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卻不慌,頭微微一側,那一拳便擦著耳朵唿嘯而過。


    賈四大怒,就勢摟迴拳頭,衝著她太陽穴橫掃過去,不想姿勢還沒擺開,兩眼便被一團粘液糊住,一愣之間,襠下就傳來軟骨碎裂的聲音,像是有蛋殼被人瞬間捶碎。


    嗷地一聲,賈四慘嚎著捂著襠口痛苦倒地。


    旁人看得真切,那小書吏一個閃身,輕鬆避過拳頭。之後,她···她竟然啐出好大一口黏痰,一下就糊住了賈四的雙眼。趁著他視線不明,右腿迅疾如電,猛踢他的胯間。接著就聽嗷地一聲慘叫,賈四臉上青筋暴起,痛苦至極。


    旁人沒有一個不看得冷汗直冒的,都情不自禁的並緊了自己的雙腿。


    那一腳來勢兇狠,胯下之物十有八九是報廢了。


    雲南一直站在後麵,看到如此情景,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


    這是大家閨秀嗎?


    這招招試試,分明就是街上陰損的流氓!


    那殷捕頭也看直了眼。


    難以想像,這個身材瘦弱的小書吏,出手竟如此陰毒老辣,實在不簡單哪。


    「血口噴人?」雲西抬腳踩上賈四的背,「這就給你證據!第三錯!集鎮賣貨歸來,身上肯定攜有錢財,即便沒賣,也該有貨,可你卻兩手空空,這不是證據麽?」


    「可是···」殷捕快皺眉道,「他也可以將財貨先放到家裏,再去報信。」


    「去趟集市就要好幾天,肯定會多帶貨,可這兩家懸著的皮貨幾乎一般多,即便是報信前擱好,也不可能一件一件的,掛得如此細緻。」雲南抬手指著賈家房簷,徐徐說著。


    「嗯。」殷捕頭叼著紅薯幹,連連點頭。


    「賈四,你還不認罪麽?」雲西又踢了一腳,鼻中發出一聲嗤笑。


    看過無數遍柯南,沒想到自己也有結案的一刻!


    想想就興奮得不行。


    「我···我···」賈四涕泗橫流的爬起身,拽著殷捕頭的衣角,求饒道:「是那呂德才欺人太甚,我實在是被逼無奈···」


    殷捕頭皺了皺眉,揮手喊道:「帶走!」


    有捕快上前套住賈四,又看了眼茅屋,猶豫的問道:「殷頭!裏麵那個···」


    「拆下門板,抬走!」


    圍觀村民見事已完結,哄鬧著正要離開,卻聽殷捕頭又一聲嗬斥。


    「都站住!熱鬧是白看的?屍體還要你們抬!」


    眾人一時有些遲疑,見那殷捕頭刷地一下抽出刀來,才垂頭喪氣的,紛紛走了迴來。


    「先拆門板!」殷捕頭十分威風的指揮道。


    雲西不知道明代兇案現場需不需要保護,也不知道搭抬死屍這種事能不能讓一堆局外村民參與,她困惑的看了眼身後的雲南。


    雲南本就很白的臉色現在冷得更像是掛了一層冰霜,他鳳眼微眯,隱隱含著怒氣。


    顯而易見,這個殷捕頭處處都沒按規定行事,不僅濫用職權,對兇案對死者也沒那沒半點敬畏負責之心。


    不過她並不關心這些,此刻,除了暖烘烘的火爐,她最想的就是喝口鮮辣的熱湯,吃上一些熱乎的飯菜,她已經不奢望什麽魚肉大餐,哪怕是新出鍋鬆軟熱唿的大饅頭,她都會甘之如飴。然後就一頭倒在鋪在鬆軟被褥的火炕上,睡他個天昏地暗!


    真是越想越美,越想越餓。


    雲西不覺咽了下口水,她剛想開口詢問捕快刑房書吏的待遇,忽然聽到了一聲昂揚的嘶鳴聲。


    循聲望去,隻見一人一馬,踏著雪,朝著他們這邊急急奔來。


    殷捕頭也聽到了響動,迴頭張望,不禁冷哼了一聲。他似是認識那人,卻並沒有打招唿的意思,隻呸的一下,將口中紅薯幹吐在地上。


    雲西不由得好奇起來,那人究竟什麽身份,竟能讓這個混混一般的捕頭吐掉心愛的占嘴零食,要知道,剛才檢查屍體,他都沒捨得扔掉那根紅薯幹。


    黑色駿馬很快到了近前,雲西抬眼仔細打量。


    馬上之人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眉目生得甚是清秀,不同於雲南犀利的丹鳳眼,那人眼睛擁有著桃花瓣一般柔和的形狀,眸光溫和,時時都像含著笑。他穿著一件湖藍色錦緞長衫,布料上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圖案,繡工精湛,一看便不是尋常百姓穿得起的。隻是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很單薄。


    雲西沒想到古代也會有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臭美之人,差點沒笑出聲來。


    「大人,您怎麽來了?」見那男子走近,殷捕頭這才轉過身,繼而佯裝驚訝的問道。


    雲西不由得眼前一亮。


    大人?


    能讓捕頭叫大人的,就該是滕縣一把手,縣令大人了吧?


    ------題外話------


    滕縣關鍵人物馬上全員登場,好戲即將開場!


    親親一定記得收藏哦!九尾淚眼花花的期待著第一條評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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