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橦終於開口了,“你們怎麽那麽肯定鬱宴是我兒子?我、我真的不太可能有兒子。”  他年輕的時候確實混,和他風流的本性有關,也和他幼稚地想報複一個男人有關,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讓人懷上他的孩子,所以玩的時候措施做的很到位。  這些年也不是沒出現過什麽私生子的傳聞,什麽雷橦其實有兒子的說法,他都不屑一顧。  要不是那天老爺子激動得都哽咽了,他還當這是一個玩笑。  賀正天說:“我們做過親子鑒定了。”  一句話把雷橦所有的懷疑堵得死死的,即便他知道當時那通電話裏,老爺子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但也沒想到會如此真。  賀正天推了一把還在鬧脾氣的老夥伴,“想要鬱宴迴家,我們這邊不能搞分裂啊。”  雷明頓了一會兒,氣哼哼地去書房了。  沒多一會兒,他拿出幾張紙,非常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小心著點,別給我弄壞嘍。”  那是幾張非常老舊的紙,紙張有點年代感了,也能看出來經常被翻看,但依然保護得很好。  上麵有他的名字,沒有另一個孩子的名字,但不影響結果,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經鑒定,兩人存在親子關係。  雷橦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受,他盯著那一頁,久久沒有發聲。  盯得太久太用力了,眼睛竟然有些發酸。他抹了一把臉,鼻尖和眼睛一樣酸。  原來,他真的有個兒子。  在他知天命的年紀。  “這是鬱宴嗎?”他問了個沒有意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不知道該問什麽,隻能這麽拉近距離。  “嗯。”賀正天說:“是他。”  “二十年前,有個女的帶著一個小孩來這裏找你爸,說小孩是你兒子。”賀正天說:“那是第二個來這裏的人了,正巧是第一個出現,你跟你爸說你絕不可能有孩子,並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不久後,這一個你爸當然也不會相信。”  “那時候你爸正在氣頭上,叫人把他們趕出來,女人一直掙紮叫喊,精神狀態不太好,下人隻能用強,那個剛會走路的小孩就抱著你爸的腿哭了。”  “你爸就有點不忍心。”  雷明終於說話了,“血脈是割不斷的,我當時一看他就心軟得不行,就喜歡得不行!這就是血脈的力量!”  “是是是,你說的對。”賀正天說:“但是為了杜絕以後這種事沒完沒了地發生,你爸還是把他們趕走了,但他給小孩戴了一條項鏈,項鏈上有你們雷家那個雷電的家印。”  “我當時在現場,見你爸一直望著那個小孩的背影,也說不清是為什麽,就撿了打鬧中掉下的幾根頭發,帶迴醫院做鑒定了。”  “那時候,鑒定很慢,等出結果時,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前幾天《東湖》試鏡時,你爸在鬱宴脖子上看到了那條項鏈,你知道的,你們家那個雷電印記裂痕特殊,一般人絕不知道,也仿不出來。”  “你爸旁敲側擊問過,鬱宴說丟了他自己也不會弄丟了那條項鏈。”  雷明聽後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嗓子有些啞,“你們怎麽不早跟我說?”  “一開始打算找到了再跟你說的,可是我們一直沒找到,你爸找了十年都沒找到,那個女人被趕走時歇斯底裏地喊你們一定會很後悔的的,你爸越想心裏越寒,以為可能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了,就沒跟你說。”  “你爸他這是疼你啊,如果找不到還告訴你,平白讓你多一份牽掛和重壓,最後變成晚年的悔恨。”  雷橦沒說話,手上陳舊的紙張忽然無比沉重。  他好像看到了老爺子每晚摸著它們歎息的樣子。  賀正天看了低著頭雷橦,又看看梗著脖子的雷明,無奈地推了一把老夥計。  “你看雷橦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誰的話都不聽,這些年願意聽你的話了,你看出來這是什麽嗎?”  雷明“哼”了一聲,才問:“是什麽?”  “是對你說不出口的愧疚。”  雷明:“他本來就不孝就該愧疚!”  賀正天歎了口氣,又笑了。  雷橦把鑒定書小心給雷明放迴去,自己倒了杯茶喝。  “我去把他帶迴家。”雷橦說。  “你敢!”雷明不同意,“如果突然有個陌生人站在你麵前,說是你爸爸你什麽感受?何況鬱宴那孩子性子烈得很,對外人一身防備和抵觸。”  “那怎麽辦?”雷橦煩躁地皺了一下眉。  雷明:“讓他先接納你,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對他好點!”  賀正天說:“對,他拍《東湖》期間,我們也多去走動走動,這不就慢慢熟悉了嗎。”  說到《東湖》他非常開心,“老雷啊,真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孫子。”  繃了一中午臉的人,終於露出個笑。  雷橦因此得以留下吃一頓午飯。  吃過飯,他開車迴公司,路上跟上午聯係過的人打電話。  “不用再跟著鬱宴了,都撤了吧。”  那邊人應聲後,雷橦掛了電話。  他一邊開車,一邊想了一路,心裏有了決斷。  迴公司後,他直接把王洋叫了上來。  最近雷橦出現在公司的頻率非常高,王洋一直很奇怪,等到辦公室,看到雷橦的神情更加奇怪。  他很認真,沒了平時連罵人都少不了的懶散。  王洋走近,看到他正看鬱宴的合同,蹭暴打過他的手捏著紙頁一角,力度有點重,又忽然摩擦了一下。  他有點緊張。王洋震驚地得出這一結論。  “雷總?”他輕聲叫了一聲。  “嗯。”雷橦還在看合同,頭也不抬一下,“坐。”  王洋剛坐下,就聽雷橦說:“你來帶鬱宴吧。”  他猛地一下又被驚了起來,“什、什麽?”  “鬱宴還是你來帶吧,你帶我比較放心。”雷橦說:“你要好好帶他,知道嗎?”  “放心”這兩個字是他的重點,王洋自從顏意拒絕黎搖成團後,就暢想過從顏意手裏帶走點什麽,可他從沒想到是鬱宴。  “鬱宴肯定不同意。”激動過後,他歎了口氣。  他怎麽可能不心動,在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想挖鬱宴了,可是鬱宴跟塊磐石一樣難撬。  雷橦很了解他是什麽人,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他挖過人、  “當時你怎麽說怎麽做的?”  “我說冠月最好的資源都給他。”  雷橦緊緊盯著他,問:“他什麽反應。”  “他說冠月算什麽。”  王洋小心地說完,看了一眼雷橦,果然見他臉色很不好看,但他根本沒追究鬱宴的話,而是說:“他不願意,你就不能從其他方麵找突破口?我給你遞個台階你還下不了?”  王洋愣了一下,忙激動地說:“能!我能找,您放心!”  總共就兩個出口,一個藝人,一個經紀人,藝人這邊不願意,另一個口不是顯而易見嗎?  此時,顏意正在忙白時景的事情。  兩件事,一件是白時景幫唱黎搖的事,另一件就是給白時景成立個人工作室的事。  第一件事很簡單,黎搖跟《初光》節目組提了,節目組跟白時景聯係,確認好日期就可以了。  第二件事也是源於第一件事。  接到節目組通知那天,白時景跟顏意說:“小意,我想在這個月多發幾首歌,擴大知名度。”  “啊?”顏意有些驚訝,他一直覺得,白時景不是在意名氣的人。  “我怕到時候節目播放時,不能給他們拉到粉絲票。”白時景解釋道。  顏意愣了一下,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白時景下周去幫黎搖錄製,等播放時差不多正好距現在一個月。  顏意笑著說:“好。”  他樂意至極。  他們就此商量了一下,這個月有一個網劇會上映,主題曲是白時景唱的,這對白時景來說還不夠,他們便決定發一個小數專,大概五首歌。  這件事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容易,從錄製、宣傳到發行是一項大工程,何況要趕在一個月內。  顏意想了想,便說:“白老師,要不然我們成立個個人工作室吧?”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白時景也很喜歡,相比進自由被限製的大公司,他跟更喜歡個人工作室。  再一推敲,這件事可行性很高,隻是缺錢,錢也不是問題,顏意跟鬱宴去借,鬱宴一下就給了成立好幾個工作室的錢。  有了錢,就是工作人員了,宣發、企劃,助理等等,顏意招起來特別順手,團隊很快給組好。  白時景這邊更快,他有很多存稿,隨時可以準備錄製。  他們這邊在如火如荼地準備個人工作室,鬱宴和謝宿那邊一個接一個進組了。  謝宿去拍《百態演員》特製電影《舞者》。  鬱宴去拍《東湖》。  等他們這邊工作室步入正軌,白時景去《初光》幫唱完迴來,歌曲錄製得差不多後,顏意正思考先去哪個劇組時,接到通知讓他去公司。  這個時候接到通知,顏意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不幸,他的預感很準。  進了藝人總監辦公室,王難得沒有陰陽怪氣地嗆人,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跟他說:“顏意,我們聊聊你最近的工作。”  顏意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好。”  藝人總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找經紀人和a級以上的藝人談工作,聽這開頭是正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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