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亦航的吵鬧下,兩個大人沒辦法,隻好連夜開車會珠城。


    厲澤川去辦出院手續,岑曼曼抱著厲亦航迴到車裏。


    「累不累?」岑曼曼低下頭,問懷裏的孩子。


    厲亦航搖搖頭,手裏捧著手機,玩得忘乎所以,若不是睫毛上的水珠,以為剛剛的哭鬧都是幻覺。


    「別玩太久,累了就閉眼休息,知道嗎?」


    岑曼曼的聲音很軟很柔,聽在耳中一點也不會覺得煩。


    小傢夥在她身上蹭了蹭,很親昵。


    厲澤川從醫院出來,並沒有逕自上車,而是站在不遠處撥了電話。


    左手夾著煙,右手握著手機,燈光暗,加之煙霧繚繞,讓人看不真切此時他的表情。


    岑曼曼透過車窗,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愛戀又纏綿。


    想著,他該在和盧靜雅打電話,畢竟她是孩子的媽媽,帶走亦航的確該和她打招唿。


    這邊,厲澤川把菸蒂按滅扔到一邊垃圾桶裏,沉聲說:「亦航暫時不會和你迴去,要是你爸媽真的想他,可以開視頻。」


    盧靜雅勸說:「晚上上高速很危險,加上珠城又在下雪,明早走不行嗎?」


    「亦航很排斥這裏,鬧著要迴去。」


    厲澤川跨步走向車邊,說道:「就這樣說,掛了。」


    話落,電話被他切斷。


    坐上車,厲澤川讓小傢夥坐好,把手機放下,才開了車。


    *


    林家。


    林母見盧靜雅收起電話,立刻追問:「那邊怎麽說?有沒有讓澤川明天來家裏吃飯?」


    「亦航那孩子沒事了吧?」林父問。


    林怡珺的關注點不同,語氣不善問:「姑父來家裏可以,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準來。」


    「澤川打算帶著孩子連夜迴珠城。」


    盧靜雅被他們逼得心煩,坐迴到沙發上,「別說吃飯了,以後孩子都不一定會讓我再見了!」


    上半夜在醫院,厲澤川對她說的那番話,她是明白的。


    他從來不會說無用的話,所以提及他把厲亦航帶大的事,一來是告訴她錯過便是錯過,二來也是變相對她說孩子是他親手帶大,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敵得過她和亦航。


    若真的惹怒他,以後她真的都有可能見不到孩子。


    林母臉色微變,問道:「你怎麽和他談的?告訴她那塊杏仁酥不是你給孩子吃的了嗎?」


    盧靜雅垂下頭,沒有說話。


    她和厲澤川之間隔的太多,根本就不止是今晚發生的一件事。


    「姑姑,你難道就這麽讓他把亦航帶走了嗎?」林怡珺做到她身邊,有些不甘心地問。


    「那我能怎麽辦?」


    厲澤川和岑曼曼結婚,是不爭的事實。


    她還能學電視劇裏麵演的一樣,插足他們的婚姻,或者用孩子去威脅嗎?


    林怡珺心裏急了,要真正問她能怎麽辦,還真想不出辦法來。


    「以後別再提什麽復婚了,他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打算。」盧靜雅嘆了口氣,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坐在梳妝檯前,望著帶著妝的臉,頓時覺得好陌生。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不化妝時候的樣子,也不敢不化妝就出門。


    比那個女孩大七八歲,除了會多出女人的韻味來,隨之而來的是眼角的細紋,和身材的走形。


    雖然她一直都注重保養,但和這階段的男人相比,還是比不了的。


    林家客廳。


    林母唉聲嘆氣,原本是想和小外孫處好關係,從他這邊下手,從而達到讓女兒和厲澤川復婚的目的。


    因為意外發生,他們二老連孩子的麵都見不到,更別說其他。


    林父問:「怡珺啊,和澤川結婚的女人,是珠城哪戶人家的?」


    「什麽哪戶人家?她無父無母,是孤兒!」


    林怡珺臉上滿是不屑,「剛開始是岑家的養女,後來大概是人家嫌她,宣布和她斷絕關係。」


    林母擰著眉,感嘆道:「就這樣的媳婦,厲家能同意?」


    當初她女兒要嫁進厲家,一沒婚禮,二沒酒宴,別說外麵的人不知道厲澤川已婚,就是他們林家,也沒人幾個人知道。


    就是這般的委曲求全,男方的媽媽還對靜雅一直不滿,最後還逼迫女兒離開她兒子。


    林怡珺冷哼,「厲家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珠城根本不知道姑父再婚了,他們也沒有辦婚禮。」


    「行了,他已經不是林家的女婿,喊什麽姑父?」


    林父打斷兩人的對話,吩咐道:「人已經結婚,總不能上趕讓人看不起吧?我這兩天會給靜雅物色物色,這事就這麽翻篇了,以後不準再提!」


    ……


    迴珠城前,厲澤川先把車開會酒店,把行李收好,才駛離市區上高速。


    四五個小時的車程,前麵兩小時有厲亦航的鬧騰,倒不顯安靜,等他睡了,車內變得陡然變靜。


    岑曼曼無所事事點著手機,發現微信朋友圈有條評論,點開看到是厲澤川三小時前評的,勾起唇角。


    『有美人兮,似水溫柔。』


    僅僅隻有八個字,卻讓她的心跳加快。


    看了眼厲亦航,確認他不會醒來,向左邊挪了一點,抬頭看向他,輕喚他的名字。


    因為在高速公路上,厲澤川沒敢迴頭,輕「嗯」出聲,「什麽事?」


    「沒什麽,就想叫叫你。」說完,岑曼曼抿著唇,眼中含著笑。


    厲澤川抽空看了眼內後視鏡,對上這雙笑眼,心念一動,「這麽開心?」


    岑曼曼笑意未減,點頭說:「因為要迴家了。」


    男人輕笑,微抿唇角。


    之後,兩人隨便聊著,大多是岑曼曼在說,厲澤川聽,偶爾會說上兩句。


    後麵兩個小時,很快過去。


    三人到華憶公寓的時候,是淩晨五點,天已經開始亮起來。


    厲澤川把孩子抱進房裏,迴主臥洗澡,而岑曼曼則留在廚房下了兩碗雞蛋麵。


    等男人洗好出來,雞蛋麵也出鍋。


    沒在飯廳,而是把麵端到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吃著『宵夜』。


    大概是真的餓了,一碗麵很快吃完。


    厲澤川靠在沙發上,手指攪著她垂在腰間的髮絲,異常放鬆。


    剛開始還沒注意他在把玩自己的頭髮,覺察太安靜後,偏頭見到這幕,笑著說:「無不無聊?」


    「有點。」


    厲澤川直起身,手指交叉擺在腿上,頗有與她談心的架勢。


    見他這般,腦海中不自覺便浮現出他平時工作找下屬談心時候的場景,可能就是這副樣子,老闆架子起來。


    男人輕抬下巴指著她手裏的碗,「先把麵吃了。」


    岑曼曼乖乖把麵吃完,偏頭問:「有什麽要說的嗎?」


    「嗯,你坐近點。」


    厲澤川對著她招手,把自己的手機擺在一邊,「曼曼,關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沒有什麽想問的?」


    岑曼曼睜大眼睛,心中升起疑惑,不明白他說的是指的是哪一方麵?


    要說想問的問題,自然是有的。


    隻是,他突然這麽一問,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問什麽都可以嗎?」


    「嗯,都可以。」厲澤川點頭,饒有興味望著她,似乎是很期待他的問題。


    岑曼曼垂下頭,想了一會兒,「厲氏的員工是正月初八上班,你呢?也隻能再休息三天了嗎?」


    「……」


    時間像是靜默了幾秒鍾,他清咳嗓子說道:「原理上是這樣的,實際要看情況。」


    如果堆積的事情多,或者有很多緊急的工作需要處理,他當然休不了三天,情況相反,可能會輕鬆幾天。


    隻是,他提出這個問題,並不想和她討論這件事。


    「那趁休息的時候,我們帶亦航出去玩吧。」


    岑曼曼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搜索之後,說道:「也不用去太遠,爬山帶著小孩不方便,去水邊好像也不太好……還是親子樂園吧。」


    敲定完行程,她眸中閃動光澤,期許地看著他。


    話題成功被帶跑,厲澤川就順著她說的討論,把最後三天假期如何過商討一遍。


    「等亦航醒來就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岑曼曼望著手機備忘錄的行程,笑起來。


    厲澤川一直注意她,發現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異樣,心裏百感交集。


    他以為在經歷昨天的事情之後,她該是怪他的。責怪自己讓她從珠城趕來,最後遇到了糟心的事情。


    可是,從頭至尾,她都沒有提過,像是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認識她至今,她都是這樣,善解人意,溫柔似水。


    伸手撫上她的臉,手掌愛憐地摩挲著,即使不說話,也能從輕柔的動作中感受到他此時對她的疼愛。


    「曼曼,你該讓我怎麽辦才好?」


    正因為她什麽都明白,看的都清楚,讓他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做。


    「你這樣就很好啊,不需要刻意做什麽。」


    岑曼曼微微一笑,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想讓我問的是那些,但是我相信你能處理好,也不想給你太大的壓力,所以就沒有問。」


    昨天二哥來電話,的確讓她疑惑,後來又把他的話串聯了一遍,便猜測該是與盧靜雅有關,至於具體的事情卻不得而知。


    因為知道二哥不會害她,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她好,也就沒有打聽清楚的必要。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不願意想太多,也不願意去爭去搶,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就這麽相信我?」厲澤川笑著問。


    岑曼曼點頭,「嗯,你說過的話我都記著,你說不會和她有不必要的接觸,做到了呀。」


    或許她這種,給他足夠的信任,在很多人看來很傻,但她並不想管著他、約束他,如果一個人的心不在你這,就是天天把他拴在褲腰帶上也沒有用。


    「不說我倒是忘了,昨天是誰大方地把我推出去,經過我的同意嗎?」


    厲澤川說著,伸手捏住她的小蠻腰,用巧勁按著,惹得她笑意連連。


    「別…啊……我是想讓亦航……開心的。」


    岑曼曼笑的喘不過來氣,最後直接癱在了沙發上,迴房都是他抱的。


    ……


    翌日。


    兩人睡到自然醒,出房門的時候,厲亦航還在床上。


    三人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在房裏分裝從舒城帶的草莓和葡萄。


    「小叔和小嬸嬸一份,太爺爺和太奶奶一份,奶奶再一份,那這多出來的是誰的?」


    厲亦航掰著手指數份數,肥嫩的小手指著餘下的。


    岑曼曼笑著,從手機把雲辰、嚴瑾和岑北故的照片翻出來,「是給這些叔叔阿姨的,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厲亦航反覆看著三人的照片,指著嚴瑾的單獨照說:「這個阿姨好性感,爹地,你過來看看。」


    厲澤川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幾天的財經報紙,沒理他。


    小傢夥爬上沙發,把手機放到他眼前,「好性感對不對?」


    男人敷衍的「嗯」了聲,說道:「沒你曼曼姐姐性感。」


    「……」


    岑曼曼怪嗔瞪著他,隨後轉移話題,「亦航,你知道什麽是性感嗎?」


    厲亦航老神在在地點頭,開口說道:「就是漂亮、漂亮、然後非常漂亮的人,電視劇裏都這麽說。」


    厲澤川抬手揉了揉他的頭,「你還是顏控呢?」


    「當然,這樣才配的上我的顏值。」


    這句話,成功將兩人逗樂。


    欣賞完嚴瑾的照片,小手又戳著其他人的照片,看完之後小聲問:「爹地,你完蛋了!」


    厲澤川莫名望著他,等待他的後話。


    「這兩個叔叔都好酷,你又不是黃頭髮,也沒穿酷酷的衣服和紋身,曼曼姐姐肯定不喜歡你。」


    小傢夥說完,還刻意打量厲澤川一眼,最後搖了搖頭,還很可惜地嘆氣。


    岑曼曼隻聽到自己的名字,抬眼望過去,問道:「在說什麽?神神秘秘的。」


    厲亦航閉上嘴,沒說話。


    畢竟爹地沒有別的叔叔酷,說出去好丟人哎。


    厲澤川放下手中的報紙,低聲說:「亦航說你不喜歡我,你告訴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問完,他饒有興味看著她,等待她的迴答。


    如此直白的詢問,令岑曼曼不知該怎麽說,難為情、更多的是說不出口。


    「曼曼姐姐,喜歡爹地嗎?」厲亦航等不及又問了一遍。


    岑曼曼清了清嗓子,微抬起下巴,「才不喜歡,我喜歡亦航。」


    厲亦航得意地看著厲澤川,而後跑到她跟前,親了她一口,「我也喜歡曼曼姐姐。」


    又香又軟,特別特別喜歡。


    一大一小秀恩愛,倒是令看客心中不滿。


    在兒子麵前,他輸給岑北故和雲辰,在老婆麵前他又輸給了自己兒子,這打擊不是一點兩點。


    草莓和葡萄全部分好後,岑曼曼帶著厲亦航迴到房裏換衣服,準備出門。


    過年本來就是和親戚好友走動,厲家的親戚在年三十來了,而她除和岑北故有聯繫,也就隻剩下為數不多的朋友。


    結婚沒有辦喜宴,也沒正式的請客吃飯,就買點禮品和水果。


    一家三口出門,開車先去了臨海苑。


    下車後,厲亦航扯著自己的帽子,悶悶說:「我必須要戴這麽醜的帽子嗎?」


    把他帥帥的髮型都擋住了。


    岑曼曼按住他的手,輕聲說:「嗯,醫生說你身體還沒恢復,要穿暖點。」


    小傢夥聽到醫生兩個字,嚇得趕緊放下了手,乖乖地被她牽著。


    按了門鈴,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門內,倪初夏頭上戴著浴帽,身上穿著一次性的雨衣,手上戴著膠皮手套,全副武裝的樣子令人驚訝。


    好半天,岑曼曼才找迴聲音,「你這是幹嘛呢?」


    「給蠢蠢洗澡,過年寵物店都沒開門,隻能在家裏洗。」


    再不洗,它都該臭了。


    厲亦航從岑曼曼身上探出小腦袋,幸災樂禍地說:「咦?小嬸嬸的帽子比我的還醜,我就放心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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