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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策一席話令不少才子老臉一紅。


    此次聚會,乃是為商討江南災民的生路問題,並非來此地舞文弄墨的,而賈利等人卻因私怨,特來針對董策,結果反而被人一番羞辱,如何不讓人臉紅啊!


    “董郎說的極是!”賢王站出一步,笑道:“爾等有什麽想向董郎討教的,大可在日後去金陵藝苑,如今還是首先解決了災民之苦吧!”


    說完,賢王轉身看著那幅潑粉成畫的門板,又感歎一番,才道:“不過,董郎不愧為藝苑大東家,好手筆啊!”


    “嗬嗬!”呂老相公摸著胡須上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門畫許久,才看向賢王與董策道:“不過總覺得缺少什麽!”


    賢王一愣,旋即便明悟道:“嗯,本王也覺得,此畫大氣寫實,無需題字,但落款總是需要吧!”


    “這個……”董策苦笑一聲,道:“真不需要,因為這畫保留不久。”


    “什麽?”眾人一聽都是大感可惜啊!王妃更是驚唿一聲,道:“為何不能久留?”


    由不得王妃不痛心,真是這畫她太喜愛啊,都可以過分的說,在她內心裏,就覺得此畫保留了她最美的一刻啊!


    董策無奈道:“因為這畫一來在門上所留,二來用的是麵粉,容易引蟲,更經不起潮濕,如何久留啊!”


    “唉!真是可惜了啊!”賢王長歎一聲道。


    “那你之前為何不用能保留長久的材料作畫啊?”王妃很不滿道。


    未等董策開口,賢王立即替他解圍道:“愛妃,董郎是倉促作畫,當然隻能用這些材料了,若你不滿意,大可以請他在做一幅嘛!”


    王妃一聽,這才收了不滿,不過卻還是道:“那也要想辦法幫我把這畫保留久些,還有,這裏風大,萬一把上麵的白麵全吹了豈不糟了,來人啊,抬迴去,可要給本妃小心點!毀了一點唯你們是問。”


    幾個下人聞言,立即提心吊膽過來,小心翼翼的把門板給慢慢的扛走。


    董策對這一切很是無奈,如果不是為了讓賈利等人閉嘴,順便打出藝苑名氣,他絕不會出這風頭,因為如此一來,今兒個是王妃,明兒個就是哪位官夫人,再來些富商求畫,某畫師前來討教,那他日子還過不過了?


    因為許多人都被麵粉給弄髒了,賢王便讓大家到陽樓洗漱一番,而自己卻留下來,看向董策笑道:“今日董郎真令我大開眼界了,難以想象,教出你這等俊傑的大師究竟何許人啊?本王很想結識一番。”


    董策苦笑一聲,道:“恩師他老人家雲遊天下,四海為家,從不在一處逗留十天半載,即便是與我這個弟子相處也不過半年。”


    “哦,這也正是你之前說提到的苦行學者!”賢王感歎一句,又道:“不過半年,便教導出你這等弟子,董郎天賦固然可嘉,但你恩師更是世外高人啊!若有緣相見一次,也不枉此生了。”


    說到這,賢王突然眉梢一挑,看向董策道:“對了,董郎的教派是何名?這如今邪教四起,為禍一方,朝廷已經開始全力打壓了,別到時候誤會了董郎的學者教派。”


    董策一聽,心裏頓時安定下來,這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哦,我教名衍,恩師曾說苦行時,切記行中三點,一為學,二為精,三為教,如此方能成為一位真正的衍者!”董策隨口忽悠道。


    “衍者!嗬嗬,有意思,不知貴教與那佛道二教有何關聯?或相似之處?”賢王好奇道。


    “並無關聯,不過大同小異!”董策簡潔道。


    “哦!”賢王想了一下,可未等他再問,清洗過臉的王妃突然走來,在他耳邊輕聲道:“鹿道人來了!”


    “什麽?”賢王一驚,而後看向王妃道:“他何時到的?”


    “剛剛!此刻正在陽樓等候夫君。”王妃說罷,便自主的退到了自己的坐席上。


    賢王眉頭一皺,便朝董策道:“董郎先迴席位休息,有時間本王再向你請教。”賢王說罷,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董策眉頭皺了皺,便也不在意了,開始收拾自己的道具,等他把一個塞子通過木桶下的孔洞,偷偷堵死台麵上一個小洞後,這才招唿柳福把東西拿走。


    等董策剛迴到自己的席位上,呂簫簫突然跑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肩膀便搖晃道:“師傅啊,你可不能再藏私了!”


    董策被他搖得連一碗潤口酒也喝不了,不由放下碗惱道:“那也要你學才行啊,你不學我再多本事你也拿不了啊。”


    “學啊,徒兒怎麽沒學啦?隻是師傅你明明有這麽厲害的本事,卻不先教給徒兒,您沒發現,剛才那幫小娘子看師傅你的眼神都變了,恨不得就要把你一口吃了似的,如果您早把這些本事教給徒兒,徒兒定然也早獲取柳娘子的芳心了!”


    一聽呂簫簫這話,董策剛拿起的酒碗便又放下了,沒好氣道:“你也不怕噎死,飯要一口口吃,如你這般,三觀不正,即便用這些小伎倆贏得柳娘子芳心,也不過曇花一現,我就問你,你是想娶人家,還是玩玩了事?如果是後者,你直接逼她不就成了,哪用得著我教?”


    “當然是想娶她了!”呂簫簫趕緊道:“可是徒兒感覺好困難啊!”


    “廢話!”董策白眼一翻,正要開口,突然見洗淨嬌顏的曹洛蓉與柳素緩步走來,便壓低了聲音道:“你別急,隻要柳娘子一天沒嫁出去,你愁什麽啊?現在把這絲帕給人家送去,然後隨口胡謅幾句,便讓她教你習字作詩。”言罷,董策便偷偷塞給了呂簫簫一塊絲帕。


    呂簫簫起初還是一愣,但很快就迴過神來,趕緊起身衝柳素一作揖,遞出絲帕道:“柳娘子,請用!”


    柳素臉色一紅,本想拒絕,可未等她開口,曹洛蓉一把奪過,隨口道了句“謝了”便站在一旁,自顧自輕輕擦拭臉頰與發鬢間的水珠。


    “姐姐!”柳素埋怨的看了一眼曹洛蓉。


    “反正你也不會要。”曹洛蓉很不要臉道。


    柳素無奈搖頭,便朝呂簫簫欠身一禮道:“抱歉了,呂公子。”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柳娘子不覺得在下唐突就好了。”呂簫簫撓著後腦勺羞澀道。


    柳素抿嘴一笑,道:“呂公子也是為了照顧素兒,怎會唐突呢,若說唐突,素兒姐姐才是真唐突了呂公子呢!”


    “沒那事,嗬嗬,沒那事,既是柳娘子的姐妹,在下理當照顧!”


    “呂公子如此照顧素兒,真不知讓素兒如何是好了!”


    “呃……”呂簫簫眼珠子一轉,便苦著臉道:“唉,其實在下一直很仰慕柳娘子的詩,想跟柳娘子學學,隻是礙於這男女授受不親,又不好意思看口,故此……”


    柳素聞言嫣然一笑,道:“如果呂公子不嫌棄素兒那不堪入耳的詩,素兒又何嚐不想與人分享呢!”


    呂簫簫一聽,便暗道:“成了!”


    曹洛蓉看著呂簫簫竟一路順杆往上爬,抓著絲帕擦拭秀發的手不由一頓,旋即便瞥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董策,一股怨氣直衝九霄!


    “這邪魅眼騙我就算了,還敢利用我騙取柳妹妹的內疚心,好啊你這家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無底洞!”曹洛蓉幾大步過去,直接正坐於她爹的席位上,一邊給自己斟酒,一邊道:“酒欲留香,口閉沉香。”


    董策酒碗一放,隨口道:“花開招蜂,花謝成種。”


    曹洛蓉眉梢一挑,道:“風起漣漪,波瀾一瞬。”


    董策接道:“日月照心,刹那永恆。”


    曹洛蓉眉頭一皺,瞪向董策:“心如墨,人如狼,嬌兒心懼且身藏,君兒莫做那紅娘!”


    董策白眼一翻:“姐有理,妹有心,小君情意自可斷,娘子何苦閑事管?”


    曹洛蓉捏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而後怒視董策道:“飛蛾撲火燃灰燼!”


    董策更不甘示弱:“鳳凰浴火重新生!”


    “好你個邪魅眼,你騙我!”曹洛蓉突然盛怒站起,指著董策渾身顫抖。


    “我騙你妹啊,騙。”董策冷哼一聲。


    “他們再說什麽啊?師傅騙了曹娘子什麽?”呂簫簫好奇道。


    “那不是騙,隻是對詞玩而已!”柳素無奈一歎,幽幽道:“不過,也算是隱瞞了!”


    “隱瞞什麽?柳娘子你能別說得這麽懸乎麽?”呂簫簫實在是看不懂眼前情況。


    柳素淡淡一笑,道:“姐姐用你想與我交好做借口,誘供董公子呢!而董公子或許是婚事已退,毫無顧忌了吧!”


    呂簫簫聞言小臉一紅,他還以為柳娘子沒看出來呢,卻沒想到,人家心裏跟明鏡似的!


    柳素則沒在意,而是看著董策與曹洛蓉,心裏不由暗道:“董公子實在是太壞了!明明才學驚人,卻深藏不漏,但如果你認為能擺脫姐姐,恐怕也太異想天開了!你真應該隱藏到底啊!”


    “騙子,你這個騙子,騙子,大騙子……”曹洛蓉還在咬牙切齒的罵道。


    董策被煩得不行,皺眉看向曹洛蓉道:“你有完沒完啊?”


    “騙子,大騙子!”曹洛蓉狠狠的坐下來,一拍案幾道:“那你說,太湖樓裏,你是不是承認騙我了!而且還說你對我說的話,全是騙我的!”


    “呃……好像有這事。”董策從來不記隨口胡謅的話。


    “哼!”曹洛蓉冷哼一聲,道:“既如此,你心中從未有過我了?”


    “這不是廢話嗎。”董策剛說完,突然一愣,旋即扭頭看著曹洛蓉正準備開口,卻被曹洛蓉搶先道:“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日了狗了。”董策暗罵一聲,一臉認真的盯著曹洛蓉,插嘴道:“別幼稚行嗎?”


    “嗬嗬!”曹洛蓉咯咯一笑,一臉得意道:“怕了!”


    “我怕個球啊,我是真不想和你玩過家家,僅此而已。”董策坦誠道。


    麵對如此坦誠的董策,曹洛蓉笑得更歡了,也更壞了!一臉奸計得逞的笑道:“不怕就一起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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