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看他這樣,又想笑。但他還是繃住表情,說:“如何,子遊,你當下能拔劍否?”聽了他的話,秦子遊眉尖微蹙。楚慎行一頓,反思:我是不是不該……對於劍修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劍。如果因為自己,讓子遊與日影離心,不再全心全意信任日影,這對秦子遊日後修行,有弊無利。所以楚慎行放鬆了對日影劍的控製。他能召日影做事,說白了,是在日影劍的判斷中,楚慎行就是“秦子遊”。可在這基礎上,楚慎行修為更高。兩邊同時發令,日影便總傾向他。秦子遊拔劍而出。他猶豫、踟躕,聽楚慎行問:“子遊,你欲作甚?”秦子遊答:“欲知楚仙師是何狀況。”楚慎行問:“此外?”秦子遊抿嘴:“欲救出昨夜那青衫郎君。”楚慎行:“可你自身難保。”秦子遊靜默不言。楚慎行看他,想:至少拿劍很穩,不為所動。楚慎行:“你自身難保,卻想救人,當如何行事?”秦子遊想,哦,又來這個。那這的確是楚仙師。秦子遊鬱鬱收劍,答:“須訪名師,受傳道。武帝待魏大人如何,趙真人待武帝如何,宋真人待公子封如何……說來說去,不過強者為尊,弱者為螻蟻。”楚慎行含笑,含蓄:“你既然明白這些,想來是懂道理。”秦子遊:“楚仙師也知道,我掛心何事,方遲遲不應。”楚慎行神情漸淡。少年看他,目光灼灼,問:“都說師徒一心。我欲與楚仙師一心,楚仙師呢?”第28章 坦誠楚慎行:“……”他看秦子遊的眼神, 透出了鮮明的“你這孩子,怎麽那麽不招人疼”。看得秦子遊眼皮直跳。楚慎行身著紅裳,秦子遊肩戴霞披,兩人在喜房,旁邊兩根大紅著金的蠟燭,一尊紅瓷壺,兩個小酒盞,好給新人喝交杯酒。偏偏“新人”要辜負這良辰美景。他們相對而坐, 直直對視,氣氛卻無絲毫旖旎。不似洞房花燭夜,更像學堂聽風雨。秦子遊等待楚慎行迴答。他知道自己勢弱。宋宅的經曆,像是一瓢冷水, 將少年從頭潑到腳。但少年到底不甘, 想要一個答案。見楚慎行不答,秦子遊一時心冷。但秦子遊不氣餒,改換角度,說:“我時而覺得,楚仙師看我, 似看小輩,總帶了些慈和。”楚慎行挑眉,似有興味,“此話怎講?”秦子遊心中一哂:楚仙師果然在逃避先前的話題。他默默計較, 同時道:“可我偏偏知道, 父親從來都是商人, 家中單傳數代。要往上數,硬找出一個有仙緣的老祖宗,還得是七代前的旁支。早就出了五服,他們自家開枝散葉。要有什麽好事,總輪不到我。”楚慎行語氣平平,答:“這倒也是。”秦子遊深唿吸。少年給自己打氣。秦子遊:“並非長輩,偏偏對我這個尋常人另眼相待。在平昌城,”也就是秦子遊老家,“爹爹倒是說過,我天分甚高”楚慎行原先覺得,少年的下一句話,會依然繞著“天分”做文章,猜他到底要做什麽。這是兩人前麵幾日常有的話題。但秦子遊果斷道:“既如此,我去其他門派拜會,多半也能找個好師門。”他話音落下,正屏息靜氣,忽而聽到一聲輕笑。抬眼看,楚仙師還是一張清俊麵孔,在喜袍映襯下,更添一重風流容色。楚仙師含笑,說:“子遊,你在威脅我,說你可以去拜其他人為師嗎?”秦子遊心平氣和:“我沒有‘威脅’楚仙師什麽。但楚仙師要這樣理解,我也沒辦法。”前麵半句還算像話,到後麵,就摻了點耍賴的意思。楚慎行聽著,並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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