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種水平的學生,生來就像是專門砸老師的飯碗似的。“之前一段時間,司以鈞同學每天都有向我請教問題。”顧言湛拿出手機,翻出了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一直劃到了最上頭。接著,他將試卷上出現的題型一一指了出來。“這些題,都是我給司以鈞講過的。”顧言湛說。“可是,這也不能保證他就是會了啊?”旁邊的年級主任開口道。“隻是一道例題而已,怎麽可能一下就聽懂了呢?”哈,這就是你不懂了吧,你知道什麽叫男主光環嗎?顧言湛心裏嘲笑他。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司以鈞發話了。“我說了,不關顧言湛的事。”他偏了偏頭,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他打了個哈欠,皺著眉,一臉的不耐煩。“我這兒你要罰要記過就利索點,別把不相幹的人扯進來,我跟他不熟。”顧言湛一愣。隻有司以鈞自己知道,他這會兒收在口袋裏的手早就緊張得握成了拳,手心裏都是冷汗。他沒什麽話可解釋,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能解釋幹淨。他早就知道,自己隻要開口,在人家眼裏就是狡辯,畢竟他本來就是這麽個垃圾。所以還不如不開口,省這點力氣。但是他不想把顧言湛拉下水。顧言湛跟他不一樣,他是個幹幹淨淨的人,沒必要因為自己扯上這些事。他一個人麵對也就夠了,反正都習慣了。司以鈞說完,就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重新垂下了眼,卻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顧言湛忽然抬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雖然挺使勁,但是一點都不疼。“你說什麽呢,你作沒作弊就要記過?你當是領獎狀嗎?”顧言湛聲音中染上了幾分不高興。辦公室裏的老師們都愣住了。雖然他們反感司以鈞,但對他很是忌憚。這個人有家底,又特別會犯渾,要真惹到了這位祖宗,他在辦公室裏直接動手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在司以鈞的家長來學校之前,他們就算訓斥的話都不敢多說。卻沒想到,司以鈞被顧言湛這一下兒打得肩膀晃了晃,卻沒動,隻嘖了一聲:“麻煩死了。”但這聲音卻莫名其妙地染著些笑意。顧言湛沒搭理他,在辦公室環視一周,指了指年級主任桌麵上那套曆年真題。“老師,麻煩把這本題借我看一下。”他說道。年級主任將那本卷子拿了出來,遞給他。顧言湛彎下身,拿起桌麵上的筆,翻動起那本一字未動的卷子來。他翻了幾套,從裏頭勾出七八道題,有選擇也有大題,接著把卷子連帶著筆遞到了司以鈞麵前。“做吧。”顧言湛說。司以鈞沒接,隻抬頭看著他。光是這眼神,像隻野性難馴的獅子,給人一種根本無法管教的無力感。“都是我講過,考試卷上也出過的題型。”顧言湛卻耐心地說道。“你來做,肯定會的。”“司以鈞嘖了一身,滿臉不耐煩,卻還是迴過身,扯過一把椅子來坐下,接著拿起了筆。“步驟記得寫全。”顧言湛提醒道。他算是大概摸清了這個人的脾氣。別看這人看著又兇又橫,其實聽話得很,就是別扭,像個小孩兒。光看他一身的刺,其實隻要伸手摸上去,就能發現,其實全都是絨毛。顧言湛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接著,幾個人就沉默無聲地看著司以鈞做題,整個辦公室靜默無聲隻有司以鈞寫字的沙沙聲。他的筆一直沒有停,演算也很流暢,年級主任的神情漸漸變得不自在了起來。他走上前去,看到顧言湛勾的都是壓軸的難題,司以鈞做得很順暢,並且寫上去的都是對的。年級主任有些尷尬地拿出手機。他今天收到康朝陽告的狀,當時就給司以鈞的哥哥打電話了。他尋思著沒想到真的是誤會,就打算出門再打個電話,讓他哥哥不要來了……就在這時,開門的聲音響起來了。“張老師。”司梁致儒雅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響起。在他身後,助理推著他的輪椅進了門。“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正在開會,這會才趕過來。”他衝著年級主任微笑著點了點頭,算作道歉了。“已經沒事了,麻煩司先生跑一趟。”年級主任連忙抱歉地賠笑。“剛才你打電話說,以鈞之前考試作弊了?”司梁致聲音沒什麽波瀾,像是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他推著輪椅徑直走到司以鈞旁邊,司以鈞像沒看見他似的,手下的筆沒停。司梁致默默看了一會。年級主任連忙走上前來解釋,忙不迭示意數學老師去倒杯茶。“都是誤會。沒想到以鈞這段時間學習進步這麽大,這些題都會做。也是我們老師疏忽了,誤會他了,以為他的成績是用什麽不正當的手段獲得的呢……”顧言湛看著他點頭哈腰的模樣,忽然有些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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