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楚慎行眉毛輕輕一挑。秦子遊未留意,單文星倒是看到。他口中應著話,心裏想:這對師徒的關係,倒是與儒風寺完全不同。像是不講什麽尊卑,過於隨性。單文星記起,唐師姐的確提過一句,這兩人無門無派,也難怪這樣瀟灑隨意。一行人上路。單文星同樣是劍修,但他尚未築基,沒能掌握禦劍發門。唐遲棠吩咐他時,也說起過,那對師徒中,當師父的對徒兒甚是關懷體貼,徒弟修為則低於單文星,同樣不能禦劍。這麽說來,要迴城,大約是一路縮地成寸。唐遲棠講這些,是讓單文星放寬心。往後一路,果然如此。兩邊法門不同,但速度相差無幾。單文星偶爾覺得,這是那對師徒在遷就自己。但轉念一想,有秦子遊在後麵墊著,自己大約隻是個“順帶”。當師父的,僅僅是在遷就自己徒兒。為不冷場,單文星特地準備過話題,和楚慎行、秦子遊二人講起,這次花會拍賣靈寶中,有什麽值得一提的寶貝。楚慎行隻是聽,講得深了,才偶爾問起一句。到此時,單文星便會緊張。倒是秦子遊,一路與他講話。關於拍賣會上的靈寶,先前坐船南下時,程玉堂已經講到一些。但程玉堂知道的,隻是傳聞。單文星講的,卻是確切消息。秦子遊聽得津津有味。單文星聽說秦子遊家鄉在楚國,便道:“素聞楚國東海有鮫人,屠之,可取鮫珠。鮫珠能夠用以煆陰火,無論煉器、煉丹,都有大用。”秦子遊:“是。我們那座小城,平日也有修士經過,便是要去東邊。”單文星說:“我們門中有位師姐,便是去東邊,也不知如今如何。”秦子遊聽了,微微一怔。莫非……單文星記起什麽,神色一黯:溫如瑩師姐出去已經有些時候。自己隻是個普通弟子,對這些事,隻寥寥聽過。但有段時間,師尊麵容肅淡,門中便有傳聞,說師姐興許在外出事。往後,梅師兄也離開。轉眼又過去三個月有餘,也不知道師兄是否找到師姐,往後又有什麽變故。秦子遊看了眼楚慎行。楚慎行輕輕點頭。秦子遊便開口:“文星,你說的那位師姐,可是姓溫?”單文星一怔。他想到什麽,驚喜地看向秦子遊。單文星:“正是!子遊,莫非你見過溫師姐?”一頓,謹慎一些,“是什麽時候的事?”他怕空歡喜一場。秦子遊看他,笑了下,迴答:“兩個月前。當時,溫仙子陷於危難,另有一位梅仙師,也被困在一處。往後”他稍微停頓一下,不知如何分說。好在楚慎行接過話頭,看向單文星,半是安慰,道:“他們的確遇上些麻煩,但也另有轉機,小友無需憂心。”話沒有說透。好在單文星很理解。修道之人,總有些話,得藏著掖著。他心中鬆快下來,再看楚慎行與秦子遊,更覺得這對師徒主要是師父高深莫測。一來,就解決了唐師姐的問題,現在,又帶來關於溫師姐、梅師兄的喜訊。單文星按捺喜意:“如此甚好!此番迴去府城,我便告訴其他人這個好消息。”再說另一邊。府城中,拍賣會已經開始了一些時候。但第一天,是賣餘下的采蓮名額。第二天,也就是今日,則是些低階靈寶。真正的好東西,得等後麵。程玉堂和宋安就在會場。兩人定了個雅間。雅間也有門道,入口隻有一扇門,但拿著不同令符進去,內裏便大有不同。程玉堂此前來時,隻感慨儒風寺道法出神入化。這迴加上宋安,兩人談天說地,宋安略略分說幾句四周用了什麽陣法,如何營造這番景象。程玉堂聽著,歎為觀止。他說:“宋真人是劍修,卻懂這樣多關於靈陣的法門,我卻是自愧弗如了。”這樣一說,又記起楚慎行。在程玉堂看,楚慎行與宋安倒是有些相像:一樣是劍修,一樣懂得甚多。想到這裏,恰好一道神念打入識海,正是楚慎行。楚慎行告訴他,自己與徒兒已經從蓮池出來。但另有些其他事,原先說好的會麵,得再晚些。宋安留意到程玉堂出神。他體貼地等待片刻,而後問:“玉郎,方才是?”程玉堂笑了下,告訴他:“是我與你講過的楚道友。”宋安麵上波瀾不驚,心跳卻有些加快。他們出來了?對,算時間,“楚道友”甚至出來的有些晚。酉時都快過完。宋安平靜,問:“他們要往這邊來嗎?玉郎,你得去門口接人。”沒有特定令符,“楚道友”恐怕尋不著他們這雅間。至於他自己,當然是坐在雅間,守株待兔。以防另一個任務者在外見到自己,直接溜走。可惜的是,程玉堂給了宋安一個讓他失望的答案。程玉堂道:“不急。楚道友去處理旁事了,要再晚些。”宋安眼皮顫動。他看著手邊酒盞,表情不動。係統卻檢測出,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讓宿主有些心煩。談不上焦躁、生氣,可的確諸事不順。宋安甚至有薄薄懷疑,覺得另一個任務者是否知道自己在此,所以有意吊著,給他一個希望,卻不前來。“宿主,冷靜。”係統要求。宋安平複片刻。從始至終,他臉上都是那張溫潤笑臉,看起來對“楚道友”雖有期待,但也平淡,更多是礙於禮數。聽程玉堂這樣說,也看不出情緒,迴答:“如此,玉郎,我們便再等等。”第49章 仇人相見楚慎行一行人迴到府城, 又到深夜。天上明月高懸,城中人流如織, 四處都起了明光陣, 讓整座府城耀如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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