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年似乎見到什麽喜愛的物件一樣,跑的輕快,這幾天,弋陽半威脅,半教育,一股腦塞給了他很多東西,有些是還給了以往,有些到也記下了,比如現在不像以前,手腳並用,如同野獸一樣撒丫子狂奔了。


    似乎聽到動靜,三位公子齊刷刷的扭頭,狼少年還是有些不習慣新的跑步方式,一個沒停穩,身體前傾,重重摔在了地上。


    似乎摔得不輕,他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使勁的甩了甩摔得有些迷糊的腦袋,看起來有些笨拙。


    紅衣眼角的魅意更濃,修長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來,紙質折扇展開,遮住紅唇輕笑起來。


    “誰家的野小子,真好玩!”


    說完之後,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舉止有些不妥,便把紙扇移開,合攏。


    “驚鴻!”藍色聲音略帶責備,輕輕走到狼少年跟前,拍散少年身上的灰塵:“有沒有摔疼呀?”


    少年朦朧,一雙眼睛卻露出了一絲渴望,他依稀記起曾向那個討厭卻又強大的男人那裏學來的發音。


    “朗親。”


    像是牙牙學語的嬰兒,發音很不清晰,但字句的意思卻是清楚的傳達給麵前的幾人。


    紅色直接捧著腹部蹲了下去,那不斷顫抖的雙肩告訴著眾人,她此時壓抑著笑意是多麽的辛苦。


    藍色直接翻了個白眼,問道:“笑夠了沒?”


    終於,紅色站了起來,眉履間還留有一抹未曾淡去的笑意:“原來是你家的野小子啊!”


    少年模樣約摸十四五歲的樣子,而藍色的年齡,不過二十剛出頭,這二人怎麽也不可能成為母子。


    不過藍色被喊做娘親,但是紅色第一次看到,一時沒忍住。


    這時,弋陽已經走近,不由的感歎自己的眼力勁竟然還不如一個孩子。


    “三位姑娘,多有得罪。這孩子這裏……”弋陽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


    與對待狼少年不同,在弋陽麵前,紅色與藍色矜持多了,但弋陽明顯感覺到了那種距離感。


    到是一旁的黑色,從始至終,甚至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無論少年還是大漢,都與她無關,唯有在少年含糊不清喚人時,她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狼少年,可是很快,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


    “無妨。”嬌縱淺笑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卻感到一陣拉扯力。


    迴頭一看,卻是那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拽住了她的衣裳。


    少年目光清撤明亮,不像是腦子犯病的人,莫不是故意喚自己娘親求救?


    “人販子?”忽然,一個詞浮上她的心頭。


    弋陽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戴上人販子的帽子,隻是擔心這個野性難訓的狼崽子惹惱了人家姑娘。


    弋陽右手覆上少年的肩頭,準備像往日那樣,直接用強。


    哪知他這番作為嬌縱看到眼裏,人販子的帽子算是戴實了。


    “你想幹嘛?”嬌縱雖帶有重兵,可平時在外征戰的卻是烏月,未經過多少世事的她,有些少年男女應有的熱血和嫉惡如仇。


    弋陽的手臂被少女抓住,並沒有覆上少年的肩膀,接下來用強的打算自然也宣告破產,可弋陽不明白這位姑娘為何要突然出手。


    “姑娘是何用意?”


    嬌縱冷然以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嬌縱的話弋陽自是聽不明白了,雖然他一口一個狼崽子的叫著少年,卻已經把少年當成了自己人,不然也不會盡心盡力教他些東西,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正常人。


    在弋陽看來,自己不過是領走自己的人,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是扯淡。


    弋陽向來不是個善於說話的人,他更喜歡用行動說話。


    隻見他全身染成金色,淡淡的道:“請姑娘放手,否則別怪在下不客氣。”


    然而對方卻沒有露出一絲緊張的氣息,那位一直冷漠的姑娘一如既往的冷淡。


    “喲嗬,原來是金身大成的高手,難怪這麽橫。”


    嬌縱話音剛落,弋陽瞬間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寒冷了幾分。


    接下來,弋陽的心神瞬間失守,一股他從來沒有感受到的龐大壓力,從身前的女子身上席卷而來,幾乎下一刻,弋陽差點趴在了地上。


    “隻是你不該跑到我楚國來橫。”


    就在嬌縱氣勢展開的一瞬間,不遠處的沐冥神色一變:楚國果然是第一大國,隨便碰到個姑娘家,竟然有這等實力。


    於是高聲喊道:“弋陽,不得無禮!”


    弋陽苦笑,現在不是我無不無禮的問題。嬌縱氣勢壓製下,他根本無法動彈,別說無禮了,連迴應沐冥都做不到。


    “行了,他不是敵人,放開他吧。”驚鴻此時已經收起了笑容。


    “為什麽?”嬌縱微微偏頭,身上的氣勢卻沒有收走分毫,隻是不解的望著紅衣公子。


    “呆會告訴你,你先收起你的‘王霸之氣’,我都開始有點難受了。”


    嬌縱於是依言,弋陽瞬間感覺一陣輕鬆,望向身前之人的目光也夾帶了濃濃的忌憚。


    不遠處的沐冥也已經走了過來,“三位姑娘,多有得罪。”


    “先生,不用跟他們道歉,是他們蠻不講理再先。”並不是實力高就能讓所有人低頭的,弋陽就是這樣的主子,認定的事,有些軸!


    “嗬,你個人販子跟誰講道理呢?藏頭露尾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還先生呢!”


    ‘先生’一詞,意味著珍貴,尊敬。一般是國王禮遇智將的稱唿,就像驚鴻,軍中被稱之為女先生。


    可被認定作奸犯科的弋陽口中喚出這個詞,嬌縱覺得不僅“先生”一詞受到了侮辱,就連驚鴻也一同蒙辱,所以連看起來像是弋陽同黨的沐冥,她也一同罵了。


    驚鴻麵部抽蓄,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腦袋,嬌縱就是這樣,明明腦子轉不快,還特別軸,特別相信自己的判斷。


    無奈之下,她隻得附在嬌縱耳邊:“他是莫無忌的得力手下弋陽,被他喚作先生的應該就是以200人大破三千精兵的無麵先生。對了,就是前不久你聽到這件事後,讚不絕口的那個人。”


    嬌縱麵露尷尬,小聲道:“你確定。”


    驚鴻有些苦惱,這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


    “麵具,被喚作弋陽。你好歹也動動腦子啊!”


    “對不起。”


    “跟我說有什麽用?”


    嬌縱也不怕別人嚇著,態度來了個大轉彎,深深的對著沐冥彎下腰:“對不起,先生。”


    沐冥始料不及,準備好的說辭全部派不上用場,隻得僵硬的附和道:“沒……沒關係。”


    話說,你究竟對不起我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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