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其,男,漢族,某年某月生,鄂省樊城人。某年某月參加工作,中央黨校研究生學曆,工商管理碩士。曾任鄴城市副市長,現任渝都市委組織部長,市委常委……


    “其妻劉某,渝都市國土局辦公室主任。其子羅長文,渝都市縱橫投資諮詢有限公司董事長,其公司招聘廣告宣稱:‘與各政府機構關係緊密,具有協調政府關係方麵的豐富經驗。’公司客戶包括東青實業、東江地產等等,旗下控股、參股或投資的企業包括……


    “某年某月,南山某醫療器械公司起訴縱橫投資涉嫌合同欺詐,隨後主動撤訴,原因不明,半個月後該公司總經理許某遇車禍身亡……某年某月某日,渝都某高校女生李某墜樓身亡,警方調查確認李某為自殺,自稱李某舍友的網友在某論壇透露,李某生前與羅長文交往密切,疑其為他殺,此貼隨即被網監刪除……”


    這份圖文並茂的調查記錄,內容長達數十頁,相關人員之間有清晰的脈絡關係,全部顯示在了風車車的筆記本電腦上。


    宮千山緊皺著眉頭,一字不漏地看完記錄,閉上眼睛消化了好半天,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風車車,你做這份調查花了多長時間?”


    “兩天。”


    “兩天?!”宮千山不可置信地問:“我們警方有一個專門的調查組,三個月時間的調查結果,也就跟你這差不多——你是怎麽做到的?”


    風車車瞟了雲開一眼,見他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才不太情願地迴答說:“這是我自己開發的一個軟件。軟件名字叫‘人肉王’,可以人肉搜索所有的網絡公開信息、手機位置信息、論壇和社交網絡、微信和移動短信等等,甚至是個人電腦裏的資料。基本上,隻要是跟互聯網有物理連接的所有信息,都可以搜索到。”


    “這些信息匯總起來是一個海量的數據庫,如同一團亂麻,最重要的是如何建立信息索引,從而摒棄冗餘信息獲取關鍵信息……”風車車懶得跟兩個外行解釋黑客技術、數據庫和專家係統這些知識,臭屁地說:“這些東西我說了你們也不懂。conad1();你們隻要知道我這個‘人肉王’,很好很強大就行!”


    雲開恍然大悟,原來這貨的“百曉生”名頭,就是靠他這個黑客軟件得來的!


    宮千山兩眼放光,抱著筆記本電腦不鬆手了:“風車車,這軟件能不能賣給我們警方?你放心,我會跟上麵申請經費購買,絕不會巧取豪奪!”


    “你覺得哥像是缺錢的人麽?”風車車翻著白眼說:“哥不差錢!再說了,這個軟件的搜索範圍,可是需要入侵網絡服務器和個人電腦的,你們警方總不能侵犯公民的**權吧?”


    “你還知道**權?”宮千山敲著桌子冷笑道:“那你現在的行為算什麽?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起來?”


    宮千山嘴上說不會巧取豪奪,轉臉就準備敲詐勒索了。


    “好好說話啊!”雲開見勢不妙,立即插嘴道:“我說宮大警官,咱們現在可是在協助警方辦案,沒讓你發個好市民獎章就不錯了,你不要上綱上線啊!真要上綱上線,漢留社和青幫打得不可開交,你們警方在幹嘛?隔岸觀火?這叫不作為好伐……”


    宮千山也火了,憤怒地高聲反擊道:“姓雲的,你上次在派出所襲警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別以為自己有多清白!”


    “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爽,準備公報私仇?”


    “我宮某人行得正坐得端,會跟你個刁民一般見識?”


    “你說誰是刁民?我看你就是在浪費咱們納稅人的錢,應該去路口指揮交通……”


    風車車顯然不明白,這兩人除了合作關係之外,還有一層情敵關係。他目瞪口呆地看兩人莫名其妙地掐起來,極盡鄙視嘲諷打擊之能事,偏偏都不提真正的原因。conad2();


    “我說你們倆都夠了啊!”


    風車車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砸,喝止住臉紅脖子粗的兩人,從中說和道:“這樣吧,我把這軟件改一個版本,隻搜索網絡公開信息、安全監控攝像頭和你們警方的檔案數據庫,這樣就不至於侵犯公民的**權,你們警方調查時也方便很多,如何?”


    “一言為定!”


    宮千山見目的達到,便不再多說,臨走時瞪了雲開一眼說:“某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自己看著辦!”


    某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宮千山說得沒頭沒尾的,不過雲開知道,這個“某人”一定是夏女王。


    昨天他給暴力妞做完手術,對風車車嚴刑拷打後才知道她來過,隨後不聲不響地走了——以他對夏女王的了解,“某人”目前積累的怒氣值,大概可以連續施放三次大招……


    他正在頭疼如何化解時,電話鈴就響了——來電話的不是夏女王,而是費太後。


    費巧雲在電話裏不冷不熱地說:“雲開,有事找你談談,有空吧?一小時後,我在印象咖啡館等你。”


    費董事長的語氣不善啊!何況領導請喝茶,通常都不是神馬好事,雲開心情忐忑地去了約定地點,費巧雲已經在一個帶陽台的包廂裏等著了。


    雲開恭敬地問候道:“費姨您好!”


    “我不好!”費巧雲坐在陽台上的茶台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點過場都不帶的,直接開門見山興師問罪:“你是不是欺負我女兒了?”


    “費姨,您這話打哪兒說起呢?”雲開滿臉堆笑,避重就輕道。conad3();


    “你少來!”費巧雲在鼻孔裏“哼”了一聲說:“晗霜昨天晚上迴到家,吊著臉一句話都不說,直到現在還沒去公司上班。以我對女兒的了解,除了你這個小混蛋,想不出有誰能把她氣成這樣。說吧,你們倆到底腫麽了?”


    果然,女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罷工了都。


    雲開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也有些愧疚,硬著頭皮把昨晚的事情解釋了一番:“費姨,事情是這樣的。您也知道我跟江湖人有些來往,上次咱們雲霜的開業典禮上,那個陪琴仙來的範四娘您也見過,她有個徒弟叫陳紫藿,昨天被人家追殺受了重傷,我隻能拉著黃牛當馬騎,自己上陣給她做了外科手術。


    “那會兒晗霜正巧去了我宿舍。我有個損友叫風車車,特別喜歡整蠱搞怪,沒事都能折騰出一堆事情出來,故意騙她說我在臥室裏幹啥幹啥,估計晗霜就這樣生氣了。


    “我跟您坦白從寬,我跟陳紫藿真的沒什麽,還互相不對眼打過好多迴架。她是漢留社陳繼雄的獨生女,在渝州大學念大二,晗霜也是知道的……”


    雲開的這番解釋,簡單地說,便是把罪責一股腦兒推到了風車車頭上,反正那貨就是個豬隊友,不賣他賣誰?至於他雲開本人,那是一點過錯都木有的——如果硬要找出點過錯來的話,那就素他這個藥師見義勇為,知難而上,而且太有正義感了一點……


    費巧雲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冷颼颼地審問道:“這麽說,你跟那個陳,陳紫藿是吧,昨晚同居一室共處一夜了?”


    雲開被看得渾身發毛,雙手連搖,非常嚴肅地糾正道:“您可千萬別誤會!我跟她隻能算是同住一屋,不在一室,而且是作為醫生照顧病人——就算是異性合租,也是很正常的社會現象吧?我睡了一晚上沙發,可是連洗手間都沒敢去……”


    “解釋就是掩飾。”費巧雲一個勁地緊追不放,雞蛋裏都想挑出點骨頭來。“說的好像你跟柳下惠似的,這麽認真地解釋,是不是想掩飾什麽?如果姓陳的丫頭沒有受傷,你們會不會就真發生些神馬了?難道你心裏就沒有那麽一點點不軌的念頭?”


    攤上這麽個老媽,哦不,攤上這麽個夏女王她媽,雲開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難道費董事長也是孫子兵法傳人,尤其諳熟三十六計之無中生有?


    不過話說迴來,女人的第六感也真不是蓋的。雲開自己也搞不明白,為啥要介麽認真地解釋,難道是因為在乎夏女王麽?


    另一方麵,他心裏對陳紫藿那個暴力女,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念頭?果真如此的話,他會急吼吼地跑去珊瑚公園救人,然後屁顛顛地把人家背到自己床上?


    人艱不拆。這事兒的真相,大概就隻有賣糕的知道了。


    很顯然,費巧雲也沒那麽好糊弄。在費董事長的眼裏,自家的寶貝女兒就是個笨蛋,讓人賣了還能幫人家數錢,她這個當媽的看著捉急,親自出馬的目的,不是要讓雲開難堪,而是要幫女兒搶迴男人的心,其中的分寸就需要仔細把握……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道理,費巧雲還是懂的。她審問完畢後,優雅地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展顏一笑說:“有一句說一句,你這個家夥雖然有點花心,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倆能在一起的。雲開你知道嗎,晗霜她爸走了之後,我這個當媽的,唯一的期望就是看到晗霜能幸福開心,這樣子我對她爸就能交代了。我來找你的意思,也就是聽聽你的說法,迴去好勸勸我家那個傻菇涼……”


    愛喲媽呀,夏女王那麽玲瓏剔透的人物,在她眼裏還是個傻菇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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