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想帶曼歌迴廣州的想法,讓曼歌感到為難。她不是怕他心懷不軌,而是感到對不起在患難中收留她的韓姨。

    “過一個月吧,我答應過韓姨,而且我已拿了人家的工資,我們做人得講良心。”她向君清解釋說

    君清叫過一旁坐著的韓姨,說:“她是我的親戚,謝謝你關鍵時刻幫助了他。”

    他的話使曼歌有些難堪,因為她早已把真實的情況跟韓姨說了。

    “我們也算是有緣分了,一見如故,就像是親兄妹一樣的。”曼歌忙給打圓場。

    “對,比親戚還親。”韓姨無意揭穿他。

    在她看來,這種假話是可以原諒的。隻要你是真心對這位姑娘,你就是馬上帶她走,我也一百個樂意,馬上放行,成全你們的好事。我對你有好感,但我還不了解你。

    君清從包裏拿出一疊錢,數也沒數,對韓姨說:“這是曼歌領的工資,還有這些天的吃住開銷。”

    “我怎麽能收你的錢呢,你如果真的喜歡這位姑娘,你想幫她,我高興,我現在就讓她跟你走。”韓姨直接地跟他說了。

    韓姨雖然沒有把話挑明,警告他別騙曼歌的意思,也算是把話說到了。

    曼歌知道韓姨心腸好,說話直來直去,早就借故離開了。讓他們兩個說去,免得坐在那裏別扭。

    “那當然,我對她沒有什麽企圖,因為她太像我病故的妹妹,我隻是認她做妹妹而已。”這時的他,心裏確實沒有別的想法。

    “這姑娘很好,人生的漂亮,勤快,不怕苦,說心裏話,我也真的不想讓她離開,但我這裏的確不是她這樣的年輕人呆的地方,她能有更好的去處,我怎麽敢耽誤她的前途呢!我看你也是有情有意的好人,你就帶她走吧。這錢我不能要,就算是我做善事了。”韓姨說了自己的想法。

    “韓姨,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空到廣州來玩。”他拿出名片,寫上自己家裏的電話後遞給她。

    韓姨接過名片看了看,看見手寫的“家”字,她好像想起了什麽,問:“先生今年多大了,有幾個小孩?”

    她不好直接問他結婚沒有,於是就拐著彎子問。

    “我今年三十三了,還沒有結婚。”他告訴韓姨。

    “現在國家提倡晚婚,年輕人以事業為重,但也不能太晚了。”韓姨以長輩的口吻說。

    “對,但沒有合適的。”他說。

    “條件不要太高,我看這個姑娘就不錯,你要有意,我替你跟她說。”韓姨想幫他們拉線。

    君清有點不好意思,說:“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隻把她當妹妹。”

    韓姨聽了這話,放心多了,認定他是個好人。

    “曼歌,你過來。”曼歌在門口掃地,聽韓姨叫她。

    曼歌走到韓姨身邊,有點羞澀地站在韓姨身邊。

    韓姨接著說:“你收拾一下,一會跟先生去廣州。”

    韓姨越是深明大義,曼歌的心裏就越發難受,流著淚說:“阿姨,我不走,我想和你多呆一段時間。”

    聽她這麽說,君清也不好勉強,也不便再說什麽。

    “那這樣,韓姨,她在你這裏幹著,什麽時候她想走了,我再來接她。”君清對韓姨說。

    他又對曼歌說:“你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要聽韓姨的話,沒有事不要到處亂跑,有空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電話。”

    君清給了曼歌一張留有自己所有電話的名片。他心裏不是擔心別的,而是擔心那些發廊的人見到她,不放過她,找她的麻煩。

    君清一看時間,已是晚上十二點了,起身要告辭。

    “怎麽,還有事嗎?沒有事,就再坐一會兒。”曼歌不讓他那麽早離去。

    “哦,沒有,我是怕影響你們休息。”其實君清也想多呆一會。

    “也是,沒有事,就在這裏多聊聊,你們談,我再去家拿些好茶來。”看沒有客人了,韓姨放下了鐵閘,把門帶上獨自走了。

    韓姨離開後,兩個有緣人講著自己的身世,也談到了自己的追求,還聊到了情感,但他沒有問她是否有男朋友,因為現在不是時候。

    她也沒有問他是否已婚,因為她堅信有緣遲早會走到一起,她相信韓姨說的,是你的,跑不了!

    兩個人坐在那裏,一開始談興正濃,但很快話越來越少,最後沉默下來,心裏縱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如何表達了。

    他們互相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對方,似乎要穿透對方的心靈世界,找到對方的感情之窗,尋找到翻越的缺口,喚起對方的激情與衝動。

    他們似乎要告訴對方,我的心已經屬於你了,你把你的心掏出來吧!

    夜深了,外麵已沉寂下來,沒有白天熙熙攘攘的熱鬧,隻有牆根那些發情的蟋蟀在吱吱叫喚,一會兒拖長嗓音,一會兒短促鳴叫,這是它們表達情懷的特有方式,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實現欲望的衝刺。

    她的心在充血,少女的衝動已經來臨,已到了躍躍欲試的地步,她恨不得這隻屬於她的雄鷹能馬上撲向她,把她叼起遠走高飛。

    她忍耐不住了,但她又不想在這樣場合完成她人生的第一次,她把雙手夾在兩腿之間,試圖讓肌膚感到被擠壓的快感。

    他何嚐不是,對她,雖然有戀妹的情結,但也被她火辣辣的情懷所吸引,他也想知道她身體的秘密,他把腿交叉起來,使那屬於心上人的東西感受到愛的美妙。

    “哥,”她改變了對他的稱唿,終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個“哥”字,使他像是被雷電擊倒一般,一時不知所措。

    她接著說:“你救我,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隻為我喜歡的女人,我夢中的女人。”他直截了當地說。

    “你不了解我,你怎麽敢喜歡我?那天在發廊,我沒有讓你動我,你生氣嗎?”她問。

    “生氣?要生氣,我就不會想辦法救你了。我不想在那種場合擁有你,況且緣分不是逼出來的。”他在談自己的看法。

    “哥,你真好!”她感慨地說。

    “我救的不僅僅是你的生命,而且也救了我自己的情感。我想我應該擁有屬於我自己的永遠的情懷。”他補充說。

    情長夜短,不知不覺已到了下半夜的兩點。

    “好了,你累了,早點休息。我迴酒店了,明天一早迴廣州。”他要告辭了。

    君清剛出店門,韓姨就迴來了。

    看到曼歌木納地坐在那裏,她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韓姨心想,他們不會那麽快就做那種事吧,不過,也難說,孤男寡女的,什麽事都可能發生的。

    曼歌進入了愛情的伊甸園,思緒遊蕩在愛情的百花園,愜意而幸福。

    “曼歌,在做夢啊,還不送送王先生。”韓姨提醒木訥的曼歌。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真的要走了。

    她起身,追上已到車邊的他,用雙手摟住他,輕輕地親吻了他的臉。

    他把她摟在懷裏,用手拍了拍她的背,說:“你保重,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你也保重,我等你。”她期望著。

    她目送他上了車,看著遠去的車,一直到在夜幕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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