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有點疑惑,【那我不是早該死了嗎?】【你被拉迴來後,一些事情本來就會被改變的。】係統說,【按照你上個世界的軌跡,你那個時候也早就該死在戰亂了,但是你被拉迴來後卻已經被喬裴救了,身在大燁,你當時不覺得奇怪嗎?】【也對。】朝辭點點頭。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這些人的最終意圖是想與我在一起,那為什麽不把事情改得更徹底點?這改一點點,半死不活的,不會覺得不保險嗎?】【他們不能改許多的,不然早改了。】係統說,【隻能在一定限度內阻止你的死亡。】【哦。】朝辭點頭,隨後又問,【那我那個毒……不對,是咒,就是那個蝕骨咒,還在嗎?】【在。】係統檢查了一番後說。【……】朝辭有些無語,【那我還能活多久?】【找不到解藥的話,也是幾個月吧。】係統說。【行。】朝辭撇了撇嘴,【真要是沒解藥,早死早超生,也挺好。】【別高興太早了,如果不讓他得到滿足或者徹底死心,你也許會在這個時間點不斷輪迴。】係統提醒道。【知道啦。】…………另一邊。踏星宗在短短數月內登頂,成為兩界的最高勢力,陸衍也由此成了兩界的最高者。隻有少部分人知道,陸衍不僅是兩界的最高者,還是兩界唯一的神明。他已經突破了大乘期,達到了神明的地步,隻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飛升。而隻有陸衍自己知道,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飛升了。在他之前,兩界已經有近萬年沒有人能夠突破大乘期,能夠飛升。這其中一個原因,是天道受損。天道受損,於是難以有人正道。但是真正的原因,卻並非這個。其實神界,早就崩塌了。因為神界崩塌,天道才受損,兩界才無人飛升。也就是說,此時根本就沒有所謂“飛升”的概念了。他去天之盡頭,接受了天道的傳承,也接受了天道的委托。世間將奉他為神主,他將再造神界。不過這種事情,當然不是一蹴而就的。隨便開辟一處空間來當神界,對於如今的陸衍來說,還算容易。但神界重要的並非是空間,而是人。所以其根本還是需要兩界能夠出現更多的人,突破大乘期。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慢慢來的,所幸天道修複後,兩界的修行環境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法則也完善,修煉到大乘期比從前也是輕鬆多了。陸衍倒不煩心這個。他隻煩那個人。那個說走就走的老男人!他後來想了想,男人之所以那麽堅定要走,也許是在跟他鬧脾氣。那五年,他對自己百般討好,也許他覺得吃虧,想要自己去與他服軟。但是他對朝辭的感情,他自己都拿不清,也不願就去伏低做小。朝辭那般愛慕他,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迴來的。無怪他這般想,朝辭從前的那些侍者也認為朝辭對陸衍絕對是愛到了骨子裏。那五年,他實在是付出了太多太多。隻是陸衍等了數月,也沒有等到那個人迴來。他有些坐不住了。第34章 誰人故舊不如舊(七)踏星宗徹底重建, 搬到了原本的極境中。那極境, 本也是踏星宗的原址。後來被那幫人占了去。雖然踏星宗的勢力已經到達了巔峰, 但是陸衍無意擴大規模,原來宗內的那一千來號人就夠了。他不需要一個臃腫龐大的勢力,扶持踏星宗, 一來顧忌往日情分, 二來也是想用它來代替自己管理一些事情。把踏星宗那邊安排地差不多後,距離他從天之盡頭出來也才兩月,陸衍就有些忙無可忙了, 越是閑暇,越是心煩意亂。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理, 隻是等他反應過來時, 他已經又迴到了曾經和朝辭一起住的洞府中。他走進朝辭的寢居,朝辭雖然走了, 但他把侍者也都留下了, 那些侍者還是各司其職,因此如今這個寢宮數月未曾住人, 也算是幹淨。他們說著是五年之約, 但這五年來陸衍一直在到處曆練冒險,哪裏有危險他就往哪鑽, 真正與朝辭在一起的時間怕是加起來也沒有半年。這其中還有一大半都是在養傷或避風頭。陸衍在偌大的寢宮中踱步, 他想著,要是那人再不來找他,他自己去找那人也不是不可以。這五年之約嚴格上來說……還遠遠不到不是麽?之後他跟男人說說軟話, 等再有四年半過去,他就不信男人還要走。寢室旁邊開辟了一處小書房,這邊陽光很好。那人說是修仙之人,端得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其實倒跟那貓兒似的喜歡曬陽光。他經常呆在書房,還特地把那邊的椅子做得極為舒適,就是喜歡靠在藤椅上閉目休憩。陸衍走到書房中,繞到那藤椅的後麵,將手覆在了那藤椅的靠背上,眼前浮現了那白衣修士倚在這椅子上小憩,鬢邊的墨發被穿過窗子的微風吹得有些淩亂,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或是朱色的唇邊。陸衍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