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柔痛苦呻吟,雙手緊緊捂住肚子。


    熟悉的痛,令她措手不及。


    正如那次在韓氏正榮辦公室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媽,我……」


    話還沒說完,小腹往下墜,一股暖流滑落。


    「柔兒,我們去醫院,馬上去。」


    黃娟看到血跡,臉色陡然發青,拿起手機叫救護車。


    救護車趕來之前,她都緊緊摟住倪柔,想打電話通知韓家,轉念想到剛才女兒說的那些話,硬生生忍住了。


    醫護人員將倪柔用擔架抬上救護車,立刻給她戴上唿吸機。


    黃娟坐在一旁,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們母女到底造什麽孽,為什麽要經歷這些?


    之後,醫護人員詢問倪柔的血型,得知以後與醫院聯繫準備血漿。


    來到醫院,倪柔被送進手術室。


    黃娟慌張地在過道中來迴走著,手心、額頭全是汗漬。


    猶然記得,上次也是這種情況,柔兒在搶救,最後孩子沒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看到剛才那一幕,她就明白會發生什麽。


    冷靜下來後,她拿出手機,給倪遠皓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也不管他在哪,是否方便,就讓他直接趕來醫院。


    倪遠皓有些迷糊:「媽,發生什麽事了?」


    「你姐出事了,趕緊過來吧。」黃娟攥緊手機,說話都有些哽咽。


    現在這樣,她已經不知道該去求誰、依賴誰,想著能讓兒子過來陪她,心也會安定不少。


    倪遠皓聽了這話,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拿了衣服快速套起來,「媽,我馬上就去,你等著我。」


    掛斷電話,他拿了錢,衝出房內。


    人剛下樓,就被倪明昱出聲叫住,「要去做什麽?」


    倪遠皓停止腳步,穩定情緒道:「大哥,我姐、我姐在醫院,出了事。」


    雖然黃娟沒有告訴他情況,但是能讓她這個時間點還叫他過去,一定很嚴重。


    倪明昱跨步從樓上下來,問話:「出什麽事了?」


    「我不清楚。」倪遠皓搖頭,有些急地說:「大哥,我真的要趕過去了。」


    沒等他同意,已經走向玄關。


    「等等。」


    倪明昱再次打斷他的話,「去外麵等一會,我送你過去。」


    話落,他轉身上樓,準備去換衣拿車鑰匙。


    倪遠皓望著他並不利索的腳,神色有些恍惚。


    他其實明白,大哥對他媽和二姐沒有好感,也沒有奢望他也會去,可他竟然提出要送他,內心劃過一絲暖意。


    不論他是擔心二姐,還是放心不下自己,都讓他感受到了來自家人的溫暖。


    兩三分鍾之後,倪明昱換了襯衫西褲,走下樓。


    經過倪遠皓時,笑道:「傻站在這做什麽?」


    上了車,倪遠皓偏頭看著駕駛座,說道:「大哥,謝謝你。」


    倪明昱輕笑,沒有說話。


    他對黃娟與倪柔出事沒興趣,隻是天色已經晚了,讓這孩子一個人過來,多少會不放心。


    說實話,他與倪遠皓的交集不多,可以說幾乎沒有。


    當年他離開家的時候,他不過才六七歲的樣子,等他迴國,他又在寄宿學校上學,也就因為倪初夏,才有罩麵。


    但正是因為有那丫頭,她護著的人,自然是看重他,自己也不會照顧。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無法割捨的血緣。


    兩人一路沉默,來到醫院。


    倪明昱把車停下,敲了敲方向盤報出一串數字,「記下來,等那邊情況差不多,打電話給我,接你迴去。」


    倪遠皓傻愣愣地站在那裏,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拿出手機,尷尬地說:「大哥你再報一遍。」


    「……」


    記下號碼,倪遠皓快步走去急診手術室。


    人剛趕到那裏,話還沒來得及與黃娟說上,護士從手術室出來,問:「誰是倪柔的家屬?」


    黃娟連忙迴:「我是她媽媽,這是她的弟弟。」


    「血庫緊張,你們倆有ab的血型嗎?」護士詢問,見黃娟點頭,立刻領著她去另一間病房,需要她獻血。


    倪遠皓呆愣地站在原地,緩緩轉過身,眼眶突然充盈著淚水。


    護士重新返迴,瞅了他一眼,以為他是傷心過度,好意提醒:「小夥子,你去那邊坐著等吧,手術結束還有一會兒。」


    倪遠皓眼睛微閃,依舊站在原地。


    待護士進入手術室,他才艱難移動步子。


    約莫十來分鍾,黃娟從病房出來,因為獻了血,臉上略顯蒼白。


    她挨著倪遠皓坐下來,小聲低泣:「你姐…是流產了,這已經是第二次,還都是因為韓立江!」


    上次,她一直勸著倪柔,要和韓立江好好過日子,可如今,她為自己說的話、做的決定懊悔。


    捨不得韓家的庇護,所以,才會讓她的女兒遭了這麽大的罪。


    倪遠皓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良久後,黃娟平復心情,道:「你在這坐著,我去打個電話。」


    倪遠皓垂著頭,手指緊緊攥住手機,很痛苦。


    為什麽戲劇化的事情總會發生在他身上?


    ab型?


    哈哈……他媽是a型血,他爸是o型血,怎麽可能有ab型的親女兒?


    所以,這就是媽為什麽一直偏袒二姐,為什麽能狠下心來把爸的藥換掉的原因嗎?


    這時,手術室門被推開。


    醫生宣布手術成功,患者已經從另一邊轉移去住院部。


    倪遠皓木訥地聽著,等黃娟打完電話,跟著她一起去住院部,全程都沒有吭聲。


    此時,她剛從醫生那裏了解情況,得知倪柔以後再難懷孕的消息,宛若晴天霹靂一般。


    「遠皓,你姐受這麽多的苦,是造了什麽孽啊?」黃娟緊緊拽著倪遠皓的胳膊,淚流滿麵。


    一個女人,被診斷不能懷孕,是對她多麽大的懲罰。


    她的柔兒還那麽年輕,為什麽要經歷這些?


    韓家,是韓家那些人欠她的。


    「遠皓,你給你姐夫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黃娟掏出手機,說著就要翻韓立江的電話。


    韓立江竟然敢打她的女兒,這事不會這麽了解!


    倪遠皓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黃娟注意到小兒子的不對勁,問道:「遠皓,你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媽,你想讓我說什麽?」


    倪遠皓冷眼看著她,隨後突然笑起來,「你告訴我,你想讓我說什麽?」


    「遠皓……」


    從未見他這般,黃娟心裏有些慌張,不明白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別叫我!」


    倪遠皓提高音量,咬牙切齒問:「我就問你,我是你和爸生的孩子嗎?」


    黃娟微愣住,擰眉道:「你說什麽胡話呢?你當然是我和你爸的孩子!」


    「那她呢?」倪遠皓伸手指著病床上的人,麵無表情地問。


    雖然已經能確定,可是卻還抱著一絲希望。


    他寧願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記錯了。


    黃娟慌張的不行,上前抓著他的手問:「倪初夏對你說了什麽?」


    這句問話,讓倪遠皓徹底清醒過來。


    他甩開黃娟的手,苦笑著向後退,「媽,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你怎麽能……」


    爸對她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雖然當時的遺囑並沒有把公司給她,可是無論是動產還是不動產,那些足以讓她闊綽地過下半輩子。


    可是反觀她是如何對待爸的呢?


    換藥想要致他於死地,竟然早在那麽多年前,就給他戴了綠帽子。


    一夜之間,二姐不是他的親姐姐,而是他同母異父的姐姐,一切全變了。


    「遠皓,你聽媽跟你說……」


    「走開,別碰我!」


    倪遠皓揮動手,不讓她碰自己,隨後指著她,咬牙切齒道:「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算我求你,行嗎?」


    「倪遠皓——」


    「我是你媽媽,你怎麽能這麽和我說話?」


    「你給我站住……」


    而後是黃娟的大嗓門,直到他從走進安全通道,聲音才逐漸消失。


    「啊——」


    從台階走下去,來到一層,靠著牆掩麵發泄情緒。


    他還沒有到十八歲,可經歷的事情,足以讓他心態變老。


    以前,自己就算不是健談、活潑的人,也不至於像這樣陰鬱。


    而現在,他的感受就是看不到未來,生活一團糟。


    良久,久到雙腿已經發麻,他才走出樓梯間,朝醫院門外走去。


    手裏握著手機,幾度想要給倪初夏打電話,可看著已經到了下半夜,硬生生忍住。


    大姐,於他而言,就像是指路明燈,跟她聊過,哪怕並不是聊自己煩惱的事情,都會覺得很開心。


    她會設身處地地為自己著想,也會竭盡全力幫助自己。


    有時候,他在想,為什麽和她不是親姐弟?


    走出醫院,他將手機揣進口袋,順著路邊漫無目的地走。


    盛夏的夜晚,微風吹來都帶著溫熱。


    不遠處,是一條街燒烤。


    白天是一條人形橫道,到了晚上,就被紅色的傘蓬占領,成為夜市燒烤。


    倪遠皓走過去,看著男男女女圍坐在桌上,喝啤酒、吃燒烤、聊聊天,很羨慕。


    他選了一家,隨便點了些東西,拿了兩瓶啤酒,坐下來。


    打開啤酒,滿上後,一口悶掉。


    「咳咳咳……」


    因為是第一次喝酒,味道刺激味覺,所以直接咳嗽起來。


    「沒出息。」身後,傳來倪明昱的聲音。


    倪遠皓紅著臉轉過頭,驚訝喊道:「大哥?」


    「第一次喝酒?」


    倪明昱重新拿了酒杯,給自己滿上。


    隨後,抽了根筷子,貼著酒杯攪了一下,一飲而盡。


    倪遠皓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沒喝過。」


    學校管得嚴是一點,另一點是他對酒和煙並不感興趣。


    倪明昱略微點頭,替他滿上:「那就慢慢喝,沒人和你搶,不用著急。」


    兄弟倆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很快,桌上擺了七八個酒瓶。


    倪遠皓頭有些暈乎,雖然這些酒基本都是倪明昱喝的,但他畢竟是第一次碰酒,酒量很淺。


    倪明昱付了錢,伸手拽著他,兩人繼續向前走。


    倪遠皓指了指路邊停的車,說道:「大哥,你車還在那兒呢?」


    「喝酒不開車,就放那吧。」倪明昱單手插進褲兜,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根抽起來。


    瞧見倪遠皓渴望的眼神,笑著道:「煙不能教你,不讓你姐和我急。」


    提及倪初夏,倪遠皓傻笑起來,笑著笑著竟然哽咽起來,問道:「為什麽……為什麽她不是我親姐姐?」


    倪明昱輕吐煙圈,沉聲迴:「你是親姐勝似親姐,這樣不是更好。」


    他這個妹妹,狠下心來,要麽翻臉無情,要麽就護短護到底。


    很顯然,倪遠皓這傻小子很得倪初夏的喜歡。


    明明小時候,因為他而讓自己受了很多委屈,可終究抵不過血緣與投緣。


    「勝似親姐?」


    倪遠皓重複念這四個字,驀地豁然開朗。


    是啊,盡管倪初夏並不是她的親姐,可她對自己的好,不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嗎?


    「大哥,我們是兄弟對嗎?」


    「傻小子!」


    倪明昱捏著他的肩膀,笑著點頭。


    他並不是看誰都會不爽,也不會刻意去針對一個人。


    正如,他不會因為倪遠皓是黃娟的兒子,就會對他不留情麵,不認他。


    倪明昱一路鉗住他的手,攔下計程車以後,先將他塞進去,而後自己坐進去。


    迴到倪家,倪明昱架著他進了房,把水溫調好,讓他去沖澡。


    洗完澡,倪遠皓清醒過來。


    他換了睡衣,準備下樓倒水,看到書房的燈是亮著的,移步走過去。


    敲門進去,見倪明昱坐在書桌前翻看書籍,好奇地走過去,「大哥,不是已經暑假了嗎?」


    倪明昱捏了捏鼻樑,道:「八月初學校有講座,正在改稿子。」


    倪遠皓拖了椅子,在他對麵坐下,「當時大姐還提議我報財經政法大學呢。」


    「為什麽沒報?」倪明昱把筆放下,向後靠了靠,勢有與他談下去的架勢。


    倪遠皓答:「我對軍事比較感興趣。」


    剛開始聊天還有些緊張,總覺得對麵坐著的是自己的老師。


    之後,見倪明昱並沒有拔高姿態,就像是普通聊天,便慢慢放鬆。


    「軍校也不錯,那時我也想過的。」倪明昱對他選擇的這條路給予鼓勵,告訴他自己當時也很想上軍校或者服兵役。


    倪遠皓問:「那為什麽最後會選擇法律?」


    倪明昱沉默片刻,沉聲迴:「一步錯,步步錯,法律能平衡我心中的那桿秤。」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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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都說大神是冷艷高貴或者惜字如金,生人勿近的嗎?


    為什麽這個大神各種無賴追在她後邊討債,大神你不要那麽沒有節操好不好?


    不都說,遊戲妹子都愛大神,各種勾搭誘惑!


    為什麽這個妹子看見他跑了兔子還快,難道這個世界都不愛大神愛猥瑣男了?


    然後,佳人在前:


    陌顏淺笑吼道:大神,請滾開!


    漠然暖言:嗯,好。


    眼見大神如此聽話,她正欣喜,就看到自己的遊戲角色被撲倒,壓在了身下。


    陌顏淺笑:無恥小人!


    漠然暖言:親愛的,不是你叫我滾的嗎?所以我就滾你身上了!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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