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狄雲楓迴到小樓想將芊兒與艾晴放出來時,才發現樓上的結界已破了個大洞,他焦急地衝進房中,發現桌上留下了一道音符,上頭大致說是,出去玩耍了,晚上的時候迴來等信息……


    “定是雪兒給了她們什麽破陣的法器,唉,這兩個姑娘……”他長歎一口氣,今日與那塵水仙門結下梁子,以後若不好生看著自己的小雞仔子,遲早要被那記仇的惡鷹抓單。


    狄雲楓下了樓,叫來張鐵並遞給他一隻羅盤,吩咐道:“羅盤上有芊兒與艾晴的位置跟蹤,你去幫我把她們請迴來,並注意一番城裏的交易鋪,綜合篩選一家好的,迴來與我稟告。”


    張鐵接過羅盤,先是問道:“白掌門,芊兒與艾晴得靈識標記原來都在你掌控中呀,那我呢,我是否也在?”


    狄雲楓笑歎:“自然都在的,你們哪兒敢有半點閃失呀?”


    張鐵撓了撓頭:“芊兒與艾晴肯定不會聽我的話,我若拿她們沒轍兒白掌門可不要怪我。”


    狄雲楓輕哼一聲:“天黑之前你們都沒迴來的話,我就會親自來找你們,你就告訴她們,若是被我抓了迴去,到曆練之前她們都別想再出房間一步!”


    張鐵聳了聳肩:“白掌門除了對敵人之外,對自家人一點兒都沒威嚴,唉……”他輕歎一聲,也不看狄雲楓作何表情,轉身飛出小樓。


    “你們!唉……”


    狄雲楓提氣,但眉頭不自覺地便鬆了下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一間房,開始忙碌起今日要做的事。


    ……


    狄雲楓並沒有放過“雲霧仙門”眾修,殺人奪寶的事情他也能做得風生水起。


    黃正機所需五百萬靈晶的研發經費必須在他離開九玄仙域之前全部湊出來,這實在不是一筆小數目,更莫說那一個億的維持靈晶,嘔心瀝血都不一定能搞出來。


    狄雲楓坐在窗台前,一邊聽著大雨嘈雜,一邊看著潮起潮落,一邊整理起從“雲霧仙門”眾修儲物袋裏搜刮來的東西。


    殺人奪寶是一種難得會上癮的事。殺人時有快感,奪寶時也有快感,拆卸別人儲物袋時更是一種前所未有興奮。


    狄雲楓懷著一點點希望將每個修士的儲物袋一隻隻地破了去,雲霧仙門有不少隱匿修為的修士,八個人中有一位合體後期,一位虛實境界,三位元神,兩位元嬰。


    這些經常操行殺人奪寶的修士兜兒裏怎可能沒有好貨色?可當狄雲楓挖去三兩隻儲物袋後,徹底消去了自己心頭的這一想法——元神修士便可使用袖中乾坤的本領,那裏還用的上儲物袋?


    儲物袋都是空的,空空如也,連他娘的毛都沒有。


    “媽拉個巴子!”


    狄雲楓破口大罵,又拾起那兩個元嬰修士遺落下的儲物袋——亦是空空如也!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這些散修給擺了一道。


    散修在仙界中摸索滾爬,早就變得無比精明,哪兒迴乖乖地上交儲物袋?


    事到如今,唯一值錢的便隻剩下那合體後期先前操用的本命仙弩。


    仙弩乃低階仙器,若拿去市場買賣也能收獲個小幾萬靈石。但本命仙器有原主人的精血加持,想要消除上頭的封印就必須以煉器之術鍛造打磨,可打磨一柄仙器又談何容易?難不成還要帶迴慕家仙廬麻煩雪兒一趟?


    “很是一群該死之人。”狄雲楓內心一股無名火,緊忙取下一壺酒仰頭倒灌下大半壇。


    不知覺,天色漸漸暗淡,雨氣漸漸收斂。


    狄雲楓心想:“還得像個辦法賺錢才行。”


    殺人奪寶,殺獸取丹,每個來濱海城的修士無礙乎都有這兩種想法。賺錢的路子很多,但大多都是在賺小錢,想要謀取暴利,還得靠最原始的燒殺搶劫,或者坑蒙拐騙賭。


    燒殺搶劫的事情狄雲楓自認為不會幹,他相信天理循環,若違背道德太嚴重,在強悍的修為也會招來報應。


    “師丈,我們迴來了!”


    艾晴與芊兒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偷偷摸摸地逃出去,大大方方地走迴來,她們知道狄雲楓的耳根子和心窩子軟。


    狄雲楓自認為也發不了脾氣,可總不能擺出一副妥協的姿態,否則這兩個姑娘蹬鼻子上臉變本加厲該怎麽辦?他板著臉,走下樓去,在心中已組織好嚴厲的批語。


    芊兒與艾晴見狄雲楓從樓上走下,趕忙熱情上樓去,一人拽住一隻胳膊,先聽艾晴撒嬌道:“師丈,今天我們出去逛街,發現了一件特別適合你的衣服,便咬牙把它買了下來,待會兒我們拿給你瞧瞧,你也穿穿,給咱們看看效果。”


    芊兒接著又來:“還有還有,我們今天跑遍了整座濱海城,終於找到一家掛著‘人間花雕’字樣的酒坊,特意打了兩壇子來給你,你快去嚐嚐?”


    麵對兩個姑娘的撒嬌和獻殷勤,耳根子、心窩子軟的狄雲楓又怎能生氣呢?他輕歎一聲問道:“衣服什麽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人間花雕’我可是頭一次在仙界聽聞此名酒的消息,隻怕你們買到了假酒。”


    芊兒“嘿嘿”一笑:“真酒假酒師丈你還喝不出來麽?快去嚐嚐吧?”


    “你們兩個真是……唉,以後可不能到處亂跑了。”


    狄雲楓笑著舔了舔唇,早已迫不及待要嚐嚐那‘人間花雕’的口味,若是故鄉的味道,那該多好?


    ……


    酒是真酒,美味可口,能讓狄雲楓喝出眼淚花兒的酒又豈能假到哪裏去?


    兩壇花雕酒下肚,勝過往日美酒千壇。故鄉本就是一個讓人沉醉的地方,不論如何變化,不論辛苦遭難,從降落世間到牙牙學語,再成長成年,直至永遠別離。


    遊子總要歸家,落葉總會歸根。狄雲楓曾好幾次想迴家看看,可心想一半才發現,人間哪兒還有自己的家?


    對於生命短暫的凡人而言,最迫切的願望是長生不老,最悲哀的事情也是長生不老。


    匆匆幾百年可改朝換代,滄海變桑田,親人一個個從身邊逝去,變成白骨,變成黃土。


    當踏上仙途的凡人都要有一個覺悟——如過往雲煙的故鄉,再也無法迴去。


    狄雲楓叼著煙杆兒坐在窗前,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讓自己多悲傷一些,黑夜很無私,任由你怎麽哭泣也不會打斷你。


    “白莫離?”


    好像是九兒的聲音,狄雲楓睜開眼,即使眼前朦朧一片,也瞧得見小樓不遠處站著的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一定又是被自己人格魅力所吸引的女人。


    他又深吸了一口咽氣,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大半夜還有女人自己送上門來?


    “在。”


    九兒就站在小徑的盡頭,聽潮小亭前,一眼便能瞧見倚靠在窗口吞雲吐霧的狄雲:


    “我有件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


    狄雲楓道:“要不要上來說?”


    九兒道:“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在下頭說就行了。”


    狄雲楓突然問:“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與人結下梁子了?”


    九兒疑惑道:“那又如何?”


    狄雲楓道:“那即便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我可能也會連累你的。”


    九兒沉默思緒了一會兒,往前走近兩步卻又退了迴來,她改口招唿道:“要不你下來吧,我實在不好意思去你的房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遭人誤會不是麽?


    狄雲楓叼著煙杆兒,一個跟頭便落在了聽潮小亭的長廊椅子上,仰趟悠然道:“說吧,什麽無關緊要的事。”


    九兒站在庭廊口,也不進去半步,道:“明天我想帶弟子去秦海熟悉一番地形,就是來問一問你的兩位弟子她們去不去。”


    “熟悉地形?”狄雲楓頗有些意外,起身端正了態度,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廊椅道:“過來詳談。”


    九兒撇了撇嘴:“算了吧,在這兒你又不是聽不見。”


    狄雲楓淺聲笑道:“何必這麽拘束?”


    九兒衝之翻了個白眼,提議道:“這是我第一次帶隊出來曆練,聽門中的長老提議先去秦海各大島嶼和監察司燈塔熟悉一番,這樣在曆練出了意外也好及時自救,畢竟我們都不是能人,不可能麵麵俱到對麽?”


    狄雲楓點點頭,但又搖搖頭:“你這話說得對又不完全對,不能麵麵俱到是因為你還不夠強。”


    九兒輕哼:“那就是不隨我一起去咯?哼,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就要轉身離開,狄雲楓笑著喊住她道:“我想那個塵水仙門來這麽早也一定與你想法一樣,你帶著我七彩山的弟子難道就不怕被針對?”


    九兒不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聶長老有大乘後期的修為,我也有大乘中期,都是修仙近萬年的人,哪兒會輕易出手刁難人?”


    狄雲楓冷聲道:“白天你沒看到他是怎麽刁難張鐵的?難道張鐵不是人?”


    “你若不放心我,那就當今夜我不曾來找過你。”


    九兒剛邁出一步,狄雲楓又喊住她道:“去吧,就讓你帶她們出去看看吧。”


    九兒迴眸,神情複雜:“你真是個亂七八糟的人,明明是我來為你們弟子謀福利,卻搞得好像是我在求你一樣,罵你一句‘混蛋’不過分吧?”


    狄雲楓慢慢地吐著口中煙霧,笑道:“一點兒都不過分,不但不過分還好聽極了。”


    女人罵“壞蛋”是嬌嗔,罵“笨蛋”是曖昧,罵“混蛋”是羞怒。


    九兒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明早清晨,做早課便在這裏集合,整點之後統一出發。”


    狄雲楓抿唇:“清早八晨那兩個姑娘怕是起不來,即便吵起來了也得吃完早點才會穿衣服走,”


    他挑眉問:“不如正午?”


    “正午你個大頭鬼!”


    隔著黑夜也能瞧見九兒雙頰上因怒氣而泛起暈紅。


    真漂亮,真曖昧!


    九兒道:“曆練期間任何門派的弟子都是辟穀不食的狀態,否則在海上來了內急怎麽辦?這事不能不注意,人體的排泄物,血氣都能引來很多海獸,從而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你還是莫要將你的寶貝弟子們喂得太肥,否則海獸會盯著她們追。”


    狄雲楓無奈道:“我盡量吧。”


    “盡量?”九兒搖搖頭,歎氣提議道:“我勸你還是多管管她們,莫要最後失去了她們才後悔莫及。”


    狄雲楓還是那句話:“我盡量啊。”


    “呸!我真是腦子進了水才與你費這麽多話!”


    九兒已騰空而起,看似去意已決,最後她又瞥了一眼狄雲楓:“反正明日早課完我就會讓弟子在此整頓,你那兩個寶貝弟子起不來我絕不會等她們一刻鍾。”


    狄雲楓道:“海麵風很大。”


    “什麽?”九兒卻不知狄雲楓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何意。


    “我說海麵風很大,要提醒姑娘們船遮羞庫,”狄雲楓又頓了頓,走至九兒腳下,仰頭瞬時瞧了一眼,歎道:“你也要記得穿,否則海風一吹便什麽都藏不住了。”


    九兒趕忙夾緊雙腿,按住自己寬鬆的裙擺,羞怒大罵道:“下流胚子!”她當然不敢再在空中多做停留,像是夾著尾巴灰溜溜兒地朝小築逃去。


    “真搞不懂這些修士姑娘為何要穿裙子,若是雪兒,打死我都不讓她穿。”


    狄雲楓揉了揉鼻子,隨後又看了看自己手,心裏問:那我為何要摸鼻子?


    “莫名其妙,多管閑事。”


    他笑了笑,大袖攬清風,去時無蹤跡。


    ……


    ……


    次日清晨,艾晴與芊兒並未等狄雲楓催促便早早起了床,梳妝好漂亮的模樣,如將要被萬眾矚目的耀眼明星一般在聽潮小亭前等候。


    張鐵本不願去,但狄雲楓今日也有今日的行程,不放心將之留在小樓裏待著,好說勸說才改變了他的想法:


    “你小子,這麽多漂亮姑娘跟你一起曆練,還有不願意這一說的?”


    “可白掌門這總不好嘛,就我一個男人,我害羞。況且我長這麽大除了和七彩山的幾個女人說過話之外就再也沒接觸過其他女人……我怕到時候給白掌門和七彩山丟臉。”


    張鐵說到這兒,還未見到姑娘們,臉已紅成了大片。


    狄雲楓無奈道:“我盡量吧。”


    “盡量?”九兒搖搖頭,歎氣提議道:“我勸你還是多管管她們,莫要最後失去了她們才後悔莫及。”


    狄雲楓還是那句話:“我盡量啊。”


    “呸!我真是腦子進了水才與你費這麽多話!”


    九兒已騰空而起,看似去意已決,最後她又瞥了一眼狄雲楓:“反正明日早課完我就會讓弟子在此整頓,你那兩個寶貝弟子起不來我絕不會等她們一刻鍾。”


    狄雲楓道:“海麵風很大。”


    “什麽?”九兒卻不知狄雲楓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何意。


    “我說海麵風很大,要提醒姑娘們船遮羞庫,”狄雲楓又頓了頓,走至九兒腳下,仰頭瞬時瞧了一眼,歎道:“你也要記得穿,否則海風一吹便什麽都藏不住了。”


    九兒趕忙夾緊雙腿,按住自己寬鬆的裙擺,羞怒大罵道:“下流胚子!”她當然不敢再在空中多做停留,像是夾著尾巴灰溜溜兒地朝小築逃去。


    “真搞不懂這些修士姑娘為何要穿裙子,若是雪兒,打死我都不讓她穿。”


    狄雲楓揉了揉鼻子,隨後又看了看自己手,心裏問:那我為何要摸鼻子?


    “莫名其妙,多管閑事。”


    他笑了笑,大袖攬清風,去時無蹤跡。


    ……


    ……


    次日清晨,艾晴與芊兒並未等狄雲楓催促便早早起了床,梳妝好漂亮的模樣,如將要被萬眾矚目的耀眼明星一般在聽潮小亭前等候。


    張鐵本不願去,但狄雲楓今日也有今日的行程,不放心將之留在小樓裏待著,好說勸說才改變了他的想法:


    “你小子,這麽多漂亮姑娘跟你一起曆練,還有不願意這一說的?”


    “可白掌門這總不好嘛,就我一個男人,我害羞。況且我長這麽大除了和七彩山的幾個女人說過話之外就再也沒接觸過其他女人……我怕到時候給白掌門和七彩山丟臉。”


    張鐵說到這兒,還未見到姑娘們,臉已紅成了大片。


    “就你這樣,還想以後耍風流呢。”


    張鐵說到這兒,還未見到姑娘們,臉已紅成了大片。


    “就你這樣,還想以後耍風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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