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放下宗卷,心裏有些沉重,是大乾先負了他,負了這樣一個舉世獨立之人,性格高潔之人,才有了現在這等驚世駭俗的結果,大乾四大君子之一的竹石墨居然……要是陳柏知道,大乾的四大君子中的其他三個也都不差分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道會作何感想,隻能說大乾看似沒有卷入諸國紛爭之中,但諸國怎麽又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任大乾獨自美好。錯的是當時的大乾地方官員,錯的是竹石墨,但最終錯的還是這個混亂的時代。陳柏第一時間去了皇宮,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齊政。“竹石墨罪不可恕,但大乾的確欠了他一個公道。”現在齊政是大乾的王,這個公道恐怕得齊政來償還了,至少要給竹石墨定罪之前,得先還他一個公道,這樣才算公平,才能抹平竹石墨一生的怨恨。陳柏說道,“竹石墨的磨石劍法那般厲害,也就是說當年教他磨石劍法的人定也不簡單,我們或許可以從這方麵入手。”要是說當年那個時候,對天下劍客最為了解的,肯定不是齊政他們這樣的新人。所以,齊政帶著陳柏去了一趟召聖太後那裏。召聖太後“哦”了一聲,“我也聽聞你們在查竹石墨,沒想到竟然真被你們查出來了一點什麽。”召聖太後也有些感慨,大乾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四大君子了,結果……蘭若昀背負著大乾諜首這樣一輩子也見不得光的濁名,一個如蘭君子卻是那世上最汙濁之人,本就可笑到了極點,如今四大君子中的竹石墨,情況更甚,居然是叛國的大逆之人!還好,四大君子中還剩下兩個身家清白的,不然他大乾皇室怕是要成天下笑柄了。“磨石劍法不過是稀疏平常的劍法,但正是因為平常,想要專精甚至憑此達到一流之上就更加的困難。”“若說當年誰專精這磨石劍法,當屬燕國的磨石老人,這是武人對他的稱謂,他的真實身份似乎和燕國皇室有些關係……”陳柏和齊政對視了一眼。那竹石墨前不久不是和燕國的若鴻殿下偶遇下過一盤棋麽。看似不經意的一些東西,其中或許還真藏有深意。召聖太後繼續道,“聽說磨石老人收有一徒,其劍法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他這徒弟神秘得緊,隻聽聞過有這麽一人,名字好像叫燕無心,但誰也沒見過他出手,甚至從來也沒有人傳出見過此人的消息,神秘得倒和我大乾的山君有些相似。”陳柏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齊政說了一句,“如此說來,當年救竹石墨的如果就是這磨石老人,所有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竹石墨就是那個從來沒有露過麵的燕無心。”一片沉默。如果推測成立的話,四君子中的竹石墨恐怕……還是陳柏打破了沉默,“要想確認也很簡單,就看那些偷運走的土豆是不是運往的燕國就行。”通過目的,反推事主,準確度極高。現在要做的也就是等待那些學生反饋迴來的消息了。……此時,燕國別館。竹石墨讓人傳遞的消息也到了若鴻眼前。沒想到蘭若昀居然也在。前來匯報消息的探子猶豫了一下。若鴻倒是無所謂,直接道,“說吧,有何要事?”那探子正了正身,“殿下,諜首讓小的轉達,陳子褏就是殿下所料想那人。”若鴻都愣了一下,然後嘴角上揚。難怪他看陳子褏有些熟悉的感覺,原來他們都是同一類人,用不同的麵目活著的可憐人啊,誰願意將自己變成兩個不同類型的人來著,不過都是形勢所迫罷了。有趣,在這上京城中,居然有讓他覺得有趣的事情。那探子繼續道,“諜首說大乾的人正在從他身上追查更多線索,怕是已經暴露了,讓殿下盡快返燕。”若鴻皺了一下眉,“居然有人能查到竹石墨身上去?我還以為以竹石墨現在的身份,永遠也不可能暴露。”那探子驚訝地看了一眼若鴻,然後又看了一眼若鴻身後的蘭若昀,他已經盡量不提及諜首的身份,又將消息完整傳達了,為何殿下竟然一點也不避諱。若鴻讓探子離開,這才看向身後悠閑喝著茶的蘭若昀,“你不驚訝麽?”蘭若昀不緊不慢地抬頭,“沒想到我大乾竹君居然是燕國諜首,的確讓人有些意外,不過,你既然這麽坦誠地在我麵前說出來,那麽就一定有讓我無法傳出消息的辦法,所以驚訝或者不驚訝又如何,結果不都一樣。”若鴻一笑,原來那個隻會亡命逃竄的人,也長大了嘞。蘭若昀也嘴角上揚,“殿下這是準備返迴燕國了吧,想必殿下這次來大乾的目的也達到了,一切事畢。”不難猜測,要讓自己無法傳遞出消息隻有兩個辦法。第一,死人永遠開不了口。第二,就這麽將自己囚禁起來,但這裏是大乾上京,自己一天不出現在別人視線中就會惹人生疑,所以很可能就是若鴻要返燕了,並將自己限製在身邊,這樣就沒有機會傳遞消息。就是不知道若鴻會選擇哪種辦法。至於為什麽這麽肯定若鴻已經達成目的?像若鴻這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若沒有成功,怕是不肯善罷甘休離開的人。若鴻也沒什麽隱瞞,“來大乾的時日也不短了,的確是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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