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植草莓的大棚裏,厲亦航蹲在地上,手裏提著小孩子專屬的籃子,在地裏跑的很歡脫。


    「爹地,你看我這個草莓比媽媽的大。」


    小傢夥舉著手裏紅彤彤的草莓,笑得很開心。


    盧靜雅陪他玩了一會兒,攏起頭髮,起身走向厲澤川。


    自陪她進來,他的表情就很冷漠,即使是厲亦航和他說話,臉上也不見笑意。


    「因為我讓你丟下小妻子,所以不開心?」


    厲澤川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這是一方麵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盧靜雅見她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繼續找話聊,「你的小妻子倒是很大方,脾氣挺好的。」


    單憑她沒有當麵和厲澤川鬧起來,而是笑著讓他過來,就知道她很能忍。


    「是很好。」


    但、有時候,他倒是希望她不要這麽懂得為別人著想。


    「看得出來亦航也很喜歡她。」盧靜雅依舊不鹹不淡地說著。


    厲澤川危險地眯起眼睛,開口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盧靜雅雙手環抱於胸前,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她是真的對亦航好,還是為了你才這麽做的,你心裏不清楚?」


    「曼曼和我在一起之前就對亦航很好。」


    「說明她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顧及到厲亦航就在不遠處,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


    厲澤川臉色冷下來,卻沒有用咄咄逼人的語氣,「我和她之間的開始,是我主動,從頭至尾她都是處於被動狀態,結婚也是我提出的……她是很好的女孩,心思單純,不會想很多,至於她為何會同意我過來,是因為她善良,不想讓亦航受到傷害……」


    這番話說出,彼此都沉默。


    單純?善良?


    若她真的是這樣的女人,就不會嫁給大她一輪的男人!更不會當別人的後媽!


    垂下身側的手握緊,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怒意橫生。


    「澤川,我們之間難道就不能好好談了談嗎?」


    「如果你所說的好好談是用言語中傷曼曼,抱歉,談不了。」厲澤川將視線移開,不再看她。


    岑曼曼為他退讓了很多,默默受了很多委屈,卻從未鬧過,甚至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說過。


    又怎麽能忍受盧靜雅對她的中傷?!


    「你!」


    盧靜雅見不得他一直維護岑曼曼,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那個時候,她被他那群朋友嘲弄攀上高枝、傍上大款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護著自己,可如今娶了小妻子,就是這副護犢的模樣。


    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你好好帶亦航吧。」厲澤川說了這句話,就打算離開。


    「澤川——」


    盧靜雅一把拉住他的手,止住他轉身的步伐,「如果我早點迴來,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


    厲澤川眉頭不耐皺起,抽出手說道:「在你簽下離婚協議的時候,就再無可能。」


    「可是我是…我是被迫的,你媽不喜歡我。」


    這句話她已經說了很多編,說的也的確是時候,周穎的確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會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他,而選擇離開。


    她以為,他們之間是有愛情的,還有個孩子,他會等她的。


    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靜雅,不要在拿我媽當藉口,她也曾經用同樣的辦法找過曼曼,但最後她認可了她。」


    他承認周穎有時候很強勢,但她作為一個母親,做出來的事情本意一定是好的,她其實並不是兩人離婚的原因。


    「你隻是不願意接受我們分開的真正原因,別在執著了。」


    話落,他轉身離開。


    出了大棚,就見岑曼曼拿著手機小跑過來。


    「這麽急做什麽?」厲澤川迎上前,將她淩亂的發理好。


    岑曼曼把手機遞給他,「我二哥有事找你。」


    厲澤川眉頭略微一皺,岑北故能有什麽事情找他?


    接過手機,走到一邊才開口說話。


    這時,盧靜雅也牽著厲亦航出來,兩人手裏都拎著籃子。


    「曼曼姐姐,我摘了好多草莓!」厲亦航鬆開了盧靜雅的手,小跑著來到岑曼曼跟前。


    岑曼曼蹲下接住他,小聲說:「小心點,別摔倒了。」


    「快看,我棒不棒?」


    看著他小籃子裏裝滿了草莓,岑曼曼笑著說:「很棒。」


    厲亦航把臉湊過去,臭屁地說:「那你還不親親我?快點吧!」


    直到岑曼曼獻吻,他才罷休。


    這一幕,落在盧靜雅眼中,卻是格外的刺眼。


    或許在外人眼中,她和小傢夥的關係是好的,但隻有她自己能感覺到,厲亦航對他有戒備,不會隨便要她抱,更不會讓她親他。


    他是她的孩子,看到他與別人之間親昵互動,卻讓她心裏格外難受。


    「亦航,去和你爹地說一聲,我們該走了。」盧靜雅不得不出聲打斷這一幕。


    小傢夥聽到要走,笑臉立刻垮下來,焉巴地走向厲澤川。


    這一處,隻剩下盧靜雅和岑曼曼。


    岑曼曼覺得氣氛很尷尬,前任與現任見麵,還真是她從未想過的情景。


    無論是盧靜雅先前給她留下的印象,還是如今舉止的優雅,岑曼曼並不想讓人覺得她小氣,於是勾了勾唇,算是碰麵打招唿。


    盧靜雅看了眼遠處的厲澤川,冷聲說:「他都沒有在了,還裝什麽呢?」


    沒料到她突然間的轉變,岑曼曼眼眸愣了一下,一時沒能有反應。


    「我認識澤川的時候,他還並不是這樣的,喜歡玩賽車,夜夜和那些朋友泡吧,厲氏也不算在他手上,在你眼中他是什麽樣的,多金?帥氣?還是捨得為你花錢?」


    盧靜雅打量了她一眼,渾身上下都是知名的牌子,說不是為了錢都沒人會相信。


    「盧小姐,澤川在我眼中如何似乎與你無關。」岑曼曼直起腰板,不卑不亢地與她對視。


    真的是太天真了,初夏說的是對的,盧靜雅根本不是表麵看上去的友善與優雅。


    「我隻是提醒你,憑你這樣能讓他永遠屬於你嗎?他骨子裏的模樣你都沒見過,能征服得了他?!」盧靜雅笑。


    「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何況還是六年的時間,你缺席了這麽久,又怎麽知道他變得如何了?」


    岑曼曼沒有退讓,緊握拳頭繼續說:「你說他愛賽車,可是他為了我車速可以控製在六十碼,你說他愛泡吧,至少我和他認識以來,從未見過他去過那種場合。」


    「怎麽?不裝了,現在敢和我炫耀了是嗎?」


    盧靜雅眼中含著恨意,咬牙說:「那你告訴我他做*愛喜歡什麽姿勢?我看看有沒有變化!」


    「你應該問我喜歡什麽姿勢,他一般都會遷就我。」


    岑曼曼說完,臉色有些發白,心也跳的很快。


    這是她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


    說出來之後,心中沒有難為情,更沒有覺得羞恥,反倒是感受到了擊退敵軍的喜悅感。


    「不知羞恥!」


    盧靜雅被氣得不行,最後隻能吐出這四個字。


    岑曼曼深吸一口氣,學著倪初夏挑眉一笑,說道:「彼此彼此。」


    「你!」


    就在盧靜雅還想說話的時候,厲亦航跑了過來,仰頭說:「媽媽,我想和爹地一起去泡溫泉,以後再和你迴家好不好?」


    「亦航不是答應過媽媽要迴去的嗎?」盧靜雅收起心中的怒意與不滿,輕聲問。


    小傢夥癟著嘴,有些糾結地說:「可是我還沒有泡過溫泉呢?」


    盧靜雅見他還是猶豫不決,心裏有點著急。


    答應過家人今天會把孩子帶迴家,這也是她六年以來迴家過的第一個年,現在她獨自迴去,該如何解釋?


    岑曼曼蹲下來,伸手摸著他的腦袋,「亦航,做人要講信用,答應別人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知道嗎?」


    厲亦航抱著小籃子,可憐巴巴地眨著眼。


    氮素!


    溫泉的誘惑好大,能玩到水啊。


    岑曼曼輕聲勸說:「要是想泡溫泉,等以後曼曼姐姐帶你去。」


    她並不是不希望厲亦航留下來,隻是如果因為他還小而縱容他,長大也會成為沒有信用的人。


    「真的嗎?」厲亦航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問道。


    岑曼曼笑著說:「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好,一言為定!」厲亦航伸出手和她拉鉤鉤,然後走到盧靜雅身邊,說道:「媽媽,我們迴去吧。」


    盧靜雅心裏挺不是滋味,在哄孩子、帶孩子這方麵,她的確沒有經驗,所以厲亦航不聽她的話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哄?


    可看著岑曼曼三兩句話就讓他改變主意,讓她有點慌神,心底深處還有些嫉妒。


    厲澤川掛斷電話後,盧靜雅正準備帶厲亦航走,小傢夥纏著厲澤川好一會,才下來和她離開。


    送走他們,兩人把摘的葡萄和草莓裝箱,付錢讓人開車送去別墅,便繼續下一個地方。


    路上,岑曼曼問道:「靠水的地方就是泡溫泉?」


    聽出她語氣中的那點嫌棄,厲澤川笑道:「不喜歡嘛?」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大家會一起泡嗎?」


    因為沒有泡過,所以她有很多疑問。


    譬如是他們兩人一起泡,還是分開;再譬如是一個人還是和很多人一起?


    被她的問題弄得哭笑不得,厲澤川低聲說:「有專門為夫妻準備的溫泉,我們泡那種。」


    岑曼曼:「……」


    所以,這和兩個人一起洗澡有什麽區別?


    不行二十分鍾,到達目的地。


    厲澤川從皮夾裏掏出金卡,侍者看了金卡之後,便領著兩人進去。


    穿過鵝卵石鋪的道路,穿過一片竹林,到達木質的房間。


    「厲先生、厲太太,希望你們度假愉快。」侍者貼心的把門打開,目送兩人進去,才轉身離開。


    這裏的建築風格類似於島國,屋內是供暖的,脫了鞋踩在木質地板上,也不會覺得冷。


    厲澤川逕自推內屋的門,熱氣繚繞,屋內有一張床,床邊就是小型的溫泉。


    這樣的建築是借景而建,因為有溫泉水,所以在這裏建造度假村,才有價值。


    男人自然而然地把外套脫了,而後解開袖口,和襯衫紐扣,轉身見她還傻站在原地,招手讓她過來。


    岑曼曼忸怩走過去,臉蛋已經紅的不成樣。


    也不知是因為難為情、害羞,還是因為被熱氣熏的。


    「我去外麵看看風景就好,你泡吧。」


    撂下這句話,就準備開溜,殊不知男人長手長腳,直接將她拽到懷裏,低頭說:「曼曼,我查過,女人來小日子的時候會疼是因為宮寒,泡溫泉有助於緩解這種情況。」


    所以,他的本意是為了她的身體,至於其他的,就當是他這麽安排的福利吧。


    岑曼曼愣了一下,眼眶泛紅,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澤川,謝謝你。」


    他為她做的,都是看在眼裏的。


    所以,在盧靜雅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能不為所動,隻因她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的好真的不是嘴上說說。


    厲澤川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等她看向自己的時候,開口說:「以後別說道謝的話,要是真想說就用行動來感謝。」


    岑曼曼乖巧地點頭,「好,迴家給你做好吃的。」


    因為是第一次泡溫泉,厲澤川隻讓她泡了兩個小時,便抱她上去,讓同性的盲人按摩師過來替她按摩,自己則繼續在池中泡著。


    盲人按摩師的手法和力道很舒適,岑曼曼躺在木床上,昏昏欲睡,時間到了,按摩師離開她也渾然不知。


    濕濡的吻席捲而來,掀開沉重的眼皮,看到厲澤川的臉,無意識嚶嚀一聲,手摟抱住他的脖子。


    驀然間,手機在床邊震動。


    岑曼曼徹底醒過來,伸手推搡他,「去接電話。」


    厲澤川親了親她的鼻尖,翻身把衣服口袋中的手機拿出來,看到是盧靜雅的電話,他猶豫一會,沒避諱地接起來,「餵?」


    「澤川,你快來醫院……」


    聽完盧靜雅語無倫次的話,厲澤川臉色陰沉下來,嗬斥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他對杏仁類的東西過敏,你是怎麽帶他的?」


    說話時,已經在翻找衣服。


    「對不起……我、我一時忘記了。」盧靜雅站在手術室外,懊悔地不行。


    是隱約記得孩子對某樣東西過敏,可臨到頭就是想不到是什麽,所以在媽給他吃杏仁酥的時候,她才沒有阻止。


    哪裏知道……會這麽嚴重?!


    「我馬上趕到。」


    厲澤川掛斷電話,額頭青筋暴起。


    「亦航出事了嗎?」岑曼曼從床上坐起來,焦急問。


    見他點頭,起來急忙換衣服。


    兩人迴到別墅取車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黑。


    岑曼曼雙手攪著安全帶,額頭浮起薄汗。


    她現在很害怕,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也不能哭,更加不能讓厲澤川分心。


    車子駛進國道,厲澤川開始提速,卻又考慮到身側的人,又把速度降了下來。


    岑曼曼紅著眼看著他,語氣堅定地說:「澤川,開快點吧,我沒事的。」


    厲澤川手指握緊方向盤,踩油門提速,「害怕就和我說說話,轉移注意力。」


    「亦航會沒事的。」岑曼曼哽咽地開口。


    她不想哭的,但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愧疚感和擔憂湧上心尖,根本無法控製。


    如果她同意孩子留下來一起泡溫泉,就不會誤吃到帶杏仁的東西,更加不會受到傷害。


    厲澤川輕嗯了一聲,心中卻是忐忑的。


    他清楚厲亦航沾了杏仁的後果,那是會致命的。


    從小,他就告訴他,如果有人遞吃的一定要對那人說自己杏仁過敏,也反覆教他,不要沾這類東西。


    四歲至今沒有出錯,怎麽年長了一歲還會誤食?!


    ------題外話------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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