你是什麽想法?”杜衡有點懵:“我沒什麽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